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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僅神州,同盟軍的暴動引發緬底的武裝衝突,成為了國際關注的區域性熱點。
作為鄰居,神州人民對於此事更是保持高度關切,每天都有相關的新聞衝上熱搜。
同盟軍不宣而戰的半個月後,和很多人預料的那樣,坎邦大本營淪陷。
這倒是其次。
最關鍵的地方在於,自從開戰以來,同盟軍可以說勢如破竹,摧枯拉朽,曾經處於優勢的坎邦在這次戰爭中,表現得無比拉胯,完全沒有還手之地,可以說被一路平推,兵敗如山倒,連一場象徵性的勝利都沒有拿到。
戰爭。
除了人員素質、武器裝備這些客觀條件,還有一個因素也很關鍵。
士氣!
同盟軍從而天而降的裝備固然豪橫,可歷史上,隔壁的神州不也曾頂著懸殊的裝備差距,將當時世界第一大國率領的所謂的聯合國軍胖揍了一頓。
雖然付出的代價相當慘烈,但結果還是贏了。
哪像坎邦。
一瀉千里般潰敗,壓根抑制不住,連一個月都沒堅持就把自己的大本營給丟了。
藤原麗姬有一點確實沒有講錯。
信念這種東西,確實是有力量的。
當然也不能怪坎邦,緬底的大部分軍閥,底下計程車兵都只是為了混口飯吃,哪有忠誠可言,就和打工人一樣,給誰幹活不是幹活?公司倒閉大不了換個老闆,和神州曾經的情況沒有可比性。
坎邦控制範圍面積將近過萬平方公里,南北縱深長達兩百公里左右,就算一塊一塊的吃,按道理,同盟軍的速度也不可能這麼快。
原因在於在經歷了最開始的巨大失利後,同盟軍暴漲的軍事實力嚇潑破了坎邦一部分人的膽,震碎了他們抵抗的鬥志,以至於大部分時候,同盟軍所過之處坎邦部隊全部望風而降,這才導致同盟軍在短短半個月後就推進到了坎邦的大本營。
本來所有人都以為,坎邦退無可退,與其等死,不如集中力量,拼死一搏,可哪知道最終的大決戰並沒有上演,而發生了戲劇性的結果。
就在同盟軍兵臨城下的當晚,坎邦內部居然發生了兵變。
沒錯。
兵變。
坎邦的領導人肯定主張決一死戰,可他的意志,已經控制不了人心渙散的部隊。
兩個對局勢充滿悲觀的旅長聯合起來,沒有出城投降,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帶領手下的人馬,親手送了自己的上級領導們一程。
包括坎邦的最高司令,高層領導被一網打盡,他們的人頭,被兩個旅長當做了投誠令。
當同盟軍進駐這座波羅鎮的那一刻,說明虎踞在緬底數十年的坎邦土崩瓦解,不僅兵不血刃,同盟軍並且還吸納了坎邦投降的兵力,從開戰的時的不到四千人,目前已經擴充到七個旅的規模!
所謂的以戰養戰,莫過於此!
“恭喜將軍,解放坎邦。”
慶功宴上。
同盟軍的軍官齊聚一堂,包括一路上坎邦投誠過來的幹部,每個人臉上,不管真心還是假意,都洋溢著暢快的笑容。
解放。
這個詞用得相當奧妙。
坎邦這麼大的地盤,當然還沒有全部拿下,目前同盟軍“解放”的,其實只是少半地區,可是坎邦的領導層幾乎死傷殆盡,有生力量不是被消滅,就是投誠,要麼逃跑,幾乎灰飛煙滅,剩下的不過是些散兵遊勇,根本不足為慮。
軍力大漲,鯨吞坎邦,聲勢抵達有史以來的最巔峰,作為同盟軍的最高領導,靳主當然是最興奮的那一位。
“今夜值得記念,未來只會更好,幹!”
“幹!”
“幹!”
“幹!”
