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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燁似笑非笑的衝著沈月靈說著。
沈月靈聽了瞬間衝他吐舌頭道:“是是是,二哥你自是恨不得將咱們所有人全部都鎖起來才好,那樣你自己就能一個人到外頭逍遙快活了。”
沈月靈伶牙俐齒道。
“還敢頂嘴!”
沈燁一扇子敲在沈月靈腦袋上。
這兄妹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總算是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到了他們二人身上。
就在二人打鬧間,這時只見沈月澶忽而眼尖指著道:“二哥,你怎麼受傷了?”
立馬走到沈燁跟前,將他那袖子一拉,便見上頭出現了一道血口子,沈月澶瞬間神色微變。
清河郡主等人視線掃了去,卻見沈燁搖著扇子不甚在意道:“不打緊。”
說著,嘴角微微一勾,忽而輕輕一笑道:“方才回來時也不打哪兒撲過來一隻小野貓,那小野貓看著漂亮斯文,卻著實有些兇悍,爪子利得狠,撲到你二哥身上便撓了這麼一爪子,轉眼便溜沒了影。”
沈燁笑意連連說著,頓了頓,又道:“改日我定要去守株待兔,定不放過了它去,省得它再繼續為非作歹,謀害了旁人去。”
沈燁似笑非笑的說著,說話間,似乎朝著沈月靈身邊的柳鶯鶯方向掃了一眼。
沈月澶聽了只一臉狐疑,道:“真的?”
沈月靈知道內情,眼珠子忍不住滴溜溜的轉。
柳鶯鶯聞言則低了低頭,眼觀鼻鼻觀心了起來。
這時,宓雅兒忽而朝著對面柳鶯鶯臉上看了一眼。
沈燁打諢過後注意力便已不在幾個姑娘們身上,話一落,便見他忽而舉著扇子直接從幾個女孩兒中央大大咧咧的橫穿了過去,惹得幾位妹妹們紛紛瞪眼拿帕子甩他,這時,忽見那沈二舉著扇子朝著眾人身後笑著喊了一聲:“大哥,怎麼不下來?”
話一落,沈燁舉著扇子直接橫穿人海,朝著遠處沈家高門之上的臺階方向踏了去。
這時,因歡迎大老爺一行,所有人全部下了臺階,紛紛簇擁在清河郡主等人周圍,因背對著門楣,是以並無人留意到身後出現的人。
聽到沈燁這番話後,只見所有人紛紛下意識地順著他說話的方向看去,便見那高臺之上,立著一道玉白身影。
沈琅站在了十二階臺階之上,微微俯瞰著眾人。
只見他一身白袍,衣袂飄飄,他揹著手,負手而立,清冷若儀的面容上劍眉英挺,細長的黑眸裡蘊藏著一抹清冷銳利之色,他明明相貌俊美,丰神如玉,可氣質卻冷峻清儀,像是臘梅枝頭的薄雪,透著一股淡淡冷寒,又像是子然獨立於世的松柏,傲然天地間,有種生人勿進的冷迫氣質,令人不敢褻瀆,也絲毫不敢靠近。
看到那道身影后,原本熱熱鬧鬧的人群驟然一靜。
只見原先在說笑的,在閒聊的,又或者在發呆的,在微笑的,在這一刻竟全體靜默,一瞬間,整個熱鬧的沈家府宅門前悄然安靜了下來。
安靜得……莫名有些詭異。
沈琅立在臺階上,沒有下來,也並沒有要下來的意思。
他負手而立,目光淡淡一掃,落到了人群最中央的清河郡主身上,淡淡看了一眼,方開口道:“母親。”
聲音很是……平靜。
平靜到甚至有些……生疏冷漠的地步。
而後,目光一移,落到了幾步開外的大老爺沈臏臉上,將人看了一眼,淡淡的點了頭,竟無任何只言片語。
柳鶯鶯見此狀不由有些詫異。
又或者,任何一個初來沈家的人見到眼前這樣的畫面,定都不止是詫異,怕都會……瞠目結舌吧?
