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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絕了!

林隨安手持畫稿對照朱戶布行的牌匾,深感花一棠就算萬一以後落魄了,也能憑這手神乎其神的畫畫技術混口飯吃。

不僅和她的記憶一模一樣,和現實也分毫不差。

靳若目光在畫稿和牌匾上轉了兩個來回:“你們確定那個馮二孃來過這裡?”

“問問總是沒錯的。”花一棠徑直進了布行大門。

布行是中等規格,面積大約有六十平,左側是一長溜紅漆櫃檯,貨架分為上下兩部分,高處擺著顏色鮮豔的布匹,低處的較為素雅,多為黑、白、灰三種,櫃檯上的布料則是粗、麻類更多,右側也是一個櫃檯,檯面上有一套三寸見方的木格套匣,分門別類裝著絲線、麻線、絨花、絛子、盤扣,上面掛著幾條麻繩,巴掌大小的方形布塊被長木夾夾在上面,五顏六色的,搖搖晃晃的,好像店鋪開業時掛的小彩旗,數量很多,應該都是樣品,以供顧客觸控嘗試手感。

大門正前是一扇三面屏風,用的是素娟,畫的是東都流行的蓮花圖,屏風後隱隱有光,顯然有門連線後宅。

午時剛過,正是南市熱鬧的時候,店裡人來人往,裁布的、量體的、選線的、定製絨花的,兩名夥計一名掌櫃忙得腳不沾地。花一棠的衣著打扮往那一站,鶴立雞群,掌櫃立即點頭哈腰迎了上來,“這位客官,可有什麼需要?”

花一棠眸光略略一掃,從木夾上扯下一塊青色的布料,拿在手裡摩挲兩下,“天青藍價格幾許?有多少貨?”

掌櫃眸光一亮,“貴客裡面請。”

掌櫃引三人繞過屏風入了後宅,宅院也頗有講究,沿著小回廊走到盡頭,便是一方茶室,低案軟墊,薰香嫋嫋,很是僻靜。

掌櫃先給花一棠舀了一碗茶湯,又請林隨安和靳若落座,朝三人施了禮道,“這位郎君好眼光,這天青藍乃是來自益都的新品,採用了最新的織造工藝,顏色牢固,水洗不褪,雖不及綢緞柔軟奢華,但勝在舒適耐穿,最重要的是,物美價廉。只需七百文一匹。”

花一棠點頭:“取來瞧瞧。”

掌櫃連連應下,出門吆喝兩句,和一名夥計急匆匆去了庫房。

靳若側目:“不是問案子嗎?怎麼買起布來了?”

花一棠:“若想商人說實話,就要與商人做買賣。”

“那你直接給錢不就得了?”

“這你就不懂了,商人表面市儈,實則心有氣節,若非憑自己本事賺的錢,即便是天下掉下來的金錠子,亦是不屑的。若只用錢砸,那便是極大的侮辱,令其心生不滿,又如何能聽到實話?”

林隨安:“……”

我信了你的鬼!

靳若瞪眼:“你胡謅的吧?”

花一棠笑而不語。

很快,掌櫃領著兩名夥計扛著兩匹青布進了茶室,花一棠慢條斯理查驗了布匹的質量,表示滿意,“共有多少貨?”

掌櫃大喜:“庫房裡還有三百匹,若是不夠,我還可以調貨。”

“你那兒一共多少人?”花一棠突然問靳若。

靳若怔住:“啊?”

花一棠嘖了一聲,一副“這破小孩怎麼這麼不上道的”嫌棄表情,“做了老大,總要備幾份見面禮吧,瞧你那些兄弟穿得那寒酸樣,若是傳出去我的臉往哪兒擺?這天青藍結實耐穿,顏色又不扎眼,最適合你們。”

這一次,靳若是真的目瞪口呆,半晌才回過神來,“你、你的意思是,你買這些布是要送給我的嗎?”

花一棠不在意擺了擺手,“我這個做長輩的,給小輩送點東西很平常,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兒,不必這般感動。”

“誰感動了?!不對!”靳若跳起身,“你說清楚,誰是誰長輩?!”

