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KISS×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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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渂就這樣在遲意家住下了。

兩人這周都沒什麼工作，很閒。遲意給祝渂推薦了自己上大學時認識的一個表演課老師，因為某人是一點演戲經驗沒有，他怕到時候進了組達不到林老的要求，所以再三思量後還是決定推薦他去上。

“我跟胡老師都說好了，他是我上大學那會兒教授級別的人物，講的東西很厲害。劇組開機應該還有一個多月，這一個月你突擊一下，別到時候捱罵。”

祝渂看著他推薦過來的聯絡方式，抬眼問：“不是說你教我？”

“我當然也會幫你，但我畢竟不是專業的老師，有的東西還是需要專業的人來教。”

道理祝渂都懂，問這句話只是想確認某些東西。

他轉手把聯絡方式推給崔阮，讓她幫忙去談。過了一個多小時，崔阮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我幫你跟胡老師談好了，一個星期五節課，每天下午兩點去六點結束，就在上海戲劇學院，需不需要我派車去接你？”

祝渂用iPad接收了她發過來的檔案，說：“不用了，我自己開車去。”

“行，有什麼事給我打電話。對了，你從哪找到的胡力聯絡方式？這個人很難約誒。”

自從祝渂答應出演電影開始，崔阮也算是為自己這個一意孤行的表弟操碎了心。她知道林澎用人要求嚴格，這兩天一直在聯絡名師臨時抱佛腳。最開始她也想過找胡力，但發過去的好幾封郵件都石沉大海，崔阮只好退而求其次尋找其他人。

沒想到兜兜轉轉從這兒聯絡上了。

“你說這個。”祝渂沒打算瞞著，直接說了，“是遲意給我的，他讓我去上。”

崔阮沉默了一下，說：“那他，人還怪好的。”

“是吧。”祝渂聲音愉悅，道：“齊木修也這麼說。”

“你現在別跟我提他。”想起自己的未婚夫崔阮就頭疼，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能黏人的男人。

祝渂嗯了一聲，淡聲道：“你們的事兒我也不想管，就這樣，我還有事，先掛了。”

“你在別人面前就是這麼吹我的？”

掛完電話，聽了半天牆角的遲意立刻湊過來，“你表姐？齊影帝隱婚的妻子？”

“還沒過門，剛求完婚。”祝渂糾正。

“齊影帝藏得挺深啊。”遲意感嘆。

娛樂圈就是個圈，誰發生點什麼事，外界可能不知道，但很少有內部人士不知道的。那種娛記狗仔爆的大瓜，一般在圈內早有風聲。

在這圈子裡混了這麼久，遇見的人形形色色，遲意知道的事兒不算少，但齊木修這事兒他還真沒聽過。

甚至就連天天打聽八卦的楚熙都不知道，該說不說，瞞得是真緊。

“你只是跟他不熟。”祝渂不置可否。

他這般雲淡風輕的模樣，令遲意想起，業界對他這個人也知之甚少。大家只知道他父親是德國人，母親是中國人。只知道他從出道起就是時尚界的寵兒，有無窮無盡的資源。至於其他的……百度百科上沒有寫。

遲意第一次對祝渂這個人感到好奇，他撐著腦袋說：“我覺得挺神秘的。”

“還好其實，”

以為他是在說齊木修，趁著這個機會，祝渂提出邀請，“你要是感興趣，改天我可以帶你們認識一下。”

遲意想起來楚熙說的：“認識誰？”

祝渂說：“齊木修啊。不過我單獨約他肯定是沒意思的，我還有個發小，叫陸淮，這事兒要是被他聽到了肯定也鬧著要來。這樣吧，改明兒我攢個局，你，我，齊木修，還有陸淮，大家一起去喝一杯，行嗎。”

遲意看了他一會兒，答應了：“我不能喝太多。”

“放心，不會灌你酒。”祝渂說，“那就這麼說定了。”

