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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了緩神繼續道:“後來我萌生了尋死的念頭,從工地的頂樓跳了下去,睜眼就來到了這裡,我寒窗苦讀十二載,終是高中狀元,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想起那時的場景,林之衝臉上閃爍著囧囧亮光,那是他畢生最得意的時光,只是一瞬,他就垂下眼瞼,自嘲般說道:“只是好景不長,我雖入朝為官,卻不喜拉幫結派,雖自恃清高,卻得罪了人也不知道,最後被打發到翰林院的藏經閣,做了個閒散的文職,藏經閣裡有許多珍貴書籍,貴妃時常來借讀,才有幸與她結緣!”
“聽你所言,你對越貴妃並無芥蒂,為何要加害與她!”
“越貴妃待我如知己,是我對不住她!”一行清淚順著臉頰滑落。
“到底是怎麼回事?”
“聖上與太后忌憚越貴妃功高蓋主,她雖主動上交了兵權,從前那些跟著她計程車兵依舊對她唯命是從,聲望極高,於是聖上便想要去母保子。”
“為何要選你!”
“越貴妃回朝後,一直住在行宮,本是想要遠離朝政,讓聖上安心,行宮伺候的人受了太后的指使,衣食住行很是敷衍,那年入冬後她就一直病著,不出半年就下不了床,於是我每隔半月就會選一些書籍親自送去行宮,她見到我很是欣喜,總是會拉著我相談許久。”
“所以太后找到了你!”
“是,太后允我,事成之後將上任戶部郎中一職!”
“你說你自恃清高,不願拉幫結派才會得罪人,可我看來,你活該如此!”
“情義無用,世人皆無義,我再也不要過從前的苦日子,更何況太后拿我那襁褓中的嬰兒做要挾,你讓我如何選擇!”他淚下如注,臉上全是痛苦的神色,若不是走投無路,怎會輕易去害人!
北芙被他吼得啞口無言,她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審判林之衝,卻忘了自己有何資格去評判。
“越貴妃身子原本就弱,就算我不將那碗有毒的湯給她喝下,她也撐不了半年。”
“所以,越貴妃喝下後,又發生了什麼!”
林之衝癱坐在地上,目光渙散,沉默許久才道:“是我痴心妄想害了她,世人都傳聖上與貴妃情深至切,原本以為我去求聖上,將太后的陰謀告知他,他定會護越貴妃周全,豈料聖上卻比太后更加陰毒,不但要她死,還要讓她丟盡臉面身敗名裂!”
北芙覺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鈍了的刀殘忍地割開,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這些話要是落在顧懷與顧悰之的耳裡,他們是何等的悲痛。
“越貴妃可有留下什麼話?”
林之衝緩緩閉上眼,眼眸止不住的顫抖:“這些年,我每時每刻都在想,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聖上與太后要對她動手,所以才毅然決然地喝下那碗湯。”
那日越貴妃將湯一飲而盡後,面色萋萋帶著萬般可惜與無奈與他說道:“你我相識一場,算我這個將死之人求你,我有一些話需要你帶給聖上,你與他說,希望之前答應我的事都能辦到,待我兒穩坐太子之位時,他想要的一切都會歸他所有,還有一句話,需要你帶給太后,畢生所愛之人就在眼前,切莫為難我兒!切記,不可說錯,興許可保你性命!”
這些年他清晰地記得每一個字,每次午夜夢迴驚醒時,都無法擺脫那種毛骨悚然的驚懼與愧疚。
“你可將這些話告知他人?”
林之衝搖了搖頭嘆息道:“就連聖上和太后,都不知貴妃與對方留有遺言,也是因此,他們才有所忌憚,未對我趕盡殺絕!”
“然後呢?”
“貴妃身故後,便有一群太監抬了一個不省人事的男子衝了進來,他們將貴妃與那男子的衣裳褪去,佯裝成赤裸殉情的模樣,喊來眾人廣而告之,再命人用一襲白綾,隨意將兩人裹在一起毫不遮掩地從行宮抬至青玄宮。”
“別說了!”
北芙不忍再聽下去,她的眼淚一滴一滴滑落,悉數滴落在冰冷的石板上,隨後,她雙手捂臉,情不自禁地痛哭起來,哭那巾幗不讓鬚眉的女子,鐵馬金戈破敵千軍的女修羅,卻被枕邊奸人所害,走得這般不體面。
林之衝亦是沉浸在無盡的悔意中不能自拔:“你以為我這些年過得好嗎?那日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的孩子,太后覺我辦事不利,將我趕到這,一待就是六年,我的兒一直被聖上圈養著,不知是生是死!我的孩子啊!”
