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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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珏秋其實不是一個容易害羞的性子,因為很多時候他都不在意別人的目光,也不怎麼在意別人的想法。
可現在,他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耳朵有些發燙,還有朝著臉頰蔓延的趨勢。
蕭文景聽到商時序的話愣了下,然後沒忍住笑了出來,又恰巧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葉珏秋:“誒,站在門口乾什麼?”
商時序回完了訊息,順著蕭文景視線的方向望去,看到人冷著臉但耳朵紅通通的模樣後不動聲色的挑了下眉。
他沒想讓人不自在,喝了口茶後就轉移了話題。
葉珏秋鬆了口氣,不久後就有傭人從主廳過來,請客人去用餐。
葉珏秋也不知道葉竑和商鯤談的怎麼樣,只是進入餐廳的時候,兩人親近的談論著某畫,像是未曾產生任何隔閡。
桌面上主要分為兩個菜系,一個是屬於蘇市這邊的特色,口味偏甜。
但為了防止客人吃不慣,所以還有北市的菜式。
餐桌上幾乎只有長輩的交談,倒是少有人動筷。
葉珏秋神情有些懨懨的看著六月黃從自己的面前轉過。
現在的蟹雖然不如秋天的肥美,但肉嫩黃多,橘紅的蟹對半切開,裹著濃稠的湯汁與翠綠的毛豆米混在一起,色澤鮮亮。
是由家裡主做宴席的廚師叔叔做的。
葉珏秋其實有的時候挺討厭這樣的宴席,目的雖然是為了招待貴客,但這種場合,不管是考慮到禮儀還是會面的目的,就註定大家並不會頻繁動筷。
偏偏又是以宴席之名,做的大菜。
如蟹、龍蝦、燒肘等,好看好吃但吃起來不方便,一不小心就會吃得很髒。
於是他的目光有些發直的看著盤子,等著這桌宴席快點過去。
就在這時,一隻修長白皙的手輕輕抵住了轉動的圓桌,動作自然的用公筷夾了一隻蟹放在乾淨的空盤裡。
然後沉默著把盤子往兩人中間一推。
葉珏秋愣了下,偏頭看向身邊的商時序。
男人收回了手,擱下筷子,神情不變的繼續聽著不遠處商鯤說話。
桌面很大,沒有人注意到他剛剛的那個動作。
葉珏秋遲疑了一下,然後伸筷子將那蟹夾進了自己的碗裡。
吃完後,葉珏秋看著肘子,又試探的看了眼商時序。
商時序:“……”
於是,空盤子就多出了肘子肉。
如果說先開始還是小動作,這樣的次數多了,別人也不是眼瞎。
商鯤看著自家孫子夾菜的動作,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
可一看,是夾給主人家小孩的,乾脆閉上了嘴。
葉竑中間看了好幾眼葉珏秋,又不能說。
菜是客人夾的,他總不能去訓斥客人,就算對面的人是小輩也不是他能隨便說的。
於是商鯤和葉竑對著扯了下嘴角尷尬的笑了笑。
到底沒太過分,葉珏秋每樣淺嘗了一點後就停了下來,可就算是這樣他也很滿足。
“謝謝。”他偏頭小聲道。
商時序輕輕“嗯”了一聲。
一餐也到了尾聲,葉竑笑著看向葉珏秋:“秋秋,商爺爺在我們家多待兩天,你到時候可以帶著時序和文景在蘇市好好玩玩。”
葉珏秋聽懂了他的隱藏意思,這是退婚事宜沒有商量好。
“好。”
吃完飯後,傭人帶著客人去休息。
葉珏秋伏在床上,伸手揉搓著棉花的肚子,搓了一會兒,棉花就有些不耐煩了,伸腳蹬了蹬他的掌心,然後翻身跳下了床。
不知道為什麼,葉珏秋的心情有點好,就算貓貓不讓他抱,他也開心。
他看了看牆上掛的鍾,算著葉竑差不多午睡起來,他才起身走出門。
走到葉竑的房前,葉珏秋才發現門沒有關好,正準備敲門時,就聽到了裡面葉竑含著怒意的聲音,似乎是在打電話。
葉竑的性子雖然嚴肅,但其實不怎麼容易發脾氣,這樣明顯的生氣更是少之又少。
“沽名釣譽的東西,城南的那博物館是我私人所有,想開放還是做夢快些。”
“想展出自己的畫?很簡單,夜晚擺個攤去商業街賣去吧,看看10塊錢一副有沒有遊客買。”
葉珏秋扯了下嘴角,罵人還挺兇,又聽到葉竑道:
“我還沒死呢,就算是死了,也沒人能搶秋秋的東西。”
葉珏秋愣了下,準備敲門的手緩緩收了回來。
他轉身正要離開,就看到了不遠處樓梯口站著的商時序。
男人身長玉立,容貌俊美。
鼻樑上架著一副銀絲眼鏡,削弱了一些深邃眉眼所帶來的攻擊性,整個人顯得很斯文。
外面的光線投射在鏡片上,葉珏秋有些看不清他的眸子。
屋內葉竑的聲音還在響著,商時序視線落在房門上一瞬,然後收回目光,彷彿什麼都沒聽到般:
“有點餓,有吃的嗎?”
