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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的是,品月沒有將她給認出來,不然,她還真無法自圓其說,說自己有夜遊症?
不幸的是,品月將她當成了女鬼給嚇暈過去了,然後事情鬧得整個沁芳院人心惶惶,鬧鬼一事甚至傳到了壽安堂。
為此,柳鶯鶯在心裡,默默將那姓沈的祖宗十八代一連問候了幾百遍。
好在,儘管如此,並沒有將此事與她牽扯上任何關係。
不過眼下看到姚玉蘭從林子裡踏出來,便見柳鶯鶯神色一緊,正要開口詢問時,卻見姚玉蘭彷彿知道她要問什麼似的,笑著主動開口道:“妹妹莫怕,哪有什麼鬼不鬼的,這世上哪裡有鬼,我方才進去探了,林子不大,就一個破亭子,還荒廢了,真要有鬼,那女鬼也該選個更大的林子才是,咱們這處廟小,怕是裝不下那等女鬼,怕是那品月瞧花眼了。”
一時,又笑了笑,道:“便是真若有鬼,又何懼之有,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妹妹說是也不是?”
說這話時,只見姚玉蘭定定看著柳鶯鶯,嘴角勾著一抹淡笑,人如其名,氣若幽蘭。
柳鶯鶯看著微微笑的姚玉蘭,定定看著,片刻後,也笑著附和道:“姐姐說的極是。”
說話間,淡淡垂目,淡掃了眼姚玉蘭和翠翠的繡花鞋,依稀看到鞋沿處沾著一抹淡灰。
抬眼時便見姚玉蘭又道:“一晃妹妹來了沈家快兩月了,從前我一個人住在這處院子,到底無聊,多虧妹妹來了,這沁芳院漸漸熱鬧了起來,只是一想起妹妹在沈家暫住,不日便要離開,到底有些不捨,若是能長久的相伴下去,該多好。”
姚玉蘭忽而神色傷感的感嘆著。
只見柳鶯鶯聞言,笑了笑道:“這有何難,我是雲城的,姐姐亦是半個雲城人,日後若有機緣,說不定將來還能在雲城相聚呢。”
姚玉蘭聽著柳鶯鶯四兩撥千斤的回答,一時笑了笑,道:“也是。”又道:“日後,橫豎我們多走動走動便是。”
說罷,看了眼天色,道:“時辰不早了,咱們快去罷,一會給三姑娘賀壽該晚了。”
說著,二人攜手朝著二房而去。
原來,今日是二房沈月芸的生辰,亦是沈月芸在沈家的最後一個壽辰了,故而沈月澶作主,為沈月芸操辦了場生辰宴,昨兒個已吩咐給柳鶯鶯傳了信,邀她參加給沈月芸的生辰宴。
柳鶯鶯隨著姚玉蘭趕去時,便見月湖邊上簇擁了一大群人,紛紛朝著湖中指揮著叫喊著什麼,整個月湖熱鬧非凡。
她們二人往湖邊一湊,便見湖中央漂浮著一葉小筏,筏上立著一道湛藍色身影,手持船槳,正在湖中央小心翼翼地划著,對方約莫二十上下,相貌堂堂,衣衫不菲,看著該是哪個府上的貴公子。
只見沈月驪笑著喊道:“姐夫,要那朵,前面那朵,三姐姐最喜歡那朵!”
沈月驪此話一出,便見湖岸上鬨堂大笑。
而湖中那名男子亦是略微報赧,耳尖紅紅,卻依然落落大方道:“好,就那朵!”
