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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裴老爺和裴夫人走到主屋門前正要敲門時,卻見裴玄寂從院中角落的暗影中走出來。
“玄寂這麼晚了你在屋子外面幹什麼?”
“父親母親這麼晚來幹什麼?”
裴夫人嘴角抽了一下,裴老爺頓時就沉了臉:“問你一句也不行了,自是有事才來找你。”
這話自是算不得好聽,裴夫人眸光一顫,卻見裴玄寂面無表情似是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淡聲道:“自是在忙,父親母親有事進屋說吧。”
裴玄寂率先邁步進了屋,隨手將手中繡帕放到桌案上,沒注意身後裴夫人惱怒地用手肘戳了下裴老爺。
入屋後裴夫人一眼便瞧見了書案上明顯與這間裝潢冷調的寢屋格格不入的鴛鴦繡帕,眸間一亮,小心翼翼問道:“玄寂,你何時也用這種秀氣的繡帕了,瞧著材質不錯,不知在何處買的,上面鴛鴦繡紋也……”
裴夫人本是想借著誇讚繡紋打聽繡帕的來路,可當目光聚焦在繡紋上後,誇讚的話語又硬生生噎在了嘴邊,實在沒法昧著良心說出口。
裴玄寂沒注意裴夫人怪異的表情,只視線移不開被自己隨意仍開的繡帕,半晌才不確定道:“那是鴛鴦?”
他以為是鴨子。
裴夫人心跳漏跳了一拍,總覺自己抓到了什麼苗頭,忙整理好表情追問道:“對啊,是鴛鴦,像女孩子的東西,你在何處買的?”
裴玄寂走神片刻的思緒被驟然拉回,敏銳地察覺到了裴夫人話中有話,再不多看那張繡帕一眼,淡聲道:“犯人身上搜出的證物,母親喜歡我讓人問問他在哪買的?”
裴夫人面色一僵,失望地收回眼來擺了擺手:“那倒不必了。”
“時辰不早了,父親母親是為何事而來?”
裴夫人這才想起正事斂去臉上異色,開口道:“玄寂,你二弟可有在信中與你細說過他心儀的女子究竟是怎樣的姑娘?”
“說過。”
裴夫人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似是不知從何問起。
裴玄寂已是直接開口道:“年長他六歲,喪夫,育有一個四歲的女兒。”
裴夫人猛地倒吸一口氣,眼前一黑,險些要站不穩就此暈過去,裴老爺連忙上前扶住了她,臉色比裴玄寂出言和他爭鋒相對時還要難看。
裴玄寂一臉平靜地看向父母:“怎麼了?”
裴夫人緩過一口氣來,臉色仍是難看:“不行,晏景怎可這種女子在一起,他本就涉世未深,豈是被那女子使手段迷惑了心神,玄寂,此番你同我們一起去一趟西江吧,晏景自小就聽你的話,你勸勸他,門不當戶不對的,可不能叫他當真著了這女子的道。”
裴玄寂聞言皺了皺眉:“母親還未見過那女子,如此評判一個素未謀面之人可是不妥?”
“什麼不妥!”裴老爺怒斥道,“以晏景的條件,就是找個年齡相的尋常人家姑娘我們也不會多說什麼,可那女子結過親,還有孩子,你就想讓你弟弟和這樣的女子在一起嗎!”
“那父親希望我勸二弟什麼,讓二弟和那女子分開,而後像我一樣,豈不是真應了父親的話,要讓裴家絕後。”裴玄寂頓了一瞬,又道,“或許父親母親也可盼著三弟長大成人,再給他包辦婚事。”
“你!”
裴念之才十歲,哪輪得到談論他的婚事。
裴玄寂目光漸冷,看向裴老爺的神色帶著即使年輕卻好似已然壓過一頭的強迫感,不怒自威:“父親掌管束縛完我的人生還不夠,現在還想再把手伸到西江去?”
裴夫人一見話頭不對,連忙打住兩人一觸即發的爭執,開口道:“你們都一人少說兩句,這不在說晏景的事嗎,玄寂,那姑娘是何模樣品性我們的確都還不清楚,可單單就她的年紀和這樣的情況,我聽著實難安心,也不是定要插手阻攔晏京什麼,至少我們也得去西江親眼瞧瞧才是,你可得閒與我們同去?”
