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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摟著姚玉蘭的宓雅兒忽而抬起頭來朝著柳鶯鶯方向看了一眼。
那一眼,讓柳鶯鶯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
像是在無聲的宣告,宣告某種勝利般?
柳鶯鶯神色一愣。
宓雅兒為何這樣看著她?
難道宓雅兒此舉並非為了報恩?那是為了什麼?是為了……阻攔她入大房?
不知為何,在這靈光一閃間,柳鶯鶯心中冒出這樣一個邪惡的念頭來。
要知道,在宓雅兒與沈琅親事落定前,入大房呼聲最高的可是她,姚玉蘭雖是宓雅兒的救命恩人,然而報恩的方式有千百種,甚至可以由沈家牽線為姚玉蘭指上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於沈家而已不過輕而易舉。
宓雅兒為何這般大度到將自己未來的丈夫拱手讓人讓出一半?
只因,二人娥皇女英共侍一夫乃是美談一件,然而在短期內,若再接二連三納妾進門,便是風流好色,敗壞門風了。
也就是說姚玉蘭的納入幾乎可以說是徹底阻攔了柳鶯鶯的晉升之路?
正當柳鶯鶯一臉沉吟之際,這時姚玉蘭也發現了身後的柳鶯鶯,原來柳鶯鶯方才一直落在人群后頭,姚玉蘭注意力都在宓雅兒和沈月澶二人身上,便也沒有看到身後的柳鶯鶯,這會兒冷不丁看到,頓時神色一愣,臉色一度變了幾變,甚至不慎打翻了一旁的藥碗。
砰地一聲聲響打斷了柳鶯鶯的沉思。
柳鶯鶯一抬眼,便見三四個婢女立馬眼明手快的簇擁了上去,等到收拾妥當後,這時的姚玉蘭已用力的攥緊了身上的被子,逼迫自己鎮定下來,等到努力迎上柳鶯鶯的視線時,只見她雙眼微閃了一下,竟很快恢復如常,衝著柳鶯鶯微微笑著若無其事道:“柳妹妹,你……你來了?”
那神色自若的神態,宛若二人還十分交好似的。
這時,柳鶯鶯已緩緩來到了床榻旁,朝著床榻上那抹纖細孱弱之姿上下打量了幾眼,而後視線一抬,對上對方一臉友善的神色。
二人定定對視片刻,只見柳鶯鶯雙眼微微一眯,忽而隨口道:“姚姐姐怎麼傷的?”
說話間,視線在對方胸口偏上方的傷口處定定端詳了一陣,而後目光直徑落在了對方劉海後那片若隱若現的蜿蜒痕跡上,冷不丁道:“是劍傷還是匕首劃傷的?”
柳鶯鶯冷不丁隨口問著,話剛一落,還不待對方回答,便見柳鶯鶯猛地彎腰湊過去一把掀開了那片厚厚的門簾,定定的盯著那處早已癒合的傷口道:“看傷口,不像是劍傷。”
在柳鶯鶯湊過去的那一瞬間,姚玉蘭渾身陣陣緊繃,甚至細微顫抖。
她下意識地想要將人推開。
然而宓雅兒就坐在身旁,姚玉蘭強忍著不敢動彈。
直到柳鶯鶯眯著眼冷冷掃了她一眼,退了去。
姚玉蘭這才察覺自己背後不知不覺間竟冒了一層冷汗來。
柳鶯鶯剛站起來,便見沈月澶一臉驚訝道:“鶯兒還懂兵器?”
似乎發現了天大的稀奇事情。
柳鶯鶯淡淡笑著道:“不算精通。”
說著,將眉頭輕輕一挑,道:“不過是我剛好有柄防身的匕首,被匕首刺傷過幾回,便漸漸熟悉了傷口罷了。”
說話間,只見柳鶯鶯抬起眼來,漫不經心掃了那姚玉蘭一眼,道:“正巧,我那柄防身的匕首在寒山寺那晚丟了,剛好在我與姚姐姐相遇那會兒丟的,不知姚姐姐可瞧見了不曾?”
柳鶯鶯淡淡問著。
話一落,便見沈月澶和宓雅兒齊齊抬起了頭朝著柳鶯鶯方向看了來。
“那晚,鶯兒與蘭兒在一起?”
