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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不料,下一刻,柳鶯鶯忽從床榻上驚坐起,而後猛地一下,一把撲進了吳氏懷裡,將她緊緊摟著,紅著眼鼻尖一酸道:“娘,鶯兒想你了——”
原來,眼前這一切竟都不是夢。
吳氏回來了。
她的娘回來了。
第139章
看著女兒如此這般親暱著她,一開始吳氏只覺得又開心又心軟,她對長女鶯鶯一直心存愧疚,團聚後恨不得一直將這些年失散的愛全部補償給她,卻未料團聚還不到一年,竟是讓她連家都回不得不說,還跨越千里,將她暗自撇下,送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本以為會埋怨自己,不想,竟全然沒有,還這般依賴她。
開心過後,便又覺得有些忍俊不禁,只覺得回到了小時候般,幼時的小鶯鶯也時常這般依戀著她。
不過,隨著懷中的嬌嬌兒越抱越緊,那抹依賴之感越發強烈,依賴之餘好似透著一股子少見的脆弱感,高興之餘,下一刻,一股專屬於母親的敏銳感悄然冒了出來。
只見吳氏臉上的笑意漸漸散去,心裡頭不由咯噔一下。
下一刻,只見吳氏小心翼翼地一把握著柳鶯鶯的雙肩,將其從懷中拉開,而後捧起了柳鶯鶯的臉,仔仔細細的觀察和凝視著道:“怎麼了,囡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是不是在這沈家過得不開心?是不是被人欺負了?嗯?”
吳氏屏住呼吸,一連三個反問,緊張焦急的探問著。
她就說,女兒怎會無故飲酒?她知道女兒有賴床嗜睡的習慣,大夫說許是服了噬心丸的緣故,對身子略有些損害,例如嗜睡,怕熱之類的,卻從未曾聽聞過她有嗜酒的習慣啊。
雖重聚後相處時間不算太長,但吳氏知道長女既識大體,又心善,且懂事沉穩,並非軟弱之人。
還是頭一次見長女這般脆弱。
頓時有些心急如焚,卻也不敢太過暴露,只小心翼翼地探問道:“遇到了什麼事兒千萬要跟娘說,不要瞞著娘。”
說著,只紅著眼,有些愧疚和後悔道:“娘不該將你一人撇下扔在這裡的,是娘不好,都是娘不好,若是受了委屈,受了欺負,一定要告訴娘,便是娘不過弱女子一個,可誰要敢欺負我兒,為了我兒娘也是能夠豁出去的!”
吳氏咬了咬牙關,如是說著,柔弱的臉上竟也升起了幾分強勢氣息。
柳鶯鶯聞言,頓時鼻尖微微一酸,心頭微微一熱,體內像是被灌入了一股暖流。
她從來不是軟弱之人,只是不知為何看到吳氏驟然出現的那一刻,那顆堅強堅硬的心一瞬間破防了。
當即抬手輕輕將眼尾的一抹溼潤撇了去,不多時,忽而噗哧一聲笑出了聲兒道:“娘這個樣子是要去幹架麼?”
說著,微微撥出一口氣,隨即再度撲入吳氏懷中,輕輕摟著吳氏,將臉埋在吳氏懷中,難得有些依戀和親暱道:“女兒沒事,就是一別數月,有些想您了,還有瑤瑤。”
說著,想起了什麼,柳鶯鶯在吳氏懷中翻了個身子,抬手一把捏了捏柳瑤瑤的小胖臉,道:“我方才做夢到您跟瑤瑤了,夢到咱們在摘杏子,一睜眼看到你們,還以為在做夢呢。”
柳鶯鶯歪在吳氏懷中揉著柳瑤瑤的腦袋說著,頓了頓,朝著柳瑤瑤勾唇問道:“瑤瑤想不想大姐姐?”
