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合歡宗女修後揣了反派的崽 第93節
個包子噠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穿成合歡宗女修後揣了反派的崽 第93節,穿成合歡宗女修後揣了反派的崽,個包子噠,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想到盤天石上大片斑駁的血跡,聞鈺眸色晦暗不堪,他只覺喉中酸澀,呼吸滯澀。
骨節分明的手死死地攥著手中長劍,他又聽那老者說了幾句,便執著長劍毅然離開此處。
*****
寒風蕭瑟,大雪悄然席捲至整片山脈,顧南挽趴在床榻上定定地看著蒼白的指尖,無端地覺得有些寒涼。
她自知理虧,難得沒有反駁,只默默地裹緊了身上的小被子,昏黃的燭火隨著晚風輕輕搖曳,於他的面上落下片片光影。
戚無宴面無表情地端坐於她的身後,雙手掐訣似是在盤算著什麼,銀髮凌亂地落了滿床,半邊面容隱於暗處。
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戚無宴掐訣,顧南挽抱著膝蓋靜靜地看著他,她看不清他眸底的神色,亦猜不透他此刻心中所想,想到方才發生的事情,顧南挽有些失神地看向自己掌心的傷痕。
方才三首將的話倒是提醒了她,鳳凰一族稱霸修仙界已久,某些宗族世家說沒些嫉妒心思都是假的,現在想來,當初那事的確充滿了疑點,只是當時他們都被焦急衝昏了頭腦,沒有多想,或者說是不願意多想。
而顧南挽的識海中卻像是籠了一層薄霧般,意識總有些遲鈍。
鳳凰一族生來便是守護一方的神鳥,他們雖生性漠然,卻也自覺地承擔起了他們的責任,哪怕是他們選擇的棲梧山,亦是選擇了位於修仙界的極西之處,外側便是荒蠻的撻齒象一族,他們以人為食,血腥殘暴,終年殘殺周圍的村民,民不聊生。
老鳳凰們自從遷移至此處,便自覺將周圍的村民全部納入麾下,他們驅逐入侵的撻齒象一族,佈下結界攔住周圍的脹氣,護了那棲梧山千年的安康寧靜,他們對於人類修士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好感。
以至於這種情況下,他們下意識地便沒有去懷疑所羅一,甚至於第一反應不是帶著她殺出條血路逃之夭夭,以至於願意為了她登上祭臺,黑鳳他們亦沒有阻攔。
顧南挽看著無憂無慮,努力勾著爪子的小肥啾,輕輕地嘆了口氣,她挪了挪身子,看向了端坐於她身側的男修,她的目光閃爍,細聲細氣道,“戚無宴……”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什麼。”
戚無宴微微側首,他的目光於她伶仃的肩頸處停留了片刻,只見那裡殘留著方才落下的刀傷,淺薄的血色緩緩地透過衣衫。
想到方才趕到隱族之時看到的畫面,他冷笑一聲,額心的古老文印於光影下明明滅滅,他難得地沒了往日的淡然冷漠,反倒是有些咄咄逼人的強勢。
戚無宴捏住她纖細的胳膊,從後將她攬入了懷中,“若我不知道,你現在便已經是個屍體了。”
甚至可能連屍體都被那盤天石給吞了個乾淨。
顧南挽一滯,她有些吶吶地看向戚無宴,卻察覺到冰涼的指尖挑起她單薄的衣衫,帶著薄繭的指尖略過她肩頸處的肌膚,涼意襲來,顧南挽身子下意識地向前傾身,想要避開他的指尖。
卻見戚無宴微微俯身,琥珀色的眸子陰翳地看向她裸露的肩膀,“別動。”
顧南挽當即有些慌張地看向身後,卻見原本還在一側看戲的三首將早已不知去向,房內空蕩蕩的一片,唯有寒風穿堂而過,拂起了層層疊疊的床幔。
纖長的睫毛顫了顫,顧南挽的呼吸微滯。
修長的大手捏住她單薄的胳膊,戚無宴的目光落在她伶仃的肩頸處,只見一道深深的傷口幾乎貫穿她的肩膀,帶著濃郁血色直蔓延到她的前胸,此刻仍緩緩地滲著血,一眼望去格外的觸目驚心。
原本躺在被褥裡的小肥啾鼻子動了動,他慌亂地爬起身,有些焦急地看向林江綰的後背,毛絨絨的翅膀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身後,“啾啾啾!”
