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換腦習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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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三叔那邊已經睡下了，陳洛見狀也就沒有過去打擾他。

洗漱回屋躺下，陳洛開始回憶今天學會的樁功。

“那些死人的腦電波只能拿來回憶執念嗎？”

想起練武的經歷，陳洛突發奇想的產生了一個新的念頭。他將注意力集中到系統上面。新的變化出現了！原本只有碰觸到死人才會浮現的介面，在他的刻意引導之下，竟然真的浮現了出來。

一個個被他遺忘的腦電波重新浮現了出來，其中那個‘藥方’腦電波最為醒目。

“如果我用這些腦電波來思考武學，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況？”

想到這裡，陳洛控制著那個最為顯眼的腦電波，讓‘它’和自己融為一體，之後再用‘它’思考今天學到的樁功。

霎時間，一種玄妙的感覺襲上心頭。

他整個人就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用第三人的視角觀看了起來。腦海當中的他跟變了個人似的，開始一招一式的演練起了馬瘸子教給他的樁功。

一遍又一遍。

這動作比陳洛自己練的不知道規範了多少。這種感覺就像是把他的腦子突然切換成了一個老師傅，從老師傅的角度來看新入門菜鳥的問題，自然是手到擒來。

這一發現讓陳洛激動不已。

他從‘藥方’腦電波的演練當中發現了好幾個白天沒有發現的錯誤，僅僅這一小會的觀看，他的樁功熟練度就獲得了極大的提升，十遍過後，陳洛漸漸掌握了這門樁功的核心訣竅，但還差點意思。

“再換一個！”

‘藥方’腦電波練完以後，他又換了另外一個‘破境’的腦電波。

同樣的畫面再次出現。

和前面的‘藥方’腦電波不同，‘破境’腦電波在練習樁功的時候明顯慢了許多。視野當中，陳洛看見自己站在院子當中，雙目微閉，先是呼吸吐納，然後分開雙手，左手抬起，右臂下壓。

同樣的十遍。

十遍過後，陳洛發現‘破境’腦電波提供給他的幫助到上限了，之後他又換了一個。

一個個的換，一遍遍的練。

等陳洛把腦子裡面所有腦電波都用完一遍之後，外面的天已經矇矇亮了。

一晚上練下來，陳洛只感覺自己精神奕奕，一絲疲憊的感覺都沒有，身體當中滿是氣力。

睡不著的陳洛索性起床，在院子裡面練了起來。

一套拳練完，只覺得神清氣爽，整個人彷彿都活了過來，身體當中的血液跟被火焰點燃了一樣，往外釋放出大量的熱能，力量也以一種匪夷所思的方式增長了起來。

衝完涼陳洛去旁邊的屋子看了一眼。

“又出門了？”

他原本是想喊三叔一起出去吃早餐的，結果推門一看才發現三叔早就已經出門了。

看這樣子應該是天沒亮就出門了。

這讓陳洛不由得擔心了起來。

‘黑色竹籤究竟代表著什麼？需要這麼長時間。’

正常埋屍任務一天就結束了，麻煩點的也就三天。陳洛進城以來，跟三叔做過的最長一次任務也就是三天，那三天是要去城郊處理一個戰場。埋的屍體多不說，還有很多禁忌，所以才耽誤了那麼久。

‘希望沒事。’

暫時也沒辦法的陳洛只能暗念一聲，繼續去馬瘸子家習武。

來到街上，發現那條街還被封鎖著。

遠遠看了一眼之後，陳洛便直接繞路了。

到了馬瘸子家以後，陳洛自顧自的在院子裡面練了起來。

有了昨天晚上的經歷，現在每練一次拳都能感覺到力量的提升，這種肉眼可見的變強，讓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一遍又一遍。

馬瘸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出來了，看到陳洛稍微有些意外。他記得昨天明明說過，讓陳洛在家先練一個月，沒想到這小子第二天就又過來了。

於是他走過去準備批評一下這小子，只是走近以後，腳步下意識的變慢了。

“咦？”

馬瘸子的表情有些變化。

昨天還練的不成人樣的傢伙，今天竟然練的有模有樣了，這讓他事先想好的‘課程’都不用教了，手裡準備好的竹子也放到了背後。

“馬師父，昨天的樁功我練好了。”

第十遍打完，陳洛只感覺自己身體宛若熔爐一樣，往外冒著大量的熱氣，血液的流速都變快了許多。身上的肌肉也跟著顫抖了起來，力量又提升了不少。

“不錯。”