她這還是第一次在公眾場所見到這位大公子,獨處時只覺得這位大公子清冷若儀,令人難以親近,如今,人多了,這樣的感覺非但沒有任何減退,反倒是越發的清晰深刻。
清晰到,她甚至細緻又明瞭的感受到了眼前氣氛的……冷凝。
一種,所有人面目上齊齊呈現的清晰可見的侷促或者不安。
透著一絲淡淡的詭異。
就像是安安靜靜的屋子,在小憩時驟然驚起了一聲野貓撕心裂肺的慘叫聲。
就像是有人在彈奏哀情曲調時,忽而有人撲哧笑了一聲。
又像是妓院裡來了個正正經經點菜吃飯的客人。
橫豎,場面一下子變得突兀,違和,以及怪異了起來。
畢竟,有誰會對自己的爹孃這般冷漠?冷淡到一種看到陌生人才該有的反應。
關鍵是,所有人並不覺得稀奇,彷彿早已習以為常。
而更令人驚奇的是,只見那清河郡主的神色亦是萬般冷淡,她方才甚至還多看了柳鶯鶯一眼,可眼下,她神色淡漠,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好似並不曾聽見似的。
熱鬧的氣氛一下凝固了起來。
這時,對面沈月澶用手推了推宓雅兒,示意她上前打破沉默,然而宓雅兒飛快朝著上方看了一眼,竟反手推起了沈月澶來。
二人互相推搡間——
柳鶯鶯多看了一眼,一抬眼,視線正好與她們身後的蘇子磬對視上了,只見蘇子磬一直在看她,柳鶯鶯心裡忽而升起了一抹奇怪的感覺,兩人對視片刻,還來不及反應——
好在這時大老爺適時踏了出來,不同於清河郡主的冷淡無視,大老爺沈臏竟分外的熱情,一改方才對五老爺的嚴苛和對二公子沈燁的嫌棄威嚴,只見他立馬笑著,一臉欣喜道:“銜哥兒——”
說話間,竟同方才沈燁那般直接從四老爺、六老爺二人之間穿行而過,直徑跨步迎上了臺階,抬起手來便要朝著沈琅肩上拍去,然而抬手舉到一半似意識到此舉不妥,手掌瞬間握拳,收了回來,背在了身後,笑著道:“幾時回的?”
沈琅淡淡道:“半月前。”
沈臏很是高興道:“今年要比往年回的更早些。”
說著,沈臏抬著眼,將眼前的身長如玉的長子看了看,看了又看,不多時,只神色複雜,雙眼微潤道:“這回回來就在家中久住一段時日,外頭遊歷雖眼界長進,到底常年漂泊在外,我跟你娘……我們一家都很是擔心你。”
說著,見沈燁在一旁搖著扇子笑眯眯的看著他,沈臏一瞪眼,又甩手道:“這混小子我是管不住了,你幫我多看管著他些。”
沈臏說著,微微嘆了口氣。
他兩鬢已漸微白。
說這話時,雖依然中氣十足,可眼角到底多了些年歲。
沈琅聞言,淡淡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微一抿,雖未言語,卻也不見拒絕。
沈臏頓時大喜,只覺有了些希望。
這時,蘇氏見氣氛緩和,又見浩浩蕩蕩一大家子都還簇擁在門口,頓時笑著張羅道:“時辰不早了,郡主趕路辛苦,快快進府歇息吧,老夫人可還在壽安堂盼著了。”
蘇氏話一落,終於所有人簇擁著清河郡主入了內。
宓雅兒經過沈琅身邊時,終於鼓起勇氣朝著沈琅展露笑顏,溫婉恬靜的朝他喚了一聲:“大表哥。”
沈琅看到宓雅兒,目光落到她的臉上,定定看了一眼,方衝她點頭道:“嗯。”
宓雅兒鬆了一口氣,視線落入在他的下巴處看了一眼,很快一臉嫻靜道:“我先去探望祖母,明日再去表哥院裡拜見。”
沈琅道了聲“好”,宓雅兒這便挽著沈月澶一併入內。
她們二人方一錯身,便見一抹杏粉身姿緩緩進入眼簾。
沈琅看了一眼,隨即揹著手轉身直接神色冷漠的跨入了府門,留給柳鶯鶯一道清冷的背影。
柳鶯鶯:“……”
第050章
話說大房一回來,連南苑都未回便直奔北苑壽安堂請安。
大老爺沈臏在西邊領軍,在西涼以西,每兩三年才能回一趟,還都是為了護送郡主回清遠,每年四月初八是郡主生辰,四月十五乃老夫人壽辰,過了四月十五就要離開,已有五六年不曾回府過過年了,故而每年四月在沈家,比過年更要熱鬧。
因大房回來,不久得到訊息的沈家各路族親也相繼趕來拜會,北苑的壽安堂前所未有的熱鬧,小輩們甚至都沒地兒站,全部齊齊簇擁到了壽安堂的門外,院子外頭都是裡三層外三層。
沒多久,聽說清遠城各個與沈家交好的世家家主也紛紛給沈家送了拜貼,通報的人馬更是一路接著一路,沈家府門的門檻差點兒都要被踏破了。
一直到晌午時分,沈家一家人在壽安堂用過午膳後方才漸漸散去。