顧南挽一見到那可怖的傷口,當即深吸了口氣,“這傷口什麼時候……”她竟然都未曾察覺到這處傷口的存在,甚至連一絲疼痛都未察覺到。
她竟不知那群人究竟是從哪弄來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竟能讓她無知無覺地中了招。
冰涼的指尖輕輕地擦過她的傷口,琥珀色的眸底染上了些許的暗色,戚無宴聞言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卻並未回答她的問題。
因為常年修煉,他的指腹帶著層薄繭,略過她的傷口時帶起些許的癢意,伴隨著細微的刺痛,顧南挽擰了擰細細地眉頭,她微微垂眸,有些緊張地看向戚無宴,“那個索羅一有問題是嗎?”
她正說話間,卻覺一陣劇烈的刺痛襲來,顧南挽當即倒吸了口氣,她的眸底覆上一層瀲灩水光,下意識地抓住了他厚重的長袍。
戚無宴神色陰翳地看向她的傷口,渾厚的靈力緩緩地沒入她的傷口之中,尚未癒合的傷口再度崩裂,鮮血瞬間染紅了她雪白的裡衣,顧南挽深吸了口氣,只覺皮肉都被利爪撕裂般,痛的她冷汗瞬間便打溼了衣物。
隨著靈力的逼近,那疼痛越發的劇烈,顧南挽忍不住悶哼一聲,她死死地抓著手中的長袍,在她詫異的目光中,只見一團圓球狀的東西帶著淋漓鮮血自她的傷口中滾落。
隨著一道尖銳的慘叫,暗色的炎火瞬間將那小球吞沒,只餘一股腥臭彌久不散。
顧南挽面色驟然大變,那黑球看得她的頭皮發麻,“這是……蠱蟲?”
顧南挽的指尖微微收緊,竟不知這蠱蟲何時被種在了她的體內。
戚無宴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目光復又落在她雪白的背上,只見烏髮凌亂地落在她的身後,白嫩的肌膚上布著幾道血痕,似是碎玉染血,有種無法言說的迤邐。
他目光晦暗地看著低低抽氣的小姑娘,微涼的指尖緩緩地落在那傷痕之上,刺目的血痕緩緩癒合。
顧南挽察覺到身後的涼意,她遲疑了片刻,“是索羅一干的嗎?他為何要給我種下蠱蟲?”
戚無宴細細地將靈藥塗抹在她的傷口之上,他看著顧南挽蒼白的面色,低聲道,“不知。”
他的目光越過顧南挽,遙遙地落在窗外的暗色之中,只見一抹幽暗的紅光緩緩地落在樹梢之間,隨著晚風明明滅滅地閃爍著。
戚無宴扯過一旁的錦被,將她嚴嚴實實地裹入其中,他低聲叮囑道,“你的身份很特殊,他們不會輕易放棄,你好好地呆在這裡,千萬不要出去。”
身側傳來一陣悉索聲響,戚無宴站起身,他看著被褥中的顧南挽,只見她面色蒼白,烏黑的髮絲溼漉漉地黏在雪白的頰邊,漂亮的眼睛有些無措地看著他,像是隻落水的小動物。
面前的小姑娘與往日再度重疊,短短的兩年時間卻是恍如隔世,他已存活這麼多年,思緒間卻幾乎盡是他們相識後的畫面,那些記憶明亮而熾熱。
他的意識有片刻的恍惚,戚無宴忍不住摸了摸她柔軟的髮絲,“還記得嗎,你墜入海中那一次?”
顧南挽一怔,有些沒搞懂他的意思,細細的眉頭緊擰,“哪次呀?”