花一棠詫異:“怎麼,難道你還不打算拜林隨安為師嗎?”

對哦。林隨安頓時來了精神。若非花一棠提醒,她自己都險些忘了,立即端正坐姿,德高望重瞅了眼靳若。

靳若的臉騰一下紅了,支支吾吾道,“回家說、回家說……”

林隨安和花一棠對視一眼:哦豁!看來有戲。

掌櫃聽得一頭霧水,“三位客官,到底要幾匹啊?”

花一棠:“報人數。”

靳若:“……不到六百人。”

“三百匹,我們全要了。”花一棠扔給掌櫃一片金葉子,“這是訂金,稍後自然有人來付尾款取貨。”

掌櫃樂成了一朵花,“多謝惠顧多謝惠顧!”

“對了掌櫃,我還想向你打聽一件事。”花一棠從袖口抽出馮二孃的畫像,“你可曾見過這名女子?”

掌櫃正高興著,目光一觸即畫像上的人臉,驟然面色大變,“客官打聽她作甚?”

林隨安:“你認識此人?”

掌櫃壓低聲音,“她已經在市署的公告板上貼了七八天了,剛開始是京兆府的尋人告示,後來就變成了大理寺的認屍告示,分明就是說這個小娘子已經死了啊!”

林隨安飛速看了眼花一棠,花一棠眉眼微動,也神秘兮兮壓低聲音道,“實不相瞞,我也是在市署公告看到的,而且,我聽有人說,這位小娘子死前曾去過幾家布行,其中就有您這家。我還聽說,大理寺的大官很是重視此案,八成就快查過來了,所以才趕在大理寺衙吏之前來進貨。”

掌櫃大驚:“天地良心啊!我從未見過這名娘子!她的死與我何干?!”

林隨安:“您這布行每日這麼多人來來往往,或許是您忘了呢?”

“哎呦呦,這位娘子啊,我們買賣人,賺得就是識人斷物的錢,縱使再多的客人,只要進過我的店,我定有印象,但這位小娘子——”掌櫃瞅著畫像連連搖頭,“的確沒見過。”

“我觀那名掌櫃神情,不似說謊。”花一棠站在布行門口,慢慢搖著扇子,觀察著四周的街道和店鋪。

南市主要街路呈“井”字型,東西為街,南北為路,主街兩條,名為“五陵”、“香塵”,兩條主路分別為“雲深”、“金碧”,將整個南市劃分為九宮格狀的分割槽佈局,另有小道、小巷不計其數,如蛛網般遍佈其中。市署位於九區正中,周遭八區各有側重,比如西北區以出售生鮮水果的果子行、椒筍行為主,正東區多為金銀行、雜貨行、席帽行、生鐵行等,布行、絲絹行、染行等都聚集在西南區。

過春巷很短,只有七家店鋪,朱戶布行左右隔壁分別是“田家染行”和“李氏絲行”,對面是一家胡餅鋪和三家布行,雖都是小鋪面,但地理位置好,緊挨著武陵街和雲深路相交的岔路口,人流如川。

靳若蹲在地上,打了個哈欠:“別想了,此處每日來往人流起碼上萬,若想找十幾日前的目擊證人,堪比大海撈針。”

“我總覺得咱們似乎忽略了什麼重要線索。”林隨安舉著畫稿對照,又眯著眼睛回想半晌,突然靈光一現,“屋簷的角度不對!”

花一棠啪一聲合上扇子,“何處不對?”

“屋簷應該更向上,有種扎入天空的感覺——”林隨安將畫稿遞給花一棠,雙手做出兩個“八”字形成一個取景框,身體左邊歪歪,右邊偏偏,轉換幾次角度,身體慢慢後仰,越仰越低,後背幾乎與地面平行,突然,驚呼一聲,“哦豁!”

豈料這一喊不慎洩了丹田底氣,核心腹肌一鬆,整個人直挺挺向著地面倒了下去,說時遲那時快,花一棠一把攬住了林隨安的腰,穩穩托住了她。

林隨安怔住了,她能感覺到背後的手臂穩如磐石,還有花一棠掌心溫熱的氣息,悠揚的果木香一浪一浪衝擊著她的嗅覺,燻得人有些暈。

這小子,力氣比她想象的大啊。林隨安想。

花一棠臉漲得通紅,低聲道,“還愣著作甚,快起來!”

