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 第一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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嘖！

天神山脈之中，看著被打出來的巨大洞口，李素嘆了口氣。

居然沒死！

老實說有點出乎預料，本以為這一拳可以直接打死對方。

結果因為對方的身體早都沒了，構成的是天神的力量化作的血肉，人類有的要害，對方身體上並沒有。不僅如此，這一次明顯和上一回不一樣，對方用天神的力量將自己靈魂包裹，其靈魂意志避開了正面衝擊。

當然，傷勢也極重，可物理性傷勢明顯要不了命，雖然脊椎都被磨碎了，那本身就不是真正的血肉，而是能量組成，除非天神收回力量，基本能迅速重組。

不得不說，對方的戰鬥素養還是很厲害，反應的很及時，強行避開了李素第二波直接打擊。

沒機會了！

畢竟是對方的老巢，李素不可能一直待在這裡。

因為圖騰的問題，偽神短時間沒辦法找他的麻煩，卻不意味著長時間也不行。

他緩緩回頭，身後有人。

不少，六個。

四男，兩女。

他們各自不同，但都很有特點，並且氣息都無比強大，甚至於還在被李素轟出去的那個神侍之上。

是另外六個偽神的神侍，雖然李素他努力的將戰鬥的聲音給收束了，卻不意味著別的力量也能收束，傳遞出去的震動將另外的六人吸引了過來。

為首的是一個接近兩米五身高的傢伙，有著完美的黃金比例，眼似龍、眉如刀，穿著的寬鬆衣物下有著強健的肌肉，裡面孕育著可怕的力量。

他瞳孔有光，如太陽一般的光。

站在那裡，宛若神祗一般，吸引一切的目光。

即便說眼前這個人還是第一次見到，李素腦海之中立刻浮現了無數關於對方的資訊。他叫洛，應該是這樣一個發音，是第一部落神侍，同時也是所有神侍裡面最強的一個。

他活的極其久遠，壽命超越想象，根據洙的記憶，應該是最初的神侍，百萬個日夜前就存在了，從有巢氏那個時代活到了現在。

與神同壽，已然可以說的上是不滅的個體。

很好奇，為什麼這個神侍，偽神讓他活了這麼久？其他的神侍，即便第二長的也只是十萬個日夜前而已。

“人族，真是一個奇妙的個體。”

他開口了，看著李素，並沒有預料之中的憤怒，反而帶著異樣，“明明只是野獸，也不是食物鏈的頂端，卻偏偏脫穎而出。

一次，還能說是奇蹟，兩次？簡直如同被造物主眷顧一樣...。”

李素怔了一下，因為這個語氣實在有些不同，完全不像是人的視角，更像是偽神的視角在和他談話，他微微運起道眼，想要觀察。

然而入眼的卻是無比的刺眼，一片白光。

他有些不可思意，也有些難以置信的開口出聲：“第一神？”

怎麼可能？

不開玩笑！李素他雖然沒有破壞圖騰，但卻更改了誓約的內容，別人怎麼樣不說，他自己感覺最清晰。

體內屬於天神的力量開始震動，完整的結構出現了異常，在緩緩解體，失去了誓約加持，對方已經沒辦法在封印他了。

這會兒下來，對方大半的力量都被李素給排斥了出去，只剩下最後一點，只要心地有想法就能將其破開，解放自身那被自己用燧皇、羲皇、農皇三皇功績重新啟用點燃的秩序之力。

不只是自身，即便說這會兒抬起頭，李素他也能清晰感受到，貫穿天地間的七道先天圖文，此刻十分混亂，在被反噬，那被他們奴役的靈魂不在被祂們控制，在掙扎。

也就是說這會兒，按理這群偽神應該是沒辦法做什麼，只能努力鎮壓，並且想辦法解決圖騰的問題才對。

比如這位第一神侍身後的五個傢伙，他們就沒有神明的氣息，控制著軀體的是人本身。

此刻他們似乎也被印象了，面無表情，只是站在第一神侍的身後，一語不發。

第一神侍沒有回答李素的疑問，反而道：“這裡有一個提議。”

“嗯？”

“你要不要加入我們，成為第八位神靈？”

