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準備轉職的第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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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放下，但哪裡就能那麼快就放下。

松田陣平表面上恢復了正常，拆彈的手也很穩，一副沒有任何ptsd的樣子。

可只有不能被看到的萩原研二知道，這個人每晚都是睜眼到天亮，一晚又一晚的發著簡訊，只有身體支撐不住的時候才會睡一會兒，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昏一會兒。

捲髮警官那張池面臉上，黑眼圈都要鋪滿了臉了。而在伊達航三天兩頭的查崗下，這位鋼鐵直男的警官先生都無師自通學會了化妝掩飾黑眼圈了。

萩原研二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每天都在心驚膽戰，生怕哪一天，松田陣平就因為疲勞過度剪錯了線，立馬和他面對面。

著急上火的萩原研二捂住了胸口，靈魂是沒有心跳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胸口處有一股強烈的灼燒感。

不會吧，不會吧，靈魂也會猝死嗎？還能再死到哪去？

“靈魂消亡會變成靈子重回大地，但是你這可不是要變成靈子了，而是要變成虛了。”

“虛？”萩原研二半跪在地上，艱難的抬起頭，意外的發現居然不是那些穿著黑色和服，帶著刀的“人”，不過只要能回答他的問題就可以了。

“變成虛之後我還能留下來嗎？”

“虛可是死神的敵人，被發現了可是會被肅清，墮入地獄的。”帶著綠色條紋帽子的大叔用手仗敲了敲疼的微微顫抖的青年。

“沒關係，我還有要留下的理由。”

“是嗎？就算是會殺死親近的人也無所謂嗎？”

“什麼？！”萩原研二的瞳孔縮緊，一眨不眨的看著這個奇怪的大叔。

警局的人來來往往，可是他們兩個就像是在另一個世界一樣，不被任何人察覺。

“在現世不肯成佛的靈，身體上的因果鏈會被內心的慾望腐蝕，當被腐蝕出了空洞就會變成失去理智的虛。虛只有進食的本能，會吞噬其他仍在生的人的靈魂，尤其是……生前所愛的人。”

萩原研二不由自主的看向正打著哈欠寫報告的松田陣平。

“如此你還要留下嗎，你的鎖鏈可只剩下那麼一點點了。”綠帽子指了指萩原研二胸口快要看不到的因果鏈，以這個消失的速度，最多還有十分鐘。

“我……”萩原研二毫無血色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你們有能力讓活人看到嗎？能不能幫我帶句話，或者託個夢？”

“可以哦…”

還不等萩原研二說話，綠帽子就又一次開口了。

“但是我為什麼要幫你呢？”

萩原研二愣了一下，不過很快就笑了起來，“如果我沒有利用價值，你也不會跟我廢話那麼多。要我做什麼，你直接說吧。”

綠帽子挑了挑眉，還想再BB兩句，就被一記貓貓拳打斷了。

“行了，再廢話他就真的要變虛了！”

“貓咪說話了？”萩原研二瞳孔地震，雖然知道了這個世界有靈，但是現在看來還有妖精嗎？

“喂，小子，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你的時間不多，我們長話短說。”

被貓咪先生肉墊拍臉的萩原研二連忙打起精神。

“我們會幫你達成願望，你乖乖魂葬去流魂街，然後去考真央。之後……也許過幾年，也許過十幾年會有需要你幫忙的地方。”

“是做臥底嗎？”萩原研二苦笑，沒想到死後還得做小降谷和小諸伏的“同行”。

但是……

“如果會傷害……”

“放心，是拯救世界的事情，不會違背正義，就說答不答應吧。”貓咪扯了扯萩原研二礙事的半長髮。

貓咪先生好像是個急性子呢……萩原研二不得不騰出一隻手，解救自己的頭髮。

“好，我答應，你們幫我……”

然而話還沒說完，萩原研二就被人拎了起來，丟到了街上，下一秒精準的送貨上門。

萩原研二：“我dgsjjsbdjjj”

一個路過的死神，大驚失色的看到一個快要變成虛的靈體，條件反射的拿刀柄蓋了個戳。

“呼……還好趕上了，這個整運氣真好啊。”某路人死神看著地獄蝶引領著靈魂去往屍魂界，不由的鬆了口氣。

“再變成虛的話，我可吃不消啊，最近工作量也太大了，變異的虛也多了不少，明明米花不是重靈地啊，有靈力看得到虛的人也沒幾個，所以到底是什麼吸引了這麼多虛？”

