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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力與殘忍從來都不曾真正起過作用。
朱厚照之所以如此,是因為他不想像自己的祖父一樣,明明有掃除犁庭之功,最後卻還是逃不過文人的那張嘴。
他這一步退後,是選擇讓他們留在原位,自己縮回手中的刀。
這有一個好處,就是避免了成片的官員選擇致仕。
這幫老學究還是很難對付的,你以‘致仕後,不可輕易起復’來威脅他們,長期來看是打破利益邏輯,肯定是起作用的,但短期會刺激一部分人激烈行事。
而且朝堂上都是趨炎附勢之輩,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這些年來朱厚照自己所任用的人,雖不乏嚴嵩、王瓊之流,但大多也都是品德端正些的。
長江、黃河都要有,少了一個,另一個就要氾濫了。
所以要少些刺激,以免局勢超脫掌控,而朱厚照不喜歡那種感覺,他要一切盡在手中。
現在楊一清的職位都保留了,其他人自然也不必再請辭,而且這個時候請辭,朱厚照也只會是一個批示,四個字:內閣閱辦。
如此,對於朝堂整體的影響降到最低。
至於繼續佔據輿論高地,當然也是最為重要的目的。
皇帝這樣走了,乾清宮眾多官員面面相覷起來,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走嗎?必然不行。
這個時候王鏊得拿主意,他說道:“皇上如何能不見臣子?臣子更不能不拜見皇上。今日這宮,是出不得的。”
“對,陛下一時之氣,絕非是真的要撒下手來。”顧人儀也贊同,“我等與諸位閣老一起在宮前跪請,陛下不見,我等萬不能離去!”
對於他們來說這個選擇是顯而易見的。
這可不是談戀愛,對方不理你,你一生氣也不理對方。現在必須是罵罵不走、攆攆不走的態度。
但對於楊一清和毛紀來說就有些尷尬。
按照道理來說,皇上最後親口說了,楊一清還是首揆,毛紀還是工部尚書,但他們真的能自己以這個身份來行動嗎?
“濟之,介夫。此事皆因老夫而起,自然是由老夫一力擔之。陛下那邊,老夫去請罪,哪怕是拼了性命不在,也一定將陛下請出來。”
毛紀也不能脫身,“下官也惹怒了皇上,下官陪閣老一同去。”
什麼官職暫先不提,這個時候不能出宮,這個共識還是有的。
不過等這群老頭兒起身、腿上的麻痺感稍好些,尤址竟然又在宮門外出現。
“各位大人,伱們這是要去哪兒?”
楊一清拱了拱手,“臣子觸犯龍顏,犯下大錯,自然是要去君前請罪。”
“陛下口諭,各位大人立刻出宮,不準逗留!”
“尤公公!”顧人儀急了,“九州萬方、百兆生民皆繫於陛下一身,陛下一時動怒,我等都能理解。但如何能讓君臣相隔、不再相見?這種時候我們是萬不能離宮的。”
尤址還算平靜,他淡淡的反問:“那顧少府決定怎麼做?再逼著陛下改變主意?”
顧人儀臉色一變。
這叫什麼話,怎麼又是逼?
“這不是逼,而是示君主以忠心、誠心!”
“這如何不是逼?照顧少府的意思,自此時不再出宮,除非等到陛下回心轉意,這不就是以自己的性命逼迫皇上?”
“我等絕無此意!”
“你沒有此意是你的事,陛下便是會覺得你是以性命想逼。便如毛尚書所言‘乞顧少府稍想’。”
故作擺手,“總之,我們今日不能出宮!”
“顧少府是要抗旨?!”尤址的話開始嚴厲起來。
“公公!”王鏊上前勸說,“公公侍奉陛下多年,一定是瞭解陛下的。陛下一代中興之主,平日裡最看重國事,又怎麼會忽然之間諸事不問?這定是陛下的氣話。公公也是深明大義之人,當此之時,應當與我等協力,儘快的讓陛下消了火才是。”
“如何消火?如顧少府所說,這個時候再抗一次旨,逼著陛下把剛剛的話給改了,這樣消火?”
