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巖流所中,血霧瀰漫。
那些濃郁的血霧又被破碎穹頂落下的大雨打散,一時間風雨如晦,狂風凜冽。
破碎的穹頂上空,黑雲壓城,雷霆如游龍。
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刺激著那些從藏骸之井中衝出的鬼齒龍蝰,讓它們更加嗜血,瘋狂的遊動著,啃噬著它們所能啃噬的一切。
而造成這一幕的繪梨衣,只是靜靜的站在遠處。
狂風吹拂起她紅白色的巫女服,暗紅色的長髮也被吹得凌亂。
她的臉上依舊沒有太多的表情,這讓人很難相信,剛才如地獄畫卷一般的畫面,是由她親手造成。
她對著那些人下達了命令,所以那些人都被審判。
橘政宗回身看著繪梨衣,眼中充滿了不理解。
他微微張著嘴,想要質問繪梨衣為什麼,可他到嘴邊的話下一刻像是被什麼堵在了咽喉中,只來得及叫出繪梨衣的名字,就戛然而止。
因為,這個時候,那個站在遠處的女孩,朝他看了過來。
她的目光是那麼的平靜,那麼自然,不帶一丁點的情緒。
橘政宗和繪梨衣相處了將近二十年,他明明是最熟悉繪梨衣的。
可是此刻,他發現他看不懂繪梨衣,也看不懂繪梨衣的眼神。
這一刻的繪梨衣,給他的感覺是那麼的陌生。
似乎,他從來就沒有真正讀懂過這個女孩,不知道這個女孩心中所想。
橘政宗知道,他的計劃終於出現了第一次失誤,出現了脫離他掌控的事情。
但,沒關係。
雖然計劃出現了一些瑕疵,不是那麼完美,但並不影響最終的結果。
所以,在繪梨衣朝他看來的時候,他就立刻止住了聲音,從身上拿出了黑色的梆子。
橘政宗抬手要敲梆子。
橘政宗很果決,在察覺到繪梨衣已經不聽話,開始忤逆他之後,他就放棄了質詢繪梨衣的想法。
只是,他才剛剛舉起梆子,他就看到了繪梨衣輕輕張口,像是對他說了些什麼。
橘政宗聽不見繪梨衣的聲音,也不知道繪梨衣在說些什麼。
四周都是凜冽的風聲和潑天的雨聲。
繪梨衣只是微微張口,唇齒開合間,無聲的命令就已經傳達到這片空間之中。
一縷灰色的氣流突兀的在橘政宗身邊出現,而後從他的雙臂上掠過。
嗤!
鮮血如泉噴湧。
橘政宗瞳孔劇烈的收縮之間,他握著梆子的雙臂齊齊被風刃切斷,梆子也掉落在了下方已經被鮮血染紅的積水之中。
鑽心的疼痛頃刻侵襲全身,讓橘政宗淒厲的慘叫起來。
失去了雙臂,橘政宗一下子失去了平衡,在跌跌撞撞中伴隨著慘叫從高臺摔了下去,掉落在積水之中。
從橘政宗手臂上噴湧而出的鮮血,很快把附近的積水染紅,濃郁的血腥味散發著致命的誘惑,把四周那些鬼齒龍蝰吸引了過來。
鬼齒龍蝰們瘋狂的遊動,朝著橘政宗的斷臂中鑽去。
這些龍之行刑者,瘋狂的啃噬著橘政宗的血肉。
你能感受到血肉不斷的被啃噬,生命不斷的流逝,鑽心的痛楚時刻的讓你的意識保持清醒,讓你意識到自己正在不斷的死亡。
猙獰,扭曲,驚懼。
各種不一而足的複雜情緒在橘政宗的臉上不斷的呈現摻雜在一起,撕心裂肺的慘嚎聲在巖流所中響徹。
這是極刑!
曾經連龍類都無法忍受的極刑!
橘政宗掙扎著爬起來,朝著外面跑去。
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量,他的雙腳已經被啃噬得只剩下森森白骨,甚至連白骨都已經被鬼齒龍蝰們開始啃咬,可他依舊朝著外面跑去。
他像是個渾身破了無數洞的人偶,那些鬼齒龍蝰把他的雙臂,雙腿,肚子,臉上,脖子咬出一個個的血洞,然後從這些血洞中鑽進去。
他一路跑,鮮血一路狂流。
那些狂湧出來的鮮血,又會吸引更多的鬼齒龍蝰向他游過來。
高臺上,繪梨衣看了一眼帶著滿身的鬼齒龍蝰瘋狂向外逃離的橘政宗,輕輕的從高臺上躍下。
四周的鬼齒龍蝰見狀,紛紛的朝著繪梨衣所在的區域聚攏過來。
對於它們來說,繪梨衣身上散發的味道,比現場所有人的血肉都要吸引它們。
它們期待繪梨衣的落地,期待著饕餮的盛宴。
只是。
繪梨衣的腳尖剛剛一觸碰到地面上猩紅的積水,那些積水就以繪梨衣為中心,水面以極其恐怖的速度朝著四面八方凍結。
連同水面一起被凍結的,還有積水中數不清的鬼齒龍蝰!
