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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子轉身往回走,大龍問他幹啥去?小五子說:“買點好吃的,頭一回上你家哪能空著手去呢?咱哥倆得喝點慶祝慶祝,就當我喝你的喜酒了。
鎮上的二葷鋪還沒關門,小五子買了些酒肉,和一些醬菜。哥倆往回走,半路上小五子問:“你是不是也沒錢花了?”
大龍點點頭,說:“你再不回來,我就打算去幹點零活掙個吃飯錢了。”
小五子從兜裡掏出一捆票子,大概得有一千多塊。
“我這次砸了個日本賭場的窯。搶了七千多塊,不能給你太多,到蛟河還得給那些哥們買糧食。這些錢省點花夠你們生活好幾年的,你再去找個輕省的活幹,掩飾一下身份,就在這兒紮下根兒吧!”又掏出個金戒指遞給大龍,“正好,這個拿去哄嫂子吧!”
大龍正犯愁怎麼跟他說自己不走的事兒呢?一聽這話,才知道小五子就沒想帶他走,呆呆地看著小五子,眼底有熱淚湧出。
大龍說:“五子,我大龍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認識你這個兄弟,咱啥也不說了,回家喝酒。”
到了家,見著了梅子,小五子發現這個嫂子又溫柔又漂亮,大龍哥這是撿著寶了,收穫比他還大。
梅子一邊給他們燙酒切肉一邊說:“你大龍哥這些天,天天都在叨咕你,你耳根子不熱嗎?我也很想見見他天天掛嘴邊的兄弟呢!”
酒端上桌,哥倆邊喝邊嘮,梅子在旁邊抱著孩子陪著。小五子說:“大龍哥,你把錢還是給嫂子吧,嫂子一看就是正經過日子的人。錢擱你手裡不把握,你花錢沒數。”
梅子接過錢嚇了一跳,想張嘴問怎麼這麼多?看大龍安定的眼神,和小五子坦誠的笑容也就沒問。
笑著說道:“你可真是他兄弟,真知道他啥樣。”就把大龍將身上所有的錢,一分沒留地送給她的事對小五子講了一遍。小五子聽了哈哈大笑,大龍也尷尬地陪笑。
小哥倆喝著,嘮著,不知不覺就後半夜了,梅子哄孩子先睡了。熱酒熱菜,又是夏末秋初,天兒還是很熱,哥倆都喝得滿頭大汗。小五子和大龍酒量都不咋好,平時一個人喝上半斤酒就醉得找不著北了的,今天也不知是怎麼了?一共打了二斤酒,喝到後半夜,酒不夠了。而這哥倆卻都清醒著,沒有一絲醉意。
大龍還要去打酒,被小五子攔下了,說不喝了,再喝走不了了。
大龍想留小五子住兩天,小五子說:“這已經耽誤好幾天了,雖然任務沒限定時間,但早一天找到山裡的海山叔他們,還是能讓他們少受些苦。”
小五子太知道在山裡忍飢挨餓、爬冰臥雪,和強敵周旋的滋味了。
大龍去樹下挖出了他的大鏡面盒子炮,裡面十發子彈一顆不少。
“我現在用不著,你拿著就多一分安全。”
小五子也沒跟他客氣,收下槍後又把他的花口擼子遞給大龍。
“這槍小,好藏。還有兩發子彈,你留著防個萬一。”
大龍卻又用油布包上了那支小手槍,又埋在了樹下那個坑裡。
“我基本用不上,一旦用上了,我也基本活不了了。你嫂子也不想看見這東西,先埋這兒吧!”
