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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明月喊得實在是太過真情實意,顧母都有些端不住了。她本以為前兩天顧二丫話說的那麼硬氣,是不會來了。
沒出息見的,就為了點彩禮錢尋死覓活。
不夠丟人的。
顧母很是嫌棄,但迎著她那張燦爛飛揚的笑臉,卻也將將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哦。是二丫來了。”
語氣生疏,淡漠。
要來的是頂著一腦門傷還對孃家心存幻想的原主,八成是要再破防一次。
彩禮錢按照當地習俗都會一部分給閨女帶走,這不僅是小兩口過日子的錢,也是新媳婦在婆家的臉面。
之前大丫結婚的時候,家裡窮,顧母不捨得,但顧奶奶還活著,心疼大丫,做主給分了。後來三丫結婚,家裡條件好了,顧母疼她,一分沒扣,都給她帶走。
只有原主,既不討喜,又沒趕上好時候。再拎著東西回孃家,依舊不受待見,非但如此,他們好像都忘原主是在孃家受傷,除了三丫,甚至都沒人來看過一眼。
“是啊,媽,我來看你了。”
今天回顧家的不是顧二丫,而是顧明月,黑心腸,還沒什麼良心。
“第一次見回孃家就帶兩西瓜的。”站在樓梯口的王格,皺著眉頭看她,打量了下她身上那件洗得發白的短袖,露出嫌棄的目光。
“還是三姐孝順,每次回家都給爸媽帶肉,鄰里鄰居見了都在誇。”
顧家不缺那點買肉錢,只是王格有些勢利眼,對著家底厚的三丫態度跟她們一比,天差地別,尤其是逢年過節需要買肉的時候,更是殷勤。
看著顧母知道顧二丫來了,王格也沒再裝看不見,踩著樓梯下樓,笑著跟三丫打招呼,很是親熱:“三姐,紅紅還沒醒呢?我前兩天上街上給舟舟買衣服,遇見合適的了,也給紅紅帶了身。一會兒等她醒了,咱們給她試試。”
顧三丫平日裡雖然節儉,但為人實在,瞬間不好意思:“你怎麼又給紅紅買衣服了,她那麼小,穿不了幾件,浪費這錢幹嘛。”
“可不能這樣說...”
“對,三丫,你可不能這樣說”顧明月截去她的話頭,站在樓梯上,看向下走的王格,不退也不讓,兩人視線對上,她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善解人意道,“這都是弟妹的一片心意。”
王格見她似有討好之意,目光上揚,露出一抹笑,卻愈發看不上顧二丫。
只是她的笑還不見底,就見顧明月轉身看向還站在一樓的顧三丫,語氣催促,略帶責怪:“三丫,你該好好謝謝咱媽。”
顧三丫:“啊?”
“啊什麼啊,要是沒有咱爸媽都一把年紀了,還市場上扛箱子幹批發,弟妹哪兒來的錢給紅紅買新衣服。你以為弟妹身上穿的這麼好,日子過得這麼舒坦,誰提供的?不都是咱們每天勤勤懇懇工作的親爹親媽麼?我每天一想到這,都心疼睡不著覺,比不上弟妹。”顧明月往上踩了一節臺階,已經跟笑僵在嘴邊的王格貼臉了。
什麼個東西,也敢在她面前玩拉踩?
顧明月撞著她走上去,笑得更加燦爛。
“弟妹,讓讓。”
“誰的爹孃誰心疼,爸媽都這麼老了,還得每天早起晚歸的養活這麼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養養都得要錢。這錢哪兒來的?還不都是他們老兩口拼了老命幹出來的!自己不捨得吃,不捨得喝,有一點錢全都花在孩子們身上了,也不知道是我們上輩子幹了多少件善事,這輩子才能遇見了這麼好的爹孃!”顧明月滿臉孝順。
“三丫,你該好好謝謝咱媽,真的。”
人老了,都喜歡聽些好聽的話。再加上,之前套三丫話,知道顧母平時不僅會接濟自己親妹妹,而且每次接濟完都還會跟鄰居或者閨女們說上一說。
十有七八是個喜歡得到別人回應、聽人奉承誇獎的老人。
顧明月觀察著顧母的神色,見後者故作刻意的冷淡已經繃不住了,只是面色還有些不自然。
“媽媽,”她放下了自己手提的西瓜,親呢地挽著顧母的胳膊,“之前那都是我不懂事,生病這幾天,我日日夜夜都睡不好,腦子裡想的都是你跟爹對我的好,怪不得我從到大都聽人說您心軟善良,勤勞能幹,是個絕頂好的媽媽,可別再跟年輕沒腦子的我一般見識了,再怎麼樣,我也還是您閨女啊。”
三言兩語就已經把顧母態度哄鬆動,責怪了她幾句,又張羅著留她在家裡吃飯,顧明月趁機拿出自己買的兩個大西瓜。
“媽媽,你看我給你和爸買的西瓜,要二十多一個呢。”
“啥西瓜啊,二十多塊錢?”顧母被她說的價格給震驚到。
“新品種,吃了能緩解疲勞、利尿消腫,還能美容養顏,治咽喉腫痛,大補的東西,跟普通西瓜差別大著呢。”
顧大丫聽著都覺得不對,低聲跟顧三丫道:“二丫該不會被人騙了吧?”
