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102.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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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闊的腐臭沼地分佈著三十四座彼此相連的地精村落。

人類沒什麼興致跑到這裡獵殺地精——一張地精皮本就只有幾十銅幣，這裡的地形和這裡的地精都讓人頭疼，沒必要大動干戈。

不過跑出去的地精通常就沒這麼好運了。傭兵都是缺錢的人，地上躺著幾十枚銅幣沒理由不撿。

所以外面的人還不知道，腐臭沼地的地精已經分裂了。

第二天，深入瞭解這群地精的安南確認它們什麼都不知道，那句“只要有資源我們還能再做出來”也是騙安南的。

說來也是，一個偏僻的村莊怎麼會有失落的古代技術？

但不排除它們確實掌握什麼古代圖紙。安南把探秘交給多萊，而他準備踏上歸途。

安南不一樣。其他人隨時能從傳送門來往，他只能緩慢地在地圖上留下足跡。南方之行的大部分任務完成，他也該回去了。

結果就在安南準備出發的時候，其他村長的地精想要跑來劫掠一番。

火槍兵朝天放了幾槍，迴盪的槍聲把洶湧而來的地精嚇了回去。接著它們就汙衊起瑪克村長和多萊是地奸。

負責和腐臭沼地的地精打交道的多萊不管這些聲音，它宣傳出去：合作就能換來物資，只要不是“今天合作，明天反叛，後天繼續合作”的玩鬧。用地精魔像也可以交換。

第一天就有一個村莊主動把地精魔像抬了過來，抱著一堆食物、衣服和工具回去了。

自由城得到三十臺地精魔像應該要不了多久。

安南他們離開了腐臭沼地。待在沼澤裡時還不覺得，出來後就聞到了各自身上沾染的臭味。

他們在一條溪流邊洗了半天，花了三天時間回到洛克希行省的邊緣。

安南給一路跟著他們的遊俠付了一金幣。他們一路相處還算愉快。安南不會瞧不起人，遊俠也是個從不過問僱主私事的稱職傭兵。他隔討好地搓著手：“再多給點。”

“想也別想。”

不過安南還是告訴他，沒活的時候可以去腐臭沼地找多萊他們。

“一天十銀幣？”

“我說了想也別想。”

煥然一新的眾人繼續趕路，不過安南總覺得身上還有那股腐臭味……還好接下來的地方聞不到他們的味道——亡靈國度。

沉眠的骨龍之巢，路過的骸骨巨人，成群結隊的女妖……夜晚的亡靈國度格外熱鬧。

安南在大墓地裡見到了骷髏王，它告訴安南，緋紅城堡人去樓空。

“緋紅公主去哪了？”

“我的子民說她們最後去了南邊。”

南邊？總不能是在躲著自己……

安南只好先放棄和緋紅公主解釋。他看望了燒焦少女它們——它們的生活相當滋潤，白天待在大墓地，晚上和亡靈們玩耍，飯來張口。

關於要不要帶它們回去安南陷入了糾結。怪異只分布在異聞城周邊，它們跟著自己回去會被餓死。

安南決定先把它們放在這裡，它們的任務就是被骷髏王研究。什麼時候骷髏王找到能代替怪異的食物再帶它們回去。

然後是世界樹枝杈。安南走了約兩個星期，它的生長速度一天比花都半個月都快，現在居然已經開了十幾片樹葉。

再過幾天，連花盆就裝不下它的根鬚了。

安南都想把異世界樹枝杈留在這兒，只是這邊已經連續好幾天陰雲，南方的雨季要到了。

分別之際，安南帶上夠用一個月的怪異肥料，拿走一隻巨骷髏的一根肋骨——它以後就是安南和亡者國度的媒介了。

安南和骷髏王沒有盟約，相比合作，他們的關係更像是朋友。沒人會在自己的友誼上額外弄一個“好友證”。

他們只是約定骷髏王有了新發現就告訴安南，安南碰上一些有趣的亡靈就告訴骷髏王。這讓安南想起自由城的英靈，讓它隔著傳送門和骷髏王見了一面。

“一個罕見的不死族。”骷髏王說道。

區分不死族和亡靈生物的就是它們是否繼承、擁有智慧。

踏上歸途的安南特意經過緋紅城堡，那裡果然只剩一些看守者和人類村莊。有趣的是，它們還不知道公主和安南的矛盾。

公主不會主動告訴僕人這些，露西和德庫拉則因希望安南還能回來也什麼都沒說。

留下的僕人知道的不比骷髏王更多，安南想了想，給緋紅公主留下一封信。信上不是道歉的內容，只是把自己去腐臭沼地的這趟經歷以有趣的方式描述出來。

離開城堡，安南又去了隔壁花都一趟。

酒館，安南猶豫著要不要把鼠洞怪異帶回去。

投餵了一塊鮮花餅後安南放棄了。它的家在這裡，先留在花都培養感情吧。

不過紅女巫要帶走——放在自由城地牢繼續關著。

安南沒有隱藏蹤跡，很快城主府的人來到酒館外，邀請安南去城主府。

安南婉拒了邀請，表示他們只是路過這裡，接下來會帶著王女返回中土。

這趟花都之行讓安南在南方諸國的北邊多了十幾座劇院產業，接下來的事就交給商人們吧。

剛離開海都，他們就遇到了南方今年第一場陰雨。

花都到鋼鐸領約一個星期的路程，結果安南他們花了快半個月才抵達鋼鐸領盆地。

要不是這場雨“只”持續了一個星期，他們還得在泥濘的路上浪費更多時間。

南方比中土還需要水泥——意識到這點的安南在剛抵達鋼鐸領就把訊息告訴十五座劇院的老闆。

他們要做的事除了管理劇院，還多了一條宣傳水泥。

安南在鋼鐸領受到熱情款待，意識到他在花都的所作所為之後，鋼鐸領找準了自己的定位。第二天，安南繼續往北，終於在時隔兩個月後再次回到圖奧斯港。

午後，安南他們踏上了甲板，安南以為陰影會攻擊自己，回來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不止十次襲擊，不知道背後有沒有陰影的蹤跡。

但直到商船離港，他靜候的瑞坎爾陰影始終沒有出現……

看來還是被老祖宗嚇到了。

……

聖羅蘭歷1001年五月中旬，航行了一個月的商船終於抵近延綿的海岸線。

藍龍與白龍翱翔於天際，一座嶄新的城邦矗立在海灣前。

安南迴到了他忠誠的自由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