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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心都在謝鶩行身上,也沒留心聽兩人說什麼,注意到謝鶩行皺眉,以為是蘭嬤嬤不夠小心,弄疼他了。
“我會小心翼翼的。”她朝謝鶩行看了看,極輕的聲音都證明了她真的很心翼翼。
霧玥托起謝鶩行的手,挑破皮的傷口露著血肉,尤為可怖,臉色又白了一些。
謝鶩行一言不發,凝看著霧玥懸在眼瞼上的那滴,搖搖欲墜的晶瑩淚珠。
那麼一瞬間,他忽然覺得自己有些過於卑劣,一邊利用著小公主,一邊貪得無厭的要她只對自己注目。
可卑劣又怎麼樣呢,他不本就是這樣的人,誰叫她先要來招惹他。
何況,她姓蕭,他從她身上討什麼都不為過。
謝鶩行眼中是深淺不明的情緒,似乎是找尋到了足夠的理由。
心安理得的,將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放在小公主賞心悅目的柔荑上。
將自己的不堪,深扣進她的潔淨。
第022章
三更天過,謝鶩行熄滅霧玥寢殿的燭火,悄聲關上門出來,朝著後罩房走去。
幾聲及細微的貓叫傳進耳中,在夜風的遮掩下顯得十分不清晰,謝鶩行停住步子,循聲望向一片漆黑的宮門外。
沿著小徑走出不久,謝鶩行便在一顆樹下看到了白天的那隻貓。
他挑挑眉踱步過去,“還不知道走遠點,當真想死。”
“喵——”白貓叫聲虛弱。
謝鶩行在它面前蹲下身,“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只是記得跑遠些,別再來礙眼。”
白貓蹭過來,謝鶩行嘖了一聲將手挪開。
他思索一瞬,揭開手上被小公主一圈圈包裹可笑的白布,從地上撿起兩跟樹枝,捏著白貓骨頭錯位的後腿,利落一掰,“喀嚓”一聲,白貓瘋狂掙扎,朝謝鶩行揮著爪子抓去。
謝鶩行眼明手快,提著它的後頸舉到眼前,黑眸森森,“老實點。”
白貓背上的毛炸了炸,感覺到危險和壓迫,又低低的喵了聲。
謝鶩行撕下一角衣服上的布料,用兩根竹片把貓的傷腿一夾,綁住,算是做了固定。
“不是白救你。”謝鶩行從袖中取出不知是什麼的粉末,倒在手心裡,放到白貓鼻前。
白貓試探著湊過來嗅了嗅,又將粉末舔去。
謝鶩行屈指慢悠悠將掌心殘餘的粉末撣去,半垂的眼簾將月光遮去些許,晃的一雙黑眸更加沉涼難辨。
“畜生麼?”謝鶩行輕輕牽動唇角,涼薄輕短的一聲笑從喉嚨逸。
單手將白貓托起,讓它趴在自己手臂上,清淺的嗓音愉悅上揚,“那就讓他們瞧瞧,畜生是怎麼給自己報仇的。”
……
“啊——”
淒厲駭人的驚叫在沉寂的夜晚炸開,撕心裂肺的動靜讓人頭皮都在發麻。
玉漱宮裡的一干內侍宮女被驚醒,通通跑進院中,面色緊張,不知出了什麼事。
聲音是從四公主寢殿傳出,青芷忙帶著人衝進去,屋內燭火斑駁,窗子半開著,只見一道白色的影子一躍而出。
蕭汐寧散亂著發,狼狽驚懼的坐在床上,一手捂著臉,鮮血滴答滴答的從面頰淌落。
青芷大驚失色,身子跟著晃了晃,幾步跑過去,“公主,發生什麼事了!”
蕭汐寧崩潰抓狂,“去把那隻畜生給我抓回來,打死!亂棍打死!”
*
蕭汐寧被貓抓傷臉的訊息等傳到霧玥耳中,已經是三日之後。
“說是那貓發狂,半夜鑽進玉漱宮,將四公主的臉抓傷,最長的那道有一個手掌那麼長。”
霧玥聽著蘭嬤嬤的描述,不由抬手捂上自己的臉,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
蕭汐寧打斷了白貓的腿,還燙傷謝鶩行的手,一點也不值得可憐。
可畢竟女子的臉最為重要,若是真的落了不能恢復的疤,這懲罰未免太重。
霧玥揪緊著眉問,“能恢復嗎?”
