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合歡宗女修後揣了反派的崽 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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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落,不待顧南挽反駁,他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飛速襲向昶吟。
顧南挽面色微變,她忙要追上前去,卻見幾個四爪爬行,面目猙獰的邪物迅速地向她襲來,顧南挽指尖掐訣,只見那幾個邪物周身瞬間爬滿堅冰,隨著凌厲的劍光閃爍,那幾道堅冰連帶著其中的邪物轟然碎裂。
鋒利的爪牙卻是猛地劃過她的胳膊,鮮血飛濺,顧南挽只覺手臂上傳來輕微的刺痛,她顧不得去看,已有更多的邪物湧上前來,瘋狂地襲向他們。
霎時間,各色的靈光閃爍,整個海域皆是淒厲的慘叫聲,晃的人幾乎睜不開眼。
須臾,她的身上便又添了幾道傷口,顧南挽倒抽了口涼氣,她退後兩步,取出幾瓶靈丹塞入了口中,而後卻是猛地瞪大了眼睛。
只見原本靜靜躺在一側的懸棺不知何時,正散發著淺淺的輝光。
她掌心的血跡竟是隨著一股玄妙的力量,緩緩地流向遮日棺中,隨著那血色漸漸沒入懸棺之中,其上的輝光越發的熾熱,隨著那輝光緩緩地飄散,那不斷加深的裂縫竟真的隨之停滯了片刻。
顧南挽見狀眼睛一亮,她連忙割破掌心,任由滾燙的鮮血落在遮日棺上,隨著更多的鮮血沒入懸棺之中,他周身的輝光越發的濃郁。
在顧南挽緊張的目光中,只見那棺材瞬間爆射而出,卻是化作道道漆黑的流光,驟然擋在了顧南挽的身前,滔天的海浪有片刻的死寂。
磅礴浩瀚的靈力宛若潮水般,瘋狂地湧向遼闊的海域,卻見那的裂紋竟緩緩地癒合著,下一刻,隨著漆黑的流光星星點點地散落在海域之上,原本狂躁的邪物有片刻的停息。
*****
虛空之中雷光閃爍,悶雷陣陣,金色的雷光宛若游龍,氣勢洶洶地奔騰於雲層之中。
天地間一片黯淡,只時不時閃爍的雷光,短暫地照亮了昏暗的暮色。
因著周身那不斷傳來的,火燒般的疼痛,聞蕭的面色止不住地有些扭曲,哪怕已被戚無宴收入袖中,他卻仍是不停地叫囂咒罵著,“你只會比我更慘!”
“你殺不了我的!我是不會死的!”
九頭蛇緩緩舔舐著傷口,見著他仍不斷地咒罵著,他有些煩躁地抽了聞蕭一尾巴,“別叫了,煩死了!”
聞蕭神色陰婺地瞪了他一眼,“你還不想辦法快點離開這裡!”
九頭蛇聞言苦澀地嗤笑了聲,“說的輕巧。”他若是這能找到辦法破開戚無宴的結界逃出生天,他又何至於被關在這麼個地方等死。
若是有那般能力,他又何至與聞蕭合作?
九頭蛇又抽了他一尾巴,有些喪氣道,“都快死到臨頭了,你能不能讓我清靜點!”
聞蕭咬了咬牙,神色有些不甘地看向上方的虛空,入目所及,四處皆是濛濛暗色,這袖中乾坤遠比他想象的更為棘手。
聞蕭神色陰婺地深吸了口氣,他強忍著周身的劇痛,在這壹方天地中來回地走動著。
聞蕭卻是驀的瞪大了眼睛,目眥欲裂,他似是想到了什麼,猛地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遠處的海岸,“這不可能!聞鈺呢?你們把他怎麼了?”
