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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起今兒個沈燁有意無意的揶揄和撩撥,她到底相助了沈燁一回,沈燁看著像是個能夠好商好量的,不知到時可否與他逢場作戲一場,正妻之位她不肖想,不過護她一世周全,對他沈二公子倒是輕而易舉。
一時,又想起了白日裡與那姓沈的會面,雖二人沒有說話言語,可那姓沈的竟冷著臉一反常態的走了過來,他今日甚至並不避諱,竟當眾冷著眼盯著她看了好幾眼,眼裡竟有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氣息。
若沒有外人在,柳鶯鶯一度懷疑那姓沈的要當場處置她了。
沈燁怕是也察覺到了一些異色。
呵,她與人說笑,與他何幹,他有何權利對她橫眉冷眼。
柳鶯鶯心中不屑一顧。
翻來覆去良久,這才慢慢入睡。
不想,她剛閉上眼之際,便驟然忽而察覺到了一抹冷凝之氣,朝著床榻方向蔓延開來。
第106章
夜已漸深,月色鋪在地面,泛著淡淡的銀光。
整個沁芳院一片寂靜無聲,東西兩院均已落了燈。
西院比東院更要燥熱幾分,五月的天氣已漸漸炎熱起來,一縷月光從北面敞開的窗戶灑進來,打在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姿上。
暗影浮動,將那道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拉長的黑影籠罩在裡側的床榻上,哪怕隔著一道薄薄的紗簾,依然壓迫感十足。
沈琅沉著臉,面無表情地立在床榻旁,不多時,緩緩抬手,挑開了那抹薄薄的帷幔,面無表情地朝著床榻上看去。
微寒的目光直接掃到床榻上那道飽滿婀娜的身姿上,定定看著。
柳鶯鶯剛剛睡著,卻於睡夢中察覺到了幾分危險氣息,意識已然甦醒過來,然而此刻身子卻僵硬不已,彷彿被鬼壓了床般,渾身緊繃,無法動彈,她想要徹底清醒過來,雙眼卻如何都睜不開眼。
柳鶯鶯怕熱,睡姿並不太雅,加上這幾日悶熱不已,她睡前褪去了裡衣,渾身上下只著了一件輕薄的煙綠色肚兜,和一條薄薄的褻褲,因背對著裡側躺著,此刻身上的薄被已被她蹬開,夾在了兩條細長的腿間。
而肚兜不過用四根細細的綠線捆著,兩條分明穿過脖頸,在後頸打了個結,兩條圍住腰際,在盈盈一握的後腰上繫了一個結,全身只剩下薄薄的布料將那兩團飽滿兜著。
整個後背幾乎一覽無餘。
沒有點燈的臥房一片昏暗,卻因月光的傾灑,於黑暗中泛著淡淡的銀光。
沈琅目力過人,犀利的目光於暗色中暢通無阻,直接赤、裸裸目不斜視地落在了那片嬌好的嬌軀上。
雪白晶瑩的玉背,冰肌玉膚,滑膩似酥,連背中央那條玉勾都清晰可見,柳弱嫋嫋,婀娜小蠻的酥腰,一隻手都能掐得過來。
玉勾從後頸一路往下伸延,沿著後腰,直徑沒入那抹飽滿的蜜桃臀中。
無端勾人。
然而沈琅此刻清冷的目光裡沒有任何欲、火,頎長冰冷的指尖卻依然順著那條玉勾一點一點撫了上去。
他動作輕柔,像是撫摸這世間最上等的珍寶。
指尖所到之處,渾身戰慄。
黑暗中,意識清醒過來的柳鶯鶯只覺得那觸感在她的意識中被放大了十倍百倍,那冰涼微冷的指腹撫摸著她的後背,像是一條蛇順著貼著她的肌膚緩緩滑行。
潮溼,滑膩,又無端瘮人。
柳鶯鶯渾身輕顫,她以為自己在夢裡,做了噩夢,又覺得回到了現實生活中,當真有條蛇入了她的床榻,觸感是那樣的真實,那樣的瘮人。
