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送湯還是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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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就熱得人身上起膩。
沈窈換了身衣衫,就和春濃一道出了長信宮。
在長長的甬道里,七彎八拐,到了御膳房旁的一處院子。
“吱呀”一聲,春濃徑自推開雕花木門。
沈窈提裙,邁步進了門檻。
坐在黃楊木案臺邊,正在閒閒的品著茶的女官,戴著珍珠花冠,一身青色的圓領襴袍。
她見了沈窈,愣了愣,趕緊起身,朝她行了個禮。
“問貴妃娘娘安!”
沈窈對她微微頷首,然後坐到了內庭令秦清所坐的位置上。
沈窈伸出皙白的指尖,端起剛才秦清喝過的茶杯,略略聞了聞。又捻起碟子裡一塊糕點,看了兩眼。
春濃遞上潔白的娟帕,沈窈接過來,輕輕擦拭著手指,眼神冷肅,唇角微微上挑。
她貌似還在打趣秦清,“秦掌令真是會過日子的雅客。這喝的是雨前龍井,吃的是金絲火腿餅。”
沈窈又笑著道,“雨前龍井是御用之物,這金絲火腿餅,每日御膳房只出二十隻,後宮嬪妃,只有五品以上,才能享用。”
秦清雖然有些心虛,還是傲然的挺起了胸脯,為自己出言辯白。
“娘娘不知,這茶是碧潭飄雪,味道與龍井類似。是我姑姑,秦麼麼送的。這餅呢,也是太后老人家,誇我辦事越來越體面,昨日賞我的。”
在秦清眼裡,沈窈不過一個被皇帝厭棄,已經失勢的貴妃,並不足懼。
沈窈接著環視了下四周,“這屋子端的也是清涼。按例,暑日貴妃一日可享冰五條。一條冰逾百斤重。”
“而一個六品的內廷令,你倒是比本宮享福多了。”
沈窈走到屋子中央,伸腳踢了踢銅盆裡的冰塊。
“本宮本想請了皇后去長信宮略坐,不過,長信宮酷熱,恐傷到了皇后的鳳體。還不及這處院子涼快,看來,恐怕是要借掌令的這處院子一用了。”
秦清略微露出些尷尬的神色。
沈窈也不看她,只自顧自說道,——
"聽說秦掌令是徽州人士,徽州去年出了一樁奇事。有一個書生在街頭被人打死。此案在當地不了了之。”
“不知道秦掌令,知道此案不?朝廷惜才,這好好的讀書人無辜被害,真是少了個國家棟梁呀。”
沈窈故意嘆道,“不過這書生祖上也算積德,他一個遠房叔叔,恰好是京兆尹盧旰的朋友。如今寫了彈劾徽州地方官的狀子,正擱在御史臺呢。這御史大夫,乃本宮爹爹的學生。”
“或者本宮應該對爹爹說,那打死書生之人,雖是秦掌令的親外甥,可此事,掌令並不知情呢。”
“貴妃娘娘,此事我的確毫不知情呀。”
秦清面露緊張,為自己辯白道。
“貴妃娘娘誤會了。我這就命人將冰送去長信宮。前幾日那幾個懈怠的宮人,我已經都責罰了。”
秦清知道這貴妃不好惹,陪著笑道。
“本宮也深信掌令是清白的。”
沈窈笑呵呵的說完,揮著團扇,徑自拉著春濃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沈窈腳步鬆快了許多。路過御花園,還順道掐了一捧芍藥回去插瓶。
前腳回到長信宮,後腳就有許多太監搬來了冰塊。
“娘娘,您看!”
小喜子喜滋滋的隔窗傳來,等沈窈再抬頭,他手裡提著一隻碩大的竹籃就進了殿。
沈窈讓小喜子把籃子中的寒瓜,蜜瓜,蘋婆,桃等洗淨了切好,就放到冰上。每日於晌午,黃昏,戌時分給長信宮所有的人。
這下可以安心的躺在貴妃榻上了。
沈窈取過全新的話本,自顧自的看起來。
話本子裡,書生考中了大官,娶了尚書小姐為妻。那被拋棄的清貧女子,帶著三歲的兒子還上京尋親。此時,恰逢尚書小姐染疾身亡,那清貧女子於是得到了富貴,團圓的結局。
沈窈氣得把話本子一丟,嗟嘆道,
“拿筆來,本宮要自己寫話本!”