聞蕭再維持不住面上的神色,他瘋狂地想要衝破束縛,卻覺那邊傳來的聯絡越發的微弱,他周身的氣息迅速地衰敗下去,鬢邊的髮絲泛白,面上迅速爬上了道道溝溝壑壑的紋路,不過眨眼之間,便已化作個風燭殘年的老者。
聞蕭有些絕望地看向自己佝僂的身形,不可置通道,“不可能,聞鈺怎麼會死,他不可能會死的!”
“聞鈺呢,我要見他!”
九頭蛇看著聞蕭癲狂的模樣,他閉上了眼睛,不願再看。
聞蕭瘋狂地撕扯著頭髮,他的聲音越發的沙啞,宛若老舊的風箱,他能察覺到,每一道呼吸間皆帶上了濃郁的血腥味,聞蕭慌亂地從袖中取出幾瓶靈丹,顫抖著指尖想要全部倒入口中,鮮血卻是瘋狂地自他的七竅中噴湧而出。
聞蕭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的喉嚨中發出陣陣嗬嗬的聲響,而後直接兩眼一翻跌倒在地,再沒了氣息。
戚無宴看著逐漸失去氣息的聞蕭,他掀起眼皮,神色晦暗地看向海族所在的方向。
他能察覺到,屬於聞鈺的那道氣息,亦隨之消散於天地之間。
空中暈染的墨色越發的濃郁,整片天地似是都要隨之坍塌,戚無宴微微垂眸,神色淡淡地看向掌心,只見幾縷髮絲親暱地糾纏於他的指尖。
那髮絲仍帶著淺淺暗香。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他看向空中的雷雲,默默地攥緊了掌心的烏髮。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遠處肆虐的浪潮,一道悶雷卻是驀的自雲層之中墜落,徑直劈在了他的身側,身側的山石瞬間碎裂。
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戚無宴向前一步,光影明滅,只眨眼之間,他的身影便已出現在千里之外。
第107章我真的很想,很想和你成親
隨著暗色的流光緩緩蔓延至擎天石,只見其上的裂紋緩緩癒合。
就連大祭司他們都發現了海域中的異樣,他們陡然發現,那源源不絕的邪物竟好似少了些許,他們目光略過擎天石上,卻見顧南挽立於遮日棺之前,她的衣袍無風自動,暗色的流光繚繞於她的周身,在這湧動的人群中,卻無幾個邪物能近她身側。
暗色的流光方一落到他們身上,那些邪物便痛苦地嘶吼出聲,他們連忙向後退去,避開散落的流光,那群邪物面上爬上了人性化的恐懼,只餘數十個身形龐大,靈力強橫的邪物,仍面色猙獰地停留在此,不肯離去。
他們眼睛一亮,眸底多了分希冀,連忙向著顧南挽所在的方向靠近。
隨著鮮血的迅速流失,顧南挽的面色逐漸蒼白,她卻仍是破開掌心的傷痕,任由更多的鮮血湧入遮日棺之中。
隨著暗色的流光緩緩地落至海域的每一個角落,那群邪物宛若潮水一般,瘋狂地向著海域之外湧去。
眼見顧南挽的面色越發的慘白,一隻佈滿皺紋,蒼老的手卻是驀地揮開了她的掌心。
顧南挽一怔,便見大祭司神色有些難看地看向她,她的聲音之中帶上了絲不易察覺的怒意,“夠了!”
身側之人連忙呵斥道,“別停,繼續!”
顧南挽似有所覺,她抬起頭,卻見周圍那群人中,有幾人的目光中已帶上了些許的貪婪與熱切,他們目光灼灼地看向她,似是恨不得直接破開她的全身經脈放血。
先前來時有三十餘人,此時卻已損失過半。
顧南挽落在袖中的手微微收緊,她神色冰冷地看向那個男修,卻見大祭司與幾位老者已徑直擋在了她的身前,遮住了外界的視線。
大祭司看向先前說話之人,冷聲道,“覺得不夠?”
