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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庸立馬道:“少主,可是這會兒要去老爺那兒?”
卻見沈琅淡淡掃了他一眼,隨即走到窗前,將窗戶推開,朝著北方的方向遠遠眺望了去。
而往這視窗一站,又是半個時辰,而後在書房徘徊許久許久。
第108章
“姑娘,要不要……要不要去請大公子來?”
夜已深,東院早已一片寂靜無聲,全都入了睡,然而西院正房此刻卻依然點了燈,正房大門緊閉,將閒雜人等全部關在了門外,一律不讓人近。
而那桃夭卻一桶水一桶水的往裡抬。
“鎖秋姐姐,正房裡頭那位究竟生的什麼病?怎麼一到十五就開始犯病,這病症實在抬過奇怪了,該不會在故弄什麼玄虛罷?”
品月睡了一覺,起來如廁不慎驚醒了同一屋的鎖秋。
二人正好一起結伴去茅房。
回來時,見正房依然亮如白晝,品月咬咬牙,忽而提拎緊肩上的外衫,躡手躡腳的要湊過去檢視一番,卻被鎖秋一把拎了回來,道:“莫要無事生非,柳姑娘如今今非昔比,可是大姑娘和表姑孃的救命恩人,沒見上回大姑娘和表姑娘送了多少謝禮來麼,這幾日下雨,大姑娘又特意打發人送了多少綢緞來,柳姑娘如今可是二位姑娘跟前的大紅人,你非得往她跟前觸黴頭作甚?他日得罪的便成了大姑娘和表姑娘了。”
鎖秋一臉嚴肅的嚇唬著。
品月被她這一唬,到底有些忐忑,最終嘴裡嘟囔了一句“誰稀得搭理她”,腰一扭悶頭衝回了自己的屋子。
鎖秋落在後頭,走了片刻,忽而回頭遠遠的朝著正房方向眺望了一眼,方隨著品月入了屋子,並將大門緊閉上了。
二人方一進屋,一臉警覺守在門口的桃夭頓時心下一鬆,每個月這幾日她可謂忙碌不堪,既要守著姑娘,又要防著院子裡的其餘人,一時有些焦頭爛額,鎖秋和品月二人回屋後,她立馬將門窗再度鎖緊了些,隨即大步返回了屋裡間,便見姑娘早已撕爛了渾身的衣裳,滿臉通紅,早已□□焚身了。
“姑娘——”
桃夭忙慌跑了過去,湊近時,竟見柳鶯鶯長長的指甲一下一下刮蹭著床頭的梨花雕木,青蔥似的手指指縫間竟已隱隱見了血了,而姑娘則一聲聲嬌吟著,竟意識渙散了起來。
桃夭抬手朝著柳鶯鶯額頭一摸,竟已渾身滾燙,還隱隱發起了燒來。
桃夭大驚,只覺得姑娘此番的情況竟要比上回更要強烈嚴重許多,那是一種欲求不滿後對身子的反噬,久久得不到緩解,身子已無法負擔承受,故而發起了高燒來。
桃夭頓時感到陣陣心慌,她怕再這樣熬下去會出事,當即,桃夭只緊咬著牙關一鼓作氣道:“奴婢……奴婢去玉清院求大公子。”
說完,桃夭鬆開柳鶯鶯便要往外走,卻不料衣袍一角被一隻手死死拽住了。
桃夭一回頭,便見柳鶯鶯已難受得渾身打顫了,汗水將她的青絲黏在了臉上都無暇顧及,卻依然緊緊拽著她的衣袍不鬆手,拽著她衣袍的玉色指骨發白,根根青筋擠壓脹了出來,只一字一句道:“別……別去——”
幾乎是牙齒打顫著從嘴裡咬出這麼幾個字的。
桃夭見姑娘如此痛苦難受,有些於心不忍,可沒想到姑娘竟如此牴觸,頓時陷入了掙扎兩難的境地。
就在二人爭相周旋之際,這時,忽而聞得嘎吱一聲門響,外間的門竟被人一把推開了。
聲音並不算大,卻在寂靜無聲的黑夜現得格外的響亮和刺耳。
桃夭頓時一愣,她方才明明早已經反鎖了門窗,怎還能被人從外開啟,莫不是品月那小妮子去而復返?