“指不定是她糊弄我們呢,”王格路過裝西瓜的袋子,有意無意地踢了下,“反正我長這麼大是沒見過二十幾塊一個的西瓜。”
“所以說你沒見識啊,”顧明月語重心長,“弟妹,有時間還是多出去走走,看點書,別天天躺在家裡睡大覺,影響智商。我會騙人,這收據總不會騙人了吧。”
她從兜裡掏出水果店的開的收據:“媽,這該多少錢上面寫的都有,買的是水果,一共花了四十二。再說了,我付賬的時候,三丫可在旁邊看著呢。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問三丫呀。”
王格似信非信,目光看向顧三丫。
“三丫,我是不是在水果店花了四十多?”顧明月問的很有靈性。
顧三丫:“...是,是花了四十多。但,但...”
這可太為難老實人了。
顧三丫也不知道該怎麼說顧二丫還買了個死臭死臭的水果,那個倒比這西瓜看著貴多了。
“但是,我買了兩個新品種的西瓜,水果店老闆還送了我一個快放壞的水果,都臭了,我就沒帶回來,留人水果店裡,等著我晚上回去吃。”
顧明月到顧家滿打滿算也沒一個小時,先是誇的顧母找不著北,又是大手筆的送昂貴西瓜,顧母什麼氣都沒了,眼裡又都是心疼與疼惜。
“那放壞的水果還能吃啊?別要了。”
二丫的日子也不至於過成這樣。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聞酌...”顧明月欲言又止,強顏歡笑,“媽,之前是我不懂事,是我不孝順。我現在就想著讓你跟我我爸能過得好,只要你們過得好,那我怎麼樣都是高興地。”
在顧家人印象裡聞酌就是個混日子的街溜子,他人又不在,顧明月用起來毫無壓力。
“你這孩子!”顧母看了眼她身上穿的衣服,幾個閨女就她穿的磕磣,腦門上還裹著個好幾層紗布,慘到不行。
她深深嘆口氣:“你來,我有話跟你說。”
顧明月跟著顧母進屋,見顧母從床墊底下拿出一疊錢,抽出幾張,數了又數。
“之前你結婚的時候,連著你彭姨拿的和聞酌給的彩禮錢一共是一千五,你屋裡自己攢了有三百八十多,我雖然都給你拿走了,但那時候家裡確實困難。”
顧明月一臉孝順:“娘,我都知道,我現在不是之前那不懂事的了。”
顧母沾了點唾沫,又數了一遍,錢真拿出來了,還是不太捨得,又往手裡掖了幾張:“家裡剛買了大哥大,也還困難,眼看著就該再進貨了......”
顧明月看顧母身後放著的一整捆大鈔,再看她手裡摳搜著幾百塊錢,有點想笑,卻還是挽著顧母胳膊繼續道。
“媽,你可別給我錢,這錢都留著你跟我爸花。我也用不著了。”顧明月露出苦笑,“醫生都說了,我腦門上的傷會留疤,得做個手術。”
“這麼嚴重嗎?”顧母把手裡掖著的幾百塊錢又悄悄地拿了出來兩張。
“磕的厲害,媽,你放心,這手術我不做了。以後聞酌要是看煩了,大不了我就離婚再回來,反正娘你心腸好,總不會不管我的。”
離婚回孃家?
顧母聽的心肝一顫。
“瞎說,你要真回來了,街坊鄰居到時候指不定怎麼在背後編排你。”
“那也沒辦法呀,媽媽,你又不是看不出來聞酌從結婚開始就不滿意,我空著手進他們家門,他都沒給過我好臉色,現在又破了相。”顧明月長嘆一口氣,“不過還好,我還有個好爹好媽,離了婚也不會沒了去處。媽,到那時候,我天天在你跟我爸跟前伺候著你們,也不跟我小弟生氣了,咱們一家好好過日子。”
說的跟她明天就要回來一樣,顧母腦門直跳。
這哪成啊!
二丫跟大寶一直不對付,真要回來了,大寶又得天天睡不踏實了。
顧母麻利地從身後的整捆錢裡抽出一小沓,數了兩遍,加上手上的錢,遞給顧明月。
“拿著,你回去好好跟聞酌說,你妹的彩禮錢我們是沒要,但我跟你爹也沒偏心,你的彩禮錢你也自己拿著。”顧母現在可是爽快多了,生怕顧明月被趕了回來,“這多的幾百你拿著看病,該去你婆子那就多去幾趟,年輕媳婦就別害怕受氣。趕緊把日子過好,我跟你爸才能放下心。”
“媽,我不要。”顧明月堅決推辭。
顧母一把把錢拍在她手上,態度強硬,更加堅決:“聽話,收好。”
顧明月無奈,只能含淚收下兩千五。
看吧,人都是會作取捨的。只是看你給的東西,值不值得他們舍。
原主既用錯了方法,又傻在了抱有幻想。
錢到位,顧明月心情極好地聽顧母在飯桌上吹噓那個二十多塊錢一個的西瓜,引起了桌上所有人的注意。
顧大寶飯都不吃了,嚷著要切開看。
“這看著跟其他西瓜一樣啊,不會被騙了吧。”
“不是,你二姐說了是新品種,吃了對身體好,”顧母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這西瓜叫什麼,“二丫,這瓜有名沒?啥品種啊?”
