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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教授認識農少山?”
把幾人讓到客廳裡坐下,鄭建國便面帶微笑的看向了程春先,他是好久沒聽說過這位了,沒想到能從程春先嘴裡聽來:“他怎麼說的我?”
“我不認識農少山,我也只是聽旁人說過他談起你,還有孔教授關於你在國外賺了些錢的說法——”
隨著其他人坐在了沙發上,程春先感受著軟綿綿彈簧和田秘以及崔秘兩位大使館領導的眼神,飛快搖了搖頭否認了自己和農少山的關係,他既然能聽來這兩位對鄭建國的評價,也對於雙方的摩擦有著大致的瞭解。
發現這位年輕人沒有惱怒的意思,程春先接著又繼續開口道:“我和你一樣對他們的不齒行為感到厭惡,我想在這一點上面,咱們倆還是有共同點的,不過我感覺他們對於你在國外的生活方式,說的是沒錯的,有車有房有——”
嘴上說著說著停下,程春先又看了眼旁邊的楊娜,鄭建國卻在田秘和崔秘的關注眼神下,笑了起來:“沒錯,他們倆說我和多個女性亂搞男女關係——”
“你好好說話——”
楊娜瞥了眼鄭建國不輕不重的說過後轉身走了,鄭建國臉上的笑也就越發燦爛:“這是楊娜,我的正牌女朋友——”
“你還有副牌女朋友嗎?”.
楊娜的聲音隱約傳來,鄭建國當即飛快改口道:“楊娜就是當時我來到這邊讀書後同租的房客之一,當然其他包括房東在內的三人,也都是女孩,如果以語言學中的概念來說,那兩人說的也沒錯——這就是咱們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
“呵呵,這就是了,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慼慼,建國你比我想的還要成熟。”
程春先臉上的笑容跟著燦爛許多,好在他知道旁邊兩位大使館的領導還有事兒,便飛快改了口道:“實不相瞞,我這是第二次來美利堅,前年的時候代表中科院過來交流了下,參觀了這邊的矽谷和波士頓128號公路兩旁的單位——”
“在這邊應該叫公司,現在矽谷最出名的是水果和因特爾,128這邊最出名的是王安電腦——”
鄭建國在波士頓待了差不多兩年時間,所以對於位於市區外16公里的128號公路電子產業園並不陌生,當然這個產業園的概念是他自己給出的。
128公路在這時的業界稱呼是128模式,依託於麻省理工和哈佛大學這些擁有強大科研能力的院校,完成對重要技術的應用和商業化,進而形成了集聚效應。
對於程春先,鄭建國當然不會陌生,上輩子和這輩子都是如此,知道這位是共和國最年輕的博士生導師,未來還會放棄優渥而又保險的鐵飯碗,下海經商的建立了中關村,雖然最後終是以悲情的方式收場。
而這,也是鄭建國面對著近乎挑釁的程春先時,所給予的最大尊重:“特別是王安電腦,這家公司的產品受到了不少客戶的歡迎。”
“是,王安以磁芯儲存起家的,他能把研究轉化成產品,這裡正是我來請教你的目的。”
程春先好似在組織了下詞彙的說過,鄭建國倒是沒想到這位教授能用到請教這個詞,當即面上的笑容斂去幾分開口道:“請教這個詞可不敢當,特別是像程教授你這樣的科學家——”
“我認為你也是個科學家,只是咱們術業有專攻罷了,當然這個請教的問題並不是醫學和你那個原子級石墨層方向的,我想請教你的是那個遊戲設計的轉讓過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一下?”
程春先搖了搖頭說著還從旁邊的黑皮包裡摸出了個筆記本和筆,看樣子是要準備做記錄似的,也就看的鄭建國笑了起來:“這個事兒當然是沒什麼好隱瞞的,不過我想說的是能夠把遊戲玩法轉讓成功,最大的原因並不是我有這個遊戲玩法的點子,而是這個交易模式已經成熟了。
放在這個過程裡面,就是有玩家需要玩遊戲,這個就差不多是有需求的市場概念,然後再有遊戲商去應和這個需求滿足這個群體,而就在這個時候,遊戲商也就變成了需求商,於是我這個遊戲也就賣出去了。”
“這是你以前就知道的嗎?在那個遊戲研究出來時就知道了?”
