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創世季·生存任務 第四十五章 血祭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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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律追了一陣,便自返回峰上,其他幾處血池都有專人守護,即便是秦望川想要去破壞,也非易事,太叔律只是關心則亂,一時失了分寸。
不過令太叔律擔心的是後面那名神秘人,其修為較之秦望川尤要勝出一籌。
受這一劍,太叔律反而清醒過來,返回山頂血池處,立刻召集人手,將撒落的屍體重新收拾回來,丟入血池之中。
只是經此一戰,那些屍骸中的血液已是浪費了不少,待到所有的屍骸放入血池,血池中積蓄的鮮血連一半也不到。
“大人,所有的俘虜已全部處理完畢!”太叔律麾下的不良校趙安疾步走來,躬身稟道。
“都沒了?”太叔律沉思問道。
“是的,大人!”
趙安被太叔律盯得心下發寒,連忙回道:“方承業大人和陸繡大人已將陣中所有的俘虜盡數送來,便是地面上,方圓十里內的江湖中人,能抓到的皆已送了過來!”
“不,還有人!”
太叔律眼神中寒光爆射,陡然身形動如脫兔,順勢一掌向趙安頭頂拍去。
“大人,你……”
趙安話音未落,整個腦門已被太叔律一掌拍得骨肉迸裂,無頭屍骸倒飛出去,正好落入血池之中。
大開殺戒,太叔律已無退路,轉身撲向那些不良人,鐵鐧揮舞,彈指間,太叔律已連劈數人。
山頂上的不良人約有百餘人數,懾於太叔律往日的威名,這些不良人面對太叔律喪心病狂般的屠殺,竟是升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只是驚駭四散而逃。
太叔律毫無心慈手軟之意,手起鐧落,無一活口,不過盞茶的功夫,已被他擊殺了四十多人。
正是天道迴圈,這些不良人助紂為虐,最終自己也成為血池中的祭品。
剩下的不良人已是逃下山去,太叔律追之不及,只得返回。
不過太叔律並未看到,那些逃下山去的不良人依舊未能逃脫,被那些從暗處伸出的枯藤捕獲、撕裂,鮮血流入地下,成為枯藤生長的養料。
峰頂血池,有這四十多具屍體填入,血池中的血液已經開始滿溢,受到鮮血的滋養,血池四周的枯藤亦是復活過來,緩緩扭動著藤蔓,向血池中延伸過去。
林蘇墨並不打算阻止太叔律復活太玄子的計劃,對於只剩下不到半日時間的林蘇墨來說,這個世界以後會如何,於他而言,已沒有關係。
林蘇墨真正在意的,是自己如何在這一事件中汲取最大的利益,比如說‘長生不老丹’!
一路跟隨秦望川,還未走到另一座山峰頂上,遠遠的便看見秦望川已被一群黑衣蒙面劍士包圍。
這群劍士的衣著,林蘇墨並不陌生,前日裡在太玄殿中,林蘇墨便順手處理了一個,那個時候,林蘇墨便懷疑這件事的幕後有一個看不見的黑手在操縱,現在看來,除了太叔律這一股勢力,還有其他人參與其中。
或者,昔日的太玄五脈都有份參與,甚至於所謂的五脈相爭,四脈出走,也只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
秦望川接連大戰,哪怕是有接近宗師級的修為,此刻亦是疲累不堪,擊殺了兩名黑衣劍士之後,秦望川長劍一振,將身前幾名黑衣劍士擊退後,迅速退走!
就在這時,一陣箭雨落下,向那群黑衣劍士覆蓋射擊。
箭雨來得突兀,那群黑衣劍士一時不查,瞬間損失了一半人手,剩下的七人急忙後退,卻被從斜刺裡衝出的北府司衛包圍。
北府司衛的人數雖然數倍於黑衣劍士,但這些黑衣劍士悍不畏死,以傷換命,竟被其衝破防線,向山頂方向逃去。
秦望川得以喘息之機,卻不敢多做停留,轉身邊走。
然而未走出多遠,遠遠的傳來一聲朗笑道:“秦劍主請留步!”
秦望川聽出這是北府司司主李林甫的聲音,不但沒留步,反而走得更快。
一直以來,雍國便有一統天下,氣吞九州之志,而巴國作為天下最大的糧倉之一,不僅物阜民豐,更有銅、鐵、鹽等諸多礦藏,因此雍國一直以來視巴國為自家的後花園,是雍國奠定鼎定九州基業的最大依仗。
是以,雍國對巴國連連征戰,衝突不斷。
況且這李林甫以‘口蜜腹劍’著稱,手黑心黑,十數年來,巴國有不少高手栽在李林甫手中,因此,秦望川寧願相信太叔律,也不願相信李林甫。
看著秦望川遠去,李林甫淡然冷笑,在他看來,勢單力孤的秦望川在劫難逃,或擒或死是遲早的事,只是這秦望川修為不弱,若能收至麾下,不失為一把利劍!
“可惜有些冥頑不靈!”