葉珏秋鬆了口氣:“有。”
他帶著商時序來到廚房,果然看到蒸鍋還冒著熱騰騰的氣。
“以往要是有宴席,我一般都吃不飽,家裡阿姨會給我開小灶等我下了餐桌再吃。”
說著,他像獻寶一般,揭開蓋子給一旁的商時序看。
裡面熱著粥,還蒸著一些糕點。
商時序偏頭看了眼葉珏秋,或許現在周邊沒有其他人,又或者是之前在餐桌上商時序投餵了他,所以他的態度自然親近了很多。
“要到外面的餐桌上去吃嗎?”
商時序看著葉珏秋伸手就要去端蒸籠裡的盤子,輕輕擋了一下:“你鐵手嗎?”
說完,一邊從旁邊取過夾盤工具將東西取了出來放在臺面上,一邊答道:“就在這裡隨便吃點吧。”
葉珏秋訕訕的摸了摸手背:“這些都是溫的,不燙了。”
商時序沒理他,給人盛了粥。
葉珏秋其實覺得自己並不餓,但是看到手上的碗,他又覺得自己還能再吃點。
於是兩人也沒有拘於禮節,倚著中島臺吃東西。
粥煮得很稠,商時序嚐了一口,手就頓住了。
葉珏秋看了眼他的表情,才想到什麼:“這個是糖粥,甜的……”
他記得商時序以前好像不怎麼吃甜來著。
商時序沒有浪費食物的習慣,他輕輕“嗯”了一聲:“微甜,還行。”
何況桌面上還有些小菜。
他夾了一塊排骨,剛咬了一口,一旁的葉珏秋小聲道:“甜的。”
商時序的筷子夾向滷過的素菜,嘗過後他的眉眼很輕的動了下,似乎是沒有料到這也能是甜的。
葉珏秋揚了下嘴角。
“好笑?”
葉珏秋咬了口桂花糕,沒出聲只眸子彎了彎。
他只是覺得商時序平時為人冷淡,在他那張臉上看到任何其他的情緒,都會很有意思。
商時序不動聲色的喝完了這碗粥,雖然蘇市的口味偏甜,但也不至於每道菜都是甜的。
無非是家裡的人寵小孩,葉珏秋愛甜口,所以開的小灶也都是甜的。
一片安靜中,商時序先開的口:“我聽說,在商禮提出解除婚約之前,你就想解除了?”
葉珏秋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聽說的,但又想到之前在青市的咖啡店裡他和外公打電話的時候有提到過,可能被對方聽到了。
於是他沒有否認:“嗯。”
“方便說下原因嗎?”
商時序本來說餓了來吃東西就是隨便找的一個理由,所以沒有吃多少就放下了碗。
葉珏秋咬著勺子看了身邊的商時序一眼。
其實在很小時他就摟著商時序哭過,儘管那時他還對婚姻的概念不是很清晰,但也知道是兩個人要長久的生活在一起。
葉珏秋很少哭,但一旦哭起來就是驚天動地,商時序拿他真沒轍,一邊給人擦眼淚一邊問:“為什麼不想和商禮結婚?”
小秋秋抽抽噎噎的:“他總是冒鼻涕泡跟在我後面,比保安叔叔吃泡泡糖吹的泡泡還大!”
說著還試圖拿手比劃大小。
當時他的這個理由讓自小就嚴肅老成的商時序沒忍住笑了出來。
葉珏秋不知道商時序現在還記不記得,但他看到人似乎翹了下嘴角。
商時序見人沒說話,清了下嗓子:
“那我換個問法,你不想和商禮結婚的原因,包含著想追求愛情這條嗎?覺得和商禮是包辦婚姻,或者是覺得商禮有了……”說到這裡他頓了下,“有了喜歡的人,所以你覺得這樣的婚姻沒有意義,才想解除嗎?”
