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瘋狂的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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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經典紳士裝扮的李維出了瘋人院，招手叫住一輛計程車。

“司機，去馬羅尼酒吧。”

司機是一名健談的黑人，他從後視鏡中瞄了一眼李維，感覺他頗為面善，隨後才咧開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

“先生，你也是去那裡看卡達·燼的吧？”

“哦？你怎麼知道卡達·燼今天一定會去那裡？”

李維原本並不想閒聊，藝術的靈感需要醞釀，但是這名黑人司機的話卻成功引起了李維的興趣。

他不介意在演出之前和觀眾們“互動”一下。

“先生！一看您這訊息就落後了。”黑人司機的臉上露出得意表情，“現在不光我知道，恐怕全哥譚的人都知道了！馬羅尼家族放出訊息，今天馬羅尼酒吧照常營業，他們在那裡等卡達·燼。”

李維啞然，馬羅尼家族這麼勇麼，看來他們還不瞭解卡達·燼這個名字代表的恐懼。

不過沒關係，今天之後，所有人都會了解卡達·燼這個名字的含義！

黑人司機很健談，甚至可以說是有些話癆。

不過李維一路上倒是聽的津津有味，透過黑人司機的話，李維也從另一個角度瞭解到，在其他人眼中怎麼看待這場即將到來的盛大演出以及一些他不瞭解的事情。

讓李維啼笑皆非的是，大部分的普通民眾居然將卡達·燼看作是哥譚佐羅，只有一小部分才能認清真相，卡達·燼是個殺人狂魔。

無論從哪點來看，卡達·燼都算不上是一個好人。

而且，哥譚警局居然調遣了大部分的警力在馬羅尼酒吧周圍布控，等待卡達·燼現身之後就對他進行抓捕！

警局利用黑幫抓人……

該怎麼說呢，不愧是哥譚，真夠魔幻的！

當然，這些對於李維來說都無所謂，倒是另一條訊息讓李維心中越發興奮。

今天到現場的，除了馬羅尼家族、哥譚警局以及吃瓜群眾之外，就連哥譚另外一位地下霸主——法內科爾家族都到了現場。

電視臺也會對今晚的馬羅尼家族進行直播報道。

這一場演出的規模絕對空前絕後！

影響範圍完全可以囊括整個哥譚市！

比李維想象之中的更加宏大！

絕對符合卡達·燼的任務要求。

【卡達·燼的執念，進行一場盛大的演出，讓卡達·燼的名字響徹哥譚。】

如果這還完不成任務的話，李維覺得或許只有去直播刺殺白房子中的那位總統才可以了。

……

“先生，抱歉，我只能送您到這裡，前面已經完全被堵住了。”

黑人司機指著前方的街道無奈說道。

馬羅尼酒吧設立在一個廣場附近，周圍總共有六條小路通向廣場。

此時前方的街道早已被無數的車輛堵的水洩不通，大部分人都是下車徒步向內走去。

李維見狀，也沒有為難黑人司機，將車費付給了他，順帶還給了五十美元作為小費。

“先生，您真是個好人！”

黑人司機的頭探出車窗，對他的背影大喊道。

李維聞言暗笑。

好人？

如果他知道自己和卡達·燼是同一個人，不知道他還會不會這麼想。

車費也是他昨天化身卡達·燼，將斯科特精神病醫院屠殺殆盡之後，從那裡的辦公室中搜出來的。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在哥譚，這句話更是真理。

