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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沈月澶微微眯著眼看向遠處那道灼灼夭夭、豔絕人寰的身影,目光由一瞬間的驚詫,再度的驚豔,變成了淡淡的打量和審視。

明明不見任何盛裝豔服,不見任何金釵玉器作配,甚至一襲淡衣素服,可見對方豐肩盈體,媚態如風,又見對方風中貌,日下影,和煦的日光打在她的臉上,連清風和太陽都好似成了她的天然修飾,遠遠看去,連身下的剪影都嫋嫋婀娜,嫵媚輕曼了起來。

再見她顏如渥丹,媚眼如絲,遠遠抬眼看人時,那鼻,那唇,那眼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照妖鏡現世般,讓那奪魂奪魄的狐狸精在世人眼前徹底現了真身來,成了貨真價實嫵媚妖嬈的狐狸來,眼裡是如何都遮不住眼中的滔天濃豔、妖嬈風情。

風一吹,她身上的素衣仙袂飄飄,竟百媚無一。

美人分為很多種,眼前那人,恰好是最濃豔,最妖豔,甚至是最囂張跋扈的一種,美得那樣的招搖過市,像是在仙女群中來了一隻妖精,還是稍稍帶著點仙氣的妖精,魅而不惑,惑而不妖,妖而不豔,豔而不俗。

沈月澶眼裡一向容不下許多人的,連她都如此,更甭提旁人了。

在這之前,方才還有人問起了柳家新來的那位,蘇子磬曾與她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只道是個貌美出塵的,方才大家還在齊齊打趣了,沈月驪略微嘲諷道:“小地方來的,便是再美定也美不過磬兒姐姐去。”

蘇子磬雖覺得不然,卻也沒有反駁。

算作是預設吧。

她雖不是那等張揚之人,可她跟哥哥的相貌承襲其父,也是走到哪兒被誇到哪兒的,又加上兄妹二人受到筆墨薰陶,身上自帶一股子書香之氣,遠非常人能及。

然而,原來這世間當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

雖料定了柳家那位姑娘是個不俗的,卻萬萬沒有料到,竟是連一派淡然的她都忍不住稍稍晃了晃眼。

只覺得對方嫣然一笑,百媚叢生,這漫天的花海在她眼前好似都失了顏色。

主要是世人眼中的美人多為雷同,或端莊大氣,或明媚動人,或清秀難言,或小家碧玉,而柳鶯鶯這樣濃豔妖豔的,屬實太少太少了,而她偏又是少見的那型別中最為出挑的,給人第一眼的視覺衝擊著實太大了。

大到空氣中有片刻的靜止。

還是姚玉蘭率先緩過神來,率先打破了這抹詭異的寂靜,只笑著道:“幾位姑娘們,玉蘭來遲了。”

說著,又偏頭拉著一旁的柳鶯鶯道:“方才在路口遇到了柳妹妹,二人在路口淺談了幾句,這才誤了時辰,還望姑娘們莫要責怪。”

姚玉蘭這一番驟然開口,這才將對面彷彿靜止的畫面稍稍給打破了。

率先緩過神來的竟是已定了親的三姑娘沈月芸,許是她的親事已然落定成了定局,一心都撲在了待嫁上,故而爭奇鬥豔的戲碼已不再是生活中的主題,反倒是閒散看戲的那個,多了幾分欣賞之姿,只笑著開口道:“玉蘭姑娘說的哪裡話,外頭風大,快快進來落座罷。”

又笑著道:“你們兩個有什麼好聊的,要一堆姐妹湊一塊聊天才熱鬧。”

她笑著招呼他們入亭。

這時,其餘眾人也漸漸緩過神來,一時轉頭的轉頭,側臉的側臉,紛紛收回了目光,片刻後,又各自交換了幾個神色,隨即再度側臉轉頭,迎著目光,一路隨著柳鶯鶯的身影由遠及近。

一直待走到了亭子裡,柳鶯鶯朝著諸位娘子們福了福身子,淡淡淺笑道:“鶯兒見過幾位姑娘。”