戚無宴見著她茫然的模樣,他沉默了片刻,只揉了揉她柔軟的髮絲,眸底帶著絲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溫和神色,“等我回來。”
他會帶著聞蕭與聞鈺的屍體,向顧南挽求親。
第95章我不會傷害你
黛色正濃,清冷的月色透過林間間隙洋洋灑灑地落了滿地。
顧南挽抱著小肥啾坐在樹上,靜靜地看著院外的小路,山下一片死寂,只時不時傳來幾道淒厲的慘叫聲。
小肥啾縮了縮脖子,怯生生地直往她懷裡躲,顧南挽安撫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入手軟乎乎的一片,近來小肥啾長大了些許,抱在懷裡更沉了些。
三首將叼著條銀魚坐在他的對面,懶洋洋地打著哈欠,“你還是先去休息吧,那老頭根本不是神君的對手,抓住他只是時間的問題。”
顧南挽搖了搖頭,她現在根本就睡不著,一閉眼滿腦子皆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
不知山下是誰打起了架,鋒利的劍氣劃破長空,四處傳來陣喧譁聲,其間夾雜著激烈的叫罵聲,顧南挽捂住小肥啾的耳朵,忽的問道,“你可知他們為何要這樣做?”
對於聞蕭他們而言,放出外域的邪物對他們來說根本沒有任何的好處,哪怕是為了讓他們對付鳳凰一族,可那群邪物並不痴傻,生性中趨利避害的本能使得他們並不會聽從他的命令。
“還能為了啥,財色權仇加個修為。”三首將似是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好笑,他忍不住齜了齜牙,“不過那老頭也可能只是單純腦子有病。”
虎毒尚不食子,那聞蕭連自己的親生血脈都不放過,比常人更加的心狠手辣,甚至比那些神智未開的小怪物都更殘忍。
顧南挽趴在窗間,她輕輕地摸著小肥啾的肚子,想到外界的慘狀,察覺到縈繞在鼻翼,久久未散去的血腥氣,顧南挽沉默了片刻,有些試探地小聲問道,“你能不能讓他們別再濫殺無辜了?”
“或許現在讓他們住手,大家還有共處的機會呢?”到時讓爺爺與戚無宴他們劃出一片地域,兩邊未嘗不可和諧相處。
三首將有些稀奇地看了她一眼,隨即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些難,那些小怪物神智未開,哪怕前腳剛下命令,後腳他們便會不停地追逐著血肉。”
殺戮與嗜血早已深深地刻在了他們的骨子裡,他們對血肉的執念早已刻在了骨子裡,哪怕是戚無宴也只能震懾他們一時,一旦他離去,那些小怪物便會再度失控。
若是真的有辦法控制他們,當初他們也不會被各個族群聯手封印於外域。
聽著他這無所謂的語氣,顧南挽心緒也有些複雜,無論是誰,面對自己族人的生死,總會有些兔死狐悲的傷念,戚無宴與三首將對那些族人的態度,總是令人有些唏噓的。
顧南挽坐在樹上,有些失神地看著山下閃爍的劍光,她想等戚無宴回來,她總覺得自己有滿腹的話想同他說。
夜色漸濃,數只飛鳥依偎著落在枝葉間,山下的人群逐漸散去,篝火閃爍。
小肥啾撲朔著翅膀飛到飛鳥的身側,與他們扎作一堆,那些飛鳥瞬間驚起,小肥啾鼓著臉頰看向他們離去的方向,隨即氣鼓鼓地抱著自己的蛋滾成一團。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直到天光乍破。
戚無宴仍未歸來。
院外傳來幾道低低的敲門聲,顧南挽眼睛一亮,揉了揉酸脹的額頭,她立刻跳下巨樹,腳步輕盈地跑向大門,卻見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在了厚重的木門之外,晨間的寒風捲起了他雪白的長袍。
一段時日沒見,他的面上多了些滄桑,眉眼間沒了往日的淡然出塵,夜間的霜露落了他滿身,不知他已在此處站了多久,他的眸底是掩飾不住的疲憊。
幾縷髮絲有些凌亂地落在他的額前,溫暖的天光落在他的身後,光影明滅間,模糊了他眉眼間的神色,他眸色深深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似是林中古井,深不見底。