柳鶯鶯想要尖叫,想要躲避,卻如何都清醒不過來,恐懼令她整個毛孔張開,頭皮陣陣發麻了起來。
她的鼻尖甚至冒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來。
那滑膩的蛇一路滑行撫摸到她的後頸,順著她的香肩輕撫到了胸前,卻並沒有留戀那飽滿豐盈的圓潤,而是直徑來到了她的脖頸處輕輕摩挲著,滑膩的觸感貼在了她的玉頸上,然後,五指緩緩張開,竟溫柔而緩慢的一把握住了她整個脖頸。
儘管,動作溫柔輕緩,可是人體對危險有著本能的反應,在脖頸被人一把握住的那一瞬間,一股恐懼感頃刻間湧上心頭,像是整個命門被人一把攥在了手心似的,柳鶯鶯渾身的雞皮疙瘩一瞬間齊齊冒了出來。
握著她玉頸的五指一開始溫柔輕緩,卻在這抹溫柔中一點一點緩慢的加深了力道,像是溫水煮青蛙似的,一開始並不明顯,直到五指漸漸收攏間,柳鶯鶯脖頸被越握越緊,慢慢加深的力道彷彿要將她的脖子一把給掐斷似的,一股窒息的感覺瞬間湧上了心頭。
就在柳鶯鶯漸漸察覺到了一股疼痛之際,就在她呼吸越來越急促劇烈之際,就在她的脖頸將要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一把掐斷之際,終於,柳鶯鶯拼盡了全身的力氣,終於衝破了那道屏障,嗖地一下睜開了眼來。
方一睜開眼,便見她拼命的喘息著,下一刻,柳鶯鶯猛地劇烈掙扎了起來,猛地抬手朝著脖頸處扣弄,掰扯了去。
不是夢!
也不是蛇!
她此刻的脖頸竟被一隻手牢牢掐住了!
那隻手寬大又修長,彷彿蘊藏著無盡的力量。
柳鶯鶯在他五指間,宛若一隻螻蟻般,他稍一用力,她修長好看的玉頸便能輕而易舉的被擰斷了。
她像砧板上的魚兒似的,拼命掙扎亂顫著。
思緒一度混亂不清。
甚至一時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眼看著整個人進氣少,出氣多,眼看著整個人將要暈厥窒息之際,這時,黑暗中的視線中驟然出現了一團黑影,似一張臉,就懸在了她的眼前,與此同時,一抹熟悉的氣息鑽入了鼻尖,是淡淡的檀香味。
沈琅!
這個人是沈琅!
這一刻,柳鶯鶯意識終於徹底歸了位,抬手便毫不客氣地直接朝著對面的面門上狠狠的撓了去,只咬牙切齒道:“姓沈的,你……你瘋了!”
柳鶯鶯拼命地抓著撓著,卻覺得脖頸間地力道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頭頂那雙鋒利的鷹眼目光一動不動,死死盯著她。
有那麼一瞬間,柳鶯鶯覺得他真的想要掐死她。
就在她腦袋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窒息,就連抬起的手也一度無力的垂落了下去之際,這時,終於,脖頸處的力道驟然鬆了少許。
柳鶯鶯瞬間死死捂著脖頸,拼命大口大口的呼吸,卻在這時,掐著她脖頸的是手忽而將她整個人往上一提,懸在她上空的那張森嚴的臉驟然湊了上來,瞬間堵住了她所有的氣息。
有別於上次的淺嘗輒止,有別於上次的纏綿悱惻,甚至有別於上一回的唇槍舌戰,這一回,是疾風暴雨,是驚濤駭浪,森冷中夾雜著一絲凌厲,一絲兇狠,甚至一絲粗暴和蠻狠。
冰冷的薄唇鷙擊狼噬,殘暴狠絕,肆意橫行間,彷彿要一口一口直接將她撕扯殆盡。
脖頸本就被一把掐住了,她呼吸本就微弱,而唇舌直接被人堵住,一頓狂風亂掃間,柳鶯鶯的意識漸漸渙散,就在整個人快要暈厥過去了,拼著最後一絲力氣,柳鶯鶯張嘴朝著那片冰冷的薄唇上惡狠狠一咬。