這時,沈月澶已從方才難得一見的失神中緩過了神來,走近了後才見這位柳姓女子的美貌更要真實出挑了幾分,方才隔得遠,外頭太陽光線太過和煦,有那麼一瞬間,不知是被對方的相貌,還是太陽的光芒稍稍晃得快要睜不開眼了。

直到這會兒,沈月澶確信,並非太陽的光芒,而是完完全全出自這女子的光芒。

雖心下驚詫,可沈月澶到底是乃大房嫡女,自幼見多識廣,很快便恢復了神態,只再度上下將人打量了一眼,道:“都說新來的柳姑娘貌若天仙,我今兒個算是開眼了。”

沈月澶神色淡淡的,嘴角的淺笑並不明顯,語氣並不過分熱情,也不算過於清冷,端得一副得體有禮便再無其他。

話剛一落,便見她身後的沈月曦雙眼忽閃,一臉好奇道:“柳姑娘是哪個鶯?”

柳鶯鶯順著目光探去,衝著沈月曦友好淺笑道:“草長鶯飛的鶯。”

沈月曦聞言,頓時有些意外,隨即立馬笑眯眯看向了她的身旁,那對雙生女中的一個道:“鶯兒姐姐,柳姑娘同你一個名呢,你說巧不巧。”

雙生女中的白鶯兒聞言以扇半遮面,遠遠朝著柳鶯鶯的面上看去,明晃晃的將她打量了一遭,扇子下,薄唇輕咬了下,末了,眼眸轉了幾轉,又同一旁的白芷兒對視了一眼,正要開口,這時聽到坐在對面石凳上的沈月驪忽而撲哧一聲笑出了聲兒來,只看了看柳鶯鶯,又看了看白鶯兒,一時忍俊不禁道:“哪裡不巧,原先來了一隻黃鸝,如今又飛來了一隻,可不湊成了一個成語——群鶯亂飛,啊不,我說的是群鶯雙飛。”

沈月驪笑語嫣然的說著。

面上帶著說笑,眼尾卻略挑了挑,彷彿透著一股子淡諷。

這話一落,白鶯兒面上立馬微微一脹,臉色瞬間白了幾層,餘下幾人各自對了幾個眼色,彷彿是有些典故來的。

被矇在鼓裡的柳鶯鶯彷彿聽天書似的,卻也知並非什麼好話。

亭子裡有人吃起了茶來,有人擺弄起了指甲來,各個裝作不知,不曾點破。

第016章

而那沈月驪好似渾然不覺。

還是三姑娘沈月芸見場面陷入尷尬,見她站在那兒,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似有些窘迫,忙笑著招呼道:“玉蘭妹妹,柳姑娘,你們別站著了,快快入座罷。”

亭子裡有兩個圓桌,每個圓桌四個石凳,主桌坐著沈月澶、沈月芸、沈月驪和蘇子磬四人,聽到沈月芸這話後,站著的三人沈月曦、白芷兒、白鶯兒三人便紛紛回了自己座位。

隔壁只餘出一個空位來。

柳鶯鶯和姚玉蘭對視了一眼,以往那個位置是姚玉蘭的,如今,柳鶯鶯反倒是成為了多餘的那個人,於是,尷尬便更尷尬了。

好在姚玉蘭心細,正當柳鶯鶯與姚玉蘭要互相禮讓之際,那頭大姑娘沈月澶朝著她們這邊看了一眼,然後發話了,衝著身後婢女道:“去給柳姑娘加個座兒。”

沈月澶是這宴會的主人,到底是個體面人,宴會是她發起的,雖是為了迎接蘇子磬,柳鶯鶯不過是捎帶的,卻也斷沒有給人難堪的道理。

婢女這才搬了張繡花凳過來,柳鶯鶯挨著姚玉蘭坐下。

這一遭小小的舉動雖無關緊要,卻是那樣毫不掩飾、直接明晃晃的將人分成了三六九等,直接挑明瞭柳鶯鶯的身份和地位來,同時一道來投奔沈家的人,蘇子磬是大姑娘的座上賓,坐在她最要緊的位置,而柳鶯鶯不過是淪落到次桌,還只得了一個加凳的結局。

所以,美貌在身份地位面前,又算得了什麼?