就和一起合夥開公司一樣,公司蒸蒸日上,哪能不激動。
身材平庸的靳主抹了抹嘴角,看向不遠處的邢傑與許寬。
沒錯。
他們二人一直沒有離開。
“靳某敬二位。”
同盟軍氣勢如虹,可靳主好像並沒有被巨大的成果所影響,對待邢、許二人,態度一如既往尊敬。
“靳司令客氣,各位共飲。”
邢傑二人抬起碗,朝屋裡的同盟軍軍官們示意。
“我們陪將軍,敬二位先生一杯。”
魏邑朗笑,然後仰頭猛幹一大碗。
己方能夠一改面對坎邦的頹勢,取得如此不可思議的戰果,靳主很清楚是什麼原因,在座的軍官們也都明白。
打垮坎邦,看起來輕巧,可現在還不是安枕無憂的時候。
兵力擴充,同時也代表開銷的暴漲,以之前的收入根本不足以長時間的支撐,所以離不開這兩位財神爺。
或者更準確的說。
應該形容為“軍需官”。
“迄今為止,我們的軍事行動取得了傲人的勝利,值得高興,但不能忘形,因為解放坎邦,只是階段性的目標,離真正的戰略任務,還有很長的距離。”
這時候。
就體現出了這位同盟軍司令的智慧。
不僅是總結過去和展望未來,也是在向兩位“軍需官”表態。
作為一名合格的軍事家,肯定得明白爬的越高摔得越慘的道理。
同盟軍的崛起,勢必已經引起了很多人的警惕與敵視,如果沒有充足的後勤供給,坎邦的今天,就是他們的明天。
“將軍的意志,就是我們的最高指令,將軍只管發令,我們願為馬前卒,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鏗鏘而應的正是提著坎邦司令人頭投誠的原坎邦旅長之一。
作為新入夥的外人,想要更快的融入新的集體,自然得努力展示自己的忠誠。
“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眾人很快齊聲響應,熱血澎湃。
“好!”
靳主滿意沉喝,大手一揮,“那接下來,我們分兩步走,同時進行,第一,剿滅坎邦殘餘。這一點很簡單,不會有太大的難度,一個旅就足夠了,主要的力量,要放在第二件事上。”
所有人全神貫注的聽著。
“向東推進!”
靳主聲如洪鐘,氣勢彪炳。
向東?
一些人不約而同交換眼神。
“把地圖拿進來。”
很快。
屋外把守計程車兵送進來地圖,展開。
地圖上已經用紅色的記號筆做了標註,圈出了一塊地區。
有人目露驚疑,但沒敢竊竊私語。
“拿下這片地方,就是我們下一步的戰略目標。”
靳主發話,錚聲如鐵。
地圖上,那塊被紅筆圈出來的醒目區域肯定沒有坎邦的地盤大,肉眼可見的要小一大截,但是地區的重要性,不是單純的按面積大小決定的。
在緬底生活的人誰不清楚,那片地區表面上雖然沒有被任何武裝組織霸佔,但實際上並不是沒有主人。
“將軍,這個任務交給我吧,平黎我不久前就去過。”
主動請纓的正是一人之下的魏邑。
同盟軍的實力暴增,他的地位自然也水漲船高。
地圖上被圈出來的區域平黎就囊括其中。
而平黎那個地方,他確實不久前去過,沒有逗留,血洗了一個電詐園區,然後就帶兵折返。
權力越大,責任越大。
“建功立業”倒是其次,關鍵收拾衛氏家族,差點丟掉性命的魏邑十分感興趣。
一個衛立,根本解不了心頭之恨。
“靳將軍,貴部剛剛消滅了一個大敵,並且新收納了這麼多兄弟,我認為可以先休整休整,不必操之過急,這樣也不會讓其他勢力太過緊張。”
靳主正要應允的時候,許寬開了口。
這位同盟軍統帥的心情,他能夠理解,但是江先生並沒有表示需要太過急切。
此時的同盟軍就像一個吃大的胖子,需要時間進行消化,把養分轉化為力量。
“許先生說的有道理。”
靳主點了點頭,沉吟了會,“不過靳某覺得,兵貴神速也很重要。”
“要麼這樣,反正平黎魏副官去過,那就讓他再去一次,這一次就在那裡駐紮下來,也方便試探一下各方態度,怎麼樣?”
