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開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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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節，即使是歐洲三大，獲獎也不是簡單的影片如何，裡面還有大量的人情世故。

最簡單的，你的電影找個靠譜選片人推薦過去。

要沒有這個，別說什麼主競賽單元了。

評委都看不到你的電影。

全世界一年拍多少部電影？

就憑那十幾個評委，長上一百隻眼睛，也看不完那麼多電影啊！

“什麼瞭然了？我還是不懂。”顏丹辰繼續搖頭。

但她那雙眼睛已經出賣了自己。

分明是在逗顧銘。

顧銘直接使出了大殺招，“真不明白？”

“顏姑娘，連這個都不懂，我覺得，你的那個角色呢，額，這個……”

“老地方。”

“走！”

……

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莫道不銷魂。

……

“唉。”

第二天，抽著煙，躺在床上，顧銘內心有種悔恨的情緒。

沒想到，自己還是做不到戒色。

明明一直想戒菸戒色的。

不能這麼下去了。

都是要當導演的人了。

得嚴格要求自己。

從今日起。

戒菸！

扔掉菸頭。

拍拍隔壁佳人的屁股。

顧銘就起床了，第一步先去找各系的老師。

表演繫有個大一學生籌到了一百萬，要當導演拍電影，青影廠也投了十萬。

這件事早在老師圈子裡傳開了。

當顧銘找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多問些什麼，就給顧銘推薦起了人。

副導演。

攝像師。

燈光，場記，化妝等各種各樣崗位，都在學校找到了人。

讓顧銘都不得不感慨了一句。

有組織真好啊！

找好這些人，顧銘迎面碰到了一張讓人想起霸道總裁的臉。

黃小明。

這是顧銘的舍友，為人很好，尤其是為人處事上面，那叫一個讓人舒服。

一來二去的相處著，也就成為了顧銘的死黨。

“顧導，你看有沒有哥們兒的角色？”小明哥咧開了他的大嘴，一下子撲過來攬住了顧銘的肩膀，“我不要錢的！免費。”

“去你的，影片裡有個鴨，你演正合適。”

“伱就這麼對哥們兒的？”

“搶走男主女朋友的人，怎麼樣？不是我不想著你，實在是兩個男主不適合啊！”

一個是演的鄉村進城的年輕人。

一個要演出那種倔強感。

顧銘想了想，小明哥哪個都不合適啊！

“下次，下次一定讓你當男主，最少男二！”

“行，我記住了啊！多謝，今晚請你這個導演搓一頓。”說完，黃小明就望著天空故意感慨了起來，“唉！誰能想到我第一個角色不僅僅沒有片酬，還要往裡面搭錢啊。”

“那我換個人？”

“別別別，哥，我錯了還不行嗎？我還想體驗一下拍電影的感覺呢。”

確定了第一個角色，在北電這所學校，剩下的角色也不難找。

打工少年小貴，自己的同學郭曉冬。

另外一個主角，顧銘找了西廠廠公，陳昆。

看了雨化田，很難想象到他是一個面板偏黑的人。

演這部戲的小堅倒也可以。

而且他騎腳踏車雙手撒把也沒問題，至於更高的單車技巧嘛，那就靠電影來拍了。

電影，就是欺騙的藝術嘛。

找個玩單車好的替身，把陳昆拍成一個單車高手很簡單。

剩下的角色，年輕的就找同學。

年長的一點就找表演系的老師。

既然要拉壯丁，為了省錢，顧銘當然要拉個夠。

他們的片酬可比自己找演員要便宜。

即將要放暑假的他們也都沒有拒絕，參加電影的機會，可不是誰都有的，既然出現了，就要把握住，就算是積累些經驗也是好的。

而老師們則是準備當成一場場外教學！

學生們表現的好點，以後發展的越好，他們就越高興。

就是現實一點，到時候這些學生都是圈子裡的人脈。

一天找好了劇組人員和大多數的演員。

又向上面申請了攝製許可證，顧銘就先帶著幾個副導演去堪景了。

哪些地方符合要求，哪些地方拍哪個鏡頭，這些都需要提前做好規劃。

要不然到時候劇組一建，一天天的都是錢啊！

還都是自己的錢。

自己又不是墨鏡王，花別人的錢不心疼。

一連十天，顧銘每天都是早出晚歸的。

一番苦功下，終於把景堪完了。

電影裡男主小貴工作的快遞公司就找了宅急送的一家門店。

聽說要拍電影，會給公司品牌的特寫，不僅僅場地不要錢，快遞公司經理直接本色出演，不要片酬。

需要花錢的就是一處位置很合適的，擁有落地窗的二層小樓以及和衚衕裡的院子，加起來得花個三四千塊。

……

97年6月20號，這是一個對於重生而來的顧銘相當重要的日子。

經過半個多月時間，攝製許可證下來了，《十七歲的單車》劇組正式建立。

“開拍！”

隨著顧銘這個導演一聲令下，這個有些寒酸的小劇組正式轉動了起來。

十七歲的小貴在京城找到一份送快遞的工作。

影片的一開場，就是小貴在面試。

除了郭曉冬外，其他人都是副導演去北影廠門口找的群演，要求就兩個，不要超過二十歲，看起來帶著點鄉土氣息。

“哎，你叫什麼名字？”

顧銘看到一個有點熟悉的面孔，只是太稚嫩了，顧銘也不敢確定。

“我，我，王保強。”

“多少歲？”

“報告導演，十，十八了。”

“多少？這樣子十八歲？”

“十五……”王保強的聲音都快要聽不到了，說完這句話後，王保強趕緊道起了歉，“導演，我不是故意騙你的，我很需要這個角色，今天早上的早飯錢都沒，我還欠著飯店老闆兩個饅頭呢。”

“我就那麼一問，以後你跟組吧，打打下手，哪裡需要你就去哪裡搭把手。”顧銘還是決定隨手幫他一把。

“謝謝導演。”王保強笑著抬起了頭，露出了兩排大白牙。

“好了，準備準備，開拍！”

小貴的戲份，就是在快遞公司工作，以及騎著快遞公司暫時給員工騎，需要員工用工資買下來的山地腳踏車在城市裡穿行。

小貴很喜歡這輛車，在騎車的時候，他的整個精神頭都是不一樣的。

但意外和明天，你總不知道哪個先來臨。

在還有三天就要拿到車，甚至已經在車上做了記號，要當成自己的車子了，他的腳踏車在一次取件時丟了。

“咔！”

“曉冬，不要太過刻意，想想你第一次來京城時候的樣子，要演出一種茫然，而不是傷心。”

“好！繼續保持，天快黑了，你就保持這個狀態到天黑。”

雖然說這些同學都念了一年的表演繫了。

但畢竟沒有什麼太多的經驗。

為了保證影片質量，顧銘就只好選擇讓他們多費時間了，狀態調整好後，再開始用膠片拍攝。

沒辦法，人比膠片便宜。

那隻能再苦一苦同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