若是換作旁人,在這樣的場面下,一準自卑自怯了去,又或者徹底自輕自賤了,自此化作了狗腿子,唯眾人馬首是瞻,不過柳鶯鶯非常人,她自八九歲起便在妓院裡打轉,那裡頭的爭風吃醋,爭奇鬥豔是可以到達弄出人命的地步的,相比之下,眼前的這些姑娘家家們之間的小打小鬧於柳鶯鶯而言,其實算不得了什麼。

柳鶯鶯落座後,神色如常,臉上不見多少尷尬低微。

對面那對雙生花一直對柳鶯鶯愛搭不理的,只時不時以扇遮面,瞥上她兩眼,沒有要主動同她說話的意思。

沈月曦年紀尚小几分,一直笑容可掬的招呼她吃茶吃果子,又問道:“柳姐姐是哪裡的人,這樣天仙似的人,我清遠城可生不出來,不知哪裡的風水能夠養得出來。”

沈月曦眼巴巴的問著。

自柳鶯鶯露面起,她一雙眼時不時向柳鶯鶯面上投來,忍不住將她看了又看,瞧了又瞧,她年紀小上兩歲,彷彿一派天真可愛,對柳鶯鶯的美貌傾羨又欣賞。

可是,不過才說了兩句話,一句便引起了方才難堪的話頭,這一句嘛——

柳鶯鶯只淡淡笑著道:“來自雲城。”

“哦,這麼巧,原來柳姐姐也是打江南來的,我記得雲城就挨著元陵城不遠,磬兒姐姐是來自元陵城,玉蘭姐姐也是來自元陵城,沒曾想柳姐姐竟也是打那兒來的,到底說還是江南好風光,江南的山水從不養閒人,如今一瞧,果真不假,沒想到咱們沈家跟江南這樣有緣,竟同時住了三位江南來的美人兒。”

沈月曦一臉巴巴的,活脫脫似個小話癆。

隔壁桌的蘇子磬聽到柳鶯鶯來自雲城後,下意識地朝著柳鶯鶯方向看了一眼。

沈月驪順著蘇子磬的視線跟著瞥了去,嘴上卻忍不住高聲讚歎道:“嘖嘖,瞧瞧,柳姑娘一出現,整個月湖畔怕都直接失了顏色,看來,打從雲城來的,跟元陵城來的到底還是不同的。”

沈月驪似笑非笑的說著,刻意拱著火,挑撥著離間。

片刻後,又忍不住衝著左手邊的蘇子磬道:“對了,磬兒姐姐方才說起的元陵城第一美人,不知比之柳姑娘又如何?”

沈月驪忽而饒有趣味的問著。

今兒個宴會的貴賓是蘇子磬,這個宴會是大姑娘特特為蘇子磬辦的,不想,中途被這小門小戶來的給搶了風頭。

這一眼,沈月驪還以為蘇子磬心生不滿,故而忍不住替她嗆了嗆聲。

方才才得知元陵城的第一美人出自風月場所。

這會子沈月驪拿她同柳鶯鶯作比,分明是不懷好意。

沈月驪這話便又再次挑起了個話頭。

她以為柳鶯鶯沒有聽到她們方才關於元陵城第一美人的討論,不過,顯然即便是聽到了,她也並不在乎,小門小戶的,小地方來的,除了那張臉,又有哪一樣入得了她的眼。

蘇子磬卻淡淡蹙眉:“我不曾見過那元陵城的第一美人,自是無從比較,想來……各有各的美。”

蘇子磬淡淡說著,彷彿並不想加入這個戰局。

沈月驪卻盈盈笑著,又遠遠抬著眼,再度將視線投放到了柳鶯鶯面前,彷彿不打算放過她,繼續好奇問道:“對了,雲城距離元陵城那樣近,不知柳姑娘可有去過元陵城?可聽說過那位傳聞中第一美人的大名?”