“別動,堅持住!”林隨安手上的取景框緩緩上移,“再往上一點,左邊一點,多了多了,右邊一點,對對對,再向下一點,好好好,穩住!”

花一棠全身都僵了,他臂彎裡盛著林隨安全身的重量,雖然不沉,但是這個姿勢,讓他聯想起前一夜抱著林隨安回房時的情形,那時她是睡著的,方能肆無忌憚看她,可現在,她是清醒的,燦若星辰的眸光忽閃忽閃,閃得他心臟一跳一跳地慌。

“沒錯,就是這個角度!”林隨安終於找到了滿意畫面,鬆了口氣,“花一棠,就是此處——”取景框中出現了一張緋紅的俊麗面容,猶如桃花在他的臉上盛開。

“哇哦,如今年輕人真是豪邁大膽!”

“別看這小郎君長得柔柔弱弱,有把子力氣啊。”

“噫,抱小娘子,自然有力氣。”

“小娘子饒過你家小郎君吧,他的臉都變成猴屁股了!”

四周一片鬨笑聲,竟是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幫看熱鬧的百姓。林隨安騰一下彈起身,挪開兩步,花一棠甩袖開扇,飛速扇風。

百姓們起鬨,掩口樂呵呵走了。

“你倆——”靳若嘴巴張得能塞下一整個蒸餅,“到底在幹嘛?”

“自、自然是查案。”花一棠乾巴巴道,“咳!林隨安,有何發現?”

林隨安長吁一口氣,壓住胸口,待劇烈的心跳平復了幾分,才道,指了指剛剛的位置,“就是此處。”

花一棠踩上林隨安的腳印,四下看了看,是過春巷的道路中央,地面上佈滿了車轍印。

“她的姿勢與我剛剛很接近,”林隨安比劃了一下,“應該是半躺半靠,位置應該還會更高一點——”

說到這,二人豁然對視,異口同聲,“她是半躺在馬車裡!”

林隨安:“難怪看不到布行的具體名字,她應該是從車窗望出去,所以視線範圍有限。”

花一棠:“她只是乘車路過,並未下車,所以布行掌櫃從未見過她。”

“她家中貧苦,並無馬車代步。”

“是兇手的馬車,當時,她已經被兇手控制了!”

二人語速飛快說完,又同時陷入了沉默。

就算能推斷出當時馮二孃的狀態,依然沒什麼用,每日進出南市的馬車數量多的恐怖,馮二孃又沒露臉,更尋不到目擊證人。已經過去了十幾日,即便是一百個靳若,也無法查到那日的痕跡,更何況,他們對馬車特徵一無所知,根本無從查起。

“你倆——”靳若仿若看瘋子般盯著二人,“到底想幹嘛?!你們口中的她是誰?馮二孃嗎?你們怎麼知道她來過這裡?還坐在馬車上?你倆——”頓了頓,謹慎壓低聲音,“真的是人嗎?”

林隨安一巴掌呼在了靳若的後腦勺上,“不是人難道是鬼?”

靳若捂腦袋,“你比鬼還嚇人。”

“我不是早與你說過嘛。”花一棠洋洋得意搖著扇子,“花某五行八卦、風水羅盤,無一不通,無一不曉,能斷陰陽命,能聽死人言。馮二孃生前去過何處,做過何事,只需掐指一算,便了然於胸。”

靳若翻白眼:“花一棠,牛都是被你吹死的!”

“這個哥哥,你說的都是真的嗎?”突然,一隻髒兮兮的小手抓住了花一棠的衣襬,緊接著,又探出了一張張兮兮的小臉,是一個大約五六歲的小叫花子,穿得破破爛爛,赤著腳,腰間卻彆著一雙乾淨厚實的黑布鞋,“那你能告訴我雪兒姐姐去哪了嗎?”

花一棠:“哈?”

“四郎!林娘子!不好了!”凌芝顏快步走了過來,滿頭大汗,“剛剛得到京兆府的訊息,又有一名叫鍾雪的女娃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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