李素忍不住睜大了自己的眼睛，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這個傢伙，這是什麼情況？

以自己做的事情，對方不應該暴跳如雷，火冒三丈嗎？

看到自己就立刻勃然大怒，叫著什麼螻蟻啊、卑賤的生命啊一類的，衝上來將他殺掉嗎？

結果對方不但沒有生氣，反而問他要不要成為神？

第一神侍伸出了自己的手指，拇指與食指同時比了一個很小的距離道：“當然，需要你付出一點點代價，就是你和我簽訂誓約，向我敞開你的靈魂，讓我能一看你的記憶內容。”

“你可以放心，這份契約會寫下不傷害你生命，不改變你靈魂約定，並且我只是觀看，絕對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只要你願意答應，你就是第八位神明。”

李素眉頭一皺，被對方的提議震住了，“只是觀看我的靈魂？你想做什麼？”

“我在尋找！”

“尋找？”

“你應該就是不久前引發的莫名的變化的那個人，和曾經的有巢氏一樣，讓這個世界發生了變化，可惜太過於朦朧了，還沒辦法窺測，並且上面罩了一層大霧，命運被掩蓋了起來，無法看清楚裡面的真容。”

祂緩緩道：“我想要知道那是什麼，為什麼你能引發這種變化？”

“如何？雖然會產生一定的不適，但之後你就可以成為神祗，在這個世界你將不死不滅，成為所有生靈的主宰。”

這聽起來，似乎很不錯。

李素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世界碎片的獎勵並不是你要正義還是邪惡，這些都無所謂，主要是參與度，對這個世界的影響力。

成為神，某種意義上和殺死神，沒啥區別，都能獲得巨大獎勵。

但自己能給對方看嗎？

當然不能了！

還特麼敞開靈魂？

這可比全luo在大街上奔跑，被無數警察追捕，在最精彩的瞬間，自己恢復了羞恥感還要操蛋。

很何況，他腦子裡面的記憶是能隨便給人看的？不說他作為一名穿越者這件事情，就是世界碎片的本身，若是給對方知道了，都會引發莫測的情況。

沒有人能接受自己居然只是一個故事裡面的人物，被千百次的操控，完全無法自主自身的命運。

雙龍里面的地尼是個什麼情況？直接瘋狂到毀滅世界都在所不惜。

這能給對方看？這肯定不能！

李素想了想，無疑是一個誘人無比的提案，能讓他輕鬆完成闖關，但他還是不得不含淚拒絕，道：“雖然很唐突，你的話吸引力還真大。”

“不能理解！”

祂面龐露出疑惑神色，“為什麼要拒絕呢？當初那個有巢氏也是如此，明明都給了他許諾，只要他同意，就能成為人族永世的共主，人族將永遠在他掌握之中，能不死不滅，得到一切。

結果，他毫不猶豫的選著了拒絕，最終被同胞背叛，被自己人殺死。你們能引發世界變化，按理應該非常聰明，為什麼要拒絕？明明拒絕就必死無疑。”

呃...，李素怔了一下，也有些好奇。

不是自己這邊，而是有巢氏。

對呀，有巢氏是為嘛要拒絕呢？

自己拒絕，是必須、是必然，因為他的記憶見不得光，又特麼不是真正的原始人，一旦曝光，對方大機率會發瘋，然後自己大機率會被對方直接弄死，哪怕同歸於盡，所以他不能。

答應了幾乎必死！

有巢氏為什麼呢？

這位和自己先祖有著一模一樣的名字，並且在這個世界也作出了一模一樣功績的人為什麼要拒絕對方。

祂搖了搖頭，“人類這種生物的思維，真是完全沒辦法理解...，這也是為什麼你們兩個能引發這種變化的原因之一嗎...？”