二人齊齊問著。
柳鶯鶯隨口道:“對啊,我們還共同禦敵了呢。”
柳鶯鶯淡淡笑著,末了,作似回憶道:“匕首應該就是在那會兒遺落的,不知插在哪個歹人身上了,沒一會兒我就被歹人敲暈帶走了。”
說話間,柳鶯鶯再度將目光淡淡落在了姚玉蘭身上,微微笑著問道:“姐姐可留意了我的匕首不曾?那可是我父親贈給我的生辰之禮,特給我的防身之物。”
柳鶯鶯似笑非笑的看著姚玉蘭。
一時,沈月澶和宓雅兒也齊齊轉臉朝著姚玉蘭臉上看了去。
畢竟,姚玉蘭從未提及那晚遇到過柳鶯鶯,所以,那日究竟是姚玉蘭將宓雅兒救下的還是——
二人紛紛若有所思的看向她。
卻見姚玉蘭咬著唇道:“那晚月黑風高,慌亂之中怎會留意到一柄匕首。”
說話間,只見姚玉蘭忽而眉頭漸蹙,不多時,只一把死死捂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這時,遠在外圍候著的婢女翠翠忽而一臉焦急慌亂的指著姚玉蘭道:“傷口裂開了,姑娘,傷口裂開了。”
眾人看去,便見姚玉蘭綾白的裡衣上,胸口的位置,竟不知何時溢位了淡淡的血跡來。
再一轉眼,竟見姚玉蘭已面色痛苦的昏厥了過去。
宓雅兒大驚,立馬湊過去一把抱住姚玉蘭,大聲吩咐去請大夫。
一時間,整個東院亂作一團。
看著眼前雜亂的一切,又看著床榻周圍忙亂眾人,恍然間,柳鶯鶯只覺得那扇床榻活似個大戲臺,臺上臺下各個演技了得,頓覺得無趣,直徑退了出來。
沈月澶一轉臉時,便見屋子裡早已沒了柳鶯鶯的身影。
第137章
是夜。
萬物寂靜,整個世界皆已沉睡。
四周一片靜悄悄的。
因天氣炎熱,柳鶯鶯睡到一半驟然清醒過來,只覺得屋子裡悶熱不已,藉著月光一路光腳走到窗前將窗子推開,一陣涼風輕輕拂來,才見窗外繁星佈滿天際。
濃夜竟被那些繁星點綴得宛若白晝。
遠處叢林中一閃一閃的,竟全是忽閃忽閃的螢火蟲。
許是夜色太美,螢火蟲太過閃耀可愛,又許是四周靜悄悄的,整個世界彷彿只剩下她一人,柳鶯鶯難得興致大起,只從一旁的櫃子中取去了一瓶果酒出來,淺嘗了幾口。
飲了果酒,身子漸漸發熱,漸漸有些不滿足於只是撐在窗前賞月,不多時,只輕輕推開屋門踏出去納涼。
庭院中螢光閃爍,而遠處叢林更是密佈,螢火蟲成群結隊彷彿在在邀請她似的,翩翩起舞在前方引路,柳鶯鶯一邊飲酒,一邊輕輕追逐了過去。
天上繁星似錦,地上螢光如織,偶爾伴有輕風,只覺得像是在夢裡似的,又加上飲酒微醺,不多時,柳鶯鶯舉起廣袖在叢林邊翩翩起舞了起來。
她是萬花樓頭牌,舞技歌技一絕,卻從未曾顯露人前過,秦媽媽將她當作眼珠子似的藏得緊緊的,花費數年心血只盼得在出山當日能夠震撼整個元陵城,卻不料在柳鶯鶯□□頭一日,被柳家救走。
秦媽媽一夜之間彷彿老了十歲。
整整一年時間,柳鶯鶯不曾跳過舞,今日卻也並沒有正經舞動,不過是酒勁上頭,隨螢火蟲一道嬉戲玩耍。
月色下,只見她輕揮長袖,嬌軀輕輕扭動,細微擺尾間,時而高舉酒壺,時而仰頭淺飲,時而低低發笑,時而抬手輕撫嘴角酒漬,月色下,飽滿的臀輕輕扭動,水蛇腰像是活過來了似的,妖嬈蠕動,長裙瞬間如花瓣般在身下飄揚,綻放,身姿搖曳間竟覺曼妙叢生,婀娜多姿,比夜間的輕風更要醉人幾分。
