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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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開始就知道你是什麼人，從初中開始，蓄意接近我，接近顧菁，以她朋友的姿態來靠近我，在有宋星在我身邊的時候表現你的善良，在她不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你跑過來體現你的溫柔，這些我都知道，只是我和宋星沒什麼，也懶得關注你。

我知道你背地裡耍的那些手段，比如你讓顧菁拿了我的衣服，故意讓宋星看到。你做的那些讓她誤會的蠢事我多多少少都知道。

甚至你在朋友圈發一些模稜兩可的話，發一些關於我的照片，特意發簡訊恐嚇蘇鬱，這些我都知道，還要我再說嗎？可以說的事情，真的太多了。”

寧雪兒的臉整個都白了，她瞪著眸子，看著顧硯馳，第一次發現她從未懂過這個男人。原來她在他眼裡，做了這麼久的跳樑小醜。

“既然這樣，為什麼是我？”寧雪兒顫抖地看著他：“既然你早就知道我是這種女人，為什麼還和我結婚？你又不是不敢忤逆你爺爺，為什麼答應聯姻？”

“我說過了，早就告訴過你了，因為你最合適。我不想去禍害好女人，也沒心思去找什麼好女人，你出現的時機很合適不說，而且你不是什麼好女人，配我這種壞男人正合適。

況且，和你結婚，給顧氏帶來的好處你不是也知道嗎？”顧硯馳雙手插在口袋裡，不為現在說的話有一點點的內疚，他揚眉道：“我並不覺得虧欠你什麼，結婚期間我給了你一個女人所期望的所有東西，你也很清楚吧。”

寧雪兒的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雙手死死的抓著被子。

“對、對，你給了我名分、給了我豪華的彩禮和房子，給了我想要的身份、物質，可是你沒給我心是不是，我一直在想，一直在想為什麼偶爾你會露出我完全不熟悉的樣子，為什麼面對偶爾對我溫柔的你，我會不安。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嗚……”

“你以虛假的臉面對我，我也回報你同意的虛假。我給你的相敬如賓，就是對你的補償。但是現在，你得寸進尺了。”

寧雪兒抓著被人子，只覺得心臟都要被哭出來了，呼吸苦難到不行，心臟也要死了。

“你、你從未愛過我嗎？哪怕一刻也好，哪怕只有那麼一瞬間，顧硯馳，我畢竟在你身邊將近九年，從我初中的時候，我就喜歡你，你難道——”

顧硯馳搖頭，沒有給她一絲一毫的希望，冷著臉道：“沒有，我並不愛你。以前不愛，現在不愛，以後更不可能愛你。”

這種騙局，如果顧硯馳沒有意識到蘇鬱對他的重要性來說，也許會一直持續下去。

這個騙局不僅僅可以騙寧雪兒，也可以騙自己。這麼多天他一直都是如此過來的。儘管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也可以相安無事地生活在一起。

如果能永遠的不去觸碰，那麼他是覺得自己可以把謊言活成現實的。

就算不愛，他也會對寧雪兒很好。至少她是他名義上的妻子。

溫柔也好，物質也好，反正他的世界裡已經沒有了那個他想要付出一切的人存在了，那麼給寧雪兒也好，因為就算她是壞女人，也把青春給了自己，是他選擇了寧雪兒，所以這是彌補。

只要他自己不說，沒有人會知道他的心思，只要他不戳破，一切並不殘忍。

寧雪兒的存在很好，既安撫了顧老爺子的心，讓顧家覺得安心幸福，又可以提醒著自己，這樣的人生才是他該擁有的人生。

她就像是一道線，分割著兩個世界。

他如果跨越過寧雪兒這條線，去到那邊的世界，一定會很幸福，非常非常的幸福，而那短暫的幸福之後，是支離破碎。

而他若是守住了寧雪兒這條線，呆在了世界的這邊，也許他永遠都品嚐不到真正的幸福，但沒關係，總有天假象可以活成真像，總有天他會習慣這樣的生活。

只是…在蘇鬱離開他之後，他的心也跟著飄走了一般。

顧硯馳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失去一個人會是如此讓人懊惱。

所以才會三番五次去糾纏她，破例讓她重回顧氏，自己掏錢替她從陸氏贖身，大老遠跑來京市見她一面，也會心急如焚去解救他被她捅了一刀…

如果沒有蘇鬱…那顧硯馳的人生，也將一直暗淡無趣下去。

寧雪兒一直在哭，一直在哭，捂住嘴巴，身子不斷地顫抖著。她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愛一個人就想要想方設法地得到他，這有什麼錯。得到了之後她也是全心全意的去愛他的啊。

做這些卑鄙的事情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讓他留在自己身邊，想要守護自己的愛情。

她沒有做錯啊，就算她卑鄙也好就算她耍手段也好，甚至於努力地在他面前表現乖巧和溫柔，這些都是因為愛他啊。

愛一個人有什麼錯？卑鄙的人就不能擁有愛情嗎？

卑鄙的我，也是因為愛你的啊顧硯馳！貫徹我整個青春的你，從來都不願意回頭看我一眼呢。

“叮”的一聲，顧硯馳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起。是陳宇發來的資訊。

顧硯馳點開聊天框，毫無波瀾地看完了所有圖片和文件。原來陳宇說的好訊息，是這樣的。可是對於顧硯馳來說，他的“妻子”發生這樣的事，真的是好訊息嗎？

顧硯馳冷笑一聲，給蕭然發了資訊讓他現在去陪著蘇鬱，隨後把手機遞給了寧雪兒，冷聲道：“你自己看看吧。”

寧雪兒顫抖著接過了手機，上面的圖片都是她和陸正川私下見面的偷拍圖，當然還有他們兩個人的聊天記錄，以及通話內容的錄音…

還有那個屬於陸正川的孩子……

寧雪兒心如死灰，這些東西，他怎麼會得到。不過現在也無所謂了。大不了魚死網破，反正她一口咬定蘇鬱推她下樓，同歸於盡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