沈窈腦海裡的結局是,那清貧女子,後來遇到平凡卻勤懇的意中人,兩人男耕女織,過著自給自足的田園生活。
而那書生,半生繁華,一世孤獨,來世投胎,就到了這女子家,當牛做馬。
沈窈立於案頭,手中提筆蘸墨,筆走龍蛇,遐思不斷。
小喜子隔窗喊話的細嗓門打斷了沈窈——“貴妃娘娘,太后派人來請你了!”
沈窈手中筆尖一滯,一團墨落到紙上。她看了看,撂下筆,將汙了的紙揉成一團。
殿門處,太后貼身的秦嬤嬤,仰著一張皴裂的老臉正等著沈窈。
“還請嬤嬤稍候!”
沈窈轉入內殿更衣。
她已經很久沒去給太后請安了。待會兒見面,還不知道會被如何敲打。
三日後,就是千秋節
前世沈窈與太后的齟齬,就起於她在千秋節上進獻的一件珍珠觀音繡像。
今世,她雖然重新抄寫了佛經,準備了別的禮物。可她又攆走了白婉珠,還得罪了皇帝。
這讓沈窈不得不感嘆,這不可堪破的命運,真是處處在給她設埋伏。
陸陵川,果然是她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孽緣。
當初不嫁他,她何至於陷在皇宮這個巨大的囹圄之中。
沈窈心裡默唸著“流年不利,”,就被轎輦抬到了慈寧宮。
入宮行了禮,沈窈面上雖雲淡風輕,心中實則惴惴不安。
太后坐於鳳座之上,威嚴的女聲響徹沈窈頭頂,
“哀家聽說你在皇帝宮宴上噁心犯吐了?”
太后鳳目彎起,唇角似乎漾著笑意。
沈窈懷疑自己眼睛莫不是花了。
太后還能對著她笑?
她忙跪下,細聲細氣的回稟,“謝太后關懷。臣妾只是那日身子不適。”
“有多久沒請過平安脈了?”
太后慈愛的望向沈窈,嘴上又埋怨陸陵川,“皇帝到底是個男人,是男人就沒有不粗心的。”
“胡太醫,給貴妃診脈!”
隨著太后揚聲吩咐,一個鶴髮童顏的老頭兒從偏殿出來。
胡延齡是太后專用的太醫,還是如今太醫院院正張松鶴的師傅。
他向沈窈和太后分別見了禮,然後又朝沈窈做了個“請”的動作。
沈窈坐到小太監特意搬來的圈椅上,一張白娟搭在她的手腕。
老頭兒認真的望聞問切了一番。
“老夫去年偶然間,與娘娘有一面之緣。去年,娘娘的身子,一看就很孱弱,不利於生養。如今,面色紅潤,養得不錯!”
胡延齡斂襟一跪,朝太后回稟道,“貴妃娘娘雖然暫時沒有懷上皇嗣,但還請太后娘娘放心,貴妃娘娘,將來必然母肥兒壯。”
沈窈臉一紅,這是哪裡來的庸醫呀?
說的什麼虎狼之詞?
她哪裡肥了?
沈窈一陣哀嘆,原以為這幾日苦夏,飲食也不好,日子雖難過,但至少歪打正著,腰身應該細了幾分,沒想到,今日又被一個老頭兒揭穿老底。
太后卻很高興,“好一個母肥兒壯!”
“看賞!”
沈窈懵了,這胡延齡說幾句話就得了賞賜。而她費盡心思,卻討不了太后半分好。
兩個紅漆托盤遞到了沈窈跟前,金絲南珠的頭面,紅寶的耳墜子,滿滿兩盤。
“貴妃娘娘,快謝恩呀!”
在秦嬤嬤的提醒下,沈窈理了理長裙,跪下向太后謝了恩。
“好了,貴妃是哀家的好媳婦。皇帝願意把你帶在身邊,那就是屬意你的。”
太后這幾日為皇帝不幸後宮正愁眉不展,可就算她下令不許沈窈不準踏入興寧宮與勤政殿半步,兒子也願意在含元殿裡帶著沈窈。
只要兒子喜歡,只要有孫子抱,她也不想計較太多了。
“太后,該給皇帝送湯了。”
秦嬤嬤恭敬的說,又進言道,“這幾日,皇帝都徹夜批閱奏摺,此時應該正在興寧宮歇息。”
“那好,今兒這湯,貴妃你給皇帝送去。”
太后手中捻動佛珠,望著沈窈溫聲道。
“我送?”
沈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太后之前不都是巴不得她遠著狗皇帝嗎?
這是讓她送湯還是送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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