東邊的天空已經泛白,有公雞在打鳴報曉。小五子洗了把臉,收拾一下身上的東西,準備上路。
大龍送出老遠,小五子看大龍欲言又止的表情笑了。
“大龍哥,不用覺得對不起我,對不起隊伍。這是好事,咱們抗聯的人都快打沒了,你就當給咱們抗聯留個根兒。”
大龍聽後,重重地點點頭,記下了這話。兄弟倆抱了抱互道珍重。
小五子已經走沒影了,大龍還呆呆地望著遠方,臉上有淚水劃過。
大龍回到家,剛進屋,梅子就衝過來撲入他懷中緊緊抱住他不撒手。
原來她一直也沒睡踏實,大龍和小五子一出門她就醒了,然後就呆呆地坐在炕沿上提心吊膽患得患失地等待著,等待著命運的裁決。
當大龍的腳步聲到了門口時,梅子的心彷彿炸開般激動,跑過去一把抱住大龍的脖子,整個身體都吊在他身上,臉貼在大龍脖頸間無聲地流淚。
大龍知道她想的什麼,她是怕自己不聲不響地跟小五子走了。
大龍沒說話,只是珍愛地撫摸著她的後背,輕吻著她的秀髮,用心在感受著這份亂世中難得的真愛。
……
小五子背上繫了個包袱,是用破衣服裹著的,沒人想到這打著補丁的破包袱裡面竟全是錢。
他把槍插在後腰,又放下衣襬蓋住,在前面基本看不出來他有殺人的兇器。
從二道甸子到江口有十五六里地,小五子走了倆鐘頭。
等小五子到江邊時,發現藏在柳毛子裡的小船丟了。
幸虧沒把槍放在船裡,而是埋在了山上。要不然,槍支也會被偷,那可就壞了,可能搶鬼子賭場的事就會暴露。
沒辦法,只好沿江邊向下遊走,希望能搭上往下走的船。那幾支槍就沒法拿了,等有機會回來再說吧。
這個季節江上經常有放排的和收山貨的船隻,只要沿著江邊走,總是能搭上順風船的。
還真不錯,沒走多遠呢,就看見了上游漂下來一排排的木排,幾個赤條條的精壯漢子在撐著長長的木篙。在東北這些放排的人有個雅號,叫‘江驢子’。
小五子一抱拳,高聲喊道:“三老四少,孩子往下游去,能不能行個方便,稍個腳。孩子給各位爺們磕頭了。”
木排上坐了個戴個草帽的,花白鬍子,一身曬得古銅色的老頭。一邊磕菸袋一邊說:“小嘎豆子,哪來那麼多江湖嗑?趕緊上來吧!”
木排在江水中起伏不定,老頭卻坐了個馬紮在木排上穩如泰山。
木排稍稍向岸邊靠了靠,就在離岸邊有個七八米的時候,小五子助跑了十多步,一腳踏上一塊大石頭,飛身而起。
在空中劃過一條弧線,穩穩地落在排上,沒讓木排有一絲晃動。
幾個放排的漢子齊齊地喝了一聲彩,有人喊了一句好功夫。小五子呲牙一笑,抱拳做了個羅圈揖,說了句:“獻醜了。”
在他落在木排上時,飛起的衣服下襬露出了後腰裡的槍穗。老把頭看見了,笑眯眯地沒說話。
小五子眼睛一掃就知道誰是主事的,上前給老把頭作了個揖。
老把頭問:“小夥,上哪呀?”
小五子答:“松江保。”
老把頭說:“那你可得想著提醒我,到鷹嘴砬子把你放下,你往東北去,我們往西北去。”
小五子說:“謝謝爺們提點,晚上我請大夥喝酒。”
江驢子們一聽晚上有酒喝,都是興奮不已。
放排是個又危險又枯燥的活兒,江驢子們大多都是跑腿子。
夏季天兒熱,他們都不穿衣服,脫得一絲不掛地撐著木篙。
江邊有洗衣服的大姑娘小媳婦看見他們都紅著臉轉過頭去,一邊害臊一邊唾罵著他們。引起這些光棍子的一片鬨笑聲。
木排上都綁了順水的漂鉤,經常能釣到大魚。小五子看見還有長柄的魚叉在排上橫放著,反正也是閒著沒事兒,就上前操起魚叉,在各個木排上巡視起來。
木排到了一個廣闊的水域時,此時正是午後,一天中最熱的時候。經常有大魚的脊背在頂水而行,泛起一條條水波。
小五子在烈日驕陽下被曬成了人乾兒,卻一動不動,眼睛緊緊盯著水面,彷彿變成了木排上的一尊雕像。
當有一條水波從旁劃過時,小五子突然揮手,將魚叉擲了出去,魚叉一閃而沒,在水面上露出少半截微微顫動。木柄上的繩索漸漸收緊繃直。
另一頭早被拴在了木排上,小五子上前撈起繩索用手一拽就知道這條魚不小,起碼有三四十斤。
魚在水裡的力氣非常大,二十斤的魚就能把岸上釣魚的人輕鬆拽進水裡。
幸虧繩索提前綁在了木排上,要不然就憑這力量,小五子保準被拉下水去。
後面兩個江驢子看小五子叉到大魚了,忙跑過來幫他拉繩子,漁叉上有倒鉤,又叉得很深,這條魚是跑不了了,被拉上來只是個時間問題。
三個人足足溜了一個鐘頭,才把一條三十多斤的大胖頭魚弄了上來。
大夥都樂壞了,都說小五子真有命,這大魚都老賊了,一點也不好弄。
木排傍黑天的時候到了一個江邊小屯子,只有二十來戶人家。
木排靠了岸,江驢子們打下木樁,拴上繩子,留了個人看著,其他人都進了屯。
小五子知道這肯定是他們經常停靠的碼頭,不然不會如此熟門熟路。
屯子靠江邊第一家,三間土坯房,主人是一對三十來歲的夫妻倆。早就把飯預備好了,保證能讓這些人一上岸就能吃上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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