說話間,似朝著岸上某個方向看了一眼,瞬間惹得大家紛紛發出“咦”地一聲,起了哄來。
岸上,沈月芸聞言,瞬間羞紅了臉。
姚玉蘭見狀,笑著問向前方的沈月曦道:“曦姑娘,這是在——“
姚玉蘭話一落,便見沈月曦笑著道:“三姐姐喜歡蓮花,月湖的蓮花正好開了,三姐夫便下湖為三姐姐採摘——”
沈月曦一邊笑著說著,一邊轉頭朝著身後看來。
看到柳鶯鶯那張臉後,沈月曦那張笑吟吟地臉上笑容瞬間消失得一乾二淨,只死死盯著柳鶯鶯,冷哼一聲開口道:“三姐姐與姐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定了姻親,自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自是受人祝賀,這才是堂堂正正受人稱讚道喜的姻親,不似那等名不正言不順的,只會受人唾棄——”
沈月曦冷冷的衝著柳鶯鶯陰陽怪氣的說著。
說話間,引得前方沈月顫、宓雅兒、蘇子磬等人看了來。
白芷兒立馬小聲勸說了一番,白鶯兒則是趾高氣昂的看了柳鶯鶯一眼,衝著沈月曦,道:“表妹,別搭理這種人,別汙了你的眼!”
說話間,只見沈月曦朝著柳鶯鶯冷哼一聲,避瘟神似的避著柳鶯鶯,領著雙生姐妹花一臉厭惡的去了。
沈月曦等人走後,姚玉蘭有些尷尬的看向柳鶯鶯道:“曦姑娘還小,妹妹別介意。”
柳鶯鶯神色如常,甚至淡淡笑了笑,道:“我沒介意。”
說話間,只見沈月澶等人朝著柳鶯鶯這個方向看了來。
沈家六公子想要求娶柳鶯鶯一事,訊息不脛而走,雖被府裡壓了下來,可沈月澶等人到底還是聽說了。
沈月澶雖知道柳鶯鶯投奔沈家打了哪些主意,可柳鶯鶯投壺手藝精湛,又會養蠶織錦,茶藝雖還未曾深入交流,直覺應當品味不錯。
她雖瞧不上柳鶯鶯的身份,卻對她的品行高看了一眼,再加上柳鶯鶯不曾“禍害”到大房來,故而對她敵意漸散,加上這場生辰宴是她操辦的,終歸希望賓客盡歡,便衝著柳鶯鶯道:“柳姑娘會泛舟嗎,咱們一會兒泛舟遊湖,柳姑娘可要一起玩玩。”
便見柳鶯鶯笑著道:“卻之不恭。”
沈月澶一聽,果然,她什麼都會。
第088章
月湖聞名清遠,乃整個清遠城最大的內湖,卻不想,所有沈家姑娘們竟都並不大會划水,也鮮少下湖遊玩,還是上回郡主壽宴上,那日宴上熱鬧,天氣甚好,沈月澶等人央求沈二領她們泛舟遊玩,這一玩,便上癮了。
問起緣故,只見姚玉蘭道:“好像是多年前有人落過水,老夫人擔心府中公子姑娘們下水危險,便一直拘著,想來現在府中的姑娘們都漸漸長大,便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姚玉蘭如是說道。
柳鶯鶯聞言,只覺難怪。
又一時抬眼,朝著整個湖面看去,這麼大這麼美的一個湖,若擱在元陵城或者雲城,定然是所有人遊玩聖地。
江南人士愛水,尤其是些個文人墨客,最愛泛舟遊湖,尤其是每年春夏之際,水上取樂之人比陸上並不見少,可謂江南最大的奇觀。
這月湖這麼美,放在沈家簡直暴殄天物了。
正琢磨間,只見各位姑娘們躍躍欲試的上了船筏,湖邊停靠了十數葉小舟,都是小小一筏,每兩人一筏,因沈家姑娘們都是初學,一個個小心翼翼地只敢在湖邊遊玩,便導致上船許久,還堵在渡口。
柳鶯鶯跟姚玉蘭一筏,她們最後上,柳鶯鶯先上筏,正要拿起船槳穩固船筏再攙扶姚玉蘭上來時,不想,這時身後船筏驟然一沉,船尾冷不丁上來了一座巨物,力道之大,險些將柳鶯鶯所在的船頭,連同她整個人都給一把翹翻了。
好在柳鶯鶯反應極快,立馬用船槳抵住湖底,堪堪將船筏穩住,正要扭頭檢視之際,便見已劃遠的小舟上,沈月澶正扭頭朝著她們這邊瞪眼道:“二哥,你又搗亂!”