邢傑許寬對視一眼,旋即點了點頭。
緬底南部地區。
相比于軍閥混戰的北部,這裡壓根像另一個國家,南邊的人處於同一個政府的領導下,生活起碼要安穩得多,不用擔心動不動就有子彈飛過來。
明明是同一個國家的人民,卻產生出奇幻的割裂感。
本來衛立衛先生,也可以享受這種安穩的生活,可是奈何人性生來貪婪,不懂知足,有了千錢想萬錢,當了皇帝想成仙。
同盟軍的異軍突起,攪得緬底北部雞犬不寧,但緬底南部的民眾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當然。
也僅僅只是底層民眾而已。
牽一髮而動全身。
就算割裂,畢竟也還是一個國家,北邊發生了這麼大的變故,南邊怎麼可能視而不見。
尤其是衛氏家族。
自同盟軍和坎邦開戰以來,已經好多天沒有睡過一個踏實覺了。
“廢物!”
上等的紫檀木桌被拍的震天響,衛氏家族的創始人兼靈魂人物衛邦雄聽到坎邦大本營被端的訊息,激動得臉皮都在打顫。
不知道是氣的、還是拍的手疼,亦或者是出於其他原因。
旁支親戚不算,衛邦雄一共有四個孩子,兩兒兩女,組成了衛氏家族的核心,當然,衛立就是兩個兒子其中之一,小的那個,出了這麼大的事,這些哥哥姐姐妹妹自然都從緬底各個地區趕了回來。
衛立慘死。
本來應該隆重的操辦葬禮,也算是能夠發洩發洩心中的悲憤之情,可奈何衛立是死在電詐園區,就算以衛氏家族的權勢,可以儘量的壓低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但想和電詐撇清干係,肯定沒辦法大張旗鼓的給衛立發喪。
想到這,衛邦雄胸口更加堵悶,喘不過氣,接連咳嗽。
“爸,您消消氣。”
大女兒立即上前,關切的幫父親拍後背,她也是衛立的大姐。
“是啊,爸,人死不能復生,您還是要保重身體。”
大兒子緊跟著勸慰道。
看上去,對於衛立的死,這對兄姐似乎並沒有太悲傷的情緒。
也是。
豪門無親情。
放之四海而皆準。
尤其衛氏家族的支柱是靠血腥產業,可想而知心腸多麼冷酷。
衛立死了,也就少了一個競爭者,家產也能分得更多一些。
“爸,您還是想開點,同盟軍現在勢頭正盛,坎邦都完蛋了,近期我們還是得隱忍,等待合適的時機。”
小女兒也發了話。
幾個兄弟姐妹,竟然保持高度一致的立場。
是啊。
人死不能復生,
活著的人,得考慮得失與利弊。
他們大抵是一片好心,都拋棄了手足之情,從家族利益出發,可是聽到兒女們的表態,衛邦雄的情緒更加翻騰。
他粗重的喘著氣,推開旁邊盡孝的大女兒。
“隱忍?等待?這就是你們的打算?你能忍,你能等,可是同盟軍會等嗎?!”
“爸,您是不是想太多了,衛立出事,只是偶然,我告訴過他,像收款這樣的事,用不著親力親為,他要是不去平黎,什麼事都不會有。”
大女兒說道,和衛立一樣,她也在亨得利集團擔當要職。
“愚蠢!”
衛邦雄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臭罵,“魏邑確實不是奔著他去的,可是他是奔著我們的電詐園區去的!同盟軍和坎邦正打得火熱,他一個副官,卻帶著部隊跑到平黎搞屠殺,你們覺得,這合理嗎?!”
“魏邑這麼做,肯定是因為當初的事,心懷怨恨。”
說話的同時,這位衛家長子看了眼把持著亨得利集團的妹妹,衛立死了,以後的亨得利集團,更是一人掌中之物。
“哥,魏邑這個人本來腦子就不太好,電詐那麼賺錢,他居然說要控制,我現在只後悔當初沒能宰了他。”
“要是當初宰了他倒好,今天的事也就不會發生。”
“就算他是回來洩憤,那也夠了吧,一百多人,難道還不夠他解氣?我們的錢也被他搶了,再大的恩怨,為該一筆勾銷了吧?”
“要是你,你會一筆勾銷?”
衛邦雄陰狠的盯著女兒。
在緬底有著電詐女王之美譽、讓人談之色變的亨得利集團總經理嘴唇動了動,莫名的有些底氣不足,“他、……不是走了嗎。”
“叮咚。”
放在紫檀桌上簡訊聲響起。
衛邦雄立刻拿起手機,看了眼後,臉色更加陰森。
他抬起頭,盯著長女。
“告訴你一個好訊息,魏邑又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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