程春先的速記能力顯然不錯,鄭建國話音落下的時候他也停下了筆,鄭建國卻是搖了搖頭:“這個事情是我在醫學院畢業後分析出來的,當時對於這些並不知道。”
“那如果有好的遊戲點子的話,你能幫忙牽線搭橋一下嗎?”
程春先倒是沒有繼續記錄的問過,鄭建國不禁挑了挑眉頭,他沒想到自己這隻蝴蝶的翅膀竟然把這位科學家扇到想搞遊戲,也就面現狐疑道:“你有遊戲想法嗎?”
“不是,我當然沒有,我是想在國內徵集一下游戲點子,然後想請你幫忙聯絡下這邊的遊戲公司——”
程春先飛快的搖了搖頭,他現在能想到的遊戲就是摔元寶和跳房子:“如果能賣出去的話,我可以給你提成的,所以我這次來的只是和你說下這個意向,如果你答應的話,咱們就可以討論下提成比例了。”
“這個的話——也不是不行,你的提成比例能給多少?”
鄭建國是好懸沒打了個磕絆的回過神,心裡雖然是有些想笑,可也不得不佩服這位科學家的想法,真的是異想天開,卻是具有極大的操作性:“你要靠我牽線搭橋,比例低了我可不幹。”
“百分之——2怎麼樣?這樣按照你的遊戲去計算的話,就是4000美元了,你只要籤個線,讓遊戲公司的人看看,行嗎?”
程春先的面上現出幾分緊張,鄭建國卻是搖了搖頭道:“百分之5,少於這個比例我不幹,因為你到時候總不能出國來和遊戲公司談,人家也不可能到國內去,那麼我就得考慮代替你們出面去談,再加上我還認識律師朋友,你感覺怎麼樣?”
“百分之5太高了,百分之3怎麼樣?最高百分之3.5好了!”
程春先皺著眉頭想了想便搖了搖頭,按照他計算的鄭建國那20萬美元的百分之5可就是10000美元,這還是他知道鄭建國現在已經有了幾十萬美元身家的情況下才給的,否則按照國內的條條槓槓去計算,哪個職工的1美元獎金都是要上會的,1萬美元?
那能鬧的天下皆知——
程春先臉上的笑已經沒了,鄭建國皺著眉頭就這麼看著他,實際上他現在是想再勒一下的,這並不是說他看重那連紙面都沒上的幾千幾萬美元,這點完全可以從旁邊崔秘那看傻子似的臉上猜出來,想想他分分鐘都是多少美元的進賬或者減少,這點錢就根本不會被他放在眼裡,更別說是心動到貪婪的斤斤計較了。
只是,鄭建國看中的是這位科學家想要改變命運的初衷,雖然這位距離學部委員一步之遙的科學家,怕是還沒發現:“那就百分之4好了,我再讓一步,因為你能找到我這裡來,說明在你心裡我是個極其合適的人選,還可能是最好的那個。”
“你怎麼能這麼想,我也許可以透過領事館聯絡——”
程春先的眉頭擰的更緊了,不過這倒是愈發的加深了和這個年輕人合作的想法,當然在這之前是需要再周旋一下的:“也許可以透過其他人——”
“程教授,如果你不同意我百分之4的提議,那麼我是不會答應下來的,你可以回去考慮下。”
鄭建國笑著說了,只是他的話裡卻有了送客的意圖,程春先瞅著他萬分欠扁的年輕面龐,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好吧,就百分之4,你賺了——”
“不止是我賺了,確切的說是大家都賺了,各取所需的達到了目的,這才是交易的基本原則,大家都有錢賺,這關係也就會越來越好,損人利己的行為可能會一時得逞,然而卻不是處世之道,因為人是群體性動物。”
沒聽到對方想搞中關村的說法,鄭建國也知道這可能是對方還沒萌發這個念頭,也可能是想借著和自己搭上這條線,以後再滿滿的徐而圖之,當然也有可能是這位還沒找到將高科技轉化為成果的想法,畢竟人家先前都說了,這次是出來考察的。
既然沒有聽到想要的東西,鄭建國也沒有主動去說破這個事兒,他現在已經打算是在交易中來教對方怎麼做生意了,上輩子這位的掌櫃可是開的糊里糊塗,最終因為沒有請專業人士來管理財務,官司是一波接著一波,差點沒落個鋃鐺入獄的下場:“自己賺錢了,也得讓旁人賺到才行,否則這生意也是幹不下去的。”
“是,你現在算是個生意人了,那就按你說的辦,以後我就把信寄來這個地址吧?”
