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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時候,陶文保回來了。廚佣陳三姑在堂屋整治了一桌酒席,李伯辰與陶文保對飲了幾杯。同這位豬行理事相處如沐春風,絲毫不覺拘束。他連連勸酒,李伯辰就多喝了些,不覺間醉意酣然,話也多些。
陶文保問他可曾修行,李伯辰想這種事又瞞不過人,便直說了。
陶文保就嘆氣:“塵兒也吵著想要修行,我倒是一直沒拿出個章程來。李先生既是修行人,又怎麼看呢?”
李伯辰心想我自己就是個半吊子,哪有什麼高論。但東家既然問了,也只得想了想,道:“陶公家世富貴,想叫定塵練刀,該是為了武德,也為了強身健體。但要說到強身健體,修行比武藝的效果更好些。陶公從前請人看過定塵在修行一途的資質沒有?”
陶文保道:“他五歲的時候,我請人看過。說資質尚可,能入門。但往後做到什麼程度,全賴家勢支援了。”
李伯辰便明白這該是說陶定塵的資質其實並不算很好。修行這種事既看天資,也看財耗。除去極少數天資卓絕之輩,餘下的大多要靠各種天才地寶撐起來。別的不說,只說修行人體內元氣流轉,生機旺盛,食量就比尋常人大。要是家裡連吃飯都成問題,要修行就是痴人說夢了。
自己進境緩慢,也有這個原因。在軍中雖然能吃飽,但相對於修行人的那種“吃好”,還是有極大差距的。
李伯辰便想了想:“陶公的家勢自然不是問題,但還有一點。人一修行,體內便有靈力流傳。一些邪靈怨鬼,最喜歡親近靈力濃郁之人。要說得嚴重些,還可能招惹上一些危險的秘靈,這一點,也是修行的弊端。”
陶文保連連點頭,為兩人添了酒,自己先飲一杯:“正是。我就是考量到這一點——修為境界越高的,這種風險就越大。我聽說還有些高人自己都在修行時招惹了魔王,結果走火入魔丟了性命。”
“唉……我因此才拿不定主意。想塵兒富貴一生,安安穩穩,但又怕如今天下這個局勢,承平繁華的日子怕不能長久。李先生知道麼,據說前幾天,萬有城被魔國攻破了。”
李伯辰一驚,覺得酒意都醒了大半:“什麼!?”
他隨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但好在陶文保也醉意酣然,沒有注意到他。他輕舒口氣,幹了面前的酒,但心中仍未平靜下來。
萬有城和無量城一樣,也是一座軍堡,兩城都在雪原當塗山中,萬有城距無量城約三百多里,扼守的是隋國、李國舊地之間的關口。他記得隋不休到無量城主持中州結界建設的時候,說萬有城一帶的結界都已經完工了,從此可以轉守為攻。
但從那時候到如今連一個月都沒有,萬有城就被攻破了!?怎麼破的?!
李伯辰忍不住又為兩人倒了酒,自己連飲三杯。陶文保雖然是個精明的商人,可對軍事大概並不瞭解——他眼下只嘆息,是因為不清楚萬有城破意味著什麼。
萬有城被魔國佔據,不但意味著耗費大量人力物力的中州結界不頂用了,更意味著魔國終於在當塗山防線中取得了一個據點。如果能站得住,以後就可以東西出擊,甚至越過當塗山直取六國本土。
他們能站得住麼?李伯辰細細一想,更覺心驚。眼下是隆冬,增兵本就不便。何況距萬有城最近的無量城已經損兵折將,自保都勉強,遑論增援了。
要沒有什麼驚天的逆轉,只怕無量城再次被奪,也是隻是時間問題了。
陶文保見他臉上有驚詫之色,便嘆道:“是啊,我也和李先生一樣吃驚。前線戰事不利,怕是未來幾十年國內又得大徵大索。到了那個光景……誰能保證我這家不會破了呢?那時候塵兒如果是個修行人,也許還能像李先生一樣,憑自己的本事謀生自保。”
李伯辰忍不住在心中苦笑:陶文保想得也太樂觀了些。幾十年以後?只怕最壞的結果是,兩三年後最北邊的隋國和李國舊地就要成為屍橫遍野的戰場了!
說到這裡,兩人都有些意興闌珊。便再飲幾杯酒,吃些點心,散了席。
李伯辰在前院的水房中壓了些冷水洗把臉,覺得略清醒一些。又回到自己房中取了那半形酒,站在門前慢慢地喝。
天寒地凍,但夜空因此更加明澈。燦爛星漢橫越天際,霞光熠熠。他呵出一口白氣,忍不住又嘆了一聲。幾天前還想解決了事情,過過安穩日子,可今晚聽說萬有城被攻破,他心中便又起波瀾了。
魔國當真攻到隋、李的話,這天下還哪有什麼安身之處?怕是要遠渡重洋去那些傳說中的古陸才可以了。
要想在那樣的亂世中生存,只能叫自己變得更加強大些。這是個吃人的世道,不為強者便只會愈加困頓,甚至死。他並不喜歡這樣的世道,但知道自己無力改變,只能去適應。
靈主……靈主……他在心中暗暗唸了幾遍。自己在修行一途的資質平平,唯一能變強的法子,大概就是“靈主”了——如果是真的的話。
他忍不住又在心中道:“如果真有哪位秘靈附於我身的話,請給我些明示吧。若能叫我在這亂世中好好地活下去,我也不介意奉上些什麼。”
他如此唸了三遍,再側耳傾聽。可夜色寂寥,只隱隱從遠處傳來一兩聲犬吠,所聽見的,不過是自己的聲音罷了。
再看眼前,也不過落了一兩片臘梅花瓣,連風都未起一絲。
他便笑了笑,將餘下的酒一飲而盡。大概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會像自己一樣,覺得自己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吧。可也許最終的結果是,終究都是尋常人吧。世上的確會有超凡之輩,但不會是自己。
這役使陰靈的能力……或許僅是某種與自己來歷有關的不為人所知的異能罷了。羽、蛟、羅剎、須彌,不也都是天生異能麼?
許多人得在而立或者不惑之年才完全明白這個道理,但自己到底比他們明白得要早一些。
李伯辰便捏著酒壺走回到屋中。
但剛踏入一步,忽然怔住了。
他覺得自己似乎知道,附在自己身上的那個“秘靈”是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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