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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收費合理,哈哈——”
鄭建國頓時樂了,這貨的收費可以說是並不便宜,當然考慮到人家也是哈佛大學的會計博士,也就是和大約翰相同的DBA學位,那麼收費貴點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兒了,當即笑著幾聲後衝著本尼點了點頭:“我認為是貴了,當然這也是價有所值,那麼我還有個活想讓你接下來,就是以你們律師事務所的名義,對建國公司進行審計,審計結果直接給我。”
“國外公司的審計工作?”
本尼頓時愣住了,拿著手上的可樂瓶子眨眨眼,飛快開口道:“可是我不瞭解港島和共和國的會計法,當然我可以以私人名義邀請幾位港島的會計所參與——”
“那沒問題,只要掛著你們所的名義就行。”
鄭建國默默的點了點頭,這時打過電話的亞當也就到了他的沙發後面站定,開口道:“boss,我已經通知過了,上校先生說十分鐘就到,亞力克先生沒接電話,我給他的尋呼機留言了。”
“嗯,那看樣子我要給你們幾人配個衛星電話了,坐,亞當。”
鄭建國點了點頭讓亞當坐下,他買下帝國大廈除了當總部外,還有就是電視臺的衛星頻道也是主要目的,不過考慮到衛星涉及到的技術保密性,他就只能當甩手掌櫃:“這次辛苦了——”
“不辛苦,這次舒服的很,車接車送的,美差啊~”
彷彿毫無心機的坐在了鄭建國的手邊,亞當拿著手上的汽水瓶子又灌了口,只是沒等他話音落下,門鈴聲叮咚的響起後,亞當飛快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狗腿子似的去了門口:“我去看看,boss~”
“好的~”
探頭瞅了瞅門口的人影,鄭建國起身的功夫亞當已經跑過去開了門,將穿著個迷彩背心戴了墨鏡的上校先生迎了進來:“嗨,上校先生,你們有活幹了——”
“boss,我已經等的很久了,你說去做什麼?”
晃著身子到了屋裡,上校將臉上的墨鏡摘下後看了看本尼,鄭建國也就開口道:“亞當,去廚房冰箱裡拿幾瓶汽水來,上校先生請坐,這次你們要去的地方是紐約帝國大廈,我買下了那裡當做咱們的總部,也是保護傘集團的總部,我感覺你會喜歡的——”
“沒有問題,只要有活幹去哪裡都行,我們現在是差點忙壞了,不過抱歉的是女性員工還沒找到,我建議boss你可以考慮學過泰拳或者是自由搏擊的女性——”
上校坐在沙發上後面帶微笑的說過,鄭建國也就跟著點了點頭:“這個還是交給你,到了紐約可以再去慢慢找,但是不著急,別讓人埋了釘子過來。”
“好的,boss,那就交給我吧。”
亞當拿著汽水過來的功夫,上校也就點了頭算是接了這個任務,只是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就是現在美利堅軍隊的行動並不多,所以你的建議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積極訊息傳來——”
“慢慢來,那只是個方向。”
拿著汽水當酒喝了口,鄭建國歪了歪頭笑著說過,現在美利堅上下都還沉浸在對越戰的教訓中還沒爬出來,沒有軍事行動的後果就是大兵們閒到蛋疼,更別說是想去接點活來賺錢了,只是就在他想開口的時候門鈴再次響起,還站著的亞當便脫口而出道:“是亞力克先生。”
隨著亞當幾步到了門口開啟門,將手中才開的汽水遞給了滿臉熱氣騰騰的亞力克,鄭建國便在他到了旁邊坐下後開口道:“好了,大家都到齊了,查理現在還在外邊沒回來——亞力克,你認為請裴聿銘來給咱們的大廈搞設計怎麼樣?”
“咱們的大廈?boss,難道是你買下了帝國大廈?”
才坐到柔軟的沙發上,亞力克腦海中陡然閃過了個念頭,便滿臉驚異的坐直了身子說過,就見鄭建國面上的微笑是愈發燦爛,當即坐直了身子道:“怪不得昨天就有人說帝國大廈被人買了,而且還是一次性全資把地皮都買下來的交易,我就想難不成是boss你買的——”
“那你猜中了,我叫你來就是負責下面的手續交接,順便接待設計師,不知道裴聿銘有沒有時間。”
鄭建國點了點頭算是揭開了謎底,不想亞力克頓時面色激動:“裴聿銘才結束了肯尼迪博物館的設計,現在應該是沒接什麼活才對,要不你打下他的電話,我相信他即便是有設計在手上,也會十分樂意接受boss你的委託——”
“那麼,你有他的聯絡方式了?”