沈月驪滿臉的不懷好意,非得將她同一名妓、女扯上些關係。

柳鶯鶯聽到元陵城和第一美人這樣的字樣,心下只覺微微一突,沒想竟是這般湊巧,蘇家兄妹竟是打元陵城來的,也沒想到姚玉蘭竟也是來自元陵城,真真是相約都約不到這般整齊的。

柳家擔心她在雲城,身份洩露,不想來了清遠,相隔千里,竟依然還是躲不過元陵城的這些話題。

柳鶯鶯深知自己這張臉實在太過招眼了,不想大家太過刨根究底,又見這沈月驪這般尖酸刻薄,隱隱一副要抓著她立威逞能的做派,心知世人皆是欺善怕硬的。

一時淡淡笑著,卻是雙目直接毫不退縮的迎上了沈月驪的目光,沒有回答她眼下這個問題,而是直接回答了上頭那個,只淡淡笑道:“比的過又如何,比不過又如何,皮囊乃父母所賜,哪裡由得人選擇,這世間之事多是兩面,女子的命運向來身不由己,豈是一張臉能夠決定得了的。”

柳鶯鶯說著,端起手中的茶盞慢條斯理的飲了一口,又再度看向沈月驪道:“我這張臉若出現在十娘子臉上定是錦上添花,畫龍點睛,可是出在我柳鶯鶯的臉上嘛,焉知是禍是福,倘若有的挑選,我倒希望生得跟十娘子一般,倒省了許多清淨來。”

柳鶯鶯慢條斯理淡淡笑著說著,說這話時,她嘴角一直噙著淡淡的淺笑,語氣溫和,一本正經,可細聽之下,話中的鋒芒竟也毫不相讓。

話一落,果真只見那沈月驪臉色微微一變。

又見餘下各人眼中浮現出各種神色來。

其中要數柳鶯鶯這桌的沈月曦,雙生花姐妹最為幸災樂禍,跟看戲似的。

沈月驪相貌本就尋常,又加上不過是庶出二房的庶女,雖二房如何還算發跡,可她的身份到底矮了一大截,大姑娘沈月澶自然不提了,從未曾將她放在眼裡,三姑娘沈月芸又乃嫡出,就連四房的沈月曦,雖同樣是庶房,卻到底是嫡出的,唯有她的身份不尷不尬,無人真心瞧得上她。

她唯有腆著臉在大姑娘在三姐姐面前巴結著,才能佔得一席之地。

如今表姑娘來了,她依然得要費心費力的討好。

好不容易來了個身份低賤的,卻不料竟是個絕色,美得晃瞎了她的眼。

感情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優勢,唯有她一人不上不下,丟在人群中撿不出來。

本以為這個小門戶的是個柔善可欺的,卻不料竟是個針扎不進的刺頭,竟還敢明晃晃的落她的臉面。

奚落她相貌尋常,這句話生生打中了沈月驪的七寸,也刺痛了她那顆敏感又自卑的心。

便是她相貌普通,卻也從來沒有人敢當面這樣刺過她,這個商戶之女,哪裡來的膽子。

沈月驪被柳鶯鶯這話刺得面目通紅,當即便要發作來,可是對上隔壁桌看戲的目光,又一對上柳鶯鶯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目,沈月驪當即心頭微微一跳,只覺得有種預感,她若繼續刁難下去,對方好似也定會奉陪到底。

不想,竟捏到了個硬柿子。

沈月驪心中惱火,卻也不想被個小門戶的當眾奚落,當即忍了忍,忍了再忍,一雙似冷箭的目光冷冰冰射到了柳鶯鶯臉上,只冷笑一聲道:“柳姑娘好利的一張嘴!”

又道:“你們雲城那小地方的,都跟柳姑娘一樣能言善辯麼。”

沈月驪淡淡譏諷著。

卻不想那柳鶯鶯跟團麵糰似的,捏不碎,搓不癟,依舊染著一張笑臉,卻也寸步不讓道:“十娘子謬讚了。”

又道:“雲城的姑娘們是否個個能言善辯鶯兒不知,不過許是皆會像鶯兒這般與十娘子投緣的。”

柳鶯鶯繼續笑盈盈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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