這若被品月撞見,不出三日,關乎姑娘的醜聞便要傳遍整個沈家了。
當即,桃夭顧不上許多,正要立馬緊張前去檢視間,這時,屋子中央那張屏風後高大的身影一晃而過,一道玄色身影竟已出現在了眼前。
沁芳院的西院院子逼仄,原是供賓客落腳的偏院,自是比不得沈家諸位正主的院落,女子住著許是剛好合適,可當男子,尤其是當大公子這樣人高馬大的男子一踏入,便覺得整個屋子瞬間狹窄了起來。
高大威嚴的身影將大半個屋子裡的光全部遮掩了。
桃夭看到驟然從天而降的那道身影,一時間愣在原地,只以為出現了幻覺?
大公子?
大公子竟主動過來了?
他知道她家姑娘此時正藥發著?
桃夭心裡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疑問和震驚。
不過這緊急關頭,已顧不得許多,見到大公子的到來瞬間猶如見到了救星般,然而待反應過來後,卻又不知是該鬆懈一口氣,還是更加緊張才是,一時立馬轉身正要朝著柳鶯鶯稟報去,卻不料,此刻床榻上的柳鶯鶯恍恍惚惚間彷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在眼前一晃一晃的。
她下意識地想要緊緊拽住桃夭,卻未料,抓了個空,於是,早已體力不支的身軀直接從床榻上滾落了下來。
“姑娘——”
桃夭見狀立馬大喊一聲,下意識地便要去接扶,卻見這時,早已有一道身影越過了她去,將那抹摔下床的身影穩穩接住了。
桃夭一低頭,便見那抹玄色身影不知何時已經單膝跪在了床榻邊沿,懷中穩穩摟著她家姑娘。
滾燙的溫度透過薄薄的面料清晰無誤的朝著他身上噴湧而來。
懷中似有一團火。
燒得正旺。
沈琅抿著唇,垂目看著懷中瑟瑟發抖的嬌軀,渾身衣衫早已撕爛,只剩幾條巾布洋洋灑灑的掛在肩頭,聊勝於無。
整個人如同從水中撈出來半,渾身溼漉漉,汗津津的,長長的青絲全部黏在了臉上,脖頸處。
整個人已是意識渙散,苦不堪言。
沈琅微微一怔。
沒想到竟比上回更要……痛苦難受。
他微微探出指尖,將白皙臉龐上的那幾縷青絲拂開,便見那殷紅的唇上一圈齒跡,雙唇早已被她給咬爛了。
紅唇似血,臉頰微酡,媚眼如絲,風騷百態。
像是從水中鑽上來的水妖,百媚叢生,美得驚人。
沈琅以指腹輕輕揉拭著那唇下的齒痕,一下一下,動作輕緩,極盡溫柔,抿嘴半晌,只低低說道:“我……來晚了。”
話剛一落,在指腹再度探去的那一瞬間,那烈焰紅唇驟然張嘴,竟毫無徵兆的一把死死咬在了他的虎口上。
百抓撓心,痛苦不堪的柳鶯鶯一度找到了生命的出口似的,用盡了全身力氣,惡狠狠地咬了去。
帶著一絲宣洩,一絲憤怒,又帶著一絲痛苦不堪,死死咬著,像是要將嘴裡的那一塊肉給生生撕扯了下來,很快,唇角便見了血。
桃夭見狀頓時大驚,下意識地往前踏了半步,一抬眼,卻見那道玄衣身影分明一坑不吭,巋然不動,竟任她家姑娘一口惡狠狠咬著,連眉眼都沒有抬過片刻,從桃夭這個角度看去,只看到那冷峻又威嚴的側臉上,一側腮幫子隱隱緊繃鼓脹了起來,顯示著幾分異色。
直到虎口的筋骨與皮肉隱隱分離了,柳鶯鶯終於緩緩鬆開了嘴,鮮血,瞬間順著她的嘴角滑落而下,也順著那修長的手指滴落傾灑而下。
沈琅腮骨用力咬合著,儘管面無異色,然而額間的青筋分明根根爆了出來,他緩緩的閉上了眼,將虎口的痛意逼退,這才慢慢睜開了眼,一時低頭看向懷中之人,微啞輕聲道:“可消氣了?嗯?”