程春先面上露出了個苦笑,他現在腦海裡想的,就是怎麼回去和人說這個提成的事兒,當然這個話就沒必要告訴鄭建國了。
“這是我的名片,電話和郵件都行。”
鄭建國從口袋裡摸了錢包後抽出張名片遞出,便見程春先大大咧咧的側身接過了看看收起,然後也沒有想要繼續說話的想法,他便在心裡一動的開口道:“這個交易的事兒雖然定了,但是你們以什麼名義進行交易呢?我聽你說的是你們,是多個自然人,是分別以個人的身份交易,還是你註冊個公司進行規範化的交易?”
“規範化的交易?”
程春先滿臉問號的說了,接著便拿起筆在本子上寫了起來,嘴上也沒停的繼續道:“這個的話,你是在美利堅完成的交易,這種跨國的交易我還真沒了解,不過正好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了解下,謝謝你的提醒,鄭教授。”
“叫我鄭醫生吧,那個麻省理工學院的副教授怕是有名無實了,這邊的醫生可是比教授的社會待遇還要高。”
鄭建國說著的時候是面帶微笑的,不過他這話傳進旁邊的田秘耳朵裡後,卻有了幾分變味:“建國你不在麻省理工實驗室上班了?”
“還是那個石墨烯電池的事兒,這個技術之前是以學校為主導進行研究的,而現在據說有美利堅的國會撥款,那麼我再摻和進去就會接觸到某些不方便接觸的東西,正好我最近感覺兩頭跑也是有點分身乏術,再加上我在醫學上又有了發現,就這麼樣子算了。”
鄭建國依舊保持著面上的微笑說了,田秘便眨了眨眼後感覺這才正常,目前的石墨烯電池展望已經到了可以用作飛機動力源,只是就在他這麼想的時候,旁邊的程春先卻開了口道:“建國,你也可以考慮在國內研究這塊啊,正好我有個物理所的朋友就在你的原子級石墨層小組裡面——”
“這個是秘密啊,教授同志。”
鄭建國眨了眨眼算是提示般的說過,程春先卻是沒聽明白他說的東西:“所以咱們才要進行研究——哦,你是說——”
“研究上的秘密需要保密。”
眼瞅著程春先要說什麼的,鄭建國便飛快開口打斷了他的話,接著發現對方還沒明白的樣子,也就繼續道:“我現在去不了麻省理工實驗室的原因,就是因為美利堅的安全部門認為我不方便繼續接觸下去,你這要說的國內相關進展也是可以適用的。”
“是了,建國說的在理,程教授就這樣吧。”
想起鄭建國的警惕性,田秘也就開口接上說過,然後看了看旁邊的崔秘,站起身道:“建國,大使館想要添置兩臺轎車,他們有人說你開的普利茅斯不錯,這次過來我就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哈,這個普利茅斯還真不錯,來,我帶你去看看。”
飛快站起身,鄭建國衝著坐在沙發上的程春先點了點頭,便帶著田秘和崔秘到了隔壁的車庫裡,開啟四個車門後撓了撓鼻子,便見崔秘遞過來了個小筆記本,上面寫著行字:“有主要領導同志認為,你的投資數量和領域不限,國家會依法保護。”
一瞬間,鄭建國陡然感覺自己那七十多億美元的身家,好像也不是很多的樣子,當即接過來後寫道:“我想修條從羊城到深城的高速公路,不知道羊城和深城能不能拿出另一半資金?還是國家出這筆錢?”
“你知道羊城到深城有多遠嗎?”
