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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氣死本宮了!他當真是目中無人目無王法!”
撇去當時被嚇傻了的情況,回到寢宮後溫瑩怒極斥罵裴玄寂。
她就說為何那日恆王會那般巧合找到皇宮來,他果然還是怕事情敗露。
但溫瑩很快又洩下氣來。
裴玄寂實在太敏銳了,她沒能得手偷到他的把柄,反倒被他威脅了一番。
這下豈不是沒有能威脅裴玄寂的籌碼了。
溫瑩歪著頭想了想,不禁道:“雲袖,你說裴玄寂為何不願澄清謠言,難道他真的一點都不在乎旁人對他的胡編亂造嗎,還是說……”
溫瑩自問自答似的,腦海中思緒一轉,瞳孔驟然緊縮渾身寒毛豎立,驚恐地看向雲袖:“他他他,該不會是暗慕本宮吧!”
雲袖默不作聲地戴上指套,沾了一團紫氤凝膏後,才一邊為她塗抹一邊答:“奴婢覺得,當真喜歡一人,應是捨不得傷她分毫的。”
“嘶……”冰涼的觸感令溫瑩敏.感地吸了口氣,而後便憤怒地皺了眉:“說得也是,他竟又將本宮掐傷,真是罪該萬死!他可千萬別喜歡本宮,本宮瘮得慌!”
雲袖沒有說,這倒也不算掐傷,不過是溫瑩肌膚太嫩,只是留下了些許紅印,否則擦的便不是紫氤凝膏,而是消腫化瘀的傷藥了。
溫瑩怒後,又再一次洩下氣來:“那現在怎麼辦,本宮解釋旁人根本不信,裴玄寂又默不作聲,難不成就真讓外面的人一直詆譭本宮的名聲嗎!”
“倒也不會一直,眼下既是沒有別的法子,公主殿下不若就先忍耐下來,流言雖烈,但也會逐漸消散,畢竟不是真實之事,若公主之後和裴大人沒有新的交集,時間久了,流言自然不攻而破了。”
“那得多久啊!”
雲袖直言道:“本是不需太久,此前公主半個月未出府,外面的流言蜚語便少了許多,也再未有新的版本,但今夜公主還未從宴席出來,奴婢便聽見了公主和裴大人眉目傳情之事。”
“什麼?!傳這麼快!”溫瑩驚撥出聲,很快又發現不對勁,忙改口道,“本宮那不是和他眉目傳情,本宮恨意都快滿溢位來了,那些人是瞎了嗎!”
溫瑩生平頭一次體會到什麼叫百口莫辯。
但的確已沒有別的法子了,除了對裴玄寂的討厭日益漸增,如今她也只能先當個縮頭烏龜等流言散去了。
這段時日,溫瑩待在府上避風頭,卻接連發生邪門詭異之事。
她剛走過花臺邊的瓷盆,一排開來接連碎裂。
剛關上窗的偏殿,便有一股陰森森的冷風吹來。
還有莫名熄滅的燭火,毫無徵兆的妖風。
在又一次險些被莫名斷掉的樹枝砸中後,溫瑩氣沖沖地回到寢殿:“諸事不順!莫不是撞邪了!”
雲袖安靜地候在一旁,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溫瑩側頭看去,不悅地問她:“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公主讓奴婢去打探近來外面流言的情況得回的訊息。”
溫瑩登時瞪大眼:“這麼多?!本宮都未曾出府,何來這麼多新的流言,三言兩語說不完,還得寫在冊子上?”
