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本王珍惜之人，你竟如此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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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父子慌忙上前，阮文昌臉上是藏不住的雀躍。

“嗯，今日讓你們白白等了這麼久，本王已命人備好了晚膳，為表歉意，今日你留下陪本王用個晚膳吧！”

溫長寧眼中滿是驚訝之色，還未等阮文昌開口就忙說道：“多謝榮王殿下，只是阮家父子從未有過這般榮寵，怕是哪裡做得不對惹殿下生氣，還是罷了。”

齊元在顧悰之身後，將這一切看在眼裡。

“溫知縣，你莫管別人，今夜你也逃不了，我這幾日甚是饞酒，如今到了你的地盤，可有好酒好菜拿出來給我解一解酒癮？”

齊元上前將溫長寧的手拉住，做出一派親近的模樣，他雖不知顧悰之和顧懷兩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卻不能置之不理，自然是要幫上一把。

“好，好，好，是我們的榮幸！”

阮文昌怎麼會錯失如此珍貴的攀附權貴的機會，自然是喜不勝收，忙點頭答應。

溫長寧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齊元熱情地拉至一旁，即便心裡再怎麼不願意也無濟於事。

阮家父子隨著顧悰之來到殿內，雖是船塢，卻處處金碧輝煌，全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奇珍異寶，一時間眼花繚亂，迷了心智，幻想著不久的將來，他們阮家攀上權貴，要一步登天了!

落座後，看著面前的山珍海味，兩人有些手足無措，好似在做夢一般不真實。

“你們不必客氣，來人，斟酒！”

幾位侍女緩緩而來，替阮家父子斟滿酒後並未離開，竟挨著他倆跪坐了下來，阮文昌難掩驚喜之意，卻還故作詫異道：“榮王殿下，這是……”

“就這樣喝酒甚是無趣，這幾位姑娘性子活潑，能言善道，你倆莫要拘謹。”

顧悰之面露微笑，說得慢條斯理，看似客氣有禮，實則語氣敷衍，藏著一絲嫌惡之意。

“甚好，甚好！”

阮文昌聞言自然是喜不勝收，色心蠢蠢欲動，才一杯酒下肚，就露出了本來的面目，絲毫不顧及場面摟摟抱抱起來。

比起阮文昌，阮青要拘謹青澀得多，只是一人默默低頭喝酒，面對身旁女子的勾引媚笑，雖面紅耳赤，卻不敢造次，連看都不敢看一眼。

酒過三巡，阮家父子已有了醉意。

顧悰之面無神情，靜靜地盯著阮文昌，那雙靜默的眼眸異常冰冷。

他抬手示意，幾名侍女收起媚笑，起身行禮退了下去。

“美人怎麼走了，怎麼走了，我還沒喝夠呢？去哪裡？”

阮文昌自然是不願意，忙起身想要去拉扯那些女子，豈料一個踉蹌就摔倒在地，卻還不放棄，竟掙扎爬著去追，十足一個荒淫無度的好色之徒。

侍衛將其拉回座位。

“這些女子可還合你口味？”

顧悰之淡淡開口，已無方才客套的笑容。

“合，合，合，到底是朝中來的女子，比起我們這裡的小地方的姑娘，甚是有滋有味！”

沈文昌滿面油光，掛著猥瑣之笑，讓人看得厭惡至極。

“哦～看來你對女人很是瞭解，可否說與本王聽聽，也好讓本王開開眼。”

“榮王殿下真是慧眼識珠，在下雖是在功名上一敗塗地，品鑑女子之事上，卻十分有見解！”

“哦～請說！”

“這些年，我阮府買下了許多女子，費了一些心思好好培養，然後送進皇宮，所以經我手的女子沒有一百，也有幾十，如今我阮府後院還藏著五名女子，只是還未到歲數，得再養兩年，才能送出去！”

他似乎很是興奮，想要起身去到顧悰之的身前，一旁的侍衛一把將他摁下，並未給他這個機會。

如此阮文昌也不惱，酒意上頭，不知廉恥接著道：“我敢說，如今朝中，有些大臣的三妻四妾中就有我阮府的人。”

言語中盡是囂張得意之氣。

顧悰之面色陰沉，若不是受人之託，如此低賤之人，怎配與他共處一室！

“這些女子中，你可有印象深刻之人？”

顧悰之不想與他廢話，見他酒意漸濃，直奔主題。

“有，有！自然是有！”阮文昌忽然安靜了下來，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好似有甘甜在心中慢慢回味一般。

“何人？”顧悰之一雙銳目緊盯著他，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

他狡黠一笑：“有位女子名叫北芙，不知何來不知何去，此女長相美豔，實在是個尤物！”

屏風後，顧懷手中的杯盞被生生捏碎，陶瓷碎末深深扎進他的指尖都無動於衷。

“北芙，北芙在哪，她在哪！”