“你來。”
那人話音一滯,這才想到面前這個小姑娘乃是鳳族與隱族的寶貝,若是她出了事,那群老東西絕不會放過他。
那人沉默地錯開視線,不敢做聲。
大祭司微微用力,溫暖的掌心攥住了顧南挽的胳膊,她低聲道,“你先隨我離開。”
顧南挽聞言深深地看了虛空中的金鳳一眼,只見金色的雷光掩印中滿目的水色,目之所及盡是刺目靈光,他們根本看不清其中的情況,不論是昶吟亦或者是金鳳,二人幾乎是鳳族與海族的最強者,修為皆不是他們所能及。
無數的海族藏匿於海域之中,虎視眈眈地看向他們。
她知曉,她留在這裡也幫不了金鳳什麼,反倒容易讓他礙手礙腳,顧南挽回握住大祭司的手,便要隨著她殺出包圍,她知曉,接下來還有一場惡戰。
顧南挽微微攥緊了手中的長劍,隨著大祭司飛向遠處,只見幾條人魚乘著巨浪,猛地自海域之中一躍而出,他們嘴巴大張,口中發出陣陣刺耳的叫囂聲。
顧南挽從不知曉,人魚竟也會有如此難聽的聲音,她的頭痛欲裂,更多的海族已經悄然而至,無數龐大的靈陣瞬間拔地而起,將他們困於其中,狂暴的罡風瞬間自海底爆射而出。
眾人連忙祭出靈寶,擋住四溢的罡風。
只聽一道淒厲的慘叫聲,一個修士躲避不及,便已被那罡風直接撕碎,他身旁之人徑直被濺了滿臉的血肉。
顧南挽雙手結印,於身側落下一道結界,她看著藏匿於海中的一雙雙眼睛,只覺頭皮都有些發麻,身為海域中曾經的霸主,這群海族的根基絲毫不弱於人類修士。
顧南挽挽了個劍花,數道劍光襲向周圍的靈陣,卻見那劍光只眨眼之間,便已被陣中的罡風撕碎,其餘人亦試圖破掉這靈陣,卻發現,這靈陣遠比他們想象的更強……
在接連不斷的罡風之下,只見那結界之上漾起一圈圈的靈力光紋,已然搖搖欲墜,眾人的面色微變,他們眉頭緊鎖,面色沉重地看向外面的靈陣。
一名老者神色沉沉地看向大祭司,“現在怎麼辦?”
大祭司定定地看著外面藏匿的海族,冷聲道,“諸位自求多福吧。”
這幾乎是海族眾多族人舉全族之力方才佈置的靈陣,他們幾人倉促之間尚且無法破掉這靈陣。
顧南挽聞言,默默地給這結界又加固了一層,縱使如此,在那連綿不斷的罡風與海浪的衝擊之下,那結界越來越薄,其上漾起了道道漣漪,眾人的面色越發的難看,他們紛紛祭出靈寶,目光死死地看向結界之外。
閃爍的靈光短暫地驅散了周圍地暗色,眾人面色微變,只見深藍色的海浪之中蟄伏著無數的海族,在這漆黑的海底,他們的眼睛卻是閃爍森森寒光,似是在這海域之中點起了簇簇的炎火,一眼看去說不出的詭異,幾人頭皮瞬間發麻。
顧南挽亦是死死地攥著手中的長劍,就在數道罡風裹挾著巨浪再度襲向他們所在的方向之時,只聽一道清脆的聲響悄然響起,那結界之上霎時爬上絲絲縷縷蛛網般的裂紋。
眾人面色驟變,他們目光頹然地看著結界之上迅速蔓延的裂紋,面色慘白。
那些海族興奮地向著他們所在的方向逼近,刺耳的尖嘯聲無孔不入地鑽入她的識海之中,眾人顧不得額間的疼痛,他們連忙催動靈寶,不顧一切地便要離開此處。
狂亂的罡風強勢地撕裂他們的護體靈力,顧南挽只覺一陣融融暖意落在她的身後,大祭司死死地攥著她的手腕,手中的蛇頭杖散發出陣陣刺目光芒,只見一條巨蟒瞬間奔騰而出,咆哮著護在他們的周身,道道罡風落在巨蟒的周身,落下道道深深的傷痕。
只眨眼間,又有幾人被那罡風兇殘地撕成了滿地的碎肉,鮮血飛濺。
顧南挽顧不得去看周圍的景象,她謹慎地打量著周圍的靈陣,目光沉沉。
卻聽身側的大祭司悶哼了一聲,她的胳膊無力地垂落在身側,顧南挽一怔,眼見那群海族虎視眈眈地向著他們逼近,大祭司卻是直接將蛇頭杖扔到了她的懷中,厲聲呵道,“走!”