一抹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在二人唇齒間散開。
這時,脖頸處的力道驟然一鬆,那冷冽的薄唇終於從她的唇上猛地鬆開。
沈琅額頭抵在柳鶯鶯額頭上,微微喘息著,那清冷的面容上似有片刻惺忪。
短暫的失控間,彷彿連自己似也怔了一下。
而稀薄冷冽的氣息終於慢慢鑽入了她的鼻腔,順利透過那方才被遏制住的咽喉,一點一點傳入大腦。
卻因缺失太久,猛地吸入間,救命的空氣卻像是輕薄又鋒利的刀片般,一下一下刮蹭著她的咽喉。
柳鶯鶯拼命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喉嚨疼痛不已。
劇烈的喘息在暗夜中漸漸平復下來,直到不知多久,沈琅緩緩抬起了頭,便見月色下,一條晶瑩的亮光在她白皙的臉龐上微微閃爍著,一路沒入黑暗中。
沈琅薄唇一抿,良久良久,緩緩抬手拭去,卻見柳鶯鶯嗖地一下側過了臉去,避開了他的手指。
晶瑩的眼淚沒入床褥上,消逝殆盡。
整個過程,兩人均是一語未發。
柳鶯鶯無聲的流著眼淚。
除了歡愛中承受不住時,她才哭著求著,流過眼淚,除此以外,無論是失身,還是那次在密室中被他清醒的欺負時,事後,她都從來沒有落過淚,非但沒有哭,反而表現得一副淡然處之的姿態。
顯然,她並非柔弱之人。
然而,卻在此刻無聲的淌著淚。
夜越來越深。
一點一點緩慢流逝。
終於,不知過了多久,東邊漸漸翻了魚肚白。
柳鶯鶯這才沉沉睡了去。
在她呼吸終於均勻了後,沈琅這才緩緩牽起了被子蓋在了柳鶯鶯身上,灰白的光線中,他抬目掃去,細細檢查著,這才見白皙的面龐上,有著淺淺的淚痕,飽滿的紅唇上有深深淺淺的傷痕,以及,修長的脖頸處,五條指痕清晰無誤的映入了他的眼簾。
盯著脖頸處的那幾道痕跡,沈琅緩緩閉上了眼。
他鮮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刻,昨晚,身體裡卻彷彿鑽出來了一個惡魔。
他目睹她勾引過兩次沈慶,分明無動於衷。
上次當著他的面勾搭姚汝成時,他尚且當她玩心四起。
可是,一面在書房撩撥了他後,轉眼,又一面在一日之內竟還相繼勾搭上了蘇家那個蘇子詹,二弟沈燁,以及在看不見的角落裡,連他那位風流好色的沈五叔都不放過。
沈琅雖想當作視而不見,到底動了氣。
尤其,無論是蘇子詹,還是沈燁,與他們站在一起時,竟都那樣的契合和般配。
比與他時,只有過之,而無不及。
沈琅毫不懷疑,沒了他,她照樣能在沈家玩得飛起。
簡直……搔首弄姿,水性楊花。
他一度恨透了。
那一刻,他當真恨不得將那條纖細的脖子給一把掐斷了,一了百了。
可是,看著那深深的指痕,以及昨夜流淌著的那些眼淚。
卻又分明……有悔!
只覺得自己不知在何時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一團迷霧中,沈琅甚至有種莫名的預感,怕是……再也走不出來了。
他並不喜歡這種感覺。
一股無法掌控的感覺。
這樣想著,一時,小心翼翼湊過去,從袖袍間摸出了白巾朝著臉上的淚痕輕手輕腳的擦拭了去,在對方睡得並不踏實,眉間輕輕蹙起,沈琅立馬定住了身子,一動不敢動一下,生怕驚醒了床榻上之人,一直待她平緩下來,眉眼鬆開,這才繼續以指腹裹住白巾輕輕擦拭了上去。
又依法將唇上,頸部的傷痕上了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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