葉珏秋放下了碗:“不包含,你知道我媽媽和宋申宇的事,所以你說的……愛情,恰巧是我最不考慮的。”
商時序聽到他的答案點了下頭,宋申宇是葉珏秋生物學上的父親。
而這對夫妻最終的感情結果幾乎可以用慘烈兩個字來形容。
葉珏秋想了想:“如果說之前只是單純的討厭商禮,討厭到連名義上婚姻都無法進行下去的地步……”
他一點也沒有在商時序面前說他堂弟壞話的不安,商時序確實也不介意。
“那現在?”
葉珏秋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空地上,緩緩開口:
“現在……我覺得和他結婚,我外公不會得到他想要的,虧死了。”
說完,他偏頭拿起一塊梅花糕咬了口。
商時序卻整個人頓住,然後緩緩偏頭看向他。
可能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葉珏秋對上他的目光聳了下肩。
他的眼神乾淨明澈,甚至是天真的、無辜的,但也帶上了一絲瞭然的距離感。
在這一刻,商時序突然產生了某種類似欣慰的驚喜情緒。
他成長的比他想象的還好。
商時序還想說什麼,門口突然傳來聲音:“秋秋,怎麼站在這裡吃?”
吳姨走進廚房,也看到同樣站在裡面的商時序,見有客人在,她態度斂了些:
“您好,請問需要做些吃的嗎?”
商時序搖搖頭:“不用了,謝謝。”
“吳姨,我們吃飽了。”然後他看向身邊的商時序,“那我就先回房間了,有什麼事可以吩咐家裡的傭人。”
說完,看到人沒有什麼話要說,葉珏秋轉身出了廚房回到房間。
夜晚的用餐倒沒有中午那麼大的陣仗,起碼能讓人放鬆的好好吃一頓飯。
商時序飯後在後院裡消食,就接到了張瀟涵的電話。
張瀟涵那邊的聲音很跳躍:“怎麼樣怎麼樣?見到秋秋了嗎?他過得怎麼樣?”
商時序有些無奈:“他在外公身邊,老人家寵著還來不及,不會過得差。”
不可避免的,他想到了那天晚上在酒店時對方的應激反應,沉默了一下。
張瀟涵一時有些難過:“沒想到一晃眼這麼多年都沒見了。”
最開始葉珏秋被葉竑接走時,張瀟涵還想著去看看人,畢竟就算是不同的城市,想見面也不是一件難事。
可誰知葉竑立馬就把小孩帶出了國待了一陣子,等回來後再想去拜訪,葉竑也找理由推拒了。
張瀟涵就知道或許是葉瀅的去世帶給老人家的打擊過大,一時之間恨不得與北市那邊的故人舊事全部割開,還是這幾年稍微強一些。
“都不知道秋秋還記不記得我。”
“記得。”
商時序的語調很平,聽起來完全沒有安慰的感覺,可張瀟涵還是覺得心裡好受了一些。
母子之間要說的話不多,只是最近有些事,張瀟涵還是想叮囑一下商時序,於是就聊的久了些。
雖然是夏天,但葉珏秋不怎麼喜歡開空調,他總是會覺得很乾燥口渴。
但好在家裡住宅都是恆溫建築材料,又四面通風,倒是沒有想象中熱。
洗漱好後,他拎著灑水壺走到陽臺上,給白日裡被太陽曬得有些蔫答答的花澆水。
正垂頭觀察花朵長勢的葉珏秋就看到樓下在庭院裡散步的商時序,對方微垂著頭在打電話。
他有些看不清商時序的神情,但隱隱約約聽到對方冷淡的聲音。
其實和平時說話的模樣沒有什麼區別,但葉珏秋直覺他的心情不怎麼好。
“我沒有必要聽從他。”
“沒事,讓他去選吧,不會如願的。”
葉珏秋沒有聽別人打電話的習慣,剛準備轉身進入室內,樓下的人似有所感,側頭視線直直的落在了他的身上。
商時序頓了一下,然後對電話那邊道:“我這邊有點事。”
張瀟涵溫聲道:“行,那我掛了。”
葉珏秋自然也是聽到了他說的話,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要不要進去。
在人把手機放進口袋再次抬頭看過來時,葉珏秋解釋道:“我不是故意聽你打電話的。”他一手擱在陽臺的橫欄上,另一手指了指旁邊的花,“我只是出來給花澆水。”
他的模樣看起來很無辜。
商時序扯了下嘴角:“知道了。”
陽臺上面栽種著很多花,商時序對植物瞭解的不太多,有些認不出來是哪些品種。
只知道這些花色彩明豔,就算沒有特意搭配過,看著也覺得賞心悅目。
商時序看著站在花邊的人。
葉珏秋似乎才洗漱好,頭髮還沒有完全吹乾,有些柔順的搭在額前,看起來很乖巧。
眼睛很亮,整個人乾淨又漂亮。
空氣中微風拂過,傳來淡淡的花香。
商時序忽然有種錯覺,對方像是站在陽臺上等人去接他,然後赴一場夏夜約會。
只看著就讓人不自覺的心底柔軟。
