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殺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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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小貴並行的還有一條農村小保姆的線。

她出現的最多的鏡頭就是偷偷穿著主家的衣服站在落地窗前，她在左邊，另一邊是高樓大廈在玻璃上的倒影，那麼的虛幻，與她之間彷彿有一層無形的壁壘。

最後因偷東西被主家發現，在小貴這個偷偷在衚衕裡欣賞站在落地窗前的她的人面前丟光了所有的臉面。

徹底的消失在了小貴的世界裡。

沒人知道她是進了局子還是去了哪裡。

關於這個角色。

顏丹辰嘗試著推薦了下自己的舍友趙遮天，被顧銘直接拒絕了。

禁片，那好歹還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用了趙遮天，自己的處女作搞不好在二十多年後就成了永遠的禁片了，直接查無此片。

至於其他班裡的女同學，顧銘也不太滿意，總覺得他們缺少一股文藝的氣質。

說到有文藝氣質的女演員。

顧銘腦海裡一瞬間就是三個人選。

第五代導演的繆斯女神，鞏利，請不起。

吃素急先鋒，導演收割者，張婧初，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裡呢，而且也太過年輕了。

最後既合適，年齡也適中的就是周訊了。

雖然要到明年才能在《蘇州河》裡獨挑大樑，但在陳凱哥導的電影裡演過角色的她，也算小有名氣。

不貴，也比較好找。

和學校裡的老師說了一下，他們發動關係網，很快就聯絡到了周訊。

聽說在京城有個客串兩三天的角色，周訊沒有拒絕。

在開機四天後進入了劇組。

他的角色不多，甚至沒幾句臺詞，大多數時候都是穿著漂亮的衣服站在那裡。

“你為什麼非要找她啊？就是因為人家漂亮？”

“確實很漂亮啊！”染成了一頭黃毛的黃小明咂咂嘴，“可惜不是我的菜，我喜歡瓜子臉，嘴唇性感的。”

“這是野路子出來的？”

生怕自己學生在這部電影裡演的太過辣眼睛。

崔新青便跟著劇組指導學生。

看到周訊的表演，崔新青的眼睛裡滿是不一樣的神采。

震驚！

“這個演員不簡單啊！”

“這張精靈般的臉加上演戲時的鬆弛感，以後的成就小不了。”

“怎麼沒報考北電呢，要是我，看一眼就肯定錄取她。”

“就跟我一樣？”黃小明問道。

“你？”崔新青翻了個白眼，“藝考那天扮演殘疾人嗎？還拄著柺杖來的。”

“當時就是覺得你長的夠帥，即使沒演技，當花瓶，那也是一個好看的花瓶。”

“老師，這就錯了，什麼叫即使沒演技啊？”拍完一條的顧銘笑著回了一句，“還用假設句嗎？”

“顧銘，這麼說哥們兒過分了啊！”

“現在沒演技，不代表以後一直沒演技，我演的多了，演技總會上來的。”黃小明倒是沒有反駁沒演技的事。

對於他的話。

顧銘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演了那麼多霸道總裁，也沒見你霸道總裁演的多好啊！

“沉默是什麼意思？認同了？”

“陳昆，你有一場拿磚頭砸小明的戲，到時候用點力，別穿幫了。”

“顧導，顧導，我錯了還不行，大不了今晚再請你一頓。”

……

兩天時間過去，周訊就殺青了。

給顧銘這個導演留下個聯絡方式，說了句有合適的戲找她後離開了劇組。

集中拍攝結束，顧銘再次拍起了郭曉冬飾演的小貴。

小貴心愛的腳踏車丟了。

老闆也沒為難小貴，只是不讓他在公司工作了。

倔強的小貴選擇了自己找到腳踏車，老闆答應他，如果真的能找到腳踏車，還讓他來上班。

走在城市的大街小巷裡，目光在每一輛與自己那輛相似的山地腳踏車上停留。

小貴終於找到了腳踏車，在一個叫小堅的城市少年手上。

他想到的辦法，是把車偷回來。

但嘗試幾次，全都失敗告終，還被小堅的朋友當做了偷車賊給打了一頓。

最後，小貴選擇了一個孩子才會選擇的方式，找家長，拿回了自己的車。

小堅當然不甘心自己從二手市場買的車被人拿走，即使這個人是原車主，又帶著朋友想把車搶回來。

這次，小貴抱著腳踏車死活不放手。

從黃昏抱到了黑夜。

最後，兩個都處於青春期的孩子們，選擇了一個讓人看了覺得難以理解的處理方式。

一人騎一天。

小貴繼續工作，不能騎的那一天就用老鄉的二八大槓送快遞。

小堅則是因為失去了車子的完整所有權而悶悶不樂，對校花女朋友愛搭不理的。

這個角色前世由高園園扮演，這次則是潛規則了導演好久的顏丹辰。

她的臉偏長，留上高園園在片中的髮型會顯得臉更窄，於是乎她的髮型變成了馬尾。

校花女朋友移情別戀，喜歡上了同樣會玩車的黃·牛頭人震怒·小明·毛。

小堅氣不過，在和小貴交車之前，拿磚頭砸了黃毛。

被黃毛和朋友把他和正在交接車子的小貴堵在了巷子裡一頓打。

一個混混還對著小貴的山地腳踏車踩了又踩。

好歹也是表演系的學生。

雖然當了導演，但總覺得沒有出演自己的作品有些空落落的。

顧銘就扮演了這個踹小貴腳踏車的混混。

以後自己的每部電影都友情出演一下，也算是個小細節，說不定哪天就會有人數顧銘在哪部電影的第幾分鐘出現。

腳踏車壞了。

壞到了修都修不好的程度。

小貴眼裡的淚還未乾，帶著那抹倔強，扛起那輛腳踏車走進了人流如織的街道，走向未知的結局。

這個結局是很重要的，顧銘讓郭曉冬扛著腳踏車足足走了五回！

“好！就是這個感覺。”

“《十七歲的單車》殺青了！”

“今晚大家聚餐，一起吃頓好的。”

歷時一個半月。

到了8月5號，拍攝工作才全部完成。

拍的時間倒是不短，但因為演員片酬不高，顧銘對自己的錢比較節省，最後花了六十萬。

再拋掉要買廠標的錢。

還有四十萬。

用來剪輯，配音，配樂，調色等等後期工作是綽綽有餘的。

為了感謝大家的幫助，顧銘大方了一回，當晚請劇組的人去學校附近的一家還算不錯的酒店吃了一頓。

“祝顧導的片子拿大獎，掙大錢，以後多多提攜一下我們這幫子同學。”

“以後有戲的話叫我，我片酬低。”

“銘哥。”黃小明捂著腦袋上的紗布，委屈巴巴地看著顧銘。

他掛彩了。

陳昆演的小堅打他演的黃毛，其實本來沒計劃用力的，可揮到一半，磚頭它裂開了，黃小明的腦袋就這麼捱了一下。

“放心，下次我的電影伱至少男二，夠意思吧？”

“夠意思，我幹了，你隨意！”黃小明露出他那標準的迷之笑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