崔秘默默的看了眼鄭建國,接著瞥了眼旁邊看來的田秘,田秘便轉頭進了車裡面,崔秘這才轉頭看了看鄭建國,瞅著面前的筆記本時彷彿下了個決心,探手提筆在上面寫了起來:“我以為你會選擇要地皮建房子賺錢,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樣。”
“哦,原來如此——”
默默的打量過崔秘,鄭建國便感覺小心臟重重的跳了下,他和崔秘接觸的時間不長次數也不多,但是他知道這是個傳統的軍人,是不可能猜出自己想要投資的方向,更何況還是以為他會在深城要地皮蓋房子賣給港島人?
而以這會兒港島那可怕的房價來說,如果在深城拿地後建成賣給港島人,獲利自然會在兩倍以上,畢竟有過上次他用2000萬美元投資撬動15倍的地產專案後,鄭建國自己是做夢都沒想到能夠繼續幹這個買賣的。
這不是說房子賣不出去,在房價突破1萬2000港幣的這時,鄭建國相信在羊城拿到地皮後以3000港幣每平米的數量賣出,也是可以令他賺到3到5倍的暴利。
而且,以鄭建國現在的金融知識來說,甚至是他都不用自己出錢,直接拿著合作意向去港島銀行,用圖紙上的房子就能貸出大筆的啟動資金——要知道港島這會兒的首付比例已經降到了十分之一,距離他記憶中的邁阿密泡沫的十分之一首付已經是劃上了等號。
然後再把到手的貸款打給合作方,鄭建國的房地產公司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把還在圖紙上的房子賣掉,哪怕這些房子的地基還每開挖,一分錢不出的他就能賺3到5倍的利潤。
既解決了港島人買房子的需求!
也解決了國內沒有外匯的困境!
更給地方上帶去了是他收益兩倍的利潤!
還是快進快出的快錢!
鄭建國本人還不用出錢!
典型的空手套白狼不說!
國家還會念他的好!
當然這都是跟著東王學的——
只是凡事有利也有弊,鄭建國如果這麼做了,等到過了些年後國內的大佬們發現他這個把戲後,那麼就保不準有沒有人惦記上他,畢竟與港島那些富豪相比,他還是國人。
是揉是捏都是大佬們一念的事兒。
所以,鄭建國是沒想著再去羊城或者是深城搞房地產,因為他知道一開始這麼做是被批無奈的沒有啟動資金,深城那邊的第一個房地產專案也是這個原因。
而現在羊城和深城都有了啟動資金在手裡,單是鄭建國合作的東湖新村專案,他都收回了1億美元的資金,而當地市府即便是拿出了三分之一去安置回遷戶,可剩下的資金依舊是和他同樣的多,考慮到一分錢沒出的事實,甚至是比他賺的更多。
無論是羊城還是深城,到了這會兒都不用再去刻意的用出手地皮的辦法去賺錢——除非是外匯!還是大量外匯!
一瞬間,鄭建國便想通了崔秘寫在本子上的這句話背後的東西,便發現也只有外匯才能讓那些老人們,給自己開出這種條件來,飛快接過後寫道:“深城那邊的投資商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3000萬的港幣投資開發50000平米的建築面積,還要自己設計自己開發自己賣?
按照每平方米2430港幣去計算也才是1.2億港幣,1.2億港幣的15%是多少?1822萬5000港幣!3000萬投資折騰了一圈還賠進去1200萬港幣?
即便是按照純利潤分成減去3000萬港幣,那8000萬的15%也才1200萬,參考現在港島的房價上漲幅度,還不如拿著這筆錢去付首付。
那邊的首付比例都降到十分之一了,3000萬港幣的十倍就是3億港幣,漲個百分之一都是300萬,而且這三百萬還能再去貸款買套房子繼續漲——還免除了自己找人設計找人建設找人賣的麻煩。”
由於建國公司自己就開發了羊城的東湖新村專案,鄭建國對於這會兒的房價和國內的房市以及未來的走勢有著比較清晰的認知,而且深城這個房子和羊城的東湖新村有著最大的不同,目標客戶定位的是港島人。
可以這時的港島房價火爆程度來說,手上有點錢的港島人都早就付完首付了,這個時候去深城摻和房地產也不是不行,特別是考慮到這個地方在未來的升值後,去買個地塊下來慢慢開發的捂上十年二十年,這才是鄭建國真正的想法。
只是這個想法不能透露出去,因為鄭建國現在的念想還是他記憶中那條擁有吸金能力的高速路,畢竟他腦海裡那句話說的是令人印象深刻:“金橋銀路草建築。”
“那你怎麼想的?”