他不由得想到了一件事,大概是半個月前,也是商家決定解除婚約的那一天。
商時序加班到有些晚,夜裡司機送他回家。
路口的紅燈讓車輛緩緩的停了下來。
他正有些疲憊的闔著眼睛休息時,前面副駕駛上的助理出了聲:“商總,那邊好像是商小少爺。”
商時序緩緩睜開眼睛,透過下降的車窗朝著外面望去。
就看到不遠處的商禮站在奶茶店前排著隊,和身邊一個模樣清秀的男生笑著說話。
本隔著點距離,卻不知道怎麼回事,說著說著他就在人的側臉落下了一個輕吻。
身旁的男生楞在原地,然後似乎有些害羞的偏過了頭。
兩人的姿態很親密,周遭遊移的曖昧氛圍如有實質。
商時序知道,那個男生叫宋書然,是葉珏秋同父異母的私生子弟弟。
或許是深夜的疲憊影響到了商時序,一向情緒無法被任何事調動的他突然感到了一絲厭煩,甚至是厭惡。
他鬆了下領帶,以便汲取到更多的空氣呼吸。
他想起了某個和外公吵架,就算很生氣,也會輕聲讓長輩先掛電話的有禮貌小孩。
想起對方傷心的說:“我不想和他結婚。”
然後他冷冷看了眼外面對那個私生子獻著殷勤的商禮,將車窗按了上去。
那個夜晚回到家,商時序徑直走進了商鯤的書房,對坐在書桌前的老先生道:“爺爺,解除商禮的婚約吧。”
商鯤微眯了下眸子,抬眼看向不遠處站著的男人。
“是不是小禮又因為宋家那小子鬧了?”他有些無所謂的擺擺手,“不是大事,我會壓著他,他不想結婚也得結。”
商時序沒有解釋過多,只是將那句話重複了一遍。
商鯤這才徹底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直起了肩背認真的看著有些強勢又冷漠的大孫子。
“如果我說不呢?”
商時序點了下頭,表示理解,然後道:“過陣子我會親自去拜訪葉老先生。”
商鯤立馬就懂了他的意思,今晚商時序根本就不是來徵求他的意見,他只是來通知的。
而且他也有能力和地位去做出一個影響到商家的重大決策。
常年身居高位掌控權勢的商鯤感覺到了冒犯,瞬間一股火“蹭”的從心底猛烈燃燒。
他甚至有些失控的抄起手邊的杯子扔向了商時序。
商時序冷靜的微微側了下頭,看著那瓷杯撞到牆上,裡面的茶水混著碎渣迸射開。
他的聲線卻沒有任何變化:“您累了,早點休息吧。”
男人衣冠楚楚,舉止有禮,言語依舊沒有任何出格。
卻是冷心冷情到極致。
商鯤能清楚的感受到對方毫不避諱的強勢,他一直都想牢牢的控制住他。
可現在他有些頹然,也得承認,束縛住對方的線他其實早就已經握不住了。
所以商禮和葉珏秋婚約的解除,一開始就是商時序的促成。
商時序有些冷漠的想,外人都以為是商禮吵得厲害才解除,可要是真的下了死命令,他那點小打小鬧又算得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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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想什麼?”
樓上的聲音讓商時序回過了神。
他仰頭看著人,沒有回答葉珏秋的問題,卻突然開口問道:“你應該知道婚約還沒有完全解除吧?”
葉珏秋有些無措摸著花的手頓了一下:“嗯。”
“那你知道為什麼沒有嗎?”
葉珏秋當然知道,可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商時序就已經開口告知了答案:
“因商葉婚約而互贈與的股份、資源置換、海外投資,還有些大大小小的隱形利益,處理起來都需要不少時間和精力。”
葉珏秋感覺心裡堵得慌,他的聲音有些輕:“所以呢?你說這些是想勸我繼續和商禮結婚嗎?”
他不是一個任性的人,過往那麼多年也是老老實實準備著履行這紙婚約的。
如果不是他意外發現了一些事,他都不會如此堅決的要求解除。
還沒來得及產生其他的情緒,樓下身長玉立的男人已經出了聲:“不是。”
“我沒想讓你和商禮結婚。”他的聲音頓了頓,然後補充道,“從來都不想。”
葉珏秋有些茫然的看著人,商時序似乎笑了一下:
“我只是在想,商家也不止商禮一個孩子——”
“請問考慮下和我結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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