鄭建國眨了眨眼睛開口說過,只是沒等他話音落下亞力克就從口袋裡摸出了個通訊錄,飛快翻了幾頁後開口道:“我有他那個公司的聯絡,這還是我之前在學習的時候記下來的,不過我可以確認他是沒有換地方,你稍等下——”
彷彿是在證明自己似的,亞力克飛快起身到了電話機旁,當然在他拿起電話之前還是回了下頭:“boss,裴聿銘的收費可是不便宜的,特別是在去年的肯尼迪博物館出來後——”
“那你認為我會差錢嗎?”
鄭建國歪了歪頭說過,不想亞力克和上校先生齊齊露出了好奇的樣子時,倒是站在他身後的亞當呵呵呵的嘲諷似的笑了幾聲,便發現只有自己在傻笑後的面色微紅時,也就順著鄭建國的語氣開口道:“boss能買到這個世界上任何願意賣的東西——”
“錢不是問題,只要能請來這位大師。”
鄭建國罕有的騷包般說了,就差唱著有錢了有錢的心態便讓亞力克點了下頭,提起電話撥了過去後,也就看到了牆上掛著的表,於是在對方接起電話後說了幾句,便捂著話筒端開口道:“boss,裴聿銘還在公司裡面,對面的人已經去叫了,你要不要接下電話?”
“好的——”
沒想到這位大師在這麼晚了的時候依舊還在工作,鄭建國連忙從沙發上起身幾步到了電話機旁邊,從亞力克手裡接過後就聽對面有人在哈嘍哈嘍的打招呼,當即是開口道:“您好,請問是裴聿銘先生嗎?”
“我是裴聿銘,請問你是哪位?”
溫和的聲音傳來,鄭建國便做起了自我介紹:“您好,裴聿銘先生,我是來自共和國的鄭建國,不知您是否有意接下帝國大廈的翻修改造計劃?”
“鄭建國?哦,你好,請問你是那個才從哈佛醫學院畢業的那個鄭建國嗎?”
裴聿銘顯然是頓了頓彷彿才想起他這號人,鄭建國也就呵呵笑了兩聲道:“是的,裴聿銘先生,不知您是否願意接受我的邀請,對帝國大廈進行改造翻修?”
“帝國大廈是你買的?我當然樂意接受對帝國大廈的翻修邀請,只是鄭醫生你要知道——哦,你都買下了帝國大廈,想必也會支付的起翻修的費用吧?”
裴聿銘作為世界上頂級的建築設計師,當然對於帝國大廈這種極具代表性的建築比較關注,更何況是有傳聞說買家的身份不明,就引起了不少媒體報道的胡亂猜測,當然他是沒想到真正的買家竟然是這位來自共和國的醫學生。
“費用的事兒您不用擔心,我可以提前支付一筆錢,咱們多退少補也可以。”
鄭建國當即算是做出了保證,裴聿銘便揣著顆狐疑的心開口道:“鄭醫生,我的設計是不會為了客戶的意見進行修改的,因為那樣會破壞我的設計理念,您確認要請我去主持帝國大廈的翻建工作嗎?”