兩人安靜了一會兒，遲意抱著抱枕發呆，劇本就在腳邊放著，不過他懶得伸手去撿。

祝渂跟胡力商量好明天在哪個教室上課，抬頭看他：“遲老師，這周陪我去上課吧。”

遲意搞不懂為什麼有人上課還要人陪：“你自己去不行麼。”

祝渂：“不行，我社恐。”

“……”

一句話，真誠到把所有拒絕的話都堵住了。

第二天下午一點，祝渂換好衣服一直靠在主臥門前，不說話也不提要求，就那麼靜靜站著，遲意就知道這人是來真的。

他嘆了口氣，一把將人推出去：“去客廳等我。”

祝渂立刻彎了彎眼：“好的。”

既是要去學校，就不能打扮得太張揚。遲意挑了件樸素的黑色外套，一條藍色的牛仔褲。出去時，祝渂兩隻手各拿著一頂帽子在那站著，見他出來，還問：“要哪個。”

遲意隨手指了指左邊那個。

穿戴嚴實後，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門。依舊是祝渂開車，開的還是那天被拍的那輛賓利。遲意在一旁瞧著，總覺得兩人的關係要是哪天曝光了，這車得負一半的責。

遲意家離學校不遠，當時買的時候就圖一個近。

胡力打過招呼，在校門口登記完門衛就讓他倆把車開了進去。一進校門，那可就到遲意的表演時間了。

“你往左邊那個路口開，繞一下，對，就是這兒。”

遲意這麼說，祝渂就這麼開了，也沒問為什麼。等開進了這個路口，遲意才慢慢解釋道：“現在是大家趕著去上課的時候，剛那條路人多，容易被人認出來。”

祝渂邊開邊透過後視鏡檢視情況，發現那條路人確實多。

“其實不礙事，認出來也沒關係，這樣大家都知道遲老師帶我來開小灶了。”

“你粉絲不以為我在欺負你就不錯了。”想起網上祝渂粉絲對他的評價，遲意哼笑。

為了不被人發現，胡力約的表演教室比較偏，整棟樓沒多少學生。

遲意帶著祝渂進了那間教室。

“胡老師。”

胡力正站在講臺前頭弄多媒體，聽見聲立刻轉向門口，驚喜道：“遲意，你怎麼來了？”

“我來看看您，順便送這小子來上課。”遲意指了指旁邊的大高個。

祝渂摘掉口罩，頷首道：“您好，胡老師。”

“你就是祝渂吧，我聽遲意說了，小夥子比電視裡看起來還要好看。”胡力招呼著兩人，“別在門口杵著，快進來。”

遲意笑著擺了擺手，“我就不進去了，胡老師，您先給他上課吧，我訂了餐廳，晚點咱們再聚聚。”

祝渂偏頭問：“你不進去？”

“不了。”遲意嘴皮子都沒動一下，和他說著悄悄話：“我怕我看著，你會不好意思。”

演員是需要有信念感的，在觀眾的注視下演戲是常有的事。祝渂第一次接觸表演，他怕自己在，對方會感到不自在。

祝渂想說什麼，遲意推了他一把，“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胡力的課要上一下午，時間有點長，遲意去隔壁空教室隨便找了個位置坐著等。

然而他剛掏出手機沒玩多久，教室門又開了。

祝渂站在門口看他。

遲意愣了愣，取下一邊耳機：“怎麼出來了。”

祝渂一句話不說走過來，將他從座位上提起，然後穩穩抱住。

“胡老師說，讓我給他形容一下談戀愛的感覺。”祝渂悶聲道，“我形容不出來。”

他下巴擱在遲意肩膀，雙手鬆松環著腰，看起來有些低落。

“那你出來幹什麼。”

祝渂說：“我不會，你幫我。”

遲意笑了，心說，你挺霸道啊。

“我怎麼幫你？”

“簡單啊。”因為身高的原因，即使遲意站得再直，祝渂維持這個姿勢還是需要弓著腰。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兩人身上的味道已近乎相同。

祝渂鼻尖動了動，原本閉合的雙眼突然睜開，神情冷靜。

他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我們談個戀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