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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一絲微風的早晨,陽光也被樹影分割的支離破碎,均勻灑在玻璃窗面上,折射出絢爛的幻影。立木瀧抿著杯中的早茶,腦中卻充斥著昨日高橋純等人的話語。
那些抵毀他人的胡言亂語固然讓他生氣,可經過一夜的冷靜後。一些昨日沒有注意的細節漸漸浮出水面。
立木瀧此刻最大的疑惑在於高橋純對於得獎的自信,且不論是否被暗中操縱的新月賞,在文學界享譽盛名的芥川賞都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是他本人的狂傲還是真如他所言新人文學作家青黃不接,只是想要識破高橋純在話語中的意圖,僅靠猜測是沒有用的。
直到杯中的茶水逐漸見底,立木瀧也沒能想到其他的可能。至於依靠講談社來操縱結果,那代價可不僅僅是個高橋董事能支付得起。
將一些可能不可能的想法暫時藏於胸間,以他如今的關係網是沒可能得知其中的隱情,如今新月賞公佈在即,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而在立木瀧還在房中思索著可能的陰謀時,一輛黑色的高階轎車悄然駛出旅館,沿著飛騨高速一路向東,經過長野和山梨,終於在臨近夜晚時抵達東京遠郊的一處幽靜庭院。
一身銀灰色西裝的高橋純,收斂起臉上因長途跋涉而顯露出的疲憊表情,先前的傲慢氣質也整個消散。小心翼翼地推開了庭院的門。
剛一跨過門前的小橋流水,就有和服裝扮的美貌侍者輕手輕腳地迎上來。
“請問是高橋先生嗎?”
“是。”
“好的,您請跟我來。"侍者低頭轉過身去,玲瓏有致的身段在石燈幽影的渲染下卻也平添一絲魅惑
高橋純有些肆無忌憚的視線打量在眼前的背影,跟著她一路穿過竹園,在一道和制扇門後,才意猶未盡的收回目光。
侍者沒有任何表情的拉開扇門,一個與高橋純有幾分相似的老人正坐在茶室等待。
他頂著花白色的頭髮,面板雖然松馳但充滿光澤,明顯經過了仔細打理,而稜角分明的面孔也讓他看上去有些不怒自威。
察覺到老人投來的視線,高橋純趕忙低下頭,恭敬的走到了茶桌前。
“父親。”
這正是高橋純的父親,講談社的常務董事,高橋敏三。
“純,來了啊,現場怎麼樣?”
高橋敏三語氣有些低沉,淡漠的聲音讓人讀不出他的情緒,只是高橋純不敢有絲毫放鬆,在腦中簡短的整理了思緒。
“父親,新月社這次的佈置一如往常,沒什麼不正常的…”
話還沒說完,突然就是一聲脆響,高橋純捂著左臉腦袋有些發懵,片刻後火辣辣的痛感險些讓他忍不住尖叫出聲,只是看到父親冷淡的眼神後才將即將出口的嘶吼咽入腹中。
“父親…”
“巖田松搞的小動作,你還說一切正常。”
一份報告被甩在桌前,顧不得臉上的疼痛,高橋純急忙攤開報告。一行行的資料詳細的說明了新月賞所有候選作品的銷量以及讀者反饋。
入目的第一行上是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立木瀧。而在名字後方則是一行醒目的紅色標註,《一個人的好天氣》,五萬三千八百二十七本。
“五萬!這怎麼可…嘶”嘴角的扯動刺痛臉上的火辣感,高橋純倒吸一口涼氣。《一個人的好天氣》最近的火熱他有所耳聞,但以他想來,頂多也就賣出一萬到兩萬本。畢竟文學的受眾和偶像的受眾並不是一個群體。
而且在銷量的下方還仔細的收錄了讀者的感想。這也是巖田社長所要求的,除了石原慎太郎的推薦語外,將普通讀者的感想同樣印在腰封上。讓與各類讀者身份更接近的普通人感想來吸引潛在的受眾。
“這份報告已經承給評審了,說說吧,怎麼辦。”
“父親,我…”,清一色的好評難免會動搖評審們的判斷,而且新月賞公佈在即,在去對立木瀧做些針對未免有些來不及了。
高橋純有些猙獰的望向報告上的那個名字,但口中卻無法提出任何建議。
望向自己兒子無能的表現,高橋敏三頓時怒不可遏。
“廢物,連個新月賞都應付不了。虧我還為你早做準備。”
看著勃然大怒的高橋敏三,高橋純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哪聽過立木瀧的名字。望向父親的眼神頓時有些古怪。
原本是把他排除在外的,還不是您要求把他加入候選的。當時不說什麼,現在找我發脾氣。雖然心裡愈發委屈,但高橋純卻不敢頂撞一句,只是緊繃著身體,呆立在原地。
察覺到高橋純的畏縮模樣,高橋敏三強行壓下心中的不滿。
“怎麼了,說話。”
“當初是…是您把他加入候選的…”
避開他的目光,高橋純的喉頭滾動了好幾次,才唯唯諾諾的開口
“我?”高橋敏三氣極反笑,正欲大聲呵斥,卻想起自己的確受人之託把一個人加入新月賞的候選,只不過當時那個人是個只能賣百來本的業餘作家啊。
將記憶深層的名字取出,與紙上的名字漸漸重合。
高橋敏三沉寂了下來,如果和那個人有關,那他的確不好再做些什麼,倒也不是不能做,只是為了一個小小的新月賞不值得。不過…
被如老虎打量獵物的目光掃視著,高橋純忍不住渾身顫抖,片刻後,目光消失,高橋敏三的聲音恢復低沉。
“既然已經是現在這個局面了。你多去拜訪一下評審們,尤其是你的老師,渡邊桑。”
“渡邊老師是不會接受賄賂的,父親。”
“蠢貨!誰讓你賄賂渡邊桑的,立木瀧的那本書畢竟是本通俗小說,新月賞設立的初衷畢竟是為了鼓勵純文學。只要能說動渡邊桑不做出明顯偏好,其他的評審們自會有所傾向……”不過高橋敏三自己也覺得這個辦法有些不靠譜,話語中的底氣略顯不足。
“從現在開始你聯絡《週刊文春》的狗仔,讓他們盯著立木瀧,找找有沒有黑料,新月賞只是個開胃小菜,絕不能讓他影響到芥川賞。”
“是,父親。”
“對了,純,買下遠藤彥的那篇小說了嗎?”
高橋純一個勁的點頭,只是在聽到父親說自己的名字時才稍微提起點勇氣。
“父親,一定要買別人的小說嗎?我可以自己……”
“你要違抗我嗎?純。”
冷漠的聲音如同冬日裡的寒冰,一個激靈,高橋純慌忙低下頭。
“不敢。父親”
“儘早搞定這件事,然後讓遠藤彥永遠不要回來。純,我也是為你好,講談社是姓野間的,但有了芥川賞和那個人的幫助,講談社的常務可以永遠姓高橋。”
感受到肩頭傳來沉重的壓力,高橋純保持著低頭的姿勢,如同被扼住咽喉般的窒息感讓他不敢有絲毫動作,恍惚之間,他看到有汗水從自己的額頭落下,“啪”的一聲滴在茶室的榻榻米上。
“別再讓我失望。”
肩頭的壓力散去,身後傳來了扇門被拉開的聲音,直到腳步徹底遠去。房間裡的人才長出一口氣。
“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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