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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正是姍姍來遲的沈家大公子沈琅?
而看到那人後,柳鶯鶯明顯愣了一下。
明明方才還不在的,是剛剛才來的?
看到那道身影后,柳鶯鶯臉上到底染過一絲不大自然的神色來。
畢竟,在這之前,她還在費盡心機、黏黏乎乎的勾搭著那人,不想,不過轉眼間,她便這麼快速的更換了“目標”來。
至少,落入對方眼裡,就是這樣一副畫面。
儘管就在兩日前,二人已於竹林深處“決裂”了,柳鶯鶯甚至曾暗誓,從此不再見這人半眼,可是,眼前的這一幕,到底令人不恥。
不過,如今的柳鶯鶯早已不再是那個再試圖要勾搭他沈家大公子的妖豔貨了,他誤不誤會又與她何干。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了一眼後,只見那道清冷的眼裡並無任何情緒,淡淡掃了她一眼後,直接面無表情的收回了視線,彷彿視她為無物般。
柳鶯鶯:“……”
當然,此時的柳鶯鶯早已不在意他究竟是圓的還是扁的了,他視她為無物,呵,她但凡變一下臉色就算她輸。
柳鶯鶯才懶得計較他的眼色來。
兩人同時收回了目光,誰也不比誰高冷。
好罷,言歸正傳,這檔口,柳鶯鶯要恨死沈二這攪屎棍來,生生將她推到了風口浪尖的地步,柳鶯鶯雖不知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卻隱隱預感這人是故意的,像是故意在整她,許是要報她方才一簪之仇,又或者識破了她原本面目,要她在沈家眾人面前現出原形來?又或者其他什麼緣故。
深知這檔口,她是輕重不得,她今日表現,直接決定她日後能不能順利在沈家留下來,以及留下後,日子是鬆快,還是難熬。
稍有偏差,差之毫釐,謬之千里。
柳鶯鶯飛快在腦海中運算著解決之道,不能直接拒絕這沈二,落入眾人眼中,有礙於眾人口舌壓力之嫌,洗脫不了她跟沈二的嫌疑,更是不能直接攙他的手下馬車,這不正好落人口實。
該怎麼辦呢?
柳鶯鶯腦海中拼命運轉著,不多時,只見她靈機一動,只見她忽而嗖地一下果斷放下了車簾,整個人直接快準狠的重新退回到了馬車裡頭去。
像是被眼前這個貿然出現的身影給驚嚇到了似的,又像是深知對方行徑不妥,自己速速避嫌,一副飛速躲避瘟神的姿態。
這樣,總能洗脫嫌疑來了吧?
便是有,定也是對方一廂情願了。
簾子一落,沒有隻言片語,卻瞬間將沈二掃落在外。
這時,桃夭反應倒快,立馬擠了過來,衝著沈燁道:“有奴婢伺候,就不勞二公子了。”
說著,也不管沈二身份尊貴,直接往他跟前一擠,沈二被人“嫌棄”至此,只得錯身讓開一條道來。
一時,摸了摸鼻子,隔著薄薄的車簾,朝著車內看了一眼,沈燁眼底的笑意慢慢加深,若說他方才此舉不過心血來潮,那麼此刻對方的表現就足夠令他“驚喜”了。
他就知道,有的人並非看起來這樣老實。
他的直覺一直極準。
他甚至依然懷疑方才他挨那一簪子的真實目的。
沈燁淡淡笑著收回了視線,收回視線時,他狹長的眼尾微微一挑,竟越過人群人海朝著沈家門楣的方向遙遙看了去。
毫不意外的,對上了一抹清冷的目光。
沈琅淡淡抬眸。
兩道目光隔著馬車人海,遙遙對視了一眼。
沈燁眼裡的笑意慢慢加深,彷彿發現了極為好玩的事情。
而那道清冷的目光則微微一眯。
這時,桃夭拉開簾子,朝著馬車裡頭喚了一聲:“姑娘!”