“這點正是我欣賞您的地方,作為華人中少見的現代建築設計大師——”
想起這位去年就拿遍了建築設計的大獎,鄭建國對於這位他上輩子沒聽過的大師是真無比欽佩:“所以在帝國大廈的翻建邀請之外,我還想邀請你為我設計一套四合院,而這個院子的地點就在共和國首都天街上的裱糊衚衕那片——”
“這樣的話,就需要兩頭跑了,不過我接受你的邀請,只要你付錢。”
裴聿銘的聲音裡多了幾絲的情緒在裡面,鄭建國也就又說了幾句雙方留過聯絡方式,便放下電話看向了旁邊滿臉興奮的亞力克:“敲定了,看樣子這位大師最近沒什麼活——竟然連待價而沽都沒有。”
“boss,你這可是帝國大廈的翻建計劃,在雙子大廈成立前就是全美利堅最高的建築,這個大廈對於美利堅人來說,有著極其特殊的感情。
我敢說如果你公佈了由裴聿銘作為設計師主持翻建計劃,那會讓許多對你翻建帝國大廈有意見的人閉上嘴——裴聿銘是個真正的大師,我要好好的向他學習,謝謝你給我這個機會,boss。”
兩米多高的大個子好似化成了追星族,亞力克喋喋不休的說著時雙手還在比劃著,鄭建國看到這裡也是露出了笑意,上輩子這位大師不知什麼原因沒有名揚國內,當然更多的可能性是他沒有聽說過。
一瞬間,鄭建國就想起了自己要捐給齊省醫學院和翻建善縣一中的計劃,心中開始期待著這位大師的到來。
只是出乎鄭建國預料的,裴聿銘大師的確是來了,只不過不是到波士頓來見他,而是直接去了紐約,第二天到了紐約後的亞力克,就在電話裡向他說了這個訊息:“boss,裴聿銘的到來還引起了記者們的關注,他已經對記者們說了接到翻建設計的邀請——”
“這位也挺會蹭熱點的啊——”
匪夷所思的,鄭建國腦海裡閃過了這麼個念頭,只是當他以為這個念頭只是有些像時,卻在想了會後發現自己猜的竟是真的有些準,好在他想起了帝國大廈在美利堅歷史中的特殊性:“那你別忘了好好招待他,等他什麼時候看的差不多了,記得給我說下。”
“好的,boss,你就等我的好訊息吧。”
電話裡的亞力克聲音消失,鄭建國探手將電話放下,沒想才放下就聽電話又響了起來:“鈴鈴鈴——”
“咦,怎麼沒動靜了?先前還有動靜來著,是又沒打通嗎?”
話筒裡隱約傳來了鄭富貴的聲音時,鄭建國便露出了個燦爛的笑笑過,只是就在他才想開口之際,話筒裡已經是又掉了線,這臉上的笑也就凝住了:“老爹這是把電話掛了?”
“——”
默默的放下電話,鄭建國也就看了看牆上的掛鐘,腳步也沒挪的守在了電話機前,不想沙發上的楊娜探出了個小臉來滿是問號:“做什麼呢?”
“等俺爹的電話,先前打通了他又給掛上了,也可能是掉線了。”
滿臉無語的看了看電話機,鄭建國想了想決定還是回沙發上等著,別鄭富貴的電話再過來,自己接快了什麼的再結束通話,不過隨著鄭建國坐到了沙發上看起電視,直到半小時後電話才再次響起,他也就慢悠悠的到了旁邊拿起,連忙開口道:“你好。”
“蟈蟈,我是你爹。”
話筒裡的鄭富貴語氣有些氣急敗壞,鄭建國是聽的眨了眨眼後才開口道:“爹,我是你兒子鄭建國——”
“哈哈,臭小子,敢和你爹開玩笑了?”
鄭富貴語氣頓時歡快許多,只是話才說完就繼續介面說道:“我問你,卜發才當時去羊城是你教唆的?”
“沒有,我怎麼會教唆他去羊城的?”
鄭建國面上的微笑飛快斂去時,便見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楊娜又探出了白皙的面頰,他也就擠出了個笑後轉頭,以背對著她看向了門外道:“我不記得和他說過羊城的事兒了,他說的什麼?”
“他說你說的羊城那邊手錶20塊錢一隻,然後拿到咱們這邊來賣最少40塊錢一隻——”
當鄭富貴氣憤的嗓門傳來時,鄭建國的臉是已經拉了下來,他當然記得當時和李鐵說的類似的話,當時聽到李鐵說把這貨弄出來了,他就有幾分那麼不好的預料,卻沒想到現在這麼快就鬧了出來,也就開口道:“他怎麼了?他和人嚷嚷說我讓他們去的了?”
“他在街上賣表的時候被公安同志抓了,然後公安同志們聽他說的是你讓他乾的,這不就找家裡來了嘛?我就問你,是不是你讓他去的?!”
