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差點加班的第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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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憤加持下的松田陣平最終還是成功把義骸塞進了行李箱打包帶走。

回到家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暴打那個罪魁禍首，但是轉念一想這人身上還有傷，只能無奈作罷，但是表情還是很猙獰。

“趕緊穿上身體起來吃飯！”

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萩原研二眼神裡寫滿了迷茫，小陣平火氣怎麼這麼大？

不過看樣子也不是什麼大事，萩原研二也沒有過多糾結，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自己真的要穿著義骸出現在小陣平面前嗎？

知道他存在但是看不到，和直接看到他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再這樣下去，三年後還真的能夠分開嗎？他們捨得嗎？

剛才一臉不耐煩的松田陣平也沒有來催，萩原研二知道他的幼馴染只是看起來大大咧咧，實際上極為通達，松田陣平把選擇權完全交給了他。

到底要不要以人類的姿態出現在松田陣平面前？

說是糾結，但其實在萩原研二同意讓松田陣平去將義骸取來時，就已經做好了決定，要不然何必多此一舉？

萩原研二有些緊張的融入義骸，之前他就算表情失控小陣平也看不到，可現在……

他深吸一口氣，毅然決然的推開門，像曾經每一天早上的日常一樣。

“小陣平，今天我們吃什麼？”

聽到這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松田陣平豁的站起身，看著那在夢中期盼過無數次的身影一步步向他走來。

即使已經提前見過這幅軀殼，可有沒有注入靈魂真的是天差地別。

只是看到那個逆光而來的身影，哪怕都看不清晰他的五官，松田陣平都能感覺得到來自胸腔的震顫，以及靈魂深處的戰慄。

直到這一刻，他才有了他的珍寶終於回來了的真實感。

“……這個時間只有便利店便當。”松田陣平儘量讓自己的聲音不要顫抖的那麼厲害，“嫌棄也沒辦法。”

“怎麼會嫌棄，不如說還挺懷念的。”

萩原研二假裝看不到松田陣平的失態，拉過椅子坐到熟悉的座位上。

“我開動了！”

松田陣平重新低下頭扒飯，掩飾住眼底的晶瑩，這一刻他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哪怕他們之間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萩原研二看起來也隱藏了不少麻煩，但是管他的，無論有什麼困難他們都會一起面對，現在只要好好享受重逢的時光就可以了。

“你的傷怎麼樣了，有了軀體之後是不是要重新上藥？”

他們之間一直沒有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則，等平復下心情之後，松田陣平就把現在他最關心的事問出了口。

“嗯，靈魂上的傷是不會反應到義骸上的，準確的來說義骸只是相當於一件衣服。”萩原研二歪了歪頭，用筷子戳了戳臉頰，“而義骸有損傷一般也不會影響靈魂，這種東西換多少基本都沒影響。”

“是嗎？”松田陣平露出一個若有所思的表情，既然義骸受傷不會影響靈魂的話，那他是不是可以先討個利息，畢竟他真的手癢很久了。

“對了，別轉移話題，你靈魂上的傷到底怎麼樣了？”

“明天就能結痂了，其實沒什麼大事，創面不是很大。”萩原研二穿義骸之前就把繃帶拆了，也檢查過傷口，恢復的的確不錯。“不信的話明天你可以摸一摸。”

摸一摸什麼的……松田陣平白皙的耳廓染上了紅暈，只是檢查一下hagi的恢復情況，而且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早就什麼都看過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不過明天的話……

“明天我就要去上班了。”捲髮警官臭著臉戳了戳飯盒裡的香腸，“我剛才……遇見了目暮警官，他看我調整的不錯，讓我明天就回去報道。”

“不應該啊，那天不是說讓你休息一週嗎？目暮警官看起來不像是壓榨下屬出爾反爾的人啊。”

不知道某些小誤會的萩原研二很詫異，但是因為松田陣平的狀態肉眼可見的變好，倒是也沒怎麼擔心。

松田陣平卻因為幼馴染的話想起自己風評被害的全過程，拳頭忍不住就硬了。

可惡，都是因為誰啊！

“hagi，你吃飽了吧？”

“嗯。”

對危險一無所知的萩原研二毫無防備的點了點頭。然後就被憋了很久的松田陣平一個背摔扔了出去。

“我會注意不打胃，不讓你吐出來的。”

“喂，小陣平你要幹嘛？冷靜啊！”

“我忍了很久了！”

“疼疼疼疼疼！”

“喲，你還知道疼？不穿防護服不是很勇嗎？傷口裂開也不說不是很堅強嗎？你這個天下第一的大混蛋！”

