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當頭棒 穿心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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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慎抬手在門上敲了敲,未聽到有人應聲,手上加了幾分力道,又敲了幾下。
過了一會,院子裡亮起了光,一個人一手提著燈籠,一手提著刀來到了院門外。
“誰?”門裡有人喊了一聲。
“陳執事,是我,王慎,請問陳正是否來過貴處,今夜沒有見他去倉庫,也不在家中。”
嘎吱,門開一道縫,容不了一人透過,有昏黃的燈光從縫隙裡照出來。
看清了王慎的面容之後,陳欒戒備的神情方才褪去,將門開啟。
“阿正上午來過,呆了不到一個時辰就走了,別的地方找過沒有?”
對於自己這個堂弟,陳欒也是挺關照的,特別是現在對方在幫眾挑選弟子,戰勝了一眾幫眾之後,就更看重他了。
畢竟,如果陳正成為了幫主的親傳弟子對他這個堂兄也是有很大好處的。
“找過了,都沒見到人。”
“你再仔細找找,一會我再派幾個人和你一起找。”
“好,多謝陳執事。”
王慎轉身就要走,陳欒叫住他,將手中的燈籠遞給了他。
“晚上天黑路滑,小心些。”
應了聲之後,王慎又提著燈籠去了城裡。
此時,漫天飛雪,寒風呼嘯,他的額頭上卻是滲出了汗水。
“會在哪呢?”
此時的武陽城中,風雪漫天,連更夫都躲了起來。
一條巷子,王慎提著燈籠衝了進來,迎面撞上一道黑影,蒙著面,揹著包,兩人面對面不到兩步的距離停了下來。
“識趣的閃開!”那人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刀。
“滾開!”王慎此時心中焦急,語氣罕見的衝。
“找死!”那人一咬牙,手中短刀猛地刺了出去。
王慎閃身躲過,一把扣住那人拿刀的手,猛地的一捏,向後反擰,一旋、一拽,逆著那人衝出去的方向發力,咔嚓一聲脆響。
啊,一聲慘叫。
那人一條胳膊直接耷拉了下來,手裡的短刀也跌落在地上。
接著一拳打在那人頸部,那人身子斜著摔出去,咕咚一下子撞在牆上,倒在了地上,王慎摘下那人的面罩看一眼,記住他的容貌,然後提著燈籠遠去。
小半個時辰之後,王慎提著燈籠來到了林秀蓮的家外,在牆邊看到了一個雪堆,仔細一看,似乎是個人。
“陳正?”
王慎試探著喊了一聲,那“雪人”聞聲動了動,抬起頭望著王慎,雙眼呆滯,正是王慎苦苦尋找的陳正。
他蜷縮在這裡不知道多久了,渾身都落滿了厚厚的一層雪。
“你怎麼在這裡?”
陳正嘴巴動了動,沒說話,眼淚唰的流了下來。
“阿慎,小蓮,她,她走了!”陳正聲音沙啞,泣不成聲。
“走了,難不成是......”王慎一愣,旋即臉色大變,他已經明白過來這個“走了”是去世的意思。
“好好的人,怎麼會去世呢?”
“她,她,她被人糟蹋了,懸樑自盡了!”說到這裡,陳正雙手攥著拳,面目變得猙獰起來。
“什麼?!”王慎聞言直接呆愣在了那裡。
“什麼時候的事,去衙門報案了嗎?”
“就是今天下午,已經去衙門報案了,差役來過了。”
王慎將燈籠放倒一旁,陪著陳正蹲在牆根。眼前這個情況,他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的好。
愛情的種子剛剛萌芽就被毀掉了,還是用最讓人心痛和憤怒的方式。
就在陳正最為風光的時候,忽的給他當頭一棒,穿心一箭。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我娘說過,人是有魂的。我在這裡等著,等著小蓮的魂出來跟我說句話。”說到這裡陳正已經淚流滿面。
“我要替她報仇,不管是誰害了她,我都要把他碎屍萬段。”
“我幫你!”
陳正將頭埋在胳膊下,低聲哭泣著。哎,王慎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頭望著身後。
“此時,牆的那一面,林秀蓮的父母也是悲痛欲絕吧?”
世事無常啊!
王慎陪著陳正呆了一會,叮囑了他兩句,起身去了陳欒家中,告訴他陳正已經找到,讓他不用擔心,也不用派人幫忙找了,然後又回到了陳正的身旁。
冬日的雪夜,北風呼嘯,蹲在外面十分的寒冷。
這樣的天是真的能凍死人的。
“阿正,再這樣待下去,你會得風寒的,過兩天就是另外一場選拔,你準備放棄嗎?”王慎在一旁提醒道。
陳正聽後抬起頭,扭頭望著王慎,眼神呆滯無光,他此時萬念俱灰,只想著小蓮。
“假如,我說的是假如,害死小蓮的人是現在的伱無法招惹或是無法對付的人物,你準備怎麼做?”
“我和他拼命!”陳正毫不猶豫道。
“拼命,如果他本事比你高很多或者身份非同一般身旁有高手護衛,你怎麼拼?”
陳正聽後愣住了,他低下頭沉默了好一會。
“所以還是我本事太低了,我得成為幫主的親傳弟子!”陳正說這話的時候眼中又亮起了光。
“對,你得盡力去拼一把!”王慎鼓勵道,這個時候與其勸慰,不如鞭策、刺激他。
陳正掙扎起身,許是蹲點太久了,居然一時間無法站起來,王慎急忙將他一把拉起來。
“小蓮,我明天再來陪你。”陳正轉頭望著牆裡。
王慎攙扶著他,盯著風雪朝著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王慎給陳正煮了一碗薑湯讓他服下,過了一會,陳正昏昏沉沉的睡著了,王慎看了看外面的風雪,決定今夜不去倉庫。
這樣的風雪,應該沒事。
次日清晨,天還未亮,陳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王慎上前抬手試了試,額頭燙手,燒的厲害,這一定是昨天在風雪中凍著了,感染了風寒。
這個時代,風寒可是會要人命的。
王慎急忙去了大夫家中,將還未起床的大夫喊醒,請到了家中,給陳正診斷之後,開了幾服藥,叮囑了一番,王慎跟著大夫去取藥,回到陳正家中熬藥。
“阿慎,看樣子我後天是沒法去了。”陳正已經從床上醒了過來。
“詩詞文章,又不是比武打擂,不用拳腳,你先好好養病。”
“我記得你以前說過,運來鐵成金,運去金成鐵。我這運氣鎮真是夠差的。”陳正嘆了口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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