鄭富貴氣急敗壞的大嗓門傳來,鄭建國便聽到那邊傳來個陌生嗓門,好似在勸慰著鄭富貴:“唉,老鄭,別生氣別生氣,建國是怎麼說的?”
一瞬間,鄭建國是想開口否認,這是下意識的本能,他感覺以現在自己的身份去承認這件事,會給勤奮好學天天向上的學霸形象抹黑,可也正是想到這裡,他便感覺否認並不是最佳選擇。
當然,鄭建國知道以他現在的身份來說,如果去否認這件事情,不說老爹鄭富貴會選擇毫無保留的相信他,相信善縣的公安同志們也會相信他,並且還會主動維護他的形象,而李鐵也肯定會為他遮掩。
只是這樣一來,那麼卜發才會有什麼下場?
現在的卜發才是倒賣電子錶被抓的,資金也可能是李鐵提供的,畢竟以鄭建國對李鐵的瞭解,他是怎麼對待李鐵的,李鐵就會怎麼去對待卜發才,只因為當時沒人帶李鐵玩的時候,卜發才帶他玩了——發小不就是這麼來的?
如果鄭建國否認,李鐵肯定會給他打上撒謊的標籤,雖然知道他這麼做會是什麼原因,並且會原諒他這麼做——
可卜發才的下場怕是會堪憂的,這貨現在把無限光明的個體生意乾的如同偷雞摸狗,當然倒賣水貨被打擊就很正常了,只是善縣的公安們是怎麼發現他賣水貨的?
眼前浮現出刁老四與何大拿的面龐,鄭建國心中陡然升起了陣明悟,也就笑著開口道:“爹,羊城我倒是和李鐵以及卜發才提過,但是說過的話倒是記不清了,現在卜發才倒賣手錶被抓,是因為善縣還在打擊個體戶還是什麼原因?”
“啊?”
電話裡的鄭富貴在發出聲驚訝後沉默下去,鄭建國也就豎起了兩隻耳朵,便聽話筒裡隱約傳來了老爹的聲音:“郭局長,建國說他沒和卜發才說過羊城的事兒,對了,我能問下卜發才是怎麼被抓的嗎?”
“既然不是建國指使的就好,咱兄弟間我也不瞞你,之所以抓卜發才,還是南邊兄弟單位來的通知,那邊打擊海上走私抓了批人,有人供述咱們這邊有個叫卜發才的人是下線,涉及案值特別巨大——”
先前有些微弱的嗓門陡然變的洪亮起來,鄭建國便是聽的皺起了眉頭,海上正在打擊走私他是知道這個事兒的,他還知道這個事兒之所以鬧的這麼大,還是因為這些東西被沒收後會拍賣給各個單位,所以除了登陸地外的鐵路沿線其他省份,對這個事兒可是無比的上心。
這年月5000塊以上,就會被定性為案值特別巨大!
卜發才這是撞槍口上了!?
鄭建國瞬間皺起了眉頭,接著對電話道:“爹?”
“唉,蟈蟈你說。”
鄭富貴的嗓門傳來,鄭建國就知道老爹這是心神不在的狀態,好在他知道把話得先說出來:“卜發才去羊城的事兒——爹,你還是把電話給郭局長吧,接下來我和他說怎麼辦。”
“哦,好的,不過你該說的才能說,知道了?”