路人死神看著被標記的密密麻麻的地圖嘆了口氣。什麼時候才能輪班啊，十三番隊缺出外勤的死神啊！

另一邊，松田陣平皺眉抬起了頭，總感覺剛才好像發生了什麼很重要的事。

“喂，你確定他有用？”四楓院夜一舔了舔爪子。

“廣撒網嘛。”

“那答應他的事怎麼辦，你會託夢？”

“不會。”浦原喜助說的理直氣壯，然後直接簡單粗暴的丟了個紙條給松田陣平。“解決了。”

松田陣平只是眨了眨眼，就發現桌子上多了個紙條。

[安心吧，萩原研二剛剛成佛了。]

松田陣平第一反應：誰tm惡作劇？

然而當他反反覆覆看了八百遍監控都沒有發現端倪，反而確定了紙條是憑空出現的之後。捲髮警官滿臉糾結的拿出手機，噼裡啪啦的打字。

【hagi你真的成佛了嗎？為什麼是剛剛，你一直在我身邊嗎？】

【都幾個月了，你怎麼才成佛？】是……因為我留下來的嗎？

『……』

【既然已經成佛了，那就安心的去轉世吧。唔……要不然還是等兩年，等班長結婚，投胎成他兒子吧？女兒也可以……到時候你就得叫我叔叔了。】

默默圍觀的四楓院夜一忍不住變回了人形，咔嚓排了張照，準備託人帶給萩原研二。

嗯，這樣可以放心了吧。不過還得問問他，竹馬竹馬的幼馴染想當他叔是什麼體驗？

流魂街西一區潤林安

萩原研二茫然的站在街道上，看著恍若古時的場景，有些不知所措。

這就是死後的世界嗎？剛剛貓咪先生好像讓他考真央來著，所以該怎麼考。

不對，他今晚住哪？糟糕，肚子也開始餓了，這裡的食物用什麼貨幣？親友燒的錢他也沒收到啊！

小陣平，救命啊，研二醬要餓死了QAQ

“小夥子，你是新來的嗎？要不要來我家喝杯水。”

幸好天無絕魂之路，一個面容慈祥的老奶奶熱情的道。

“那怎麼好意思。”說著，萩原研二的肚子就響了起來。

萩原研二臉紅了，但是……沒辦法。

“那個，有吃的嗎？我可以幫您幹活，給我一個，不，半個飯糰就可以了。”

“哦呀。”老奶奶有些驚訝的捂住了嘴，“您能感受到飢餓嗎？那您說不定可以考上真央，成為死神大人呢。”

“欸？”萩原研二喃喃道，“死神？”

“引導我們來到這裡的就是死神大人們。”老奶奶遞過去一杯水，“不僅是引渡亡靈，他們還會幫忙淨化虛，保護我們的安全。一區治安非常好，一旦出現虛，會第一時間被大人們淨化。”

“聽起來很棒呢。”萩原研二笑了笑，心裡卻更加複雜，所以那個綠帽子的男人到底有什麼目的。不會違背原則……那是死神的內部有什麼問題嗎？

“那真央是？”

“真央是有靈力的人才能考的學校，畢業之後就可以進入瀞靈庭，成為死神大人。”老奶奶的眼神好像散發著光芒，“有靈力的人才會感到飢餓，您剛來就那麼餓，靈力肯定非常強大！”

“哈、哈哈，是嗎……”萩原研二乾笑兩聲，完全不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是什麼值得驕傲的事。

“不過……”老奶奶突然有些遲疑起來，“因為只有有靈力的人才需要食物，所以非常抱歉，我這裡沒有那樣珍貴的東西。”

“不不不，您不用道歉，能有一杯水已經很感謝了。”萩原研二連忙道。

“如果需要食物的話，您可以去真央看一看，他們的大門隨時敞開……”

老奶奶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萩原研二也明白了，他們肯定不會看著學生餓死。

而且聽起來，死神好像只是一份保衛平民的工作，並沒有其他特別的“神格”。而真央就好像警察學校一樣。

不去想其他事情，這說不定也是一份足夠穩定的好工作。只是淨化虛什麼的，聽起來也不安全啊。

話雖如此說，但是萩原研二還是決定去考真央的，雖然死於排爆任務，但是實際上，萩原研二並不後悔考警察，也不後悔進爆處組。

他唯一後悔的就是沒有再謹慎一些。所以如果再來一次，他還是會選擇這樣一份工作。

而現在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真央都是他最優的選擇。

“報名需要準備什麼嗎？”

“不需要，靈力就是您最好的通行證。”

萩原研二沉默了，說起來，聊了這麼久，他現在才意識到一個對於唯物主義者來說，很嚴峻的問題——

靈力到底是什麼啊？他現在咕咕作響的肚子裡的那股餓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