柳鶯鶯這才“重新”探出了身兒來,排除障礙後,竟同方才表姑娘宓雅兒下馬車時那般,在萬眾矚目的目光中緩緩欠身下得馬車來。
好似方才那一幕壓根不存在般。
這會子只見沈家的幾房長輩,主事的老爺們竟都全部相繼看了過來。
這陣仗,若膽小的,怕是能當場給嚇哭咯。
好在,她當年在萬花樓跑腿時,亦是見過不少達官貴人,妓院複雜,鏢頭大漢有之,達官貴人有之,白面書生有之,就連那寨子裡頭殺人越貨的悍匪亦是不缺,柳鶯鶯當年伺候的貞娘便有個相好的,就是個滿臉絡腮鬍子的山寨二把手,臉上有道駭人的疤痕,柳鶯鶯還給他倒過茶水。
於是,只見柳鶯鶯不過恍了片刻,很快便也緩過了神來,她盡力的保持鎮定,只不慌不忙的將手搭在桃夭的手中,從馬車裡緩緩探出了身姿來。
這時,大家早已對馬車裡的這人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來,一個個踮腳張望。
只是,眾人隔得遠,其實看不清她的具體面相,只見一抹杏粉身姿自馬車內緩緩欠身而出,有別於方才宓雅兒的亭亭玉立,儀靜窈窕,這道身姿分明婀娜聘婷、妍姿妖豔,探出馬車的那一瞬間,垂落在身後的三千青絲自纖細的脖頸處,婀娜小蠻腰處,以及臀後緩緩傾瀉而出,沿著她玲瓏妖嬈的曲線,一路垂落下來,其中一縷長髮垂落在她的胸前,隨著她的身軀勾勒出一條飽滿生動的曲線來。
還沒看到臉,光是看到這抹柔橈輕曼姣麗蠱媚身姿,便已讓人呼吸微頓,頭暈目眩了來。
她微微側著一張臉,風吹動馬車紗簾自她臉面拂過,她抬起纖纖玉指輕輕一拂,收回指尖的那一刻,將鬢角一縷散發勾到耳後,這一幕,就像是慢動作似的一幀一幀緩緩落入眾人眼裡,只覺得連時光都跟著緩慢了起來,更有人下意識地也隨著她的動作不自覺的捋起了發來。
古話有出水芙蓉一說,形容綻放的荷花從池水裡悄然探出了頭來,那一刻只美得驚心動魄,今卻有美人出簾,那一顰一足無不勾人心絃。
只見方才那宓家表姑娘宓雅兒行動極為優美,她步履珊珊,腳底生香,端得一副大家風範,而這一位姿態竟也完全不輸了表姑娘去,柳鶯鶯受訓三年,這會兒只見她裝扮不見奢華,可姿態甚美,步履輕盈,腰上的玉佩與腳步相應,只見珊珊作響,竟覺雍容雅步,竟也端得一派優雅氣度,令人眼前為之一亮,只道是哪位大家閨秀造訪。
直到緩緩下得馬車後,柳鶯鶯攙著桃夭的手終於緩緩抬起了頭來,朝著眾人的視線迎去。
露出那張妖豔魅惑,撼美凡塵的臉來時,所有人一時齊齊頓住了呼吸。
那是怎樣一雙眼。
那是怎麼一張臉。
只見那雙半鳳半桃的桃花眼裡彷彿浸含春水,眼尾天然上揚,眉眼間彷彿自帶笑意,臨去秋波那一送間,只見目光流盼,星眸微嗔間,彷彿能輕易將人魂魄勾走了去,那一眼看去,一瞬間像是一抹閃電打在人的身體上,讓人全身上下有股酥麻之流在全身遊走,連尾骨都不禁透著淡淡的酥意。
那是怎樣一張臉,只見那人分明不足二八年華,卻以十幾歲的面容生生撐起了一張豔絕人寰、風情萬種的臉來。
那分明是一張妖言惑眾的臉。
就那樣生生站在那兒,彷彿能夠吸走人的心魂,原來妖言惑眾根本不用用嘴,有的人生生往那兒一站,便已勝過了千言萬語。
若說宓雅兒方才仙姿玉貌,令人見之忘俗,她若是那天庭裡的仙子轉世的話,那麼這一位世間無人能有此濃豔之色,更無人能有此勾魂奪魄的妖嬈風情,若有,怕也多半是那妖孽轉世。
她這一經露面,就連清河郡主也半眯起了眼,直直朝著柳鶯鶯面上看來,久久不曾收回目光。
就連沈家人,多半已見過了她的面容的,可此前她一直都是素面朝天,又穿戴寡淡,不像今日這樣稍稍梳理了一番,甚至還上了一抹淡妝,今日一見,竟也有不少人沒有將她給認出來。
尤其是那蘇氏,她還是那日在柳鶯鶯隨吳氏拜訪時見過她一次,雖那日她覺得這位柳家姑娘相貌極佳,可那日她戴著面紗,又氣色不好,並未曾見過真人,雖後來長女芸姐兒和磬兒提過那麼一兩嘴,卻也不曾正經放在心上過,都是一張臉兩隻眼的,再伶俐又能伶俐到哪裡去。
卻不想,這一眼探去時,將人認了出來後,只令她心驚肉跳,心裡忍不住喃喃喚了聲:“我的乖乖……”
而沈月澶方才還以為自家哥哥從西涼帶了個妖豔貨回來,直到那人露臉後,這才後知後覺將人認出來,這人竟是……柳姑娘?