隨著她的輕微擺動,叢林中的螢火蟲漸漸被她的舞姿吸引了過來,竟爭相簇擁在她的周遭,一時間,熒光將她四周照亮,映襯得似出現了個會發光得林中仙子似的,引得枝頭的鳥兒都在林間探頭探腦。
柳鶯鶯輕盈的舞動片刻,因飲了酒,轉得頭暈,不過片刻功夫累倒在一株大樹下,只以手撐面,正歪躺在樹下草地上納涼,以指輕揉太陽穴處的穴位,嘴裡放肆笑著,溢位一句:“爽快。”
下一刻,頭微微一仰,舉起酒瓶便要倒下,一飲而盡。
卻不料倒了許久,酒竟如何都下不來,脖子都要仰酸了,直到柳鶯鶯爬起來,將酒瓶懟倒眼前來,將眼湊到酒瓶瓶眼裡頭去看,看了好半晌,這才嘴裡嘟囔了一聲:“沒……沒了。”
說完,柳鶯鶯又舉著瓶子放到耳邊用力搖晃了許久,最終將酒瓶重重朝著遠處一扔,道:“沒勁兒……”
正說著,這時,忽而頭頂傳來一聲輕笑聲,不多時,大樹說話了,輕笑著道:“我這還有,要不要?”
柳鶯鶯聽到樹說話了,嚇了一大跳,將頭一仰,卻見透過樹枝縫隙,正好看到頭頂一汪明月,似個銀盤,圓溜溜的掛在頭頂。
“今兒個的月亮好圓啊!”
看著那汪明月,柳鶯鶯忽而幽幽說道。
話一落,大樹也跟著悠悠附和道:“今兒個十五,月亮自然圓了。”
頓了頓,又道:“再有兩月,月兒更圓。”
大樹說完,忽而沉默不語了。
十五?
今兒個十五?
是啊,柳鶯鶯後知後覺想起今兒個竟十五了,月圓之夜,可為何她的噬心丸不曾發作了。
是的,這個月竟離奇的沒有發作。
柳鶯鶯提前“入關”等候許久,卻久等不來。
非但沒有發作,她今晚還直接順利睡著過去了,還有這等好事,莫非,她的噬心丸之毒已然化解了?
柳鶯鶯不知究竟何故,不過想不通她這會子便也不想了,不發作總比發作要好啊。
自去年發病以來,每月十五前後,她已快一年的時間沒有看到過這樣圓溜明亮的皎月了,一時將頭一歪,直挺挺躺在樹下認認真真的欣賞起了月色來。
賞著賞著,柳鶯鶯忽而抬手敲擊了一下頭頂的大樹,呼喚道:“大樹,大樹,這麼晚了,你怎麼也不睡覺啊?”
大樹沉默片刻,復又低低笑了一聲,良久良久,淡淡道:“心情不好。”
頓了頓,又道:“你呢,心情也不好?”
柳鶯鶯認認真真的想了想,道:“我還好,就是有點兒想家了。”
只是,嘻嘻,她沒有家呃。
大樹唰唰兩下,好似晃了晃樹枝,片刻後,又繼續問道:“還有呢,還想什麼?”
大樹似若有似無的探問著。
然而,這時,卻見柳鶯鶯嗖地一下睜開了眼來,轉了轉眼珠子,盯著頭頂漆黑的樹蔭,忽而嘿嘿兩聲大笑道:“你不是大樹,你是……沈二公子,嘿嘿,我聽出來了,厲害罷!”
柳鶯鶯忽而直定定地盯著頭頂如是說著。
說完,又眨了眨眼,嘴裡輕聲嘀咕了一聲:“原來沈二公子竟是大樹精。”
柳鶯鶯如是嘀咕著。
樹枝上的沈燁聞言,頓時悶笑了一聲,一時挪開嘴邊的酒壺,低頭朝著樹下看去。
樹下的她,看不見他,可樹上的他,卻能將她看得一覽無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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