“王維詩裡的瓜。”
“啥玩意?”
他們一家子加一起都沒個上過高中的學歷,幾張臉湊在一起都是懵的。
“啥瓜?名這麼長,什麼什麼來著?”
“我買的西瓜,不是一般的西瓜,”顧明月跟說rap一樣,再次重複,還帶著節律,“他們都是王維詩裡的西瓜。”【1】
幾人紛紛跟讀。
只有顧大丫的男人看了她一眼,突然問了句:“王維?十里?那王維是個人嗎?”
都不用顧明月說話,顧大寶就自作聰明地給斷了句。
“應該是王偉實力?也不知道有啥實力。”
顧大寶切好西瓜後,自己抱著先啃起來,狼吞虎嚥地啃完一塊,都沒嚥下去,就含糊著聲音說話,“這吃著跟其他瓜也一樣啊,你被人騙了吧?”
顧明月不急不躁:“這西瓜明顯比其他瓜紅啊,你是不是吃的太快了,再嘗一塊。”
她拎著椅子坐到顧大寶身邊,柔聲細語,不斷給他心理暗示:“真沒覺得它比其他西瓜甜嗎?我可是花了這麼多麼錢買的。賣東西的老闆都說了,吃了這西瓜,運氣都會變得特別好,出門撿錢,玩啥啥贏。”
玩啥啥贏,正中顧大寶靶心。
他最近就沉迷於遊戲廳裡,往裡面不少砸錢。
“是有點甜,”他又伸手拿了一塊,“那我再嚐嚐。”
顧明月銷售出身,浸染職場十幾年,顧大寶這樣的媽寶男,在她眼裡弟弟都算不上。
只要她想,能把顧大寶忽悠地站都站不起來。
兩人藉著西瓜,切入到遊戲廳,再聊到遊戲、成本,還有時機跟運氣,聊了還沒一個小時,顧大寶就非要給她再掏個兩百塊錢,讓她再買幾個這樣的西瓜回來。
兜裡剩的零散幾十零錢,也一併給了她,當跑腿費。
這事弄得。
“見外了不是。”顧明月一邊麻利地收錢,一邊還準備再跟他聊幾句打桌球的好處,爭取讓他早日改去聞酌店裡送錢。
結果,話都沒張口,就被顧三丫拉起來了。
“媽,我跟二丫就先走了,晚上我還擺攤呢。”
“我不急,我晚上沒事。”顧明月眼見著顧父走過去,更不想走了,一屁股又坐回去。
她還沒來得及顧父聊幾句賣鞋、長壽跟西瓜的關聯。
“你急。”顧三丫不分青紅皂白地把她拉起來,一手拉著她,一手推著嬰兒車,生怕她跑了。
顧明月可惜地嘆了口氣,勉勉強強拿著自己到手的小三千塊,走的頗為遺憾。
她其實還能再撈點,湊個整。
“顧二丫,你剛是不是忽悠大寶呢?”
三丫是個沉不住氣的,沒走十分鐘就開始禿嚕問她。
“還有那水果,你西瓜真買的二十啊?我咋不信呢,你能恁大方......”
“你這嬰兒車是王格給你的吧?”顧明月打斷了她說話,“都好幾年了。”
顧大寶下學早,結婚更早,有孩子都比她們早。
這嬰兒車是顧大寶第一次結婚生閨女的時候買的,後來再娶的王格生了兒子後,就淘汰給顧三丫了。王格給自己兒子買了個全新的。
“那咋啦,”顧三丫摸了下頭髮,忽略到心底的不自然,“又沒壞。”
她生了個閨女,婆家其實挺不滿意的,想抱回鄉下養,她不捨得,鬧得關係也很僵,也就不敢再買些什麼。
反正小孩子嘛,將就一下,也就長大了。
“生兒生女差別挺大的吧?”
顧明月看向她,顧三丫氣勢逐漸蔫下來,開始變得沉默。
“我有時候挺想不明白的,”顧明月隨手接了個路上的傳單,“為什麼做父母的人都那麼天真?他們明明恨不得把所有的東西都給到兒子,老了卻還希望閨女要出錢,要伺候自己、端屎端尿,兒子只要時不時看看,那就是天大的孝順了。”
“等到他們死的時候,不管閨女生前照顧的有多好,有多孝順,所有的東西都還得留給兒子。”
“憑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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