沈月靈到底年紀還小,方才那一番插曲早已被她拋擲腦後,這會子滿心滿眼都在大伯、郡主、和表姐歸來的喜悅上,待柳鶯鶯下馬車後,立馬轉身過來攙著柳鶯鶯,見大家都齊齊看向柳鶯鶯,心知大家都被鶯姐姐的美貌震驚到了,頓時與有榮焉,一臉自豪道:“大伯孃,表姐,這是鶯姐姐——”
沈月靈拖著柳鶯鶯來到了眾人跟前。
一副急於要將柳鶯鶯展示人前的驕傲感,彷彿比自己更要拿得出手來。
柳鶯鶯冷不丁被她拖入人群的核心地帶,恨不得要去堵住沈月靈的小嘴,讓她快快“住嘴”來,然而事已至此,只得硬著頭皮上前朝著眾人施施然行禮道:“見過郡主。”
“見過幾位太太們。”
說話間,她微微抬起了頭來,直觀的美豔再次近距離的衝擊著大家的眼球,美得……毫無道理,豔得……令人眩暈。
就連時時出入宮中,見慣了各類雍容華貴的清河郡主都忍不住眯起了眼來,眼裡染上幾分驚豔之色。
清河郡主閱過不少美色,宮裡的貴妃,王府的側妃,她見多了,她們這一輩已漸漸退出了舞臺,年輕這輩的,自問這幾年來無人能越過外甥女雅兒去,雅兒國色天香,十年難遇,卻未料眼前這個竟——
清河郡主將人相看間,想起方才燁兒的行徑,淡淡蹙了蹙眉,卻也知自己這個兒子的德性,片刻後忽而朝著身旁淡掃了一眼。
擁有西涼第一美人之稱的宓雅兒這會兒只姿容嫻靜的站在清河郡主身旁,緩緩抬著眼朝著對面柳鶯鶯臉上看了去,而柳鶯鶯察覺到對方的視線,也下意識地抬眸看了來。
二人的視線在空中相遇,紛紛從各自的眼中看到了一抹驚豔之色來。
第049章
美人見美人,總歸是有些微妙的。
柳鶯鶯和宓雅兒皆是各自的生命中最貌美出色的。
至少,在容顏這塊,在各自的眼裡,她們幾乎毫無對手。
還是第一次遇到有人在這個領域內撼動各自的地位。
柳鶯鶯雖早已聽過這位表姑孃的大名,還不止一次,且次次都是有人拿著這位表姑孃的名頭明裡暗裡的將她踩,雖早已經知道了這位表姑娘美若天仙,可是在直觀的見到本人後,還是微微驚詫了一下。
而宓雅兒卻是不曾知曉柳鶯鶯這號人物的,且宓雅兒乃是世家女,她是簪纓世家名門望族的貴女,她所結交的好友無一例外全部都是身份拿得出手的世家女,自然一個個皆是端莊大方、溫柔賢淑,以至於冷不丁見到柳鶯鶯這樣號的超脫於她認知範圍內的美後,她竟有片刻的恍惚。
像是看到了這個世界的一個異物。
美豔風情之流,從來不缺,宓家就有,她父親有個妾室就美豔出塵,濃妝豔抹,她在西涼好幾個手帕之交的府上亦是不缺風情萬種之人,可那些到了此人眼前,不過皆是胭脂俗粉罷了。
二人目光一觸,齊齊看向對方,竟久久無語凝噎,彷彿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
這時,蘇氏反應了過來,笑著打破了這片沉默,衝著清河郡主道:“這是柳姑娘,是老夫人舊友之後,一個月前途經清遠,老夫人見其伶俐便特特留在府中小住。”
蘇氏客套的介紹著,話說的十分漂亮,說是老夫人將人留下來住的,其實明眼人都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是見柳鶯鶯容貌驚豔,又許是方才沈家二公子此舉,她這人素來八面玲瓏,廣交善緣。
蘇氏一語終於打破了柳鶯鶯與宓雅兒的對視,只見二人神色微微一怔,紛紛收回了目光。
清河郡主神色依然冷淡,淡淡點了點頭,沒有要細問的意思,這時穆氏看了柳鶯鶯一眼,忽而也跟著說了一句:“這孩子與靈兒投緣,心靈手巧,靈兒日日唸叨著為何不給她多生個阿姐。”
穆氏是個寡言少語之人,這難得的多言打趣,不由令清河郡主有些詫異,只將柳鶯鶯多瞧了一眼。
這時,沈燁終於搖著扇子不緊不慢的踱步了過來,邊走邊淡淡笑著道:“方才在街上偶遇了靈丫頭和這位柳姑娘,便一路同行了回來。”
沈燁頗不著調的說著,算是一語道破了二人之間的關係,也算是解釋一番了。
果然,這話一落,眾人神色終於漸漸瞭然,尤其是沈月澶,立馬鬆了一口氣。
原是偶遇上的?
也是,今日沈燁才剛回來,不是偶遇還能暗通款曲不成?
她還以為二哥被這位柳姑娘給迷住了。
不過,被這柳姑娘迷住,似乎並非什麼意外驚奇的事情,可是這人若是她的二哥的話,又總覺得不會這樣的輕而易舉。
這時只又見那沈燁淡掃了沈月靈一眼,忽而衝著穆氏道:“這小丫頭片子到了外頭便開始撒歡了,滿街的瞎跑亂跑,依侄兒看,三嬸日後該將她好好鎖在府裡頭,免得她瞎跑亂跑,回頭被人一把擄了去那可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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