話一落,柳瑤瑤立馬吭哧一下撲了過來,跟她們二人一起抱作一團,立馬脆生生搶答道:“我想大姐姐,瑤瑤也想大姐姐,瑤瑤要和大姐姐一起摘杏子,一起撲蝶兒,還要一起堆雪人兒。”
說著,牢牢撲入柳鶯鶯懷中,緊緊摟著她的腰肢道:“大姐姐,你怎地不跟我們一塊去山東,沒有你,一路坐船差點兒悶死我了,大姐姐,你不要再丟下瑤瑤一個人了,我要一直跟大姐姐一起玩。”
柳瑤瑤生怕柳鶯鶯跟上次似的,一轉身就不見了似的,立馬緊緊抱著她,抱著抱著,忽而猛地在柳鶯鶯懷中吸了一大口氣,嗷嗷喊道:“大姐姐好香啊,大姐姐身上香香的,軟軟的,比娘還香還軟……”
說完,立馬在柳鶯鶯懷中蹭了蹭。
一句話瞬間引得柳鶯鶯臉微微一熱,只不斷搓揉起了柳瑤瑤的小胖臉來,柳瑤瑤嗷嗷叫著,抱著柳鶯鶯親暱得又親又啃了起來。
看著在她懷中鬧作一團的兩個女兒,吳氏心裡瞬間軟得不成樣子,只覺得前所未有的幸福,一別三四個月,心中有好多好多話要說,要問,卻見女兒此時初醒,便暫且將所有話語全部忍了下來,趕忙招呼她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我來喂大姐姐,我要親自喂大姐姐……”
不想,柳瑤瑤見狀非得要將醒酒湯奪過去,親自喂柳鶯鶯。
柳鶯鶯便也慣著她,乖乖坐在床頭,任由柳瑤瑤這麼個小機靈鬼在她跟前獻著殷勤,邊吃邊摸著柳瑤瑤的腦袋,這才看向吳氏有機會問道:“娘,你們什麼時候到的?怎麼沒有事先送個信來,我也好去碼頭接你們。”
又道:“外祖母,還有舅舅一家都好罷?此番連番趕路,定是辛苦了罷。”
說話間,只見吳氏坐在床邊,拉著柳鶯鶯的手,將一塊帕子墊在柳鶯鶯手上,再然後將自己手上的一個老式的赤金紅寶石鳳騰鳳鐲取下,嘴上回道:“剛到不久,其實昨兒個半夜便到了,怕驚擾了沈家,便一直等到天亮才來的,娘猜想孃的囡囡雖愛睡懶覺,可這個點也該起來了,卻不料,竟還貪吃飲上酒了。”
吳氏微微打趣著柳鶯鶯,又道:“本來計劃上個月便該返程的,不過你外祖母身子不大好,病了一程,便又留在跟前侍疾了一個月,你外祖母怕是熬不了兩年了,不是今年便是明年的事兒了。”
吳氏幽幽說著,說到這裡,只有些難過和感概。
見柳鶯鶯大驚,吳氏立馬將她摁了回去,寬慰道:“別擔心,人老了,總該有這麼一程的,人人都躲不過。”
說著,吳氏看著柳鶯鶯道:“就是有些後悔,娘該領著你去見外祖母一面的,你外祖母這些年一直掛念著你,這個鐲子是她當年的嫁妝,一直心心念念的說要留著等著你成親時好親手戴你手上的,結果怕等不到了,一直囑咐我給你帶回來。”
說罷,便將那個鐲子牢牢套在了柳鶯鶯手腕上。
柳鶯鶯看著手中這個紅寶石鳳鐲,一看就是老物件了,十分奢華和富貴,鐲子上那幾枚紅寶石足足有拇指蓋大小,一時心情略有些複雜和感動。
她對外祖母沒有任何印象了,不過,在被賣那些年,身上戴的唯一的物件,那個金葫蘆,便是由外祖母送的,雖記憶全無,可心中對那位老人家有一絲莫名的親暱感,或者這便是血緣的緣故罷。
柳鶯鶯一時緊緊握著那隻鳳鐲。
便又見吳氏嘆了口氣,繼續道:“你外祖母一直牽掛著你的大事,在山東便也一直沒歇著,一直在幫你留意著,原本一直想將你許給蒙哥兒,可那渾小子實在太不著調了,越長越歪,多半是要養廢了,你外祖母又心痛又無力,此番我回去探親,你舅母一直攛掇著想將你嫁回吳家,卻被你外祖母一口否決了,你外祖母說這些年你太苦了,萬不能再嫁到吳家受苦了,於是這兩個月一直在奔走相看,別說,還真相到了一家——”