話落,不待顧南挽反應過來,她便一掌拍在她的身後,巨蟒當即裹挾著她的身子,迅速地向著海域之外衝去。
顧南挽瞳孔微縮,便見大祭司周身靈力瞬間暴漲,只見無數星光自空中墜落,她雙手結印,只見漫天的星光化作巨大的羅盤,徑直擋在她的身前,與那罡風倏然碰撞在一起。
然而這靈陣的威力根本不是他們一人所能抵擋,道道罡風略過,只眨眼間,她的身上便溢位零星血色,她卻仍是穩穩地擋在顧南挽的身後,不肯退卻半步。
那幾位老者當即面色大變,“祭司!”
血色暈染,藏匿於暗處窺探的海族止不住地有些躁動,他們低聲嘶吼著,一聲一聲,尤為的尖銳刺耳,似是恨不得直接衝出來將這海域之內的人撕碎。
那幾位老者錯開視線,面色衰敗,幾乎不敢再看。
大祭司卻只死死地擋在顧南挽的身前。
懷中的蛇頭杖越發的滾燙,凌厲的罡風宛若無數劍刃,那道蒼老的身影落在顧南挽眸中的倒影越發的渺小,在她身上留下道道痕跡,顧南挽的呼吸漸重……
就在眾人以為大祭司將會被那罡風直接撕碎之時,卻聽一道嘹亮的鳳鳴穿透遙遙海岸,悠悠地落在他們的耳際。
大祭司一怔,只見面前的洶湧的海浪瞬間爬上層層堅冰,純白的霜雪墜落,看似柔軟脆弱的雪花猛地撞上了狂暴的罡風,霎時間,海底瞬間爆發出刺目靈光。
身側傳來了幾道詫異的驚呼聲。
大祭司猛地抬起頭,卻見一隻雪白的美麗鳳鳥靜靜地擋在她的身前,漂亮的羽毛上染上了零星血色。
大祭司一怔。
便見那雪白的小鳳凰微微低下頭,將她甩到了背上,獨屬於冰雪的氣息湧入鼻翼,顧南挽看著周圍這道龐大的靈陣,卻是輕笑了一聲,“坐穩了。”
她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親人死在她的面前。
大祭司只覺喉間一酸,她溫柔地摸了摸小鳳凰柔軟的毛髮,半晌,方才低聲道,“好……”
顧南挽揮動羽翼,層層堅冰瞬間拔地而起,牢牢地擋在她的身前,她細細地看著周圍的景象,希望能快些找到破陣之法。
若是不能快些離開此處,待到更多的海族與邪物趕往此處,他們更無勝算。
剩餘幾人見狀,連忙拼盡全力趕往此處,他們看著周圍密密麻麻的海族,忍不住心生絕望。
狂暴的罡風接連不斷地在他們身前炸裂,越來越多的海族不斷地匯聚於此處,顧南挽感受著那些迅速逼近的氣息,一顆心漸漸下沉。
正當她準備以肉身扛著漫天罡風直接離開此處之時,只聽身後傳來幾道滿是詫異的驚呼聲,顧南挽似有所覺,她的餘光略過虛空,只見一道黑色的流光驟然遁入了顫抖的金鳳與昶吟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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