“我聽說太子特意尋來了生肌膏,只要每日塗抹,就能恢復如初。”不過究竟真假,蘭嬤嬤也說不上來。
霧玥點點頭,能恢復就好。
蘭嬤嬤心下唏噓,“現在那貓一直也沒找到,公主若是再瞧見了,千萬要遠遠避開。”
這次得虧牽扯不到公主頭上,不然按四公主那跋扈嬌縱的性子,只怕輕易過不去。
蘭嬤嬤凝聲提醒,“公主也要儘量避著與四公主接觸。”
“嬤嬤放心。”有了前兩次的教訓,霧玥早就打定主意,以後但凡遇到蕭汐寧,她一定有多遠避多遠。
*
掌燈時分,春桃特意挑著謝鶩行和蘭嬤嬤不在的時候,端了湯給霧玥送去。
不想才拐過迴廊,就看到散漫立在庭中的謝鶩行。
春桃不由得蹙眉,心裡泛著嘀咕,怎麼又在這兒。
注意到謝鶩行一直在摩挲著自己的手,春桃眯起眼仔細一看,眼睛慢慢整圓,從不敢置信,到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他並非無意的摩挲,而是在撕掉自己手上的痂,才結好的傷口就這麼袒露在月色下,透著血色。
春桃僵在原地,謝鶩行已經偏頭朝她看了過來,月色半攏在他身上,半張沒有表情的側臉在冷白的月色下更顯得涼薄,不含情緒的眸子讓她又是一驚。
春桃罵自己一驚一乍,她提步走過去,“我來給公主送湯。”
“給我吧。”謝鶩行伸出一隻手。
春桃不受控制的去看,手背上未完全長好的傷口印著血絲,其實瞧著也不是那麼可怕,前提是她沒有看到他是怎麼面無表情的撕開傷口的話。
這人簡直不正常。
春桃本來還想親自送進去,這會兒只想趕緊走。
“給。”
把東西遞給謝鶩行春桃就轉過了身。
謝鶩行在她後面,慢慢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掀唇無聲嗤笑。
春桃一步三回頭,等謝鶩行進了屋,才停下往半闔的門縫裡張望過去,就見公主本來喝著湯的,一下就變得緊張起來,拉過謝鶩行的手反覆檢查他的傷口,眸中滿是憂色。
春桃懵了一下恍然反應過來,感情他是以此在公主面前裝可憐。
簡直也太會裝模做樣!春桃氣恨的直咬緊牙。
……
謝鶩行如常在霧玥房中待到三更才走出,合上門,他邁步走下石階,沒有直接回後罩房,而是往華景宮去。
夜風襲掃著荒寂破敗的庭院,捲起滿地枯葉。
謝鶩行朝早已經等在庭中的男人拱手,“風無見過千戶。”
“後日就是前往西山秋狩的日子,你此次關鍵就是在於獲得太子的信任,務必確保不出紕漏。”
話落,男人轉過身目光銳利逼視向謝鶩行。
謝鶩行穩聲答,“是”
“嗯。”對方滿意頷首。
確認過計劃中的幾個關鍵點,男人便率先離開華景宮,謝鶩行也準備離開。
“喵——”
憑空的一聲貓叫讓謝鶩行駐足。
牆根處的草堆悉悉索索,緊接著白貓竄了出來,它後腿基本已經看出有受傷,靈巧躍到謝鶩行腳邊.
謝鶩行淡看著它,“不老實躲著,準備被四公主抓起來,好將你的皮剝了?”
白貓繞著謝鶩行的腳邊走了兩圈,“喵——”
謝鶩行無動於衷,自顧邁步。
衣襬卻被白貓一口叼住,謝鶩行擰起眉,眸色微冷,“走遠些。”
白貓不鬆口,四肢用力,身體奮力往後將謝鶩行往一個方向拉,竟像是要他跟自己走。
謝鶩行抬眸往幽暗深長的甬道睇去,“你最好是有事。”
……
一行禁軍自宮牆下巡過,隨著腳步聲遠去,謝鶩行從暗處無聲走出。
前面就是玉漱宮,謝鶩行瞥向腳邊的白貓,白貓衝他一甩尾巴,轉身跳進了草叢裡。
玉漱宮正殿,燭火明亮。
蕭汐寧坐在梳妝檯前,對著鏡子仔細端看自己的臉,
青芷端著飄了花瓣泉水的玉瓷盆伺候在一旁,自公主上了臉後,脾氣就越發陰晴不定。
青芷小心措辭,“殿下的生肌膏果真管用,再抹上一段時日,應當就徹底看不出了。”
蕭汐寧滿臉沉鬱,眼睛盯著臉上的痕跡,“過段時日……後日就要去秋狩,你讓我怎麼見人!”
蕭汐寧重重拍在桌面上,青芷手一抖,險些把手裡端的水灑出來。
“公主別急,只需覆些脂粉,奴婢保準看不出。”
其實蕭汐寧臉上那三道抓痕已經長好退了痂,新生出來的面板除了略白於正常膚色,已經看不大出異樣。
蕭汐寧掐緊手心,“那畜生還沒找到?”
等抓著那隻畜生,她必將斬斷它的手腳,還有蕭霧玥,處處讓她不痛快,處處與她對著幹,如今指不定再怎麼得意,偏偏她還要同去秋狩,蕭汐寧氣慪至心口都在發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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