吳氏是個心中藏不住事的,原本想安頓好後,將女兒在沈家這邊的訊息打探清楚了,再好好與女兒說道山東那邊的事兒的,結果許是見女兒情緒有異,便一張嘴忍不住全撂了,道:“跟咱們吳家在一條街上,那郎兒十八歲,年長你三兩歲,叫權哥兒,生得那叫一個相貌堂堂,虎虎生威的,幼時你們還在一塊玩過,你許是記不得了,你脖上戴的那個金葫蘆,還是你外祖母當年跟她祖母一塊上廟裡求的了,他身上也戴了個一模一樣的,那小子竟還記得你了,此番見了我,還紅著臉,一臉難為情的說起,說還記得一個鶯兒妹妹,說小時候還趴在地上讓你騎過大馬。”
吳氏樂不可支的說著,顯然對那位權哥兒是滿意的,不過話音一轉,又道:“就是與你舅舅一樣,家裡都是武人出生,沒那麼講究,他爹與你舅舅是同僚,家裡人口倒是簡單,底下還有個妹妹,比瑤瑤大兩歲,家裡沒什麼七八竿子打不著的亂干係,最難得是他父親連個妾室都沒有,這輩子竟只守著他娘一人,家風倒是出奇的端正,就是模樣品行雖不差,可比起我兒,到底還是遜色了些。”
吳氏幽幽說著。
原以為相看親事是件水到渠成的事,可真要細細相看起來,吳氏卻覺得這世間怕是少有能配得上自家女兒的,只覺得這個欠了點兒,那個又缺了些。
不過,對這家,顯然還是十分滿意的,尤其在家風方面,正還要再細說之時,這時,卻見壽安堂的人來請,沈老夫人特請吳氏過去一聚。
第140章
“鶯兒在貴府的這些日子,實在是打攪了,這孩子雖自幼懂事乖覺,可打小不曾在外頭住過,又身子孱弱,我還真怕她給沈家添了大麻煩了。”
“說的哪的話,鶯丫頭懂事伶俐,行事進退有宜,你教的極好,比咱們府上那幾個丫頭可要招人多了,我很喜歡,這樣的丫頭便是一輩子住在咱們府上,我也是樂見其成的。”
壽安堂,沈老夫人高坐在高堂之上,吳氏坐在左側的賓客位上,下方坐著柳鶯鶯,柳瑤瑤年紀小,不曾落座,緊挨在柳鶯鶯身旁站著,柳鶯鶯牽著她的手,姐妹兩個親暱如斯。
方一落座後,便見吳氏與沈老夫人客套寒暄的說著話,聊著山東一行見聞,吳氏待家母向沈老夫人問好,寒暄半晌,話題又轉回到了柳鶯鶯身上。
沈老夫人的話讓吳氏只有些受寵若驚,連連笑著道:“老夫人實在是謬讚了,咱們這鄉野出身的野丫頭,哪敢跟府上幾位千金相提並論。”
老夫人笑著道:“鶯丫頭配得上任何稱讚。”
說到這裡,一時抬眼朝著下首看去,便見十幾歲的丫頭,花兒似的年紀,今日穿戴分外素雅,哪怕未施脂粉,未戴華麗珠釵,可那渾然天成,呼之欲出的光耀之氣,塞過任何粉黛。
朝著柳鶯鶯臉上看了一眼,便見沈老夫人沉吟片刻,話語一轉,道:“就是近來府上事情太多,先前沈家遭了些事兒,後來又在辦喪事,還一直不曾顧念上這丫頭。”
說著,精悍的老臉上隱隱露出幾分愧疚之色,看向柳鶯鶯道:“都是咱們沈家看護不周,這才讓你這丫頭受苦了。“
說著,又朝著柳鶯鶯一連關切道:“鶯丫頭,最近身子可還好,吃得可好,睡得可好?夜裡睡著了可有受驚不成?若有哪兒不舒坦的,只管吱聲,切莫瞞著忍著,可知?你若有何好歹,老婆子還真沒這個老臉見你娘了。”
沈老夫人作一臉負疚態,臉上似一直泛著歉意。
沈老夫人這番話讓吳氏聽得一頭霧水,一臉疑惑的神色在老夫人臉上和柳鶯鶯臉上來回遊移著,便見沈老夫人有些驚訝道:“嫻姐兒竟還不知道?”