話一落,竟用那被咬的手朝著她唇角的鮮血緩緩擦拭了去。
那手一抬起,瞬間鮮血淋漓,虎口的皮肉似要從手中撕扯墜落下來,整個手掌只剩最後的小指和無名指還未被鮮血鑽染。
他便用這兩根乾淨的手指頭去拭她的嘴角。
桃夭看到那隻鮮血淋漓的手時,瞬間眉頭一跳,嚇得她臉色大變,只覺那隻手怕是要半廢了罷。
而柳鶯鶯看到眼前晃晃悠悠的那抹鮮紅,卻還覺得不曾解氣般,竟又張嘴悶的一口咬上了他的肩頭,卻在咬上的那一刻,喉嚨裡驟然悶哼了一聲。
咬瞬間變成了啃咬。
柳鶯鶯終於再也熬不住,啃咬著纏上了那道肩頭,嘴上卻嗚咽喊道:“你走……嗚嗚,桃夭,讓他走……”
咬牙憤恨的趕人聲在媚藥的衝散下,卻聲聲如嬌吟般,如邀請般,聲聲動人,勾人。
桃夭大氣不敢出一下。
沈琅聞言卻雙眼驟然一暗,心下終是微微一軟,竟難得順著她的意,低低順從道:“好,我走。”
輕緩低柔的語氣中莫名有一絲溺寵,任由著的味道。
話一落,卻隨手扯上床榻上的薄被裹在了她的身上,一把將人打橫著抱了起來,沈琅抱著懷中的人兒一字一句威厲道:“一起走。”
說著,便抱著柳鶯鶯大步朝著門外跨了去。
沈琅抱著柳鶯鶯直接入了秘道,卻在入秘道不久,敏銳的聽到了遠處身後復又傳來了一道石門被推開的聲音,緊接著,有細微的腳步聲尾隨而來。
沈琅雙眼一眯,而後直接改了道,封了路。
第109章
“少主,咳,少主,老爺……老爺來了,正在前院書房等候——”
暴雨驟歇,天氣開始放晴,東邊一縷暖陽劃破天際,悄然鑽了出來。
枝頭群鳥嘰嘰喳喳亂飛,像是入了一片山林。
雨後空氣清甜,帶著一股泥土的芬芳。
五月十七,一早,吳庸便硬著頭皮來到玉清院正房門口稟告著。
本該是彌生的活兒,不過彌生因昨夜“不長眼”的來稟過一回,結果罕見的被少主斥責了,於是,今兒個彌生死活躲得遠遠的了,無奈,這樁苦差事只得落在了吳庸身上。
正房的門已閉合兩日了,除了昨日一早一晚分別叫過一次水外,沒再開啟過。
少主前夜晚上本應了老爺的約,昨日一早該奔赴老爺書房議事的,結果老爺在書院足足等候了半日,少主未曾現身,到晚間老爺再差人來請,吳庸無奈只得自作主張稟明少主“病了”,於是,今兒個一早老爺竟親自過來探病。
這一來,吳庸無法,只得硬著頭皮過來請人了。
本以為會再度遭到斥責,享受一番同彌生一般無二的待遇,不想,吳庸這番小心翼翼地話語在正房外響了片刻後,不多時,正屋內終於傳來了一道暗啞低沉的聲音,淡淡道:“讓老爺稍候片刻。”
片刻後,又道:“送水進來。”
吳庸心下一鬆,立馬應下,趕忙著手去辦,還十分貼心的吩咐廚房將茶和早膳一併備上了。
沒一會兒,一名佝僂的婆子和一個十三四歲的丫鬟便緩緩抬著熱水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
沈琅行事並不愛假手於人,他喜靜,正房書房鎖事通常由彌生伺候,餘下所有的事情一般親歷親為,故而院子裡頭並沒有婢女侍奉,不過,許是此番他與彌生進出不便,便特意將外院的婆子和啞女派遣了過來。
玉清院的婆子和婢女多為聾啞之人,有送入寒山寺院門口的棄嬰,有少主遊歷時救助過的苦難之人,無一例外,皆是無法開口或者身子稍有缺陷之人。
一入正房,二人並不敢四處亂瞧亂看,只將早點並早茶擺放到了外間的八仙桌上,而後小心翼翼地抬著水繞過屏風,將水倒入屏風後的浴桶中。
浴房裡側,則是內屋寢榻。
正房寬敞萬分,屋內並無任何繁華繁瑣事物,一踏入便覺得有股清冷空曠之感,令人下意識地放輕了腳步,大氣不敢喘上一下,將水抬走時,遠遠的抬眼看了一眼,只見內裡寢榻素白的帷幔落下,因有人闖入,帷幔輕輕拂動,看不清裡側具體畫面。
榻下,一身煙綠色羅裙已是四分五裂。
鼻尖,是濃濃的靡靡之氣,經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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