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痛哭著,兩隻手緊緊地握成拳頭,狠狠地朝地上捶去,一下兩下,手上全是血跡。
“可你為何要這般裝瘋賣傻!將這真相如實告知太子不是更好?”
北芙雖不忍心,卻還是要問個清楚明白。
“數月前,我收到一封信,不知來信者是何人,只是告知我太子殿下會來衢州,讓我務必將貴妃之死的真相告知於他!可我知道,我雖身處衢州,身邊卻一直有人監視著,我敢斷定,身邊監視我的人和這來信者不是同一人。”
“所以你再三思慮,還是想把真相告知太子!”
“不是我不願如實告知,我無法保證太子殿下身邊是否有眼線,我孩子生死未明,我始終還是要對此有所考量,才想到這不是辦法的辦法!”
如此一說,事情便明朗了起來。
“姑娘,姑娘……”
緒風焦急的呼喊聲傳來,許是過了些時辰,他看裡面沒有動靜,十分擔心,才忍不住詢問。
“我沒事,你莫擔心!”北芙回他,伸手將臉頰上的淚水擦乾,朝著萎靡不振的林之衝帶著一絲歉意說道:“對不起,我剛才騙了你,我也和你一樣,不知如何回去,可能也回不去了,因為那個時空的我,已經不存在了!”
他們好似有著相同的命運,都是嚐盡人世間的悽苦,然後一了百了才來到了這個時空。
林之衝似乎早已知曉,聽聞北芙這般說,並沒有過多的驚訝,只是覺得無比的沮喪,像是被全世界拋棄一般。
“就是命,這就是我的命!”他反覆低喃著,整個人都處在恍惚中。
北芙似乎能看到他的結局,終是不忍心的問道:“你還有什麼想對我說得嗎?”
“你和太子殿下是何關係?”
林之衝抬頭看她,濟盼間滿是對她的探究。
北芙被問住,一時間百感交集不知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她與顧懷的關係一句兩句如何說得清楚。
她深吸一口氣說得雲淡風輕:“我方才與你說,我來這兩次,並非是誆你,與他不過是說不清道不明也扯不斷的孽緣罷了!”
“太子殿下即能讓你獨自一人來找我,想必是對你十分信任,我求你,你若有機會看到我那可憐的孩子,請你行行好,替她尋一個好人家,我不求她榮華富貴,只求她能安穩過完這一生。”
北芙想與他多說幾句,張嘴卻不知該說些什麼,沉默了許久才鄭重說出一個字:“好!”
北芙走出牢門,秋日涼風迎面撲來,眼看著已是初冬,樹上的葉子緩緩飄落,庭院裡一片蕭瑟,緒風早已等得焦急,見她出來,忙上前詢問:“怎麼這麼久,你沒事吧,我還想你若是再不出來,我便只能闖進去了,他跟你說了什麼?”
北芙搖了搖頭問道:“我無事,你與太子朝夕相伴,也是他及其信任之人,你可瞭解他?”
緒風一愣,不明所以,卻老實答道:“太子雖性子冷淡,旁人輕易捉摸不透他的心思,但他是個及其重情之人。”
北芙輕嘆一聲:“你去將巫醫請來候在門外,有些事,怕是他承受不住,還有,你務必上心,命人好生看管林之衝。”
“好!”
再見顧懷時,他氣色已好了許多,此時正焦急等著她,北芙斟酌了一路,不知該如何將此事委婉告知他,怕他一時承受不住。
豈料顧懷與顧悰之出奇的鎮定,沒有暴怒沒有痛哭流淚,有的只是令人窒息的沉默,猶如冰封的河水,沒有了湧動的漣漪,死一般的寂寥。
沉默許久,顧懷終是開口:“陪我出去走走吧。”
他出奇的平靜,冷靜到令人擔憂。
可北芙卻知道,他那平靜的臉上,藏著風起雲湧的複雜之色,眉宇間透著萬千悲傷的陰霾。
“好!”北芙點頭應允。
“就緒風一人即可,其餘人不必跟著。”
“不行,太危險!”顧悰之第一個不答應,他並非不相信緒風,他只是對北芙不信任。
“無礙。”顧懷卻對他的擔憂置之不理,拉起北芙的手就往外走去。
齊元看在眼裡,只能深深地搖頭嘆息道:“我一直以為太子殿下對北芙只是一時新鮮,不曾想,他竟如此看重她!”
如此想來,昨日席面上對北芙的一番羞辱,實在是兇險萬分。
“你知道就好,索性他只是敲打你一番,並不會記恨在心。”
齊元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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