李維寧可做個禍害。

……

從計程車上一路走下來，李維彷彿夢迴前世春運的場景。

似乎整個哥譚的人都來了一樣，寸步難行，完全就是硬擠進去的！

當然，扒手這種人群中的特產也必不可少，就這麼一會功夫，李維就看到了不下十個。

面對那些扒手投來的威脅的目光，李維只是笑了笑，權當沒看到。

這些人可都是觀眾，不能殺。

人群中居然還有不少人穿著跟燼類似的戲服，雖然他們的模仿格外拙劣，戲服完全是粗製濫造出來的，但是仍舊讓李維對哥譚人的精神狀態嘖嘖稱奇。

果然，在哥譚開精神病院才是正經生意。

隨著擁擠的人群，終於走到了馬羅尼家族的酒吧。

馬羅尼家族的酒吧此時人滿為患，或許是馬羅尼家族為了彰顯實力和信心，不光白天開業，還讓人們隨意參觀。

正中李維下懷。

在酒吧安保人員的虎視眈眈下，李維和其他哥譚市民一樣，隨意在酒吧中逛了一圈便離開了這裡。

看似毫無異樣的舉動之下，李維卻已然將萬眾傾倒的隱形花朵種滿了酒吧的各個視窗。

只等晚上演出開始之後，有倒黴鬼踩上去，便會引起連鎖反應。

那一定是個絕美的開場！

……

時間飛逝，夜幕降臨。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

馬羅尼酒吧附近龐大的人流量引來了不少的商家，這些商家大多都是賣食物和一些小玩意的，竟然形成了一個另類的夜市。

不過，李維還在其中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牌匾。

韋恩集團！

攤位上擺放的商品也不是食物和小玩意，而是軍火武器！

看樣子，應該是韋恩集團下屬的某家軍工企業。

軍火鋪子這個節骨眼出現在這裡，很有可能造成更大的傷亡！

一直在現場駐守的戈登和哈維倒是也來檢查過，但是奈何，韋恩集團的證件一應俱全，完全合法，戈登和哈維拿他們根本沒辦法，甚至找不到任何理由驅趕他們離開。

最後無奈，兩人也只能帶著警局的警員回到馬羅尼酒吧附近，那裡才是今晚防守的重點。

但是閒逛的李維卻注意到了除了戈登和哈維之外的另一個人。

愛德華·尼格瑪！

未來的謎語人，現任哥譚警局證物科技術顧問。

他站在人群中若有所思的看了韋恩集團的軍火攤位好久。

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

距離卡達·燼留下的死亡預告時間越來越近了。

大部分普通哥譚市民仍舊處於一種吃瓜群眾的狀態中，但是那群穿著模仿燼戲服的“狂熱粉”們卻自發集合起來，在廣場上有規模的遊行起來。

氣氛越發高漲。

“狂熱粉”們臉色潮紅，神色興奮。

恐怕只等一個契機，當卡達·燼一露面便會徹底引爆全場。

但是另一邊，馬羅尼家族和警方都在全神貫注的盯著手中的手錶。

戈登想要在燼造成更大的混亂和破壞之前抓到他，這一次申請警力支援，完全是他再三請求之下，警監架不住他的軟磨硬泡才同意他的支援請求。

如果這一次失敗了，恐怕短時間之內，他能動用的人手只有他自己和搭檔哈維了。

而馬羅尼酒吧中，馬羅尼家族的人雖然拒絕了警察進入酒吧，但是一眾黑幫成員也已經全副武裝做好了準備，只等卡達·燼一露面，就給他好看。

他們不光手中拿著各種各樣的輕重武器，身上也穿戴好了防彈衣防彈頭盔。

“嘀嗒、嘀嗒……”

秒針轉動的聲音在酒吧中清晰可聞，狠狠揪動著黑幫成員們的心臟。

倒計時……

五秒……

四秒……

三秒……

眼看著馬上就要錯過死亡預告時間，酒吧中仍就無事發生，所有黑幫成員都鬆了一口氣。

馬羅尼家族二把手大笑著站起身來，走到酒吧的門邊，向著酒吧外面的警察和人群猖狂叫道。

“卡達·燼，什麼狗屁的謎語，什麼狗屁的死亡預告，哈哈哈哈，我們在這等你，你不是也沒來……”

話音未落，夜空中忽然一道微不可查的紫色光芒從遠方射來。

“嘭！”

一聲輕微的悶響，他的胸口處出現一個大洞，二把手應聲倒地，並在下眾目睽睽下爆裂成為一朵血肉之花！

此時，秒針、分鐘、時針剛好重合在一起！

這一幕，讓整個廣場中剎那間安靜了下來，落針可聞，只能聽到無數吞嚥口水的聲音。

下一秒，無數聲音從廣場上爆發開！

“哦吼！卡達·燼！卡達·燼！”這是狂熱粉們的歡呼。

“警戒！警戒！狙擊手，找出他的位置！”這是戈登的怒吼。

“啊！”這是哥譚市民的尖叫。”

“卡達·燼居然真的出現了……”這是現場電視臺記者的播報。

……

人群中，一個名為傑羅姆的落魄少年，愣愣的看向酒吧門前那朵絢爛的血肉之花，喃喃自語道，“這種感覺真棒……”

一顆名為瘋狂的種子在悄無聲息中紮根於他的內心。

對於這些，李維並不關心，現在他的眼中只有藝術！

藝術必須完美！

此時他站在遠處的高樓樓頂，一身戲服，蒼白的面具，一隻腳踏在天台邊緣，手中造型誇張的狙擊槍正瞄準著馬羅尼酒吧。

“我們的演出，開始了，讓我們開場吧……”

“以完美謝幕作為開場，這將是一場別具一格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