接過筆記本看了看,崔秘雖然不懂房地產市場,只是他能從鄭建國的臉上看出滿是嫌棄的意思,於是飛快寫完後交給了他,鄭建國接過後飛快寫了幾筆在上面:“還是從羊城到深城的高速公路吧,我這邊還聯絡了其他幾個意向投資者,初步暫定投資規模在20億美元左右,按照匯率來說就是30億人民幣。
當然具體金額還需要去讓國內作出預算,不過資金方面不是問題,還有個重點是投資回籠方式,我認為用開通後40年的收費方式還本,等到本錢期過後的10年當做回報期,回報期結束後所有權交給國家。”
“50年嗎?”
崔秘面色微變的看了眼鄭建國,當然他不是吃驚這貨不要臉的吃相太難看,而是被這貨的選擇給震動到有些感動:“你確認不去深城搞房地產了?”
“有錢就再去,現在就先搞這個高速路吧。”
鄭建國是生怕這位看出自己不要臉的吃相,所以繃著個臉的說過,不想這位軍人出身的武官在點了點頭後,還衝他敬了個禮:“祖國不會忘記你的付出。”
“謝謝,這個我就不敢當了,就怕四十年後有人罵我不要臉——”
鄭建國當然知道崔秘這麼做是為了什麼,而且他還從對方這麼做的動機後面,看出這位也不看好南邊深城正在進行的變化,而正是出於他對於那邊的變化沒有信心上,才能認為自己這筆錢有很大的機率會打水漂,因為修一條路和修機場一樣,都是以年為單位來計算的。
誰知道明天是個什麼樣子?
更何況是幾十年後?
“如果真的四十年後你開始賺錢了,那被罵也是應該的,我倒是希望到時能有人罵你收回成本還要賺錢,就像美利堅這邊那麼多人在交過路費時的罵罵咧咧那樣,只是到時咱們國家才會真正富強起來的吧?”
敬了禮的崔秘沒有繼續寫,而是收好了小本本後開口滿臉正色的說過,堅毅的黑臉上雙眼亮的有些嚇人,鄭建國也就跟著笑了起來:“對了啊,就是這個理兒,不過到時候如果養護上虧的太厲害,我也會考慮捐給國家,當然賺錢的話就不給了,我得多賺點才行——”
“你這傢伙,倒是這麼有信心,那我就這樣回給國內了?”
崔秘罕有的露出了個燦爛的笑,鄭建國當即點了點頭,他能體會到崔秘心中的對未來的擔憂,特別是在見識到資本國家的發展後,他的話裡話外都在懷疑共和國是否能夠如此強大,於是開口道:“我感覺沒什麼難度,畢竟在五千年前,我們就和古埃及人一樣面對過滔天洪水;
四千年前,我們和古巴比倫人一樣玩青銅器;
三千年前,我們和古希臘人一樣思考什麼是哲學;
兩千年前,我們和羅馬人一樣四處征伐;
一千年前,我們和阿拉伯人一樣無比富足;
直到現在,我們還是在這個世界的牌桌上;
可桌對面,早已經換過幾輪玩家了。
你要相信我們中國人,能行!”
“是了,少年強,則國強。這是你新做的詩?能幫我寫下來嗎?”
崔秘神情愣了愣後飛快又掏出了小本本,鄭建國雖然想否認這是詩,可還是接過後給他寫了下來,只是在他寫的過程中時,崔秘的聲音傳來:“你這是寫的才叫詩啊,比國內那些狗屁不通的什麼樹啊草啊眼睛啊,強到沒邊了。”
“崔秘你這話要是傳出去,怕是會讓人家寫文章罵你的,人家在那個年月裡受了那麼大的罪,現在好不容易回到了城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就不興人家嚎上幾嗓子的委屈了?”
