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星醬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四十九章:聖上陰狠之計,掌中豔骨,北星醬,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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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所聞之事實在是令人惶恐,微臣聽得心驚肉,當年我們只知殉情醜聞,聖上有意將此事壓下,凡是與此事有關的人,不留一個活口,為越貴妃說話之人,也通通絞殺,從此便無人再敢提及此事,不曾想背後竟是這麼大的陰謀。”

“這就是他的陰狠之處,旁人看來,他是深愛阿母,為保住她的名聲,不惜濫殺無辜,從此無人再關心阿母是否含冤而死,只知他情深意切。”

“越貴妃是什麼樣的人,那些與她一起生死拼殺的人如何不知,只要有人提起此事,聖上就殺之而後快,即便都知道此事有蹊蹺,也無人再敢提起!”

齊元當初毅然選擇顧懷,雖是順天意輔佐正統,還有一點是因為從前他也是那個仰慕氣宇軒昂,雄姿英發的女將軍中的一人罷了。

“太子殿下這般強忍,微臣實在是擔心……”

顧悰之聞言,臉上似罩了一層陰雲,若是從前,他一點也不擔心,只是如今,北芙似一枚火藥,隨時都有引爆的危險。

“聽聞我們並不是直接回朝,還要去別的地方!”顧悰之將話題岔開。

“是,太子吩咐,要去清江,拜見一下孔老。”

“孔老一直待他不錯,也算是他的恩師,去拜訪一下是應該的,從前我與阿母一直在塞外,不曾好好陪過他,一直是孔老將他帶在身邊。”

“榮王殿下所言甚是。”

“切記,禮數一定要周全!”

“微臣辦事,榮王殿下放心,還有一事,微臣……”齊元有些猶豫,不知如何開口。

“是不是婁知縣之女婁沐心之事?”

齊元沒有料到顧悰之竟這般聰明,既如此他也不必遮遮掩掩,直截了當的開口道:“殿下聰慧,之前殿下在上報的奏摺中,將婁姑娘之事一筆帶過,只是依照如今的形勢,殿下是有意將她帶回朝,此事定是會被有心人利用。”

此事算是說到顧悰之心坎之上,他何嘗不頭痛,婁沐心是罪臣之女,如何跟他大搖大擺回朝。

“你可有計策?”

“殿下可是真心的?”

“自然是真心!”

齊元嘆息,不虧是兩兄弟,竟都栽在女人手裡:“還請殿下容我幾日想想。”

顧悰之也知此事為難之處,他也幾番思索,都未有兩全其美的辦法,他被眾人指指點點不要緊,只是怕會被有心之人藉此事重傷顧懷。

“有勞齊長史了,只是此事你無須上心,一切還得以正事要緊。”

齊元眼尖瞧見門外閃過一抹水色衣裙,不免故意開口道:“殿下,您應知道,此事定會連累到您,到時聖上怪罪下來,太子殿下定會保你,太子與聖上的關係向來不合,如今越貴妃之事水落石出,太子對他愈加憎恨,怕是會動干戈!我們目前還沒有十足的把握!”

顧悰之沉默不語,面上全是無奈為難之色。

婁沐心悄無聲息的來,又悄無聲息地離開,將方才兩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顧懷與北芙同騎一馬,踏著滿地的落葉疾馳而去,緒風跟在他們身後,距離把握得剛剛好,既不會打擾到他們,又能護他們周全。

到了一片荒涼之地,馬速漸漸慢了下來,顧懷附身向前,胸膛幾乎緊緊貼著北芙的脊背,他就這般緊緊擁抱著她,將下巴抵在她的左肩,不發一言。

“殿下,回朝後,你帶我去你阿母的墓前見見她吧。”

北芙鼓起勇氣開口,身後的人聞言先是一震,隨之她感覺腰間的雙臂又擁緊了一些,耳邊傳來柔和動容的聲音:“好!”

馬兒漫無目的地走著,竟走到一處小溪旁,秋日的雲,秋風的涼,拂落一片一片的紅楓葉,遠遠望去,形成一幅色彩斑斕的畫卷。

顧懷縱身下馬,伸手將北芙也抱了下來,緒風見狀很是識趣地將馬牽到一旁,一人兩馬,孤獨地立在槐樹下,看上去有些淒涼。

兩人手牽著手,沿著小溪踱步,忽然顧懷將北芙的手鬆開,北芙詫異的看向他,只見他神色陰戾而戒備,目光冰冷如薄刃。

“你若現在想逃,可以逃!”

北芙臉上全是不可置信之意,不明白他此刻為何會說這樣話。

“你說什麼?”

“我給你機會,只這一次機會,你此刻若是想逃,逃便是!”

他冰冷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帶著一絲詭異,威脅,冷酷的氣息,令北芙分不清是真心,還是試探。

“你是何意思?”