柳鶯鶯順著沈月澶的目光扭頭看去,便見身後船尾的位置立著道玉色身影,只見對方一身玉錦,頭戴冠玉,手執摺扇,揹著手立在船尾,通身華貴風流,不是沈二公子沈燁又是哪個,只見他一邊優哉遊哉的搖著扇子,一邊似笑非笑的看著柳鶯鶯,道:“美人作筏,豈有不乘之理!”
說著,目光深深的看了柳鶯鶯一眼,輕輕一笑,繼而衝著岸上的姚玉蘭,道:“姚姑娘另乘一船罷,我與柳姑娘今兒個共賞月湖。”
姚玉蘭聞言,看了看沈燁,又看了柳鶯鶯一眼,十分識趣,只笑著道:“無妨,那我乘下一艘便是。”
說話間,只見姚玉蘭衝著柳鶯鶯眨了眨眼。
沈燁便笑吟吟地看向柳鶯鶯,隨即,用摺扇朝著湖中一指,衝著柳鶯鶯懶懶一笑道:“那便有勞柳姑娘了。”
一副要與柳鶯鶯同筏共乘,卻還要勞煩美人作筏,為他服務的不要臉架勢。
旁的男子若想要與美人同乘,定是殷情為美人效力。
可到了沈燁這裡卻是反過來了,臉皮可謂厚過城牆了。
沈燁此舉瞬間引得湖中岸上不少目光投放而來,不過,沈燁的德行向來如此,最是喜歡沾花惹草,風流放浪,但凡女子,他都愛去逗弄一番,加上此番分明是他先沾上柳鶯鶯的,故而,除了少許意味深長的目光外,大家倒是並沒有因此番行徑“殃及”到柳鶯鶯身上去。
便是有,也不過是沈月曦等人冷笑一聲:“呵,好個朝三暮四的狐狸精,走哪兒那雙眼便勾到哪兒。”
白鶯兒見狀,忍不住附和拱火道:“真為表哥不值,表哥為了她不吃不喝,短短几日便消瘦了一大圈,連眼窩都凹陷進去了,她倒好,轉臉便勾上二公子了,表哥真是瞎了眼才看上她這樣的狐媚子。”
沈月曦聞言,握著船槳的手一時捏緊了,不多時,忽將船槳一撂,衝著婢女小聲耳語了一番,婢女聞言神色一愣,下一刻,匆匆跑遠了。
白芷兒與白鶯兒見狀對視了一眼。
便見沈月曦眼珠子一轉,隨即冷笑一聲道:“我今兒個便要叫六哥哥好生瞧瞧這個狐媚子的真面目。”
而那頭,柳鶯鶯看著自己船筏上驟然出現的不速之客頓時一臉無語凝焉,她現在風頭正盛,這個沈二公子此舉簡直火上澆油,真想一竿子將這人打到湖底去,不過顯然她並不能,見那沈燁笑吟吟地看著她,柳鶯鶯便神色淡淡,意有所指道:“二公子,我船技不佳,當心一會兒翻了船,牽連公子便不好了。”
沈燁卻毫不在意,甚至還一度笑眯眯道:“那正好,船翻了我正好充當姑娘的護花使者了。”
這般肉麻的話,柳鶯鶯聽了瞬間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來。
這時,沈月澶已顫顫巍巍的將船筏調轉了過來,聽了沈燁這襲話瞬間臊得慌,一時衝著柳鶯鶯解圍道:“柳姑娘,一會兒到了湖中心,你可以直接用船槳將他給打下去,我二哥最喜歡游泳了。”
沈月澶衝著沈燁陰陽怪氣著。
柳鶯鶯聞言,瞬間鬆了一口氣,一時笑著道:“既然如此,一會兒自當為二公子效勞。”
話一落,便見沈燁輕輕瞥了眼沈月澶,道:“澶兒也愛游泳,柳姑娘幫人幫到底,一會兒也順道成全了她吧。”
話一落,便見沈月澶氣得恨不得用船槳挑縷水挑到沈燁臉上去,不過沈月澶可不敢,只敢在心裡罵自家這個二哥不著調了。
不過沈月澶此舉分明算是默許了柳鶯鶯與沈燁的同乘一筏。