不，我不是！

李素很想開口否定，然後下一刻對方身後的三男兩女卻回神過來，瞬間就朝著李素殺了過來。

*******

回到現在，從泥土裡面鑽了出來，李素眼眸閃爍。

第一神，彷彿光的本身一般的傢伙並沒有對他出手，他被五人包圍的時候，對方沒說話，但神態卻給了李素很不好的感受。

我回來找你！

似乎他知道五名神侍留不下他，並且自己此刻持有的身體也沒辦法留下他，所以並沒有動手，看著他離去。

顯然圖騰的影響還是有，祂們的力量都混亂了。

抬起頭，李素看向了天空，那極東之地所在，散發著太陽光的先天圖文，它也在震動，被影響的很明顯。

李素忍不住的皺緊了自己的眉頭，心底升起了無數的疑問。

實在是祂的行為過於異常了，為什麼要專門降臨在第一神侍身上，和自己對話。

不，第一神侍的情況明顯有別於其它的幾個神侍。

因為圖騰影響的關係，六個神侍的力量都有不同程度的混亂，力量裡面有雜質，威能沒辦法發揮到最大。

可第一神侍不一樣，他體內的力量很乾淨，沒有其他人的波瀾。

剛才若是他真的出手，李素或許能逃走，但絕對要付出慘重的代價，指不準要強行啟用先天之魂的力量，讓自己身上七聖的力量返照下來，抗衡對方。

對方卻沒那麼做。

為什麼？？

曾經和有巢氏說過，只要對方同意，就能成為人族永恆的共主？

這故事，很明顯和秞那邊一族傳承的內容完全不同，對方的口氣明顯告訴了有巢氏，答應成神，不答應必死無疑。

也就是說祂們，起碼祂不算是突然對有巢氏下手。

李素忍不住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這份怪異感讓他十分的異樣，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一時間，對於第七神侍的仇恨都被他壓下去了。

對方說了，會來找他，他不覺得這是在開玩笑，而時機的話，大機率應該就是解決掉圖騰的麻煩之後，就會過來。

當然，他應該還有不少時間，畢竟圖騰的情況很麻煩，短時間不可能解決，在透過人族共主來修改契約已經不可能了，部落之人姑且不提，奴隸們斷然不可能將鞭打自己，不給自己吃飽飯的人當成共主，並且他們的思維意識也形成不了那種概念。

也就是說偽神們會出現不同程度的衰弱，幾乎是必然的。

而這個世界可不只是有天神，還有獸神，一旦祂們削弱了，獸神必然會捲土重來，這也應該能夠給他爭取到不少的時間。

去找秞！

李素眉頭緊皺，打算再去見一見秞的首領，要在詢問一次關於上古時期的事情，並且最重要的是詢問一下這些偽神的神名，知道祂們是什麼神？

不僅如此，跑到某個地方躲起來，被動的去等對方找可不是李素的愛好，在對方來到之前，力量超過對方，然後掀起對方的頭蓋骨，才是他李素的風格。

他閉上眼睛，感應了一小會兒。

如今已然遠離天神山脈那邊了，已經能被高山阻擋了。

距離應該差不多一百多里的樣子。

嗯，找到了！

他們跑得賊快，自己戰鬥那會兒已經跑出去三十多里了，等自己跑掉，在這邊思索了半天，距離他都不到四十里了。

以人而言，無疑很牛逼了，動若脫兔。

********

呼哧，呼哧！

秞一行人很累，從沒這麼累過，吃奶的力氣都用出來了，這輩子從沒這麼跑過，險些把腳都跑斷了。

衝進了一個斷崖內，隱蔽了自己等人的身形，一行人直接躺在地上瘋狂打擺子。

小腿彷彿都不是自己的。

“該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個人究竟是誰？為什麼會被七天神的侍從追殺？並且足足五個都沒殺掉他，只能和他交纏？”

領隊忍不住的大聲開口，滿臉驚懼。

其餘人也是一臉心有餘悸，完全沒想到這次的任務居然這麼驚悚，小心肝都差點兒被嚇出來了。

領地裡的老人們不說只是算走個過場，看似危險，驚心動魄，實際上基本沒什麼問題，已經幾百次了，都沒出過事情。

怎麼到了他們，這麼刺激？

秞也坐在一塊石頭上，她沒在說什麼，因為不管她說什麼，包括領隊在內的人，都選著不信。

她眼睛很好，兩邊都是8.0，超越人類極限了，千米外的蚊子腿都能看的清清楚楚，何況那還是自己要交配的目標，要與其誕生後代的存在，怎麼可能認錯？

想歸想，她沒有說話，不打算去刺激對方，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次的領隊屬於古老一派，最重規則，只相信自己相信的，不會接受以外的事情。

