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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也終於忍不住了?

還打著幹姑劉荷花的旗號。

又說了幾句放下電話,鄭建國接著醒悟到杜小妹最後這句話,還可能代表著有其他親戚在關說,只不過拿著二姐和幹姑來試探自己的態度?

杜家那邊嗎?

鄭建國作為三代單傳,家裡面幾個姐姐間,由於有著三姐四姐前車在,大姐二姐只要開口就不會被拒絕,剩下親戚裡就是杜家和幹姑劉荷花。

現在老孃一開口就是二姐和幹姑家的表弟,大姐夫家裡好像是有倆妹妹還有個弟弟,不說老王家的自持身份,這些大姐的小姑子和小叔子們,應該還在上初中?

倒是杜家這邊,一直被杜世鬥壓著沒開過口,上次老人家還專門為杜鋒去軍校的事兒,打電話過來問他是不是走後門去的。

走後門,這是上輩子裡令鄭建國深惡痛絕的勾當行為,說好的公平競爭擇優錄取來著?

而這輩子裡面,鄭建國對於身邊人就想過不少次走後門,比如實驗室成立時從專案負責人到保衛科的安排,雖然都沒用上。

當然,這不是說鄭建國沒有對杜家提點過,杜世鬥之前去不列顛檢查身體時,他就和老人家商量過搞反季節大棚的事兒,老人當時就表態支援他的想法,後面便把全家11口人三十多畝地改建成了大棚。

也許,杜世鬥當時有對他盲目聽從的可能,畢竟隨著鄭建國從齊省狀元到哈佛最年輕的醫學博士,連帶著老人都成了十里八鄉的名人,心中的驕傲就是理所當然了。

只是隨著大棚建成開始有了收益,杜家連著幾年下來很是賺了不少錢,以至於杜小妹都好久沒提大舅二舅借錢的事兒了。

而這,也可能是杜世鬥不想再讓鄭建國幫忙走後門的原因,全家守著這個大棚就足夠了。

不過有句話說的好,倉廩實而知禮節,錢賺了幾年下來,對於孩子的教育也該關注下,比如二姐為了小叔子開口提的要求,去美利堅留學。

對於旁人而言,這是個難比登天的事兒,不說護照和簽證,知道國外學校大門朝哪開嗎?

可對於鄭家和杜家人卻不是個問題,甚至鄭建國連去上大學必須的成績都沒問,開闊下眼界比上學強多了。

學習的目的就是為了改變命運,鄭建國才重生那會兒還對旁人指手畫腳過,只是隨著趙楠去了海南島割橡膠,刁老四被何大拿棒殺,他便沒有再主動過去做過這些事兒。

當然,這不是說鄭建國性格改變,他心中的騷包性格一直都在,只是被壓在心底而以,不主動並不代表拒絕幫助,現在從之前的主動變成了被動。

有想改變的,才會去出手拉一把。

於是鄭建國嘴上說著頗有距離的話,心中卻開始給這倆親戚去了波士頓做打算,放下電話看了看時間,便摸起後給聖保羅社群53號打了過去,不想接電話的是羅剛:“建國,你姐還在52號,你等下我幫你叫。”

三姐的兒子羅猛被範穎帶去不列顛上學,於是羅剛和鄭秋花這兩口子又過起了二人世界,鄭建國應下後等到對面換了鄭秋花,還沒開口就聽她聲音接著傳來:“冬花說她們老師才試探過她,想問你能來參加她們的畢業典禮嗎?”

“什麼時間舉行?我需要確認下行程。”

鄭建國想了下去年拒絕過商學院的邀請,今年又是鄭冬花和寇陽以及羅蘭的畢業典禮,也就做了下決定:“如果沒有安排的話,應該可以去。”

“6月25日,週一早上9點。”

鄭秋花的聲音傳來,鄭建國將時間日期記下,便開口說過先前杜小妹轉述二姐的事兒,話鋒一轉也沒等她開口,繼續說道:“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會等他們拿到高中畢業證,就安排過去適應性學習,而四姐她們到時回國,這倆親戚裡面你和姐夫就得費心了。”

“二姐之前和我聊了下,我和冬花想著是讓杜瑩瑩表姐過來,她之前照顧過咱娘,這樣待上一年兩年的,她物件和孩子也能過來團聚——”

