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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舍爾的話有些底氣不足,研究進度並不能說明掃描隧道顯微鏡原理的原創性,特別是在IBM那邊爆出也在進行的掃描隧道顯微鏡的研究,卻沒有像哈佛大學這邊大量投入人力物力,以至於整體進度落後於哈佛大學並最終被這邊摘了果子,那個實驗室的負責人怕是會氣到原地飛昇。
不說費舍爾了,便是鄭建國自己都負責了好幾個實驗室,如果這個事情發生在他身上,當然這是不可能的,他與費舍爾以及其他實驗室的負責人還要給學校交代科研經費的去向不同,除了麻省總醫院這邊有例行的審計外,其他都是自己出錢。
在這麼個情況下,鄭建國就沒有遇到過經費上的限制,人手什麼的都是想增加就增加,一切向著儘快出結果去計劃。
只是其他實驗室就不同了,鄭建國也是在拿麻省總醫院的經費在推動幽門螺旋桿菌的研究,用之前雖然沒什麼問題,然而在用完後什麼結果都沒有,一次兩次的好說,時間長了不出結果,那也是沒辦法交代的。
所以,大多數實驗室下的專案組,是除了必要人員外不會去往多里準備的,就如同操作一臺熱迴圈儀時會有十幾分鐘的空閒時間,那麼絕大多數的實驗室都只會配一臺熱迴圈儀和一個操作員。
而鄭建國在不差錢的情況下,就是直接上兩臺熱迴圈儀一個操作員,或者乾脆就是三臺熱迴圈儀兩個操作員。
不過這就是在燒錢了,這會兒只有鄭建國這種自己不差錢的,亦或者是諾獎大佬才有的資格,對於他們這種程度的人來說錢就是研究的工具,一切為了成果。
然而,這就造成了在獲得原理後,用燒錢的辦法來提前出成果的目的,也就導致了這會兒費舍爾的底氣不足。
只是畢竟論文已經發表出來,費舍爾也在鄭建國的壓陣下在會議上做了報告,剩下的在費舍爾看來便是聽天由命了:“咱們電話聯絡。”
從1979年年初開始算起,鄭建國認識費舍爾已經差不多兩年半時間,只看他面色就知道是在強制鎮定,也就笑了:“有意見就讓他們到美利堅來起訴咱們,您是在懷疑咱們哈佛法學院的律師們打官司的水平嗎?”
費舍爾笑了,後槽牙都露了出來:“哈,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好吧,這貨原來是等著自己這句話了?
扯了扯嘴角,鄭建國沒想到這位老教授也和自己玩起了心眼,不過這也是他早就準備好的應對手段:“那我走了。”
如果說之前在從膠片機上想到了掃描隧道顯微鏡的原理時,鄭建國對於這方面的進展沒有過了解,那麼到了現在論文發表報告也在大會上做過的時候,他已經知道這個掃描隧道顯微鏡是直接推動了人們對於奈米世界的瞭解,以至於最終誕生出一門叫奈米科學技術的新學科。
在這個思路的指導下,鄭建國是結合了自身的醫學領域和物理學領域的瞭解,更是進一步確認了這項技術的發展,可以誕生出奈米物理學、奈米生物學、奈米電子學、奈米加工技術。
再加上之前人類基因組計劃誕生出的功能基因組學、基因組資訊學,鄭建國相信自己已經掌握住了下個世紀的鑰匙,也就是生命科學工業。
原本,這些是鄭建國準備在大會上藉著發言的機會扔出來,就像是他在參加去年的癌症會議時發表的人類基因組計劃的倡議那樣,只是沒想到費舍爾在論文發表後就放下了心,他也就沒和這個老頭再去搶風頭的機會。
只是鄭建國雖然沒在美利堅物理學會三月會議上講到奈米技術,卻不想在回到不列顛參加了王儲舉辦的晚會上,被安德魯爵士問了出來:“鄭建國GBE,今天在你參加美利堅物理學會三月會議的時候,我拜讀了下你那篇掃描隧道顯微鏡的文章。
然後,我就驚訝的發現我那臺從小聽到大的膠片機,竟然還蘊藏著掃描隧道顯微鏡的基本原理。
只是,我在看過那篇文章之後,發現這種——工具,比較契合霍伯姆·B教授提出的合成生物學表述。
這種工具既然能夠看到原子,那是不是可以再發明出可以操作原子的工具,以進行原子級的製造?”