裴玄寂也沒想要勸阻裴晏景什麼,男女之情在他眼中本也不是什麼重要之事,況且裴晏景肯定有自己的想法,這種無關緊要之事他又何需過多幹涉,去西江就更是沒必要了。
“近來抽不開身,西江就不便去了,二弟那邊我自會寫信告訴他,夜深了,父親母親若沒有別的事,就早些回房休息吧。”
裴老爺和裴夫人似是仍舊欲言又止,但最終到底是沒能再多說什麼,相繼離開了屋中。
屋內在關門聲落下後又再次沉寂了下來。
如同以往的數個夜晚一樣,裴玄寂獨自一人坐在書案前,一盞燭燈燃至深夜,分明亮著溫暖的黃光,卻好似沒有半分溫度。
可空氣中不時飄來一陣若有似無的幽香,甜膩卻清淡,違和卻又熟悉。
裴玄寂落在卷宗上的目光再次移向了書案一角隨手揉出褶皺放置的繡帕,神色微頓,過了一會卻是放下手中卷宗伸手拿起了繡帕。
方形繡帕展開鋪平,繡帕一角的繡紋完整地展現了出來。
這是鴛鴦?
裴玄寂審視地看著繡帕,指腹輕撫過那對怎麼看都像鴨子的繡紋,眸光深邃不知在湧動著什麼。
良久,才終是將視線移開,為拉遠這片引他分神的香氣,轉而將繡帕放進了一旁的矮櫃抽屜裡,再不見那抹白淨,也藏下了那抹幽香。
*
這幾日的公主府寢宮內,時不時會傳出溫瑩焦躁的惱怒聲。
倒不是她在斥責哪個下人,而是在衝著自己發火。
“公主,您自小未做過這樣的事情,一來做不順手也是正常的,您所需要的,府上的婢女外面的工匠女紅都能做,實在犯不著您親自動手做這些的。”
“什麼犯不著親自做,別人做的和本宮做的能一樣嗎,況且這樣的東西,本宮怎可讓裴哥哥收別的女子做的!”
雲袖:“……”
那日她翻看話本匆忙,沒來得及細看其中內容,只知話本中寫到溫瑩夜翻裴府圍牆見情郎,卻不知溫瑩何時還動手親自繡了一張繡帕作為禮物送給裴玄寂。
溫瑩曾經哪是做過這些事的人,偏偏因著話本內容錯亂了記憶,自認自己技藝嫻熟,在想著哄裴玄寂開心時,便繡了一張鴛鴦繡帕送了去。
起初溫瑩也覺得自己繡出的鴛鴦左右不太像樣,接連又繡了幾張才有最終送出的那一張勉強能看的樣子。
豈料之前繡廢的繡帕忘了收拾,叫府上婢女瞧見了,不知是何人所繡,忍不住笑話起這四不像的繡紋。
溫瑩一聽,頓時就怒了,不敢承認那是自己的作品,只得逮著雲袖一個勁問:“本宮繡的當真不像樣嗎,那裴哥哥收到那樣的繡帕,豈不是會覺得本宮沒上心刻意敷衍他。”
雲袖不知如何作答,溫瑩又自顧自給自己找到了解釋的緣由:“定是許久未繡生疏了,上回本宮繡給裴哥哥的牡丹花還栩栩如生呢,本宮得重新繡一張送給裴哥哥。”
說完,溫瑩忽的臉色一變,轉頭朝向雲袖:“你剛剛說什麼?本宮自小未做過這樣的事情?雲袖,你是不是記錯了?”
雲袖心裡一驚,霎時改口道:“不是的公主,是奴婢記錯了,您……應該就是生疏了,這回您想繡什麼,奴婢給您找圖紙來。”
溫瑩聞言歪著頭疑惑地想了想,想回想自己曾經刺繡的畫面,卻又好想怎麼都找不到這些畫面。
太陽穴開始隱隱脹痛,近來她似乎時常都會這樣,越想腦袋越疼。
承不住這般疼痛,她連忙止了思緒,雲袖也正巧拿來了圖紙。
“這回,繡什麼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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