然而即便秞她沒說話，只是坐在那裡吸氣，領隊在說完之後，目光還是很不善的看向了她。

對於秞，他已經在心底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全面的否定了對方。

本來就是個女人，就不應該出來戰鬥，應該在部落裡面安心生育，培養後代。

長的也怪，和大部分女人都不一樣。

當然最重要的是幾次不停命令，打算擅自行動不說，還胡亂開口，損害他的威信。

等這一次回去後，就立刻傳訊，表達自己的意見，對方不適合作為首領，也不該進入決策層，若不是戰力還可以，外出隊員的身份都應該取消。

秞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她心底嘆了口氣，沒說什麼，知道對方對她印象極差。

“秞，你什麼情況？我不是通知你了，不要過去嗎？要不是我轉移了戰鬥的方向，你可就死了啊，害得我被打了一拳。”

有聲音響起，斷崖裡面的人忍不住一震，忍不住的轉頭。

是李素，他出現在了這斷崖之中，站在不遠處的一塊石頭上。

從山脈裡面殺出來的時候，李素感應到了秞的存在的，為了避免波及到她，被其中一個天神打了一拳，現在肩胛骨都還沒癒合，裡面裂開著。

“你...。”

秞吸一口氣，她睜大了自己的眼睛兒，忍不住的看向了李素，有些震動。

果然，感覺沒錯，打出來的時候他們的波動範圍極大，距離秞他們不算遠，被圍的李素捱了一拳，轉移了戰場。

“沒事吧？”

“沒事！”李素搖了搖頭，要有事兒他絕對不會去挨那麼一下。

“你的族人？”

“都死了！”

“啊，抱歉。”

李素搖了搖頭，“篡改圖騰契約後，去殺那個雜碎的時候，我見到了第一神，和祂談了一下，有些問題，想要詢問一下你們首領，接下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沒有的話，麻煩帶我去一下？”

“呃...？好！”秞怔了一下，無疑李素的這段話資訊量很大，她沒猶豫，直接點頭。

李素從石頭上跳了下來，就要帶著秞離開。

“慢著~！”

很突然的，隊伍的領隊開口了，他滿臉憤怒開口出聲道：“秞，誰允許你答應的？首領是一族核心，是誰都可以見？想見就能見？”

他很生氣，首先他沒認出李素就是被包圍的那個人，他實力雖然不錯，可天賦差遠了，五感也就比普通人強一些而已，與秞那是天差地別。然後自然是因為李素從出現到要帶人離開，目光完全沒在他身上落下，彷彿視他如無物一般，這讓作為地方首領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羞辱與惱怒。

而對方能迅速跟來，在他看來，恐怕是一直在暗處跟著他們。

至於說剛才的騷亂是他引起的？對方一點不信，一個被他們部落出手救下的人，怎麼可能做到那種事情？

秞愣了一下，臉上露出難色，雖然對方是氣憤開口，但規矩卻沒錯。

李素是什麼人？你要客客氣氣，他自然也和藹可親，所以他直接一把將秞給抱了起來，直接打算帶人離開。

“狩獵隊形，武器瞄準！！！”

伴隨著李素的動作，領隊暴怒了，他直接怒吼出聲，拿起了武器。

剎那間，大部分人動了起來，將手中石矛拿起，瞄準了李素。

李素呆了一下，他忍不住的轉頭看向了滿臉憤怒帶著殺機的傢伙，張口輕輕道：“滾！”

一字吐出，化作實體，剎那間形成巨大沖擊，直接就將對方打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崖壁上，在掉落了下來。

隨後不等秞開口，李素他抬腳一跺，巨大的轟鳴聲從他腳下爆開，整個斷崖內部都晃動了起來，除了李素之外所有人都被晃的七葷八素，站立不穩，跌倒在地。

等穩住身形，抬起頭，所有人臉色都忍不住的刷的一下白了。

而那憤怒的領隊，他吐出一口鮮血，滿臉蒼白的橫躺在地上，一臉不敢置信。

“無視首領的命令，不讓秞送資訊給我，也就算了。秞說和那五個神侍戰鬥的人是我，你非不信也算了。我出現在這裡，在不知道我以什麼方法找到你們的情況下，並且還說出了引發剛才的事情的人就是我，你居然還跳？但凡內心有一點為部落做想，也不會幹出這等蠢事。”

李素眼神一抹殺意，或許對方是當領隊慣了，可他卻不會貫著對方，當即冷漠道：“這是想要維護自身權威？往我身上來了？”

他心情可沒痛快，要殺的人沒殺死，又出了一堆問題，也就是第一神太過古怪，讓他很是不安，壓下了心裡的憤怒，不然這會兒戰鬥恐怕還沒停呢。

“拿起武器對著我，你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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