“遵循你的內心!”

北芙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此刻正在逼自己直言自己的內心。

若是放在之前,她定會毫不猶豫地扭頭就跑,可是現下,她卻覺得雙腳像是生根了一般,扎進了土裡,沉得抬不起來。

見她低頭沉思,顧懷手腳冰涼,嗓子發乾,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無法呼吸,不禁後悔,為何要給她這個機會,若是她真的轉身就走,他該如何是好。

“不走是不是?”

隨著時間流逝,對顧懷來說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北芙抬頭看向他,見他眼底迅速泛起一絲驚慌失措,整個人都變得恍惚不安起來,細細密密的刺痛感湧上她的心頭。

“我不走!”

話音剛落,北芙就被顧懷迫不及待地擁進懷中。

“我給過你機會了,你不走,那以後就走不了了,若是敢走,我定殺了你!”

耳邊傳來他的聲音,雖帶著威脅,卻全是失而復得的珍惜之意。

“好!”

“我終究還是自私,你隨我回朝後,定是兇險萬分,阿母的仇我必報不可,而你便是我的軟肋,無端將你捲進來,終是我的錯!”

北芙心中閃過一絲憐惜,隨後逐漸在身體裡散開,一路疼到了心底,疼得她心慌意亂。

在她那個時代裡,有句網路用語“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她曾對這句話十分贊同,可如今,她控制不住自己的內心,即便知道接下來是刀山火海,她也毫不猶豫想要與他一起走,前世的仇與恨呢,奶奶與全村人的枉死呢,竟都被她拋之腦後!

不遠處的緒風見兩人分分合合的舉動,不免嘆息,身邊也無人可傾訴,只得對著一旁低頭吃草的馬兒說道:“你瞧這情情愛愛的,既傷身子又傷神,有什麼好,還是我瞭然一身過得逍遙自在!”

兩匹馬兒吃得正歡,聽他說話,不禁雙雙抬頭看他。

“吃你們的,看什麼看!”

這兩匹馬都是上等精品,十分有靈性,被莫名吼了,也是有脾氣的,扭著身子就朝緒風撞去,一人兩馬鬧得不亦樂乎。

三人回去時,縣衙已是亂成一鍋,千塵更是急得滿頭大汗,見他們回來,忙對著顧懷稟報:“不好了,婁沐心不見了!”

“不見了?可是有危險!”北芙一驚。

“我們在她房中找到一封信,先是不辭而別,屬下也派人去尋了,都未曾看到過她!”

“兄長如何?”

顧懷並不關心婁沐心,他只關心顧悰之如何。

“自然是十分擔心!”

“尋不到便不要再尋了,此女十分不知好歹!”顧懷有些氣急敗壞,總覺她很是會惹是生非,若不是看到顧悰之的面上,怕是早就不知死了多少回。

北芙小心拉了拉他的衣襟,此話若是落在了顧悰之耳裡,定是會惹他胡思亂想。

“殿下,她是榮王殿下心愛之人,你對她應該寬容一些。”

北芙踮起腳尖小聲在他耳邊言語,顧懷聞言只能將不耐煩的神色收了收。

“你派人再去尋一番,若是有人看到,定會重酬!”

顧懷撇了撇嘴,臉上閃過一絲從未有過的乖巧,朝千塵吩咐著。

千塵一時間看傻在原地,一時間分不清是在做夢還是現實,他打死也不信他家主子會這般聽話。

“愣著幹啥,你還不快去!”緒風見他愣住,忙催促他。

“好好好……”

“不必了!”

千塵還未離去,就被顧悰之的聲音給打斷了,只見他雙眼迷茫,彷彿迷失了方向一般,彷徨無力,那封信飄飄然從他手中滑落。

北芙上前將信撿起,信上全是決然離開之詞,她嘆息一聲不免相勸道:“或許她並非真的要離開,女人嘛,會有些口是心非的,千塵,你快去!”

“你怎知道,你一個男人怎麼懂得女人如何想的,她就是走了!”

顧悰之煩躁的朝北芙吼道。

“榮王殿下,其實她並非……”

一旁的千塵想要替北芙解釋,總覺得心裡過意不去,所有人都知道北芙是女扮男裝,只有顧悰之一人矇在鼓裡。

“夠了,她既去意已決,再找也是白費心機,此事到此為止!”

北芙被吼,顧懷心中不是滋味,若是換了旁人,怕是此刻已是屍首一具。

北芙不敢多言,深怕無端引起他們兄弟的隔閡,只能朝千塵使了個眼色,希望他還是瞞著顧懷去尋一下。

“你眼睛怎麼了,不舒服麼,可要傳巫醫來瞧瞧!”

倘若有一天千塵死了,定是被他自己蠢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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