顧南挽心頭一顫,她忍住想要後退的衝動,定定地立於原處,她不知聞鈺仙君究竟是如何找到此處的……
她的餘光略過身側,三首將還不知身在何處,現在院中只有她與小肥啾二人,若是聞鈺仙君突然發難,她未必能全身而退,她強忍住心底的殺意與憤恨,只沉默地看著面前之人。
“你是如何找到這裡的。”
看到她眼底的戒備,聞鈺只覺胸口無端地有些滯澀,他沉默地看著面前的顧南挽,看著她蒼白的面色,他的喉間乾澀,半晌,只低聲道,“你不必害怕,我不會害你。”
話落,似是想到往日的事情,他的話音一滯,良久他方才低聲道,“至少,以後我不會再傷你。”
他的聲音有些暗啞。
顧南挽一怔,她掀起眼皮,有些詫異地看向聞鈺仙君,只見他的眸底布著斑駁的血絲,面上亦是毫無血色,髮絲有些凌亂,看起來反倒比她更為虛弱。
她微微捏緊了掌心,倒是沒想到在經歷過那麼多的事情之後,她居然還能站在這裡靜靜地與他說上幾句話。
聞鈺仙君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顧南挽,他的目光近乎於貪婪的,一寸寸掃過她雪白的頰邊,不知不覺,她已褪去了往日的稚嫩青澀,現在的她已隱隱有了傳說中屬於鳳凰一族的風采,明媚熾熱,有種奪人心神的貌美。
他已忘記是誰與他說,習慣是種很恐怖的東西,在你不知不覺間習慣她的存在,她又忽的抽身離去之,初始只是淡淡的無所適從,然而隨著時日的增加,那份被他極力忽視掉的痛苦與日俱增,而後再某個不經意間徹底爆發。
現在這一刻,他好像隱隱明白了那人的意思。
他不知該用何種心情再見面前之人。
他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顧南挽身邊有了其他男人,想到他們之間的親暱,他不想承認,這一切都會讓他嫉妒的發狂,他卻連嫉妒的資格都無,他導致了她最親近之人的死亡,他們之間隔著無法忘卻的血海深仇。
聞鈺仙君微微垂眸,神色晦暗地看著木門後的顧南挽,只區區的半步距離,他們之間卻像是橫亙著無數無法跨越的鴻溝。
或許早在他將那毒種到顧南挽體內,他們之間便再沒了以後,他們之間有著血海深仇,她恨不得殺了他,將他除之而後快。
聞鈺仙君微微抬首,他看著穿透夜色的天光,微微眯了眯眼睛,他低聲問道,“還記得我教你的第一套劍招嗎?”
顧南挽有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為何突然提到這麼個問題。
她忍不住沉默了片刻,他們之間的恩怨暫且不提,聞鈺仙君身為劍道難得的天才,他的劍招威力非凡,她練習了那麼多年,那一招一式早已形成了一種恐怖的習慣深深地融入她的骨髓之中,哪怕她閉著眼睛,她都能記得那些招式。
顧南挽抿了抿紅唇,最終只低聲道男,“記得。”
聞鈺仙君聞言輕笑了聲,他的眉眼舒展,似是山澗潺潺流水,“記得便好。”
他看著顧南挽身後,一臉愜意躺在樹上的小肥啾,眸底閃過絲暗芒,輕聲問道,“若是再有次機會,你當初可願意跟我一起走。”
顧南挽已記不得他說的是哪次,然而她仍是沒有片刻的猶豫,徑直道,“不會。”
不論哪一次,她都不會與他走。
聽著她這毫不猶豫的拒絕,聞鈺仙君定定地看著面前的顧南挽,只覺胸口似是有無數利劍穿過,將他劃得血肉模糊,一股說不出的酸澀緩緩地自他的心間蔓延。
聞鈺仙君忍不住死死地捏緊了手中的長劍,他的手背青筋起伏,指尖都泛著慘然的白,然而最終,他只如往常一般,神色冷淡道,“不許忘記我。”
話落,看著正飛速向這邊趕來的三首將,他緩緩地闔上房門,厚重的木門隨之發出吱呀一聲輕響,面前之人的面頰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而後徹底隔絕了二人視線。
在那院門徹底閉闔之前,顧南挽看到他露出了個苦澀的笑容,薄唇輕啟,無聲地與她說了句話,山風拂起了他烏黑的髮絲,帶走了他微弱的言語。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