原本被感染的鄭建國是差點沒樂出聲來,當然他對於這時國內那些反思前些年遭遇的文學現象也有所瞭解,寫完詩不詩詞不詞的東西后簽上自己的大名,探手交給了他道:“不過我感覺上次國內要引進的《敢死隊》並不適合,畢竟讓一群流氓犯罪分子去反***,怎麼都有抹殺抗戰烈士榮耀的嫌疑,特別是現在南邊的猴子還沒消停,你把這個事兒也和上面反映一下,就說我說的。”
“建國,你還懂意識形態上的東西?”
旁邊,在普利茅斯車裡摸摸了遍的田秘到了旁邊問過,鄭建國也就看向了客廳裡的程春先,開口道:“先前程教授說起我在這邊的生活時想起來的,想象下他們這些年紀大的一輩想法和我截然不同,就感覺我和卡米爾在一起的那種文化和意識碰撞。
現在國內的情況是知青們返回了城裡,他們是最具可塑性的一群人,當然這種人的性格方面也有著巨大的短板,他們辨別不了同一事物在不同環境條件下的多面性,所以我感覺需要注意區分他們隨著現在國際友人們帶入國內的思想性的東西。”
“你說的這個倒是需要注意的——”
一瞬間,田秘鄭重的看了眼鄭建國,倒是崔秘被他的這個話給繞了會,卻也很快醒悟到他在說什麼:“你認為這批迴城的待業青年是不安定因素?”
“沒工作,沒錢,沒媳婦,沒住的地兒,沒吃的——”
鄭建國點了點頭開口說過,1980年年中的時候,大多數知青們已經回到了闊別已久的城裡,只有少部分人因為先前的紮根選擇沒辦法回城,就如同那位為了愛情要和首都丈夫離婚的白眼狼,只是這群人回到城裡後就成了大問題。
工作沒有住處沒有女朋友沒有,鄭建國上輩子看到和聽到很多男女因為買不起房子而無法結婚,甚至是勞燕分飛的各奔東西,卻不知在1980年的這個時候,他們的父輩們只要能租到房子就可以結婚了。
“這個話題我以前和徐秘說過,大概是半年前的時候。”
鄭建國說著瞅向了田秘,便見這位主管文化和醫教方面的一秘神情怔愣間,他便繼續開口道:“經濟條件好點的地區還好,他們偷雞摸狗的還能混下去,就怕經濟條件不好的地區,他們想偷雞摸狗都沒地兒去偷去摸,我聽說齊省隔壁的省裡就有了多起搶劫殺人,入室殺人,調戲下班女工的事件,如果您方便的話,可以去做個各地的案件調研對比——”
“這個,倒是崔秘可以做下相關研究,你先前說的那個意識上的東西,我倒是可以去關注一下這個群體的思想動態,就像潘曉的那封來信——”
田秘開口拒絕了鄭建國的建議而是安排給了旁邊的崔秘,鄭建國卻嘴角掛出了個笑後開口道:“田秘,我聽說這封信是假的,並不代表共和國知識青年的主流動態,而是那個出版社為了增加自己的銷量,特意將幾個人的際遇捏造在一起,目的便是增加故事性和衝突性,以達到引發天下人關注的目的——”
“呵呵,建國,你這會兒繞了幾個圈子,就是在這裡等著我呢吧?”
發現鄭建國面上的笑容斂去,田秘是飛快的醒悟過來他這會兒在說什麼:“先是《敢死隊》,後是回城知青的思想,再到這封造假的信,你是想表達這個雜誌社是在操縱知識青年的思想?”
“不——”
鄭建國飛快的搖了搖頭,滿臉正色的衝著田秘開了口道:“我認為他們是在引導,引導這些無知的知識青年們,去按照他們的想法爭鬥,把原本就被那個年代的傷透了的心血淋淋的撕開,曝光在太陽底下讓人指指點點以圖關注,就頂著美其名曰的大討論高帽,實則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利益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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