只是頃刻之間,巖流所中,所有沾著水的地方,全部被凍結了起來。
放眼看去,凍結的水面,就像是巨大的紅寶石做成的殷紅鏡面,紅得耀眼。
在這殷紅的鏡面之下,無數的鬼齒龍蝰同樣被冰封。
而向外逃跑的橘政宗,同樣是在第一時間就被冰霜追上,凍結了起來,化為冰雕。
他依然保持著逃奔的姿勢,他臉上的表情依舊猙獰恐懼,那表情是如此的真實。
這具冰雕就像是世上最心靈手巧的工匠所雕刻出來的完美藝術品。
繪梨衣落地,站穩。
她沒有去看橘政宗,而是走到那兩個黑色的梆子前,俯身把它們撿了起來。
她的手觸及那處冰面,那處冰面就消融而去。
高臺上,宮本志雄終於回過神來。
這位蛇岐八家之一,宮本家的家主,是第一次親眼看見繪梨衣的恐怖。
“小姐,接下來怎麼辦?”宮本志雄從高臺上跳下,來到繪梨衣身前問道。
以前蛇岐八家開會,他們這些家主從來不會詢問繪梨衣的意見。
因為在他們眼裡,繪梨衣只是心智未成熟的稚女。
可這一刻,繪梨衣的出手,讓宮本志雄清晰的知曉,這位上衫家的家主,這位他們眼中的稚女,也是有著自己的主見的。
更重要的是,繪梨衣強大且恐怖的實力!
真正征服宮本志雄,讓宮本志雄下意識的認可繪梨衣的,是繪梨衣強大到足以毀滅一切的實力!
日本一直以來都尊崇強者,蛇岐八家更是將此貫徹到底。
而繪梨衣,無疑就是他們當中的最強者。
所以宮本志雄第一次徵詢繪梨衣的意見。
可繪梨衣把梆子放進口袋之後,只是平靜的看著他。
見狀,宮本志雄說道,“水銀已經準備好,小姐,要不要把水銀灌進藏骸之井中?”
宮本志雄開始解釋起原本的計劃來。
只要繪梨衣點頭,他就會把數千噸的水銀與鋁熱燃燒彈投入藏骸之井。
其實在解釋的時候,宮本志雄已經準備行動。
在他看來,小姐肯定會同意這個計劃,不然小姐也不會出手。
然而,繪梨衣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見繪梨衣搖頭,宮本志雄一下子愕然下來。
他以為繪梨衣還不清楚事情的嚴重性,還想要解釋,這時繪梨衣雖然臉上神情依舊平靜,可似乎有點嫌他煩。
於是繪梨衣從口袋裡摸出本子,寫道,“離開這裡,去找哥哥,不要讓人過來,要聽話。”
寫完,繪梨衣把紙頁撕下來遞給宮本志雄。
宮本志雄紙上的字,一時間沉默了。
這像是對小孩子叮囑的語氣是怎麼一回事?
他都是一把年紀的人了......
可是看到繪梨衣認真的表情,再看看四周被凍結的一切,宮本志雄抓著紙張轉身就跑,“我會盡快找到少主的!”
身為一家之主,宮本志雄從來都不是一個猶豫不決的人。
他要把橘政宗的事情通知蛇岐八家的所有家主。
橘政宗背叛了蛇岐八家,關東支部背叛了蛇岐八家!