馬瘸子罕見的沒有板著臉，出口稱讚了陳洛一句。

陳洛咧嘴一笑，也沒說什麼虛偽的話。他昨天晚上睡覺都還在練，這份努力換來些成就是理所應當的。畢竟他都這麼努力了！

“你的樁功已經入門了，進度比我預想中的要快。”

馬瘸子走到旁邊坐下，準備好好給陳洛講一下武道相關的知識。

陳洛見狀趕忙在旁邊坐下。

傳承這種東西要的就是師父引導，閉門造車是永遠造不出真正高手來的。修行路上的彎路，比人生的彎路還要多！沒人引導能在彎路上面摸一輩子，到死都入不了門。腦電波的新用法就是最好的證明，沒有武學引導，這些腦電波真就只是一份執念。可有了武學引導，它們立馬就會變得不同，會從自己生前的角度給陳洛展示‘它們的理解’。

“武道這個東西最是吃資質，資質好的人學什麼都快，資質差的人一輩子都入不了門。”

說話間馬瘸子抬起手，五指握爪對著空氣劈了一拳。

一聲炸響帶起一陣風浪，讓陳洛瞳孔微縮。

他怎麼也沒想到，馬瘸子如此乾瘦的身軀，竟然能打出這麼霸道的拳勁。

“我這門武學名叫黑虎拳，是我師門的絕學。練到極致可以氣血如汞，拳力斷江。若你能領悟黑虎兇意，還可更進一步打破生命的極限，探索那神秘未知的仙道。”

“仙道？”

陳洛眼睛一亮。

他還是第一次聽說仙道傳說，原本以為這是一方武道世界，沒想到上限竟然碰觸到了修仙。

“好好練，你資質不錯，說不定真有練到那一步的可能。”

見激起了陳洛的興趣，馬瘸子微笑著起身，出門忙自己的去了。

他講這麼多就是為了提起陳洛的興趣，作為過來人他最清楚。興趣這個東西才是前進的源泉，對於初學者來說，最重要的就是給他們畫餅。讓他們去幻想，有了夢想就會有動力。

況且他說的話也不全是騙人，他這門黑虎拳練到極致確實可以觸控仙道。

但前提是你真能練到極致。

陳洛在馬瘸子家苦練了一整天，待到夜幕降臨才離開。

回家的時候他並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繞路去了外面的亂墳崗。憑藉著記憶，他開始了新一輪的挖墳掘墓之旅。

他準備花一段時間，把知道的墳墓都給掘了！

反正這些人都死了。

把腦子借給自己，也算是發揮餘熱了。

於是接下來的很多天，青牙縣亂墳崗都多出了一道人影。每到月黑風高的時候，都會有一道人影提著一盞燈在墓裡面揮動鋤頭。可第二天去看的時候，墳墓又是原本的樣子，久而久之，惡鬼掘墓的傳聞就流傳出來了。

挖墳的自然是陳洛了。

他白天練拳，晚上挖墳。

憑藉著三叔傳給他的手藝，天亮之前很輕鬆就把墳墓恢復了原狀。

挖墳越來越多，他摸到的屍體也越來越多。待到第一百具的時候，他感覺有些承受不住了，腦子昏昏沉沉的，還流了鼻血。

‘有些撐不住了。’

拭去鼻頭的鮮血，陳洛將墳墓重新掩埋好。

為期十多天的挖墳行動，暫時就到這裡了。他現在只感覺頭重腳輕，腦子裡面像是有一百多個人在吵鬧一樣，注意力完全沒辦法集中。

回到家中，簡單洗漱以後他一頭栽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一直睡到第二天下午，他才昏昏沉沉地醒過來。

腦子還是有些疼，但已經好多了。

這次事也給陳洛提了個醒，不能盲目貪多。最起碼現階段的他還做不到。

明白了這一點之後，他又恢復了正常生活。

白天去馬瘸子家練武，晚上回來休息。

時間流逝，一晃就是半月。

半個月時間裡面，陳洛天天早出晚歸，每天都會按時去馬瘸子家練拳，實力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增長了起來。現在的他黑虎拳已經打的有模有樣了，連馬瘸子對他都是讚不絕口，誇他是練武奇才。

三叔依舊在忙碌，每天都看不到人影。

回來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街道那邊的封鎖依舊，一層看不見的‘勢’正在迫近。

江湖歷來如此，從未平靜過。

只是這一次他們叔侄倆恰巧被捲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