松田陣平紅著眼眶把新仇舊恨一口氣發洩了個乾淨。

義骸的質量不得不說還是非常不錯的，普通人基本造不成什麼損傷，不過鬆田陣平原本也不是想把萩原研二打出個好歹，只是將這些年的憋悶宣洩出來而已。

萩原研二在松田陣平陰陽怪氣的開嘲諷之後就自覺任錘了，甚至心裡還隱隱鬆了口氣。不如說這樣才是熟悉的小陣平啊，前兩天的樣子明顯就是在壓抑著什麼，讓人忍不住的擔憂。

捱了這頓揍，過去的事情也能暫時翻篇了。

“小陣平，那現在可以原諒我了嗎？”萩原研二拽住了揍夠了人，喘著氣平復呼吸的松田陣平的手。

“哼，哪那麼容易。”松田陣平扭過了頭，卻還是把人從冰冷的地板上拉了起來。

“這兩天你就好好養傷，想吃什麼我去買回來。”

還是心軟了啊，小陣平。

萩原研二偷偷笑了笑，不過養傷什麼的，他也不能一直呆在這裡。

“恐怕不行，我還有工作。”

萩原研二並不打算隱瞞這一點然後偷跑，見過了那天晚上松田陣平如同墓碑一般的身影，就不會有人忍心再一次那樣傷害他了。

“而且……”萩原研二猶豫了一下，還是打算說明白。“我一直呆在你身邊也不合適，畢竟我已經不是人類了。”

松田陣平原本輕鬆的表情凝固了，他掏出了煙點燃，在一片煙霧瀰漫中沉默了很久。

“什麼工作？……算了，有沒有危險，會經常受傷嗎？”

到了這種時候放在松田陣平心裡第一位的，依然是萩原研二的安危。

“這次只是意外，一般情況下都很安全。”

萩原研二努力表現出自己的誠懇，魂葬沒有危險性，而米花不是重靈地，虛很少見，大半實力也不高，這次真的是過於疲憊才受了傷。

“好，那麼……在我身邊，你會受傷嗎？人類與魂體氣場不和什麼的。”松田陣平想起某些作品裡人類和鬼魂的互克問題，“警察這樣陽氣足的人會對鬼魂產生傷害？還是在人類身邊會被陰陽師之類的注意到？”

“你在想什麼啊，小陣平？”萩原研二被弄得有些哭笑不得，心裡倒是非常熨帖，松田陣平可不是會看這些東西的人，現在蒐集這些資訊是為了誰不言而喻。

“我現在姑且也算是公務員，其他的不能多說，但是人類是肯定不會傷到我的。”

不知道滅卻師存在的萩原研二很有自信。

“只是……生死之間到底有隔閡，我們最好還是保持一定的距離。”萩原研二說的很小心，爭取不刺激到松田陣平。

萩原研二很多地方都說的很含糊，不過鬆田陣平本身就很聰明，也擅長推理，聽完之後就有了些許猜測。

“如果是公務員的話，你們應該是不能傷害人類的吧？不對，那個炸彈犯應該是你弄暈的，那至少不能殺人吧？”

萩原研二聞言愣了愣，“你想做什麼？”

“既然我不會受到致命傷害，那你還怕什麼？”松田陣平一腳踩椅一手拍桌，把人高馬大的萩原研二困在餐桌和椅子中間。

“不會有比你消失更可怕的事情了。”

一記直球打的萩原研二昏頭轉向，用盡了最大的毅力才沒有繳械投降。

“可……”

“還是說你受到的懲罰會很嚴重？”松田陣平的表情沉重起來，他自己會怎麼樣無所謂，但是如果萩原研二會被重罰，那就要從長計議了。

“倒也不是。”萩原研二隻知道不能洩露死神的存在，至於懲罰如何卻不是很清楚。

但是死神的數目總的來說並不多，一兩千人相對於龐大的人類以及普通靈魂的數目來說，只是杯水車薪，所謂懲罰應該也不會過於嚴苛，至少他在屍魂界的四年沒聽說過有人被重罰過。

更重要的是，萩原研二現在與松田陣平已經糾纏不清了，如果真的被監控著，那麼現在分開也已經晚了。

就這樣吧……萩原研二在松田陣平執著的眼神中還是宣告了敗北。

“輸給你了啊，小陣平。”

這樣說著，半長髮的男人眼神就變得柔軟下來，“不管以後發生什麼，都讓我們一起承擔吧。”

捲髮警官這才勉為其難的給了他一個好臉色，“這才對嘛，再這樣扭捏下去我可就不認你這個幼馴染了。”

當然是假的，他只會把腦子不清醒的混蛋打清醒。

“嗨嗨，以後不會了。”萩原研二伸手揉了揉想念已久的捲毛，在心裡嘆了口氣。

誰讓這個人是他始終割捨不下的牽絆呢？從再一次見到松田陣平開始就註定了他終究會妥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