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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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斯年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是什麼樣子的？

是熱烈，張揚，高調，外露到所有人都知道的。

他恨不得告訴全天下的人，我喜歡你！

而江婉露喜歡一個人的表現，是什麼樣子的？

是隱忍，無聲，低調，旁人可能看不出來，可那份愛卻不比汪斯年少多少。

一年之約快到了。

汪斯年有時候就在想啊，這一年的時間夠幹什麼啊？

夠花開花落一次，夠候鳥來去一回。

可是夠不夠撫平過往的傷痕？

夠不夠澆熄心中那熊熊的愛意？

汪斯年不知道。

“最近你好嗎？”

傳送這條資訊的時候，汪斯年正在機場。

等了很久都沒有收到江婉露的回覆，不過他早就習慣了，江婉露的回覆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

偶爾有些回覆都已經很不錯了。

之前他寫的小作文被上官信說了一通，每天都是這樣狂轟濫炸，江婉露萬一哪天煩了，又把你拉黑了怎麼辦？

從那以後，汪斯年發的資訊都很言簡意賅了，江婉露以為是他淡了。

汪斯年這一年的時間，不僅坐穩了汪氏集團，在他老爸的引薦下，還跟軍方一起合作了保密專案。

汪斯年打通了上頭的資源之後，如今的汪氏集團跟過往的汪氏集團，就不是同一個級別了。

以前的汪氏只能算是海城的一霸，現在已經在國內都是前面的那個了。

汪斯年委託了自己很信任的董事，幫忙坐鎮總部，他自己跑到江城去搞他計劃了很久的新專案。

順便幫江婉露收拾手上的爛攤子。

汪斯年已經不是從前的汪斯年了，現在董事會在經歷過汪斯年的手段之後，已經徹底服了。

只要汪斯年不做什麼損害集團利益的事情，他們都隨他去了。

江婉露在設計方面有天賦有能力，但是在做生意和管理這方面，總還是欠缺一點，特別是在公司越做越大之後，短板就更加明顯。

繁星設計在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就經歷了幾次危機。

第一次，公司還沒走上正軌，招聘的財務是個沒什麼經驗的毛頭小子，導致公司賬目混亂，稅務也出了問題，好在後面楊萍萍直接指出了問題，不僅帶來了資金，還帶來了專業的財務人員。

這才順利度過了第一次危機。

第二次，就是同行的公司買通了他們的一個保潔阿姨，把公司所有的發財樹都澆了開水，還把資料終端的線給拔了。導致當天所有的專案進度都延後了，還錯過了一個大專案的競標。

後來，報警抓了人，還找對方公司賠償了新的發財樹才算度過。

第三次，也是同行，找了所謂的網紅說江婉露設計抄襲，江婉露被刺激得直接發了律師函，結果被對方拿住了，在網上直接炒了起來。那一段時間也丟了很多單子。

但是這幾次的危機跟江婉露現在遇到的危機相比，也不是影響特別大。

顧莎莎手頭那個家裝設計APP燒錢燒得太厲害了。

這個專案剛啟動的時候就在盈利，但是app這種東西更新換代就跟喝水吃飯一樣，更迭太快了。

而且市面上也出現了同款，好在楊萍萍在這個專案剛出來的時候，就跑去註冊了專利。

顧莎莎後期還引入了虛擬現實的VR技術，可以更加方便地進行家裝設計，讓人身臨其境地設計自己的家。

江婉露後期還從中間分離了一個家裝遊戲模組出來，別的遊戲是換裝，她的遊戲是換裝修。這個遊戲主要靠廣告引流盈利，錢來的少，但是源源不斷。

主要問題還是出在顧莎莎後期引入的VR技術上面，燒錢，太燒錢了！

把幾輪投資都燒完了，把公司的流動資金也燒得差不多了。

結果，卡在了APP的相容問題上面，還有配套裝置上面。

現代APP提供的服務都是輕便快捷，誰會願意玩一個家裝，還要配備一個VR眼鏡啊！

江婉露現在面臨的就是破產危機。

江婉露跟汪斯年不一樣，汪斯年有家族企業支撐，他創業失敗就要回去繼承家業，江婉露失敗就是真的失敗了。

江婉露只能及時止損，說服了顧莎莎，直接將關於APP的專案，全部打包都賣掉了，包括專案組裡的所有技術人員。

mUlU科技公司跟她們接觸了幾個月，終於在上個月的時候，出了6個億接下了這個包袱。

雖然傷了繁星設計的元氣，但是讓江婉露鬆了一口氣。

然而，江婉露現在都不知道，這家mUlU科技公司，就是汪斯年從前那家中介公司重新組建的。

mUlU就是“慕露”，就是愛慕江婉露的意思。

結果江婉露以為這家公司是林慕笛開的，還跑去調查了一番。想到對方一開價就是六個億，把林慕笛全家賣了都沒這麼多錢。江婉露最終還是把專案賣給了mUlU。

汪斯年接手後繼續燒錢研發，但是汪斯年並沒有將這個技術針對全民開放，而是針對專業人員，賣給了不少家裝設計公司。

後續透過繼續研發改進，也提供給了國家的一些保密專案。後續還是把錢給掙回來了。

“汪總，又去江城啊？”

說話的是吳總。

吳總這一段時間一直在和汪斯年合作，掙了不少錢了，等到他們兩個手頭這個大專案完成之後，吳總可能會掙得更多。

汪斯年明明可以一個人做完的，卻讓他進來分一杯羹，也算是在感謝當初星河夢中心的支援。

“嗯。去看看。”

