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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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硯馳一直安靜的等著她，等了許久許久，他開了口，薄唇輕啟：“如果你願意，今天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我們和平離婚，結婚的這四個月，一個月我給你一千萬，四個月就是四千萬，以後我們兩家依舊可以往來，關於你洩露蘇鬱資訊的事我也可以不和你計較，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也可以來找我。你和陸正川的事，我可以當作不知道，對外宣稱以我們兩個人性格不和為由離婚。那麼你的答案呢？”

寧雪兒一聽到“離婚”這兩個字，就覺得渾身冰冷。

他總是會這樣，叫她選擇，叫她說答案，他不在乎她的申辯，不在乎她內心裡到底如何想，他總是這樣要著答案。

寧雪兒抬起哭得通紅的眼睛看著顧硯馳，顧硯馳也看著她，吸了口氣，顧硯馳平靜地開口：

“是否還願意和我好好相處，如果願意，我們永遠是朋友，但是要照著我說的去做。如果不願意，那麼隨便你如何去抹黑蘇鬱，不過你和陸正川的那些事，我也不會吝嗇讓大家都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如何懷著陸正川的孩子嫁給了我，畢竟這件事關乎寧氏和陸氏，我想，你應該不會傷敵一千自損一千的吧。”

寧雪兒顫抖著，看著顧硯馳。他說的是對她來說最好的解決辦法，可是她不甘心，非常不甘心。

他青春裡的男主角，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她的愛情也跟著青春裡那個他一起進入墳墓了。

或許他從來都是這樣的，她知道，他一旦愛上一個人，一定會對愛的人很好很好，只是那個人不是她罷了。

“給了青春的補償費，可是感情呢……”

我的感情要何處安放？我愛了你這麼多年的一腔熱血呢，都是我犯賤嗎，我的青春呢，我浪費的時間呢？這些都是錢可以彌補的嗎？

顧硯馳漆黑如墨的眼眸裡，沒有任何的感情波動，冷淡道：“寧雪兒，和你結婚的時間裡我沒有過什麼緋聞吧，沒找過其他的女人，就算我放不下蘇鬱，但是每次她都在義正言辭地拒絕我。我給你吃的穿的用的都不曾虧欠你。至於我的感情，我放在我自己的這裡，不給你而已。”眯了下眸子，顧硯馳道：“我現在，只要答案。”

只要寧雪兒安安分分待在他身邊，他可以一直給她這樣平靜安穩的生活，只是寧雪兒不甘心。她越界了，她不該去招惹蘇鬱的。

而他的感情，他只是一直放在自己的心裡。

寧雪兒閉上了眼睛，無法反駁。

他的選擇題永遠殘忍，而他的處事作風也總是如此叫人挑不出問題的殘忍。

寧雪兒知道，今夜，所有曾經的美夢都破碎了。就連她嚴絲無縫的計劃，也碎了一地。

顧硯馳心裡沒有她這件事，她所有的高高在上都粉碎掉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胡來的資本。

什麼把他的心贏回來，他的心一直都不在自己這裡，怎麼可能贏得回來。

但是她不懂，她有件必須要問清楚。

寧雪兒其實並不笨，結婚期間她感覺到顧硯馳奇怪的時候不少，她覺得幸福是虛幻的錯覺的時候也有，明顯地感受到顧硯馳的冷漠的時候也有。

可是現在，一切好似都不是真的。

寧雪兒眨了下眸子，開口道：“顧硯馳，為什麼，為什麼一定是蘇鬱？”

哪怕顧硯馳放不下宋星也好，喜歡上任何富家千金也好，為什麼偏偏是蘇鬱，是一個一窮二白一無所有的灰姑娘。

寧雪兒從小就含著金鑰匙出生，蘇鬱這種低微到塵埃裡的人在日常生活中連和她說話的資格都沒有。

為什麼偏偏是她，是她奪走了她的一切，原來灰姑娘的故事在現實中真的存在啊？老天，會不會太可笑了一點。

顧硯馳豔麗的薄唇輕啟，開口道：

“沒有為什麼，我就是很喜歡她，很可愛這一點很喜歡；笑起來很漂亮這一點很喜歡；害羞的時候低下頭臉紅透了的樣子很喜歡；安靜的時候很動人這一點很喜歡；不安靜的時候也很動人這一點很喜歡；身上總是香味瀰漫很誘人這一點很喜歡；單純善良這一點很喜歡；最令人喜歡的是就算我那麼壞也喜歡我這一點。你——明白了嗎。”

顧硯馳的眼眸微斂，漆黑的睫毛投下了一片陰影。怎麼能不喜歡呢，總是在騷動，近在咫尺卻又得不到的那種感覺，彷彿要將他逼瘋了一樣。

他感覺他是真的有病。才會這麼久都忽略了對她的愛，也忽略了她的真心。

顧硯馳突然想起來自己資助的那個學生問過他的問題：男人與一個女人發生多次關係，真的不會動心嗎？真的單純為洩慾？

顧硯馳當時沒有過多思考這個問題。現在卻明白了。不過不是因為多次發生關係，如果不是因為喜歡，為什麼會這幾年身邊只有她一個人呢？

寧雪兒抓了下頭髮，幾近崩潰。“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太狡猾了，說這種話太狡猾了。”

“是你要聽的，我明明不想告訴你的，這本是隻屬於我自己一個人的秘密。今天如果你沒有陷害她，沒有做這些事情，你想要的假象還是會存在。不過我們還是會離婚，而現在我要你選擇繼續一意孤行，還是到此為止。”

他不隱瞞寧雪兒什麼了，現在他擺在寧雪兒的面前只有兩條路。

一條是一意孤行兩敗俱傷，一條是放手一切拿著錢離開。

怎麼選？她還要選嗎？

愛了這個人這麼多年，她要是能甘心斷掉，還會做這些卑鄙的事情嗎？

不甘心啊，那些青春期的躁動，見到他的欣喜，一個人的思念，各種打聽他的資訊，衣服物品都首先和他買同款，她的青春，她不甘心。

現在抽身，除了能得到一筆錢，還有什麼好處？她缺這四千萬嗎？

孩子呢？沒有了。顧硯馳夫人的身份，也沒有了。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寧雪兒苦笑一聲，沒想到最後是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