早已爛醉如泥的阮青聽到這個名字，忽然站了起來，滿臉都是震驚狂喜之色，他一直未曾開口說過話，只顧低頭飲酒，還真以為他是個啞巴！

“瞧，我這兒子一直心心念念此女！”

阮文昌不免鬨堂大笑。

“繼續！”

顧悰之陰沉著臉，若不是想要知道真相，他即刻就想將此人扔下船，與他多待一刻都覺無比噁心。

“家母見此女長得貌美，對她是含了指望的，我這人無其他旁的愛好，只是見著美女就走不動道，如此貌美女子，我豈能忍得住，即使家母看管得再緊，我也是有辦法近她的身的！”

他笑容淫賤，十足十一個卑鄙齷齪之人。

“怪你，都怪你！你沾惹其他女子就算了，還想玷汙她！”

阮青不知何來的脾氣，雙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焰，渾身止不住的顫抖，已是在努力剋制內心的即將爆發的怒火。

同樣在剋制的還有屏風後的顧懷，已是到了忍耐的邊緣！

顧悰之焦急之色躍然臉色，心中早已斷定顧懷撐不了太久！

“你好大的膽子，這些女子即是送進宮敬獻的女子，你還敢奪人清白！”

阮文昌聞言，臉上絲毫沒有驚慌之意，只是無奈地擺了擺手，朝著顧悰之爬去，滿臉的古怪之意，好似有何見不得人的事要說。

顧悰之示意侍衛不要攔他。

“榮王殿下有所不知，我前些年在外遇到仙人跳，被嚇了之後，男女之事再也……哎，心有餘而力不足！可惜啊，實在是可惜啊！”

他嘆息的搖了搖頭，望著那些秀色可餐的女子，卻無能為力，可想而知，他有多失落！

“你對北芙做了什麼！”

顧悰之的下顎不自覺的繃緊，牙齒咬得咯咯直響。

“我雖不行事了，卻也能飽飽眼福過個手癮，實不相瞞，我有一個癖好，十分喜愛聞一聞女子的足，此女一雙美足實在是嘆為驚人，這些年經我手的女子也是無數，卻唯獨對她念念不忘！”

如此淫賤之詞，他竟能如此直言不諱說出口！

“你無恥，你下流！”

阮青暴怒，隨手將桌面的飯菜盡數砸在了阮文昌臉上，因為過於憤怒，險些暈倒過去！

“你這個逆子，竟敢對老子動手！”

阮文昌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竟搖搖晃晃走到了阮青的面前，一個巴掌將他打倒在地，似乎還不解氣，忍不住朝著他又猛踹了幾腳，嘴裡還不停地咒罵著：“沒用的東西，平日裡裝得甚是老實，你是什麼樣的人，老子最清楚不過了！”

阮青一看就知平日裡是被欺壓慣了，阮文昌這番舉動，令他又怕又覺丟臉，索性就將從前的隱忍通通爆發了出來，他一把推開阮文昌，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額上青筋暴起，使他的面容更加的猙獰可怖。

“你，日日躲在暗處偷窺她，更是趁著祖母不在的時候，下藥將她迷暈，你為了刺激，還用水將她潑醒，在她驚恐慘叫下折磨她！任她如何求你，你都無動於衷，你用鞭子抽她，用針刺他，你就是個變態！”

屏風驀然倒下，顧懷手持長劍滿眼殷紅，宛如一個墜入深淵的惡魔。

顧悰之並未攔他，一是攔也攔不住，二是阮文昌死不足惜！

“太，太子殿下！”

阮文昌被這一幕嚇得不敢亂動，他蠢笨至極，完全不知自己命數已盡。

“本王萬分珍惜之人，你竟如此折磨她！”

顧懷拿著劍的手，止不住的顫抖，一字一頓，裹滿絕望，不敢去想北芙在阮府的那些日子是何等的煎熬！

“誰！我不認識殿下心愛之人！”阮文昌急忙狡辯。

一聲慘叫聲傳來，阮青已被侍衛按住，顧悰之面不改色地出手，眼睛都未曾眨一下，一隻匕首不偏不倚紮在他的手背上，手掌與桌子被生生地釘在了一起，頓時鮮血湧了出來。

阮文昌被嚇懵，恍惚間還以為是在做夢，竟呆立在原處瞧著痛苦嚎叫的兒子一動不動！

顧悰之很聰明，阮青要比阮文昌好對付，何況阮文昌的命得留著給顧懷與北芙。

“說，你們還對她做了什麼！”

顧懷冷冷朝阮青開口，從懷中摸出另一把匕首在他面前晃了晃！

“我說，我說，榮王殿下饒命！”阮青嚇得臉色鐵青，疼得滿頭大汗。

果然是個沒用的東西！

“他雖折磨北芙，卻不敢太造次，畢竟祖母看中她，再加上，加上我，我整日盯著，他也只是得手過一次，好在那次我提前將祖母請了回來，才未釀成大禍！”

阮青說得咬牙切齒，不知是疼的，還是對阮文昌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