眾人略微沉吟起來。
火上澆油似乎也不對。
王鏊再動心思,“公公常年在陛下左右,一定有辦法。”
“做奴婢的只有聽命的份兒,能有什麼辦法?陛下交代了,如果各位要問,就說:既然皇帝自己拿主意的事情不能做,一定得徵得各位大人同意,那不必再請見於朕,各位大人自己商定著辦吧。楊閣老,西北擴建諸城的事,都辦好了?沒辦好就趕緊回內閣去。王閣老,小楊閣老也都有各自的差使吧?其他各部尚書,既然一心為國,忠心耿耿,那便聽旨出宮,回部衙辦事。”
尤址又招了招手,這乾清宮的外邊兒一下來了不少侍衛,“若是各位大人仍然執意強留,陛下下旨,就是綁也給各位綁出宮。”
“這!”
所有人傻了眼,沒想到皇帝決心到這種地步。
朱厚照才不會留著他們在宮裡長跪呢,王炳的事情給他一個警醒,這幫人平時看著嘴挺利索,腦子也很精明,但畢竟歲數大了,現在這季節天氣也冷,萬一跪死一兩個,那又是他比較被動了。
現在就是爭搶‘受害者’的位置。
“不行!我要見陛下,我不走!”
尤址視線一偏,“來啊,把毛尚書抬回工部。毛尚書,您可得可憐可憐這幫侍衛,陛下交代了,出了宮跪在宮門前也不許,你來一趟,他們就得抬你一趟,不容易的。”
說著就開始動手。
幾個大漢三下五除二就把這麼一百多斤的肉給抗了起來。
毛紀急了,“怎可如此?怎可如此!這有辱斯文吶!”
喊是沒用的。
“得罪了,毛尚書!”
尤址再回過頭來看其他人,他也勸了一句,“陛下如今正惱火,說什麼都是無用的。還是別為難咱家這個當奴婢的了,難道真要一個個抬出去?”
朱厚照這個做法和那個萬曆鬧脾氣不上朝不是一回事,那老小子是真的鐵了心不見大臣,但在他這裡,這只是一個手段而已。
以此來讓人知道,朝堂上的某些人也有‘霸臣’的作風。
事情傳到外面,倒是讓很多人大吃一驚。
尤其是沒有參加此次朝會的張驄,原本他以為總要有幾個人會動動的,當然他沒想過楊一清直接‘折’了,但到最後的結局竟然是無人受傷,這就奇怪了。
等到再聽下去。
張驄猛得一下怒拍案桌,“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自古以來哪有這樣的忠臣?!哪有這樣的朝廷?!天子不能任其心意做自己的事,不答應便要被說有傷聖德,便是刻薄寡恩,這些人眼中還有君臣之別嗎?!必須找人參他們一本!楊一清、毛紀之流和當年的霸臣劉大夏有什麼不同?!說到底就是逼迫皇上都得聽他們的!”
張驄春風得意起來,他立馬開始聯絡那些願意依附他的,不入人眼的一些小官。小官歸小官,只要有上奏疏的權力,那就是一份力量。
這些人看準張驄在此時撞了大運,於是在他將起未起之時迅速抱上大腿。
此外,還不僅僅是霸臣的問題。
還有官官相護。
這也很惡劣。
宮裡特意有人主動跑出來告訴他這一點,張驄一下子就明白了,哪怕當時沒有發作,但任何一個天子對於官官相護都是極為痛惡的。
臣子聯合起來了,哪個君王忍得了?
楊一清和毛紀都已經在君前奏對了,結果言語之間相互打配合,那不再君主面前的時候又該是什麼模樣?
這個,是很嚴重的。嚴重到朱厚照會真正的翻臉。帝王也沒什麼舊情不舊情,唐太宗最後對魏徵多恨?萬曆最後對張居正又多恨?功勞再大,你真的觸動逆鱗,管你什麼功勞。
張驄則笑了,此番他雖沒有成功入閣,但是楊一清被逼迫到這樣的窘境,落下個這樣的結局,他的未來已不成問題。
倒是現在這個內閣首揆和工部尚書,雖然坐在自己的官位上,實際上屁股之下已經是熊熊烈火。
事情已經這樣,再想其他也無意,張驄親自交代給幾個‘自己人’,授意他們彈劾奏章要具體如何來寫。
他以為要從三點來論述。
第一,是禮字。所謂禮,還是君臣之禮那一套,誰是天子?誰是大臣?天子能不能按照自己的本意命令臣下?別的都不提,旁人難道有理由對於皇帝授意張驄之職而生氣?並因此而辭職?
禮是根本,第二點,則是參奏他們‘霸臣’的一套做法,這也簡單,把以前的事拿來類比,一下子就顯現出來。最後則是回到官官相護這一點上。
因為他們是霸臣、因為霸臣之間官官相護,最後竟逼迫的天子沒有辦法,深藏於宮。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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