柳鶯鶯接受到沈月澶的解圍,一時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沈月澶既已開了口,她跟沈燁共乘一筏便有了由頭,不過柳鶯鶯擔心二人孤男寡女共遊湖心,便緩緩划動船槳,竟一路遠遠跟在了沈月澶船筏的後頭。
沈月澶與宓雅兒二人在前方慢慢划行。
柳鶯鶯與沈燁二人緩緩隨後。
遠遠看上去分明更像是四人行一些,而非孤男寡女了。
沈月澶見柳鶯鶯一路緊跟著她們,倒面露滿意,衝著宓雅兒道:“這個柳姑娘倒是知情識趣,頗有些眼力見。”
頓了頓,又道:“船劃得也不錯。”
宓雅兒笑著道:“你好好劃你的船,才學了幾日,就敢劃到這湖中心來,還敢左右分心,若是船翻了,你我只能就地餵魚了。”
沈月澶立馬道:“呸呸呸,你個烏鴉嘴,快吐掉,我的船技可是二哥親傳的,才沒那麼容易翻船了。”
話雖如此,一抬眼,只見不知不覺便將船筏劃到湖中央來了,月湖極大,湖心水質清澈,只見湖底碧草悠悠,有魚兒在船下游來游去,景色甚美,美則美,然而放眼望去,四周全是湖水,湖底深邃似海,沈月澶到底不會水,到底不敢分心。
不過一轉頭,又見柳鶯鶯慢慢跟在身後,身後二哥還在了,於是,很快放下心來,忍不住丟開船槳,將帕子打溼了,用清涼的湖水洗了把臉。
宓雅兒見狀,想要脫掉羅襪洗把腳,不過見沈燁在身後,到底忍住了,一時忍不住湊到沈月澶耳邊細說了一遭,便見沈月澶頻頻點頭,又頻頻洩氣,只見二人湊一塊嘰嘰喳喳一番,遠遠地看上去美景,美人,畫面美不勝收。
柳鶯鶯見前頭的筏子停了下來,便也緩緩停下了船槳,一時微微彎腰,輕輕捧了一縷清澈清涼的湖水輕飲了一口。
她是體熱體質,怕熱,一熱,便覺得心中躁動,非常容易渴,飲了一口,只覺得湖水極為甘甜,便又忍不住再捧了一捧。
沈燁見她不似尋常千金小姐那般忸怩,看上去有些不拘小節,不由多看了一眼。
又見湖水清澈見底,湖中碧草連天,幽碧的湖面上,映襯著一張灼灼豔豔的倒影,正微微低頭,輕捧一縷甘泉緩緩送入嘴中,遠遠看著,只覺得那一縷甘泉極為清甜似的,令人也忍不住想要跟著微微吞嚥。
再一看去時,便見纖細的手指中一縷清泉沿著指縫灑落,滴入湖面,瞬間將那湖面的美景打碎了,那湖面上影影綽綽的容顏瞬間隨著一圈圈的水波越蕩越遠,越蕩越遠,四下蔓延開來。
沈也便覺得心中也跟著微微一蕩,定定看著,不多時,冷不丁笑著開口道:“聽說柳姑娘近來將小六迷得不要不要的。”
沈燁一開口便是這般豪放之言,話一落,便又見沈燁慢悠悠的曲腿而坐,盤坐在船尾,看著船頭之人繼續似笑非笑的開口道:“小六不過是個書呆子,有什麼好的,柳姑娘要不考慮考慮別人?”
沈燁似笑非笑的開口說著。
說話間,一邊漫不經心的搖著扇子,一邊直勾勾的看著柳鶯鶯。
這話若是出自旁人的嘴,便覺得過於唐突逾越了,可這話出自他沈二公子的嘴,竟是那樣的自然。
就跟吃飯睡覺般自然,彷彿可以隨口脫口而出。
柳鶯鶯與這位沈二公子也算是打過幾回交道了,雖不知他為何表現得一副對她十分感興趣的樣子,不過柳鶯鶯深知沈燁此人風流放浪的外表下,不見得真的對她感興趣。
便見柳鶯鶯擦拭手指的動作微微一頓,片刻後,若無其事,神色淡淡回道:“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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