宮本志雄前腳才從巖流所離開,遠遠的就有梆子聲伴著風雨吹進了巖流所中。
那梆子聲越來越近,像是能夠勾動人的靈魂,把人的腦袋撕裂。
這種突兀得難以控制的意識撕裂感,繪梨衣在極樂館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一次。
這一次,那種撕裂感剛剛湧現,她的精神波動剛剛起伏,她手中的鍊金魔方就啟動了無形的鍊金矩陣,把所有聲音和震動都隔絕在外。
繪梨衣的意識很快就恢復了過來。
但她的雙瞳依舊保持著失去光澤的模樣,如同被梆子聲控制著,呆呆的站在原地。
梆子聲越來越響,越來越清晰。
在這梆子聲中,兩道人影相繼走進了巖流所。
那個帶著公卿面具的人再一次出現了。
王將走在前面,他的身後,風間琉璃神色冷漠的跟隨著。
不知道這段時間的風間琉璃到底經歷了什麼事情,他的長髮已經白了下來,讓他看起來更像是傳說中的極惡之鬼。
“嘖嘖,稚女,你看看,這就是蛇岐八家中最強的鬼。”王將看著遠處的繪梨衣,停下了手中的梆子聲,“這個鬼,連大家長都殺了呢!”
“她連自己的父親都不放過!”
王將來到被冰封成冰雕的橘政宗面前,歪著頭看著橘政宗驚恐的面容搖著頭,“真是可憐吶!”
說著,王將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橘政宗的眉心上,然後用力一推。
砰!
冰雕傾倒,隨後四分五裂,橘政宗在王將這一推之下,碎成一地鮮紅的冰晶。
“稚女,做完這裡的事情,我就帶你去見你的哥哥,到時候你想怎麼樣都行。”王將收回手指,他臉上的公卿面具反射著和冰面一樣森冷的光澤,“畢竟,當年可是他親手殺死了你啊!”
風間琉璃淡漠的看了王將一眼,目光閃動,“別用你那命令的口吻和我說話。”
此刻的風間琉璃看向王將的眼神,似乎會隨時都有可能暴起把王將殺死。
可王將並不介意,他的雙手輕輕的擺弄著手中黑色的梆子,“你知道的,你永遠也無法殺死我。”
“你每殺死我一次,我就會重新出現一次,而你要付出的,就是無盡的痛苦。”王將淡淡的說道,“所以,稚女,幫我殺死神吧!”
“我會讓你見證,新神的誕生!”
隨著王將的話語落下,藏骸之井震動起來,似乎有怪物在其中咆哮。
那股震動感越來越強,有什麼東西,在突破冰封的藏骸之井!
咔!
咔!
咔!
冰封的水面開裂,就像是破碎的鏡面。
轟!
下一刻,藏骸之井四分五裂,一頭龐然大物衝破了藏骸之井的束縛,衝向了巖流所的穹頂。
那頭怪物,就像是一條體型龐大的鯊魚躍出水面。
但它並不是鯊魚,它有著八個腦袋,巨大的身軀,長長的尾骨就像是一把索命的劍刃!
嘭!
它從空中墜落到地面上,整個地面便龜裂開來,恐怖的裂隙如同蛛網般蔓延開來。
八岐大蛇!
日本神話中的神明!
它落到地面,把地面砸出一個深坑,然後從深坑之中爬起,八隻腦袋高高揚起。
每一隻腦袋上,都有著泛著幽深冷光的黃金瞳,就像是最原始的野獸目光,毫無感情波動。
八個腦袋,十六隻眼睛掃視著巖流所,掃視著這人間的環境。
時隔數萬年的時光,它又終於回到了地面,回到了人間!
吼!
隨後,八個腦袋仰天咆哮,震耳欲聾的聲音讓風雨都因此退避!
恐怖的聲波把整個巖流所的建築破壞殆盡!
它在發洩!
發洩數萬年來的憤怒與仇恨。
它在歡呼!
歡呼數萬年來的堅持終於得見光明!
它仰頭咆哮,向世界宣佈了它的歸來!
神從地獄歸來,必將重臨世間。
它的旗幟會插遍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像是在恭迎神明的迴歸,天上的烏雲翻滾不休,一道道粗壯的雷霆組成籠罩整個東京天空的電網,末日般壓抑的氣息壓得整個東京都要喘不過氣來。
它似乎終於宣洩完了,八個腦袋同一時間低頭,俯視著巖流所中僅剩的三人。
十六隻黃金瞳盯著王將,風間琉璃,以及繪梨衣,眼瞳中泛著冰冷的光澤。
被森冷的黃金瞳凝視,王將只感覺頭皮發麻,寒意從背脊升起。
但他並沒有後退,而是顫抖的朝著神張開了雙手,似要擁抱神明,“多麼偉大的造物!”
可神明並沒有理會王將的囈語,它的目光分別落在了風間琉璃和繪梨衣的身上。
它感受到了。
它感受到了繪梨衣和風間琉璃體內沸騰的龍血!
那是屬於它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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