見吳氏一臉迷茫,便見沈老夫人嘆了口氣,一臉慚愧道:“說起來都是沈家庇護不周,險些讓鶯丫頭跟著咱們沈家一道遭了難了。”
便一臉鄭重又簡短的將月前沈家在寒山寺上遭遇劫殺遇襲一事原原本本講述給吳氏聽了,雖沒有過於詳細,卻也不曾藏著掖著,三言兩語便將柳鶯鶯不慎墜崖,甚至在崖下呆了幾日,以及在懸崖下被救上後又在寺廟中休養了十餘日等一一訴說了一遍,當然,隱去了長孫沈琅同行的一幕。
說完,只一臉喟嘆道:“好在這鶯丫頭福大命大,不過是受了些皮肉傷,並無大礙,不然,老婆子我可真真沒法向你,向你娘交代了。”
沈老夫人雖不過三言兩語,卻聽得吳氏陣陣發顫,心臟一下一下緊縮著,差點兒要從嗓子眼裡給跳了出來,頓時嗖地一下一臉慌亂後怕的轉過臉來,一把緊緊抓著柳鶯鶯的手四下查探著,當即紅了眼,心急如焚道:“你這孩子,遇了這樣的事兒怎麼方才不跟娘說,你是要嚇死娘啊!”
吳氏嚇得背後驚出了一聲冷汗來。
她本就慚愧對長女,對女兒照看不周,這才讓當年女兒走失,丟了這幾年,還落入那等境地險些害了她一輩子,她內疚得要死,如今竟又聽說她險些掉落萬丈懸崖,被摔得個粉身碎骨,如何不叫吳氏膽顫心驚。
當即吳氏顧不上任何禮數,只一把著急忙慌的拉著柳鶯鶯的手,捏著她的胳膊,她的肩,恨不得當場將她整個身子細細查探一個遍來才能安心,臉上只慌亂不已道:“當真是萬丈懸崖?當真沒有摔斷胳膊摔斷腿麼,怎麼可能,打那麼高的地方掉下去,怎會毫髮無傷呢,鶯兒,可別嚇唬娘,別瞞著娘,快告訴娘,你在那崖下那幾日究竟是如何捱過來的?啊?真當無礙麼,娘瞧瞧,快來給娘瞧瞧?”
吳氏一臉慌亂得語無倫次。
雖缺了些禮數,卻也看得遠處的沈老夫人陣陣動容。
想當初,雅兒不見了蹤跡,她亦是當場慌了神。
想起孫女雅兒,便見沈老夫人看著母女二人,視線再度回到了柳鶯鶯臉上,又道:“當日事發太過突然,沈家一片大亂,再加上正巧五房兒媳趕在不久後故去了,府裡又緊著開始辦理喪事,一直鬧到這兩日才堪堪消停下來,我也一直還沒有來得及向鶯丫頭細細瞭解當日具體事宜的,對了,那日一併掉下懸崖的除了鶯丫頭還是銜哥兒,鶯丫頭,聽說你是和銜哥兒一道被救上來的,那幾日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快來細細說來!”
沈老夫人說話間,一雙老眼目不轉睛的盯著柳鶯鶯。
沈老夫人這話一出,便又尤其在晴天白日裡再度扔下了一顆炸雷來。
什麼?
銜哥兒?