隨著鄭秋花的聲音,鄭建國心思又飄回了杜瑩瑩照顧過的杜小妹身上,於是便忽略了話裡提到的物件和孩子,只以為想著還杜瑩瑩照顧老孃的人情,當即開口道:“那好,我和咱娘商量下,讓她去問問瑩瑩姐的意思,這個分開一年兩年的不說夫妻感情,就是和孩子間——”

嘴上下意識嘀咕著,鄭建國眼前浮現出杜瑩瑩已經倆閨女和現在的生娃要求,到了嘴邊的話鋒當即一轉道:“那就都過去好了,給她們兩口子籤個協議,正好今年林玲也要畢業,讓她也過去到醫學院裡學習下。”

“啊,還是你想的周到——”

鄭秋花的聲音輕鬆了許多,不過這話傳進鄭建國耳朵裡卻感覺刺耳,他先前真沒想到這層來著,只是面對著三姐和四姐以及旁邊不知還有誰,他也不能衝這個姐姐的話表示不滿,當即開口道:“你們最近學的怎麼樣?”

“學習——”

鄭秋花的聲音打了個磕絆,接著又響起:“還不錯,對了,我們這個暑假要按照規矩去聯絡實習單位。”

“這個我知道,我已經安排過大約翰了,到時候他會聯絡你們。”

鄭建國開口說到,他當然知道商學院第二學年的暑假作業就是實習,而這也是像走後門的鄭秋花和羅剛以及西恩展現價值的機會。

因為這仨除了自己要找到實習機會以外,還得提供6-8個實習機會給到學校裡面,以便讓學校拿去安排給頭部那三分之二的學生用,更可以加深這些實習學生和他們三人的聯絡。

畢竟,大家一個暑假裡面去了一家公司實習,對於學習中和未來就業都有好處,天然上就會有親近感在裡面。

當然這種事兒都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學院不會承認機會由這批關係生提供,關係生的家裡人也不會說出這點。

不過,即便是這種機會,也不是每個走後門的學生都有資格提供,畢竟走後門的學生中大多都是中產,他們雖然衣食無憂還能拿到3%錄取率的資格,可這就是家裡能提供最大的幫助,未來還需要他們自己去奮鬥。

至於實習的機會,這些人也和他們的父母輩當年那樣,去憑藉表現和關係去搶到大公司實習的機會,比如過去這兩年如日中天的保護傘集團。

好在,鄭建國手裡有大把這樣的機會可以提供,畢竟這些人是哈佛商學院的高材生,保護傘集團這邊礙於地處美利堅又有大約翰坐鎮,集團管理層的人才並不缺。

可建國公司和貿易公司卻是隱患不少,李鐵和郝漢兩人都是擺設,前者的社群大學在他看來也沒啥意義,而後者更是初中學力,身邊最能指望的就是鄭秋花和羅剛兩口子。

因為李鐵的貿易公司涉及到了蘇維埃,郝漢負責的國內網點部分又包含了幾百家農貿市場和幾百家溜冰場,這其中的前者又涉及到了息息相關的民生領域。

交給外人,最起碼在這兩年是不行的,而等到過了這兩年等到局勢明朗,可能又不需要了。

腦海中閃過諸多念頭,鄭建國又聊了幾句放下電話,瞅著面前便籤紙上的兩個待辦事項,第一個參加哈佛醫學院的畢業典禮好說,交給大約翰更新下日程安排就可以,倒是第二個表姐杜瑩瑩的事兒,還得讓老孃開口去還這個情分。

有了這個決定,鄭建國便把這個事兒扔到了腦後,不想隨著他帶全家到了城堡裡面提起這個事兒,杜小妹卻緩緩開口道:“你二姐想去,正好她也和你幹姑家的表弟認識,再加上又是她的小叔子,你表姐那邊幫她建個溫室大棚就可以了,要不你開了這個口子,你表哥表弟表姐表妹的那麼多,不說他們會有什麼想法,你姥爺也會生氣。”

“那行,這個事兒就聽您的。”

鄭建國說著打量過杜小妹的神情,發現老孃沒什麼異樣就知道還不知道老爹的事兒,於是瞅著杜小妹轉身去了奧黛麗面前看過她懷裡的孩子,便左右掃過發現穿著雞心領羊毛衫的鄭富貴出現,額頭上還掛了副眼鏡,當即開口道:“爹,你近視了?”