宓雅兒的住所安置在浣溪閣,緊挨著壽安堂,那裡環境優美,雕樑畫棟,一步一景都似人間仙境,甚至勝過壽安堂的佈置,那兒曾是沈老夫人的獨女沈家大姑姐沈氏在閨中時的住所,沈氏嫁去西涼不久因病過世,故而老夫人將對女兒所有的思念轉移到了外孫女宓雅兒的身上,可謂對外孫女溺愛到了極致,甚至不遜自個孫輩。
因宓雅兒嬌生慣養,所用無不精細,此番來清遠,光是她的生活用品都拖了整整兩個大馬車,這會子浣溪閣還在收拾,宓雅兒便歇在了壽安堂,同分別了半年的外祖母敘舊說話。
方才院子裡一直有人,祖孫二人不曾好好說話,這會子人一走,宓雅兒便立馬脫了鞋襪爬上了軟榻朝著沈老夫人身前一滾,她將頭朝著老太太腿上一擱,只往沈老夫人懷裡鑽,鑽進老太太懷裡一直貪婪的聞著獨屬於外祖母的味道。
老夫人一臉溺愛的將人摟著,見此狀,嘴上不由笑罵道:“方才在人前還裝得一派端莊賢淑,這會子人一走便顯露出原型來了,也不知羞,多大的人了還跟個孩子似的,若被你幾個表兄和表妹們瞧見了,一準該笑話你了。”
又笑著道:“鈺哥兒如今都不似你這般纏人了。”
嘴上雖這樣說著,手卻一下一下朝著她背上拍著,又抬手給宓雅兒一下一下捋著發,一臉的慈愛。
宓雅兒一改方才的賢良淑德,只不住牽著老夫人的衣裳搓揉道:“我不管,孫女還小,孫女要一輩子賴著老太太!”
老夫人失笑道:“你還小,都及笄的人呢,你娘在你這個年歲時都已嫁人都快有你了。”
老夫人笑眯眯的說著,不過冷不丁提到自個那個短命的女兒,一時有些神色恍惚。
鑽進老夫人懷裡的宓雅兒察覺到老夫人的長吁短嘆,不由將臉從老夫人懷裡轉了出來,朝著頭頂上的老太太看了一眼,這一看,才見不過半年未見,老夫人頭上的白髮更多了,眼下的皺紋也好似多了幾條,宓雅兒神色一晃,立馬道:“好啊,孫女才剛來,祖母就想將孫女給嫁出去。”
宓雅兒微微聳了聳鼻子道:“孫女不嫁,雅兒要一輩中纏著你這小老太太,你個小老太太可別想將我給胡亂打發走了。”
老夫人聽到這裡,思緒終於悄然歸了位,看著外孫女一臉伶俐漂亮,比女兒更要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不由抬手朝著宓雅兒臉上撫了撫,笑著道:“雅兒怎知,祖母是要將你給嫁出去,而不是嫁進來?”
老夫人笑著看著宓雅兒打趣著,話裡話外透著意味深長。
宓雅兒本是怕老夫人想起那過世的孃親,繼而難過心傷,便故意打趣揶揄了一遭,不想,老太太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話裡分明有著話。
宓雅兒到底年歲小,臉皮薄,頓時臉微微一紅,便又再次鑽進了老夫人懷裡,含含糊糊道:“橫豎爹爹說過要留雅兒一輩子,便是祖母再狠心也沒用!”
老夫人打趣道:“好啊,那便依你爹爹的,往後成了老姑娘了,看你爹爹可怎麼辦!”
宓雅兒繼續嘴硬道:“成了老姑娘便要祖母和爹爹養我一輩子。”
老夫人聞言,瞬間樂得連眼縫都看不見了,又見外孫女還拼命往她懷裡鑽著,一臉嘴硬,又好似有些羞澀,老夫人不由收起了玩心,拍了怕外孫女的背道:“行了,這事橫豎是要擺上檯面上來說的,有什麼好羞的,不過這幾日有些忙活,這事等到你舅母生辰過後,祖母再同郡主商議吧。”
說著,老夫人將宓雅兒從她懷裡挖了出來,仔細打量她的眉眼,見她如同月裡嫦娥般,天上地下百無一有,不由越看越是寶貝不已道:“我這麼伶俐的雅兒,祖母可萬不能便宜了別家去!”
這一語,已是明晃晃的將她的婚事提上日程了。
雖宓雅兒自懂事起便知她長大了一定會嫁到沈家,嫁給表哥,可如今這話這般正式的提上日程,還是令她止不住臉一紅。
以往每年,二舅母,四舅母,或者沈家族親長輩見了她,都會笑眯眯的一臉慈愛的提及打趣著,卻都是一臉隱晦,不像今年,方才在正廳上,族親的二奶奶甚至已抓著她的手赤、裸裸的笑著明言了:“沈家已多年不曾辦件喜事了,今年應該能辦上了吧?”
說話間,頻頻掃向老夫人跟前的宓雅兒。
惹得大家紛紛交換眼色,鬨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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