也就是說那日掉下懸崖的不僅僅是鶯兒一人,還有另外一人,還是名男子,孤男寡女在懸崖之下共處幾日——
吳氏一時間腦海中嗡嗡作響,頓時心亂如麻,畢竟這可關乎女兒的名節,關乎女兒的終身大事,正一臉緊張的拉著柳鶯鶯便要盤問時,便見柳鶯鶯立馬朝著吳氏手背上拍了拍,笑著安撫道:“娘放心,此事過了快一整月了,女兒並無大礙,真的,不信您瞧。”
說話間,柳鶯鶯緩緩起身,撩開裙子在吳氏跟前轉了一圈,道:“當真已無礙了。”
頓了頓,又道:“說起來那日是我走運,掉落懸崖時被一棵大樹擋住了,便不過蹭破了些皮肉,還有崴了下腳而已,除此以外竟當真毫髮無傷了,鶯兒當時也難以置信,現在每每想起都覺得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不過,這就是事實,我確實撞了大運,至於大公子——”
說到這裡,只見柳鶯鶯緩緩抬眼,迎上了沈老夫人的目光,柳鶯鶯淡淡勾唇,目光定定回視著沈老夫人,一字一句道:“雖是從一個地方掉下去的,可墜落的位置差之毫釐謬之千里,我並不知大公子身在何處,是死是活,我是獨自一人藏身在一處山洞中藏了三四日,那日餓得快要暈厥時才被大公子身邊的護衛吳護衛發現並救助上來的,也是在救助的那一刻才發現大公子也是剛剛獲救的。”
柳鶯鶯迎著沈老夫人的目光一字一句說著。
說話間,她腰身不斜,衣裙不輟,身姿筆挺,目光神色沒有半分躲閃,二人定定對視著,不多時,柳鶯鶯緩緩朝著沈老夫人微微一拜,道:“若非沈家不離不棄,一直派人不斷搜尋,始終不肯放棄,鶯兒這條命怕早已葬身懸崖之中了,鶯兒對沈家感激都來不及,哪有遷怒責怪的道理。”
柳鶯鶯施施然行了一禮,算是叩謝沈家的救命之恩。
沈老夫人那雙犀利精悍的雙眼直定定的落在了柳鶯鶯面門之上,蒼老的雙眼裡泛出淡淡的意外來。
她還以為此女會藉著這個天賜的良機徹底攀附上沈家,畢竟,大房的門楣不是誰都攀附得上的,尤其還是長孫沈琅的門楣後院。
柳家此女一行前來沈家打的究竟是什麼主意,大家都紛紛心照不宣,沒想到——
驚訝之餘,倒是微微讚許和滿意。
畢竟銜哥兒不同於他人,若換做其餘任何一人,事已至此,沈老夫人也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銜哥兒這裡,畢竟牽扯甚廣,還壓著雅兒一輩子的幸福在裡頭,沈老夫人自是得護著一二,由不得旁人橫加干涉。
兩人對視間,旁人許不知其意,不過沈老夫人和柳鶯鶯二人分明心照不宣。
果然,下一刻,便見沈老夫人眼中的凌厲之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真真切切地和善,一時,臉上堆起和藹的笑,看向吳氏道:“瞧瞧,瞧瞧這副伶俐討喜的模樣,可不說受人待見麼,這話經由她這小嘴一說,沈家反倒成她救命恩人了。”
沈老夫人笑著嘆了口氣,話一落,竟親自起了身來,一把將柳鶯鶯攙了起來,道:“快起來快起來,你這孩子,再要這樣可就要讓老婆子我無地自容了。”
說著,一度緊緊拉著柳鶯鶯的手,眼中的警惕和揣摩之色終於全然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淡淡的頷首和滿意。
正拉著柳鶯鶯的手再要寬慰幾句之時,這時,忽而聽到外頭響起了一道唉聲嘆氣之聲,聲音裡好似透著一絲無可奈何,道:“太太,這孩子這幾日一直不肯好好用膳,都瘦了一大圈了,橫豎兒子法子用盡,實在沒得啥法子了,交給您了,您來哄哄您的寶貝孫兒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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