鄭富貴在答應後的嗓門小了許多的提示過,鄭建國便露出了個苦笑,你老人家當著郭局長的面竄供,也是不把局長當成幹部的節奏,好在這時話筒裡傳來了個陌生的招呼聲後,他也就開口道:“你好,郭局長,沒想到我在美利堅這邊,還給你添麻煩了。”
“建國你這話就太客氣了,作為咱們善縣走出共和國走向世界的優秀人才,建國你現在的任務就是好好學習鑽研業務能力,家裡的事兒有我們給你當後盾,你可以完全放心。”
郭局長的嗓門裡帶著種自來熟的熱乎,不過在鄭建國看來顯然這位是誤會了自己的想法,於是接著開口道:“卜發才說的事兒,我可以確認的是沒和他說過羊城的情況,只是這話我記得是在上高中時,和我的發小李鐵說過,也可能是李鐵告訴卜發才的。
但是,卜發才販賣走私貨的事兒我是不知道的,郭局長,我的意見是按照違法事實進行處理就行,先前我也聽說是涉及案值特別巨大,國法如山不容私情,您就秉公處理吧。”
“好的,建國,你沒和他說過,這個我聽到了,你放心學習,這些都是小事,家裡情況不用你擔心——”
郭局長自以為是聽出了鄭建國話裡的重點,不過當這個說法傳到鄭建國的耳朵裡後,他才發現這個說法竟然原本就是事實,卜發才指認他是教唆犯,可他這話是給李鐵說的,然而李鐵同志現在是港人了,而且未來還會在美利堅學上兩年三年的習,也就開口笑了:“按您這個說法,我當時可是還沒成年了——轉眼間都三年時間多了。”
“是啊是啊,你都出去兩年了,建國,在外邊好好學,好好幹,不該碰的咱不碰,你現在是無數學生們的偶像,等到你學成歸來了,就該有的都會有了。”
郭局長語重心長的話裡透著股親切勁兒,鄭建國當然知道這是人家在表達親近之意,也就笑道:“好的,郭叔,咱們縣裡的治安情況怎麼樣?我這在邊聽人說起不少的事兒,都是些無所事事的待業青年們搞出來的——”
“哈,建國你在外邊還操著國內的心,不過我聽你這麼一說,倒是真是說到點子上了啊,最近這半年時間裡,犯事兒的大多都是些待業青年了——”
郭局長是差點沒被鄭建國的這句叔給樂出聲來,可隨著他才想讓對方別關心國內的情況是,卻是想起了這半年來的打架鬥毆以及致殘致死案的增多:“前些天就有個搶劫的,搶了人家三毛八分錢才被抓——”
“如果您把前些年的案發數量做個統計去看,想必會有更加直觀的認識,我小時候可是沒這麼多事兒的——”
鄭建國說起了小時候,郭局長也彷彿陷入了回憶裡面:“那時候丟只羊就算是大事兒了,最多的還是偷雞摸狗被抓後捱打的——”
兩人隔著電話說了會以前的情況,鄭建國也就又和鄭富貴說了幾句後掛了電話,便感覺這個卜發才是有些橫向膽邊生,人家倒賣電子錶服裝鞋帽的,一次也就是百十塊錢到頂了,這貨竟然整了個案值特別巨大,還是從上家裡直接拿的貨,現在被抓住也是理所當然。
只是,鄭建國有些搞不清這貨的本錢在哪來的,於是在晚上等到鄭冬花一夥人結束夜校學習回來,便找了個機會把李鐵叫到了身邊:“你給卜發才錢了?”
“是——”
李鐵的黑臉頓時有些變色,接著眼神也都閃爍起來:“你怎麼知道的?”
“卜發才被抓了,供出來是我讓他去的,縣局的那個郭局長找到俺爹詢問,俺爹又給我打的電話,說是涉案案值特別巨大,我就想著你才把他撈出來,他怎麼會有那麼多本錢的?”
鄭建國嘴上說著的時候,眼睛也是在掃著李鐵的黑臉,便見隨著他的話音未落,李鐵已經飛快開口道:“我沒讓他說你的——”
“這個事兒現在看是已經算了,只要你別再去把他撈出來就行,看看如果你沒撈他出來,他現在最多勞教——應該都結束快出來了,可經過你這麼一搞,他現在搞不好要坐上十幾年的大牢。”
鄭建國瞥了眼李鐵神情不變的說過,李鐵的黑臉頓時變得有些發紫,搓著雙手不住的看著鄭建國道:“那,那是我害了他?”
“你給他錢,這是好事,希望他能走正道,但是他拿著錢不去幹點倒買倒賣的勾當,如果真是乾點倒買倒賣的勾當,作為咱們同隊裡的人,我怎麼也能開口為他遮掩一下,可是他現在搞的是走私,還是直接從上線那裡大批次進貨,李鐵,你說他被抓進去怪誰?”