霍伯姆教授是誰?
鄭建國腦海中冒出了個念頭時,嘴上卻是沒有閒著的開口道:“尊敬的安德魯爵士,您的這個問題涉及到了哈佛大學研究的內容,所以出於為了避免不必要的不快,這個問題我是不方便回答的——”
雖說是王儲舉辦的晚宴,可老話說的物以類聚便是這會兒鄭建國的真實寫照,以他和學會會長為中心的兩人旁邊,是四五個身穿黑色西裝和領結的教授模樣人群,這會兒看到安德魯碰了個軟釘子,有那關係好的便笑了起來:“那我們換個方向吧,現在的檢測進度有些太慢了。”
說話的是比徹·薩克遜,劍橋大學生物系的主任,和安德魯·赫胥黎關係最好的那個。
鄭建國是對這個大鼻頭的小老頭印象不錯,看他說起了這會兒人類基因組計劃的進度,雖然知道對方是給安德魯爵士臺階下,可這個問題他也是在半年來只破解了兩位數的基因後考慮過:“這個問題我也注意到了,我的想法是將檢測過程進行機械程式化,劍橋大學的工程專業怎麼樣?”
比徹·薩克遜飛快點了點頭,他雖然是生物系的,可生物系也是劍橋大學的,和工程專業都是那種:“當然可以——”
迎著比徹·薩克遜有些發亮的眼神,鄭建國舉了舉手中的酒杯,當然他杯子裡面裝的是可樂,卡米爾雖然沒來,可是尤金妮亞來了,這會兒看到他舉起的杯子裡沒了,以為是要換杯的馬上給他換了杯。
瞅著穿了晚禮服的尤金妮亞笑著離去,比徹·薩克遜和安德魯爵士也就露出了曖昧的笑望著鄭建國,以至於鄭建國是在心中罵了這些LSP的模樣後繼續開口道:“那麼我的想法,就是基於吉爾伯特教授的化學法,還有桑格教授的雙脫氧法進行開發自動測序裝置,資金部分由保護傘生物來負責提供,薩克遜教授感覺怎麼樣?”
比徹·薩克遜當即是面現興奮的點起了頭:“當然可以,我想老切克一定會高興的,只是這個事情還要通知吉爾伯特教授和桑格教授嗎?”
鄭建國搖了搖頭道:“這個倒不用,據我所知化學法和雙脫氧法的專利並不在他們手中,我會讓人處理這個事情的,你們也不要往外去說,省的有人惦記著。”
也許是燈下黑的原因,不論是吉爾伯特發明的化學法還是桑格的雙脫氧法,這倆已經發明瞭3年的測序方法到了兩人獲得諾獎時,各個實驗室裡面還都是老老實實的按照發明人發明的辦法重複著,竟然沒人去想著透過機械和程式進行改善或者是改良。
對於人類基因組計劃,上輩子鄭建國是隻知道在進入新世紀後左右完成,而開始時間卻是不記得了,那麼對於能大規模展開測序的DNA測序儀出現的時間,也就更不瞭解。
只是在鄭建國的記憶裡面,基於晶片為載體的計算終端已經遍佈生活到各個地方,從聲控感應式燈泡到智慧手機處處都有晶片的影子。
所以在看到手動鏈式合成DNA時,鄭建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機械和程式化的熱迴圈儀,便拿出錢來讓葉敏德和陶野展開原理和驗證研究。
實際上,早在那會兒鄭建國便已經對化學降解法和桑格法有了幾分想法,畢竟這兩個辦法是目前為止針對DNA測序唯二的辦法,如果能像PCR儀那樣實現機械程式化,會對PCR儀起到不小的輔助性研究作用。
所以在去年賺了足夠多的錢並且決定獨自推動這個計劃時,鄭建國就讓保護傘生物去買了下來,那會兒由於PCR技術還沒發明,熱迴圈儀的原型機都沒造出來,於是名不見經傳的保護傘生物花了幾十萬就拿到了專利。
當然,這些是不用給幾人說的,鄭建國還考慮以後去如果再收點專利過來的話,搞不好就會被人當豬殺。
而之所以會選擇不列顛的劍橋大學,鄭建國也是想著才拿到了大十字勳章,再加上之前在港島的投資讓人知道自己賺了不少錢,那麼拿點出來投到不列顛這邊來,也算是支援下頒發給他大十字勳章的王室和政府態度。
這也許就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
鄭建國心中閃過這麼個念頭時,旁邊的比徹·薩克遜說的某個詞引走了他的注意力:“e-cigarette?”
