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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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知秋大學四年一直打零工賺錢，母親工作後，有了一點積蓄，可是始終也沒有還上這筆錢。

但是，沈朝陽和父親從來沒主動討要過。

畢業後，葉知秋一直沒找到合適的工作，沈朝陽早就提議去他家小公司上班，葉知秋不想欠他太多人情。

而且，母親告訴他，最好不要和親戚朋友一起工作，很多事情說不清楚。

原本要好的兄弟，也可能會因為一些事情反目成仇。

親兄弟，明算賬，這句話本身就給手足之情，潑了一盆冷水。即使是血緣親情，也會因為各種利益，成為敵人。

葉知秋一想到父親的遭遇，深有感觸，當即就婉拒了沈朝陽。

“胖子，是這麼回事兒，我剛才在舊貨市場玩兒，淘了件東西，不知道值不值錢？”

“你認不認識一些收藏古董，或者開古董店的？看看有沒有人收？”

沈朝陽大叫：“我去！知秋，你會鑑寶？”

“我不跟你說過嗎？以前我爺爺活著的時候，他就喜歡收藏各種東西，我跟著他耳濡目染，根本什麼都不懂，但對這方面多少感點興趣！”

“剛才就隨意試了一下！”

沈朝陽笑道：“嗯！小秋子，你來我家吧。我爸爸認識北城的清雅齋苗老闆！苗老闆也喜歡鼓搗各種古玩，要是真的，他肯定會看在我爸的面子上，給一個實在的價格！”

葉知秋打了輛車，趕到西城區水岸花園高檔別墅區，他還沒等給沈朝陽打電話，只見從小區內駛出來一輛紅色的寶馬X3。

“上車！”

葉知秋開啟副駕駛室車門，跳進車內。

沈朝陽比葉知秋還高出半頭，將近一米九，身材極為肥胖，有二百三四十斤，身著一件灰色的T恤衫，相貌帥氣，只是身形肥胖，給他減了不少分。

“胖子，你不能減減肥？我看著你這身肥肉，都替你難受！”

沈朝陽笑道：“你不知道！胖人有特殊的美感！”

葉知秋嗤笑道：“不想減就不減，哪那麼多理由？”

沈朝陽岔開話題：“知秋，看不出來，開始玩鑑寶了？以後不會成為什麼大師吧？等發達了，別忘了帶帶兄弟！”

“你可別笑話我了！這剛隨便撿幾個破瓷片，值不值錢還不知道呢！”

沈朝陽嘿嘿一笑：“兄弟，我相信你的眼光！只要你經手的，肯定都是寶貝！”

兩人說說笑笑，半個小時後，來到北城區東側天山路中段，路邊鱗次櫛比的各種古玩店。

眼前一座碩大的三層樓房，牌匾上龍飛鳳舞的寫著：“清雅齋”三個字。

兩個人下了車，向店內去。

整座樓古色古香，完全仿照古代那種雕樑畫棟的木質結構，兩扇雕刻的精美圖案的木門向兩旁敞開著。

大廳內沒有什麼客人，牆邊的幾排木架上，擺放著各種各樣的古董。

在貨架前面，竟然圍著一排玻璃櫃臺，和商場一模一樣，櫃檯裡擺放的各種物品。

四五名身穿藍色制服的服務員，站在櫃檯後，微笑的望著二人。

葉知秋微微一愣，沒想到清雅齋的老闆，竟然完全是按照經商的模式，來經營古董店。

他淡淡的掃了一眼，雖然沒有使用透視之眼，但也隱隱約約猜到，一樓的這些古董，恐怕都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門口一個二十多歲、面容秀麗的女子熱情的和沈朝陽打招呼：“沈公子好久不見！”

沈朝陽笑眯眯的道：“小月，幾天不見，你好像又漂亮了些！這是我好兄弟葉知秋！高大師在不在？”

小月急忙和葉知秋打了聲招呼，說道：“高大師在樓上！你有事找他？我幫你叫下來！”

她拿起腰間的對講機，說了一句。

話音剛落，只見東側的樓梯上，緩緩走下來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身穿一套白色的馬褂，紅光滿面，精神抖擻。

他右手中握著兩隻摩擦的油亮光滑的核桃。

“這位是清雅齋的首席鑑定大師，高遠山高大師！”

沈朝陽在葉知秋耳邊低聲道，“苗總不經常來，一切都是由高大師做主！”

他和葉知秋急忙迎上去。

“高大師，您好！這位是我好兄弟葉知秋，他也淘了個東西，想讓您老人家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葉小友，淘到什麼東西了？”高遠山慈和的望著葉知秋。

葉知秋從口袋裡掏出那三張紙巾，一層一層的開啟。

等最後呈現出三塊汝瓷碎片時，高原山頓時全身一抖，雙眼瞪得溜圓，手中的兩隻核桃掉在地上，他也沒察覺。

“這、這是？”他全身劇烈的顫抖著，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葉知秋手中的三塊碎瓷片，呼吸變得粗重無比，臉色漲得通紅。

“走！我們上樓！快上樓！”高遠山當先向樓上走去。

沈朝陽眼睛轉了轉，瞬間明白，看來葉知秋的東西非同小可。

葉知秋更是心頭一陣火熱，這次果然來對了，這個老先生有點本領。

兩人急忙跟上樓去。

到了二樓，只見空曠的房間內，擺放著幾隻巨大的貨架。

貨架上，擺放著十幾只青花瓷、建盞等陶瓷，還有各種玉器，最東側放著幾隻造型各異的香爐，牆壁上還掛著十幾幅字畫。

葉知秋只覺得一陣陣古樸、凝厚的氣息傳來。

他直覺覺得，這裡絕大多數藏品，應該都是真的。

“坐！朝陽，坐！”

“知秋小友，快坐！”

屋子正中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放著各種儀器，高遠山在一旁落座，急忙讓兩人坐下。

等葉知秋剛坐下，他就戴上老花鏡，迫不及待的道：“知秋，能不能再讓我看看？”

葉知秋點點頭，將手中的三塊汝瓷碎片放到桌上的錦布上，高遠山戴上手套，拿起專用的放大鏡，逐一仔細的檢查。

只見他臉上的肌肉不住的抖動著，過了兩分鐘，抖動的越來越厲害。

高遠山彷彿得了帕金森一般，全身劇烈的顫抖著。

過了五六分鐘，他轉過頭來，目不轉睛的注視著葉知秋，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是！是貨真價實的汝瓷碎片！”

高遠山雙手緊緊抓住葉知秋的肩膀，激動的道。

“知秋，你運氣實在太好了！在哪發現的這三塊汝瓷碎片？”

“就在我們家附近，東城區的老爺嶺舊貨交易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