汪斯年的座位剛好在吳總旁邊。

大家都坐在同一班飛機之上，目的地都是一樣的，吳總這是在明知故問。

汪斯年嘴角含笑，然後下意識摸了摸無名指上的戒指。

這枚戒指不是當初在垃圾桶翻了半天都沒有找到的戒指，那對戒指是真的怎麼也找不到了。

汪斯年拿著江婉露的設計圖，自己改了一下，又重新定做了一對。

汪斯年把兩枚戒指都戴在自己手上，戴在象徵已婚的無名指上。

出席各大活動都不曾取下來，但是他也沒有帶他夫人出席過。外界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位汪家的少夫人到底是什麼人。

不僅是財經記者，還有些營銷號的八卦記者，都扒過汪斯年身邊的女人，不過汪斯年身邊沒有女秘書，他們就扒了一些女總裁，轉頭還扒了一下上官信。

把上官信嚇得那叫一個緊張，生怕顧莎莎誤會，直接申請調去了江城的醫學院學習，遠離汪斯年，遠離八卦中心。

就像顧莎莎看不懂江婉露一樣，吳總也看不懂他們這對小情侶，明明看得出來都是還有點愛意的，卻沒有在一起。

吳總其實還挺看好他們這一對的，但是他不瞭解從前發生了什麼。

江婉露只是說過他們已經分手了，他走他的陽關道，她過她的獨木橋。

吳總只是有些可惜。

“她最近怎麼樣？還好嗎？”

“你問你老婆嗎？”

“嗯。”汪斯年點點頭。

吳總一臉惋惜地說道：“聽說她前段時間搞那個什麼app，搞得都快破產了，我家那個小姑娘還讓我出錢投資，不過好在後面賣出去了。可惜了。”

汪斯年看著飛機舷窗外的風景，沉默著發著呆！

吳總看著這樣的汪斯年，又想起了有一次他去繁星設計找江婉露核對施工方案，在電梯裡遇上一個外賣員。

那人戴了口罩，頭盔，墨鏡，穿著寬鬆的藍色外賣服裝，包裹得十分嚴實。

吳總本來沒有認出來，結果看到了那人手上的雙戒。

“汪總？”

“噓！”汪斯年直接捂住了吳總的嘴，然後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汪斯年每次來江城，都會自己做點飯菜給江婉露打包送過去。

不過他不直接送到江婉露的手裡，先是送到楊萍萍手裡，再讓江婉露一起吃。

汪斯年學習能力很強，每天下班就回家學做菜，他摸清了做飯的模式和規律之後，學得就更快了。

送了幾次私家外賣之後，汪斯年從楊萍萍那裡得知了江婉露的口味喜好，不喜歡胡蘿蔔，也不喜歡紫蘇，對各種肉類都很愛，特別是魚和牛肉。喜歡吃辣，香辣，麻辣都喜歡，但是不喜歡小米椒。

有時候汪斯年來江城看他那個專案，看完之後就跑到江婉露的樓下的商務咖啡廳，抱著膝上型電腦辦公，點上一杯咖啡，只為了看上一眼江婉露。

只要看上這麼一眼，他就能高興好幾天。

汪氏集團的員工每次都會發現，自家總裁每次從江城回來心情都會好一些。

大家紛紛猜測，總裁夫人是不是人就在江城。

上官信對汪斯年的舉動簡直嗤之以鼻：“你這是何苦？這麼玩不累嗎？就不能直接點嗎？”

上官信不能理解，在他看來，喜歡就在一起，不喜歡了就散了，追不到手就算了。

如果顧莎莎對他沒意思，他才不會像汪斯年那樣死纏著不放。

上官信對汪斯年的這套隱忍追妻法簡直看不下去。你追人用這種潤物細無聲的方式，別人都不知道你這是在追人，有意義嗎？

汪斯年只是沉默。

他只是想要學習，怎麼樣才能更好的愛人。做一些曾經江婉露做過的事情，或許就能更好體會當年她的心情。

下了飛機，汪斯年來到江婉露公司樓下。

他站在電梯口的角落裡，正在練習待會兒要怎麼說。

“嘿，你最近還好嗎？”

“我最近有個專案在這邊，要在這邊忙一段時間，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聽說有家網紅火鍋店開到江城來了，要不要一起去試試？”

汪斯年梳理好了，又揉了揉自己的臉，深呼吸，給自己加油打氣！

轉身準備去按電梯，卻看見江婉露拎著包，站在電梯口看著他。

神色很是複雜。

哎呀，這個場面好尷尬呀！

汪斯年一下子愣住了，又反應過來：“哈哈哈，好巧啊，我路過……”

江婉露好整以暇，臉上露出一個奇怪的笑容，眼神像是看穿了他一樣，看得汪斯年很是緊張。

“那個露露，你別誤會，我就是過來看看……我就是……”

江婉露不說話，就靜靜地看他表演。

汪斯年剛剛給自己打的氣，現在已經在江婉露的注視下，給漏完了！

他破罐子破摔，直接梗著脖子說道：“我就是想你了！”

一副你要怎麼樣嘛的視死如歸的表情。

“走吧。”

江婉露淡淡地說了一句。

“走……走哪兒？”汪斯年還沒反應過來。

“你不是說要去吃火鍋？”江婉露微微歪頭反問道。

汪斯年站在原地，再一次愣住了，就這麼答應了？

江婉露繼續說道：“正好那家網紅火鍋店，我還沒去過。”

“好……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