挑了挑花白的眉頭,比徹·薩克遜面上露出個微笑道:“一種新的解悶方式,發明者說經過一年的志願者測試,得出了可鐵寧水平降低,一氧化碳的水平和不用的人相同的結論,看樣子很有些說服力。”
點了下頭,鄭建國知道這老頭在說什麼了,他上輩子就是個菸民,知道這玩意對於傳統菸草行業衝擊有多大,大到便是他這個想上月球結婚的人都沒想過去賺這個錢,要知道各個國家裡面的這種企業,那都是超級納稅大戶,說是國家的錢袋子都一點不假。
插手到這個行業裡面,那是擺明了和國家為敵。
鄭建國去年聽到這個詞的時候,就是想了下便為了自己的狗命當做沒看到,再加上那會兒他滿腦子都在應付畢業考試,也就把這個事兒給扔到了腦後,不想人家已經完成了志願者測試。
鄭建國腦海裡便有了些畫面,他這時和一年前最大的不同便是資金量又邁上了新的數量級不說,便是關係也和奧古斯都以及馬修這倆貨有了新的發展,他幹不了的活完全可以給這倆傢伙去折騰,甚至是切入點都找好了:“輔助戒菸。”
才被自己的想法鼓動了下,鄭建國便聽到旁邊傳來了個聲音:“鄭,你回去後短時間就不能過來了嗎?”
轉頭看了看尤金妮亞滿是關切的面頰,今天她穿了身大開襟的傳統晚禮服,雪白的脖頸間掛了條黑色天鵝絨的帶子,映襯的面頰和半個前襟愈發白皙,鄭建國是神情不變的點了下頭:“30號早上就回去了,下次再有空就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了,不過如果有節日的話,應該能再過來轉轉的。”
對於這個妹子,鄭建國是早就考慮到她那個惹不起的公爵老媽,就抱著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心態,以至於自打來了便在若有若無的和她保持著距離,只是先前自己走神的時候安德魯爵士幾人找了別人去聊天,這會兒就剩下了兩人。
作為第六感敏銳的女孩,尤金妮亞當然是感受到了這傢伙的距離感,只是她深知這個時候不能去把這個感覺問出來,否則對方要是明確拒絕的話,以她的身份便只能是結束這段友情。
曾經,尤金妮亞是因為這貨沒有勳爵而頭疼,即便是她為了對方的財富和身份而倒追,可傳出去的話還是會讓人感到難堪的,可自從昨天他接受了女王的大十字勳章,這就不是問題了:“那這樣的話,咱們就只能在年底時見面了。”
那真是太棒了!
腦海中閃過這麼個念頭,鄭建國卻是有些好奇她年底要去美利堅了:“年底有外事活動嗎?”
心中一陣鬱悶的面上露出個笑,尤金妮亞是左右看了後發現沒什麼人時才要開口,不想兩人身邊又多出了個聲音來:“尤金妮亞,能耽誤你會時間嗎?”
瞅著不知從哪裡竄出來的安娜王妃,尤金妮亞即便是心中不願,也是滿臉燦爛的點起頭:“當然可以,殿下。”
依舊是微微的低著頭瞅過尤金妮亞的神情,安娜面帶微笑的點了點頭:“謝謝!”
目送尤金妮亞轉身離開,鄭建國是才收回了目光時,便見安娜的藍色眼睛眨啊眨的,一雙眸子閃著好奇的光開了口道:“鄭建國GBE,我懷的是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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