李林甫暗怒,隨後轉身率領一眾北府司衛向山頂方向走去。
“閣下跟了秦某一路,可否現身一見?”
秦望川狂奔出數里遠,忽而在一處斷崖前停了下來,朗聲喝道。
林蘇墨沒想到秦望川竟是如此警覺,方才自己不小心踩斷了一截枯枝,如此微弱的聲音依舊被秦望川察覺。
“林蘇墨,受袁師之託,前來見秦劍主!”
林蘇墨從暗處走了出來,隨手托出袁正風留下的‘渾天盤’。
這‘渾天盤’秦望川自是見過,那袁正風從來是盤不離手,哪怕是吃飯睡覺,也是一直拿在手中。
“袁師現在何處?”
有渾天盤為證,秦望川心中依然疑慮未去,始終與林蘇墨保持一段距離,急聲問道。
林蘇墨道:“袁師已仙逝,臨終之前,讓我轉告秦劍主,償恩已還,劍主可自便!”
聞言,秦望川臉色未變,這半日,他已找遍這六座山峰,始終都未能找到袁正風的蹤跡,沒想到卻是早已不在人世。受人之託、忠人之事,‘償恩令’出,劍閣數百年來從未失手,卻在自己手中蒙羞。
“是太叔律?”
秦望川問道,既然令主已死,接下來,秦望川唯有為令主報仇一途。說罷,也不等林蘇墨確證,便展開身形向太叔律所在的山峰方向疾掠而去。
秦望川此去,與太叔律必是生死一戰,果然,等林蘇墨趕到時,戰鬥已然結束,太叔律被秦望川一劍梟首,倒在血池之中死不瞑目,而秦望川左胸亦是被太叔律的鐵鐧洞穿,心臟破碎,奄奄一息。
見林蘇墨走來,秦望川眼神中復現一絲色彩,強撐著斷斷續續地說道:“林兄弟,請你務必毀掉這血池,否則……”說到此處,秦望川已是氣息散盡,命隨風逝。
“已經遲了!”
血祭已隨著那些枯藤的復甦而開始,且難以阻止,即便是毀了這血池亦是無用。林蘇墨現在唯一能做的是將秦望川的遺骸移走,免得被這些枯藤吞噬,落得個死後還不得安寧!
六座山峰上的血池相繼被注滿,隨著鮮血浸染,並被藤蔓傳輸到各處,於是,滿山的藤蔓緩緩蠕動起來,就彷彿六尊怪獸在慢慢甦醒過來!
而此刻,太玄殿內那一尊重達數噸的大鼎,竟被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運到了祭臺上,放在了那具青銅棺槨前。
在這大鼎前,還放置著一個鐵籠,籠內端坐一人,蓬頭垢面,鬚髮紛亂,鐵鏈加身,看不出本來面目。
在這鐵籠的周圍,站著五位身著玄色服飾,面帶五色面具之人。
“時辰到了!”
面帶赤色面具之人說道。
“血氣還不夠!”
面帶橙色面具之人說道,“本計劃以十大宗師為祭品,卻沒想到各個膽小如鼠,只抓到拓跋重光一人!”
拓跋重光?
天陸十大宗師之一,夏國‘戰王’拓跋重光?
林蘇墨方才潛行過來,猛地聽到這番話,也不由得吃了一驚,‘戰王’拓跋重光出身夏國軍中,自戰場兵卒起步,一身修為皆是一刀一槍自血泊之中殺出來,論戰力而言,拓跋重光在天陸十大宗師中可排入前三,卻未想到竟然失手被擒。
“非是膽小,而是這些所謂的十大宗師,各個精明似狐,在未見到‘長生不老丹’之前,恐怕是不會現身!”面帶青色面具之人冷笑道。
“只是燕七死於太玄殿中,丹鼎內的金鑰遺失,我們要如何取出‘長生不老丹’?”面帶藍色面具之人問道。
聞言,林蘇墨不由得摸了摸懷中那把手指長短的青銅金鑰,想必此人所說的金鑰便是這把了。
“那燕七也是廢物,便是一把金鑰也看不好!”那橙色面具之人怒聲喝道,“耽誤大事,死了也好!”
藍色面具之人聞言似是不快,冷聲說道:“燕師弟的修為不在你我之下,尤其是其‘絕命三劍’,劍劍奪命,便是宗師高手也要忌憚三分,可見那出手之人必然是十大宗師之一!”
聞言,青色面具之人問道:“金鑰如此隱秘之事,十大宗師是如何知道?”
“好了,不要吵了!”
那赤色面具之人沉聲說道,“當務之急,是要取出‘長生不老丹’,引誘十大宗師出手,聚集了足夠的血氣,才可喚醒諸位祖師!趁現在,先將拓跋重光血祭了再說,以免橫生枝節!”
“也好!”
“可以!”
“此言有理!”
……
五人統一了意見,將拓跋重光從鐵籠中提了出來,投入到青銅大鼎之中。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劍光橫空而至,向拓跋重光身上的鐵鏈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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