鄭建國依舊保持著不變的神情說了,不想李鐵連遲疑的都沒有便開口道:“怪我,怪我提前把他弄了出來,還給了他錢——”
“你這是放屁,你讓他去搞走私貨了?只要不是你讓他去的,那就和你沒關係,只能說是他這個爛泥扶不上牆。”
鄭建國的眉頭瞬間皺起,他是沒想到這貨還真是夠直的,也就知道不能再遮掩下去了:“以後你別和他來往了。”
“嗯,那我不和他來往了,就衝他供出了你,說你指使他去倒賣電子錶,我就和他一刀兩斷了。”
迎著鄭建國的目光,李鐵好似在斬釘截鐵般一字一句的說過,鄭建國也就點了點頭道:“所以這個事兒的責任就在卜發才身上,也不是你的責任更不是我的責任,否則發大財的辦法都在刑法死刑一欄寫著,為什麼很少人去幹呢?”
“?”
李鐵滿臉問號之際,鄭建國已經是露出了微笑,知道以這貨的腦筋轉悠速度怕是要咀嚼下這句話才行,當即改口道:“來,和我說說這兩天的學習感覺怎麼樣?”
“感覺越來越不會了——”
眨了眨又黑又亮的眼睛,李鐵臉上露出了副愁容:“今天課堂上交流的時候,我發現沒了課本,我竟然沒記住記個詞——”
“慢慢來,你這才開始,想想美利堅人從小就學英語,一直學到高中畢業,你這才學了多長時間就想趕上人家,我當時來了後可是沒日沒夜的學了一年時間才算是掌握了,你來了還沒兩個星期呢。”
鄭建國搖了搖頭半是開解的說過,不想李鐵也是跟著他搖了搖頭:“可是四姐和寇陽她們,斌哥都比我學的快——”
“每個人的長相不同,腦子那也是不一樣的,所以你就得用比他們更刻苦的態度去學,這個態度就是堅持,堅持,再堅持。
我為什麼能運氣好考上了大學,就是因為我想要考工,就是這個動力在支撐著我高中畢業當了社員時,也沒忘記去學習。
那時候你也知道是多麼的累,出工掄上一天的鋤頭或者是推上一天的獨輪車,晚上下了工後回到家裡點燈熬油的堅持學習——”
鄭建國彷彿是回到了1977年的年中時分,那時他在高中畢業後選擇回家當社員,還惹的鄭富貴是差點鬧了矛盾,這時回憶過後瞅了眼李鐵道:“當你下了工進入夢鄉的時候,我可是在抱著書看,這年月除了像是斌哥那樣投了個好胎的,誰不是靠著堅持堅持再堅持,才成為旁人羨慕的物件?”
“可你現在都這麼有錢了,怎麼還在醫院裡當住院醫?”
李鐵好似鼓起了勇氣般飛快問了,鄭建國神情怔愣間的眨了眨眼,最後還是望著面前的李鐵開口道:“如果是旁人問出這個問題,那我會告訴他一些大道理,比如以前窮的時候都要拼命學習,那現在有錢了就更得去用心學習了,因為要實現更大的自我價值,就必須得學習,不斷的去學習,去實現。
只是既然這個問題是你問的,那我想說的是賺更多的錢,發揮自己更大的影響力,然後透過學習的手段去守護住到手的財富,研究,女人,這一切。
你比我出國的還要早,走南闖北的見過的事兒經歷過的事兒,那也肯定比我多,現在我問你,如果我在上次和瓦萊麗的案件中身敗名裂鋃鐺入獄,楊娜還會跟我嗎?”
匪夷所思的,隨著他這個問題問過,便見李鐵臉上閃過警惕的左看右看了沒什麼人,回過頭後神秘的開口道:“羅蘭說寇陽會跟著你的,她相信你不是那種人。”
“我是說楊娜,你和我扯寇陽做什麼——”
鄭建國的眉頭瞬間皺起,李鐵當即點了點頭:“是,如果你那時候身敗名裂了,楊娜絕對不會等你的,她認識你的時間又不長,對你也沒什麼瞭解,就是俗話說的知人知面不知心那種,但是寇陽就不同了——她比楊娜瞭解你。”
“好的,我知道了,這話你以後就別說了。”
再次無語的看了看這貨,鄭建國便感覺自己先前的大道理小道理的心窩子話都白費感情:“現在我沒身敗名裂,楊娜也沒不等我,倒是你要真的下功夫學習了,別到時候羅蘭看上別的帥哥,對了,你爹孃的工作都解決了吧?”
李鐵點了點頭:“解決了,俺爹想開車就進了縣運輸公司,俺娘就進了運輸公司的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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