“老花眼,年紀大了。”

鄭富貴說著白皙面頰上現出了複雜神情,鄭建國望著老爹容光煥發卻又溫潤儒雅的模樣,之前心中對他的不滿瞬間消失,開口道:“花不花,四十八,沒想到您都50了。”

“你虛歲都24了——”

鄭富貴眉頭一挑的看過旁邊奧黛麗,便將後面的話給嚥了回去,奧黛麗已經開口道:“爸。”

“嗯。”

鄭富貴面帶微笑的點點頭,很快卡米爾和喬安娜跟著出現後稱呼過,奧黛麗懷裡的兒子哭了嗓子:“哇~”

“該換了。”

摸過下尿不溼的奧黛麗說著帶了杜小妹去往臥室,留下鄭建國看過手腕上的表,正想著這倆娃的時差怎麼倒,旁邊鄭富貴聲音傳來:“我感覺是佘存義。”

“什麼?”

下意識的反問了句,鄭建國陡然想起老爹說的這個佘存義,正是佘正的父親陳湘的前夫,再聯絡之前私下調查的訊息裡,房東說陳湘跟了箇中年男人離開,難道佘存義把人害了?

鄭建國在思索,鄭富貴卻以為他不知道佘存義是誰,左右看過後發現沒有外人在,飛快開口道:“就是陳湘的前夫,陳湘失蹤肯定是他的事兒,我懷疑他把陳湘——”

鄭富貴嗓門有些低沉,不過說到關鍵處卻沒能繼續說下去,鄭建國飛快眨了眨眼道:“爹,這個事兒在我看來並不重要,陳湘失蹤的兇手是他也好不是他也罷,都有公安去處理這個事兒,我擔心的是這個事兒讓娘知道了,你應該知道現在我沒告訴她,到時候都得落埋怨,我的想法是你趁著奧黛麗她們在這裡,向娘表一下態,有她們作為緩衝,可以讓您不至於太狼狽——”

鄭建國不相信佘存義會害了陳湘,因為如果這個男人真有那麼衝動,他早在一開始得知的時候,就會痛下殺手。

而不是跑到醫院裡和鄭富貴打架,以至於被抓進派出所處理過讓單位領回,簡直丟人丟到姥姥家,更別說後面兩人離婚過程也算的上和平。

做完這些再下殺手嗎?

鄭建國並不相信,這點從佘存義當時沒打陳湘就能看出,這個男人對她還保留著理智,否則以這會兒老爺們的脾氣,肯定先打一頓娘們再去找那個男人拼命。

不過,正如鄭建國所說那樣,他不相信並不代表著在乎兇手是誰,也許說不定是佘存義喝大了腦門一抽,他在意的是自己這個家:“或者您感覺我和娘去說?”

“大人的事情——”

鄭富貴白皙面頰上黑眉挑起,鄭建國便沒等他說完開口道:“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你們兩口子的事兒,你們自己處理,但是作為我來說,這個事兒您已經答應過娘,現在是您沒做到當時的承諾——”

鄭富貴眉頭瞬間皺起時,鄭建國的話鋒便是一轉道:“當時卡米爾和喬安娜面對奧黛麗的時候,我沒有選擇去逃避這個話題,因為那樣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想解決問題就必須要面對這個問題,找出發生問題的原因在哪,再去看怎麼解決這個問題,而有鑑於這種事情的隱私性,所以只能由您和娘兩人處理。”

“我想說你現在也大了來著。”

鄭富貴緩緩開口說過,鄭建國便點點頭道:“我倒是想沒長大,那樣就可以拿著你們的婚姻,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去指責您。”

眼看這貨說的認真,鄭富貴雖然心中不滿,卻也能感覺到這個兒子的成熟,便想起了他這次過來的事兒:“那邊也沒下訃帖過來,你這去是以什麼身份?”

“沒有訃貼就對了,要不您和娘也得過去。”

鄭富貴有些不明白沒有白帖過來,鄭建國卻是清楚的很:“不說十里不同音百里不同俗,楊家出來差不多百年時間,他們的習俗和咱們家裡的不同,按照規矩來訃貼的話就是給您的。”

“可我和楊娜沒結婚,這以他們祖籍的風俗是要把楊娜浸豬籠,而楊元明跟著昆丁·柯溫信了天主教,現在停靈六天了明天出殯——”

鄭富貴眨巴眨巴眼,開口道:“這可夠亂的。”

望著老爹的眼神,鄭建國不知道是不是在說自己,不過這也只是他的狐疑而以,即便老爹真開口訓了,他能做的便是聽著。

不知想到了什麼,鄭富貴圓睜的雙眼現出了探尋之色:“我剛才聽邁雅說斯賓塞晚上要留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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