雲袖難得也生出幾分尷尬來,扯了扯嘴角道:“倒也不是新的流言,公主近來足不出戶,外面已有不少人在傳此事或許非真。”
溫瑩眼眸一亮,這幾日來總算露出些笑顏來了。
可還不待她高興完,雲袖別過眼去遞出手中的冊子:“但也有人因著無事可傳,便自己產糧,寫了這些同人話本。”
溫瑩不明白何為同人話本,疑惑地伸手接過冊子,開啟翻看起來。
整齊的字跡一目瞭然,開篇便道明瞭兩位與溫瑩和裴玄寂同名的主人公,一人是富貴人家的少爺,一人是鄉野山村中的農婦。
溫瑩因家中苦敗,被賣到裴玄寂家中做童養媳。
溫瑩僅是看了這幾句,整個人都快從美人榻上跳起來了。
話本的字裡行間表達著作者對裴玄寂的偏愛和對她的隨便,憑什麼裴玄寂仍是霽月風光的富貴公子,她就得是個村婦,還是童養媳!
溫瑩看得咬牙切齒,草草翻過幾頁一把將冊子扔至一旁。
冊子受力道撞擊,嘩嘩翻開至後面的內容。
溫瑩無意間撇去一眼,瞧見一句對話。
“瑩瑩,今日可不許再暈過去了。”
溫瑩眼睛一瞪,驚呼著就要去再去把冊子拿起細看情節:“裴玄寂在話本里也對本宮動粗,他不要命了!”
話音剛落,就要抓住的冊子被雲袖眼疾手快拿走。
她不自然地輕咳一聲提醒道:“公主若是不想氣鬱,還是莫要繼續看了。”
溫瑩不願,攤開手來命令道:“拿過來,本宮受得住,本宮偏要看看這些人腦子裡裝的是什麼漿糊!”
雲袖思索一瞬,把面上這本冊子疊到了最下面,轉而道:“還是莫要汙了公主的眼,奴婢擇幾本念給您聽吧。”
溫瑩聞言想了想,這才收回手來,身子一軟在美人榻上躺了下來:“念。”
雲袖難得維持不了面上的冷靜,緩緩翻開第一本,目光所及之處瞳孔地震,而後竭力維持面上神色多翻了幾頁,這才唸了起來。
經雲袖口中念出的內容大抵是能入得了耳,但免不了主人公皆是溫瑩和裴玄寂。
溫瑩聽得眉心突突直跳。
直到雲袖晃眼忘了先一步檢視接下來的內容,順著字眼徑直唸了下去:“裴玄寂俯身向溫瑩湊去,修長的手指輕捏她嬌柔的小臉蛋,灼熱又隱忍道‘瑩瑩,躲了這麼久,何時才願意讓我親你,你不想嗎?’。”
“夠了!”溫瑩頓時漲紅了臉,連氣息都不順了,“本宮不想!本宮怎麼可能想!”
雲袖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忙合上了冊子,不論是溫瑩還要聽或是要看,她也絕對不拿出來了。
溫瑩當然不想聽也不想看了,聽了一大堆離譜荒謬的同人話本,只覺得腦子都快炸了。
當夜,邪門之事未能擾她,聽過的話本內容和近來的遭遇夾雜在一起,鋪天蓋地襲入夢中。
裴玄寂掐著她的臉蛋,扣著她的腰身,緩緩逼近她。
視線中,他的指骨修長分明,她的臉上並非疼痛而是灼得發麻的熱燙。
裴玄寂那張人神共憤的俊容近在咫尺。
近到能細數他濃長的眼睫,能看見他沉黑瞳眸中倒映的少女嬌羞的影子。
那雙形狀優美的薄唇微動,唇上泛著水潤顯得異常柔軟,與他平日的冷硬生出割裂又違和的吸引力。
讓人忍不住想嘗試,想感受,想知道這樣一雙漂亮的唇,當真會有溫度會軟得令人沉浸嗎。
灼熱的呼吸越發靠近,低磁的嗓音蠱人心魄地在耳畔響起:“瑩瑩不想我親你嗎?”
“不想!”
溫瑩猛然從夢中驚醒,驚起後背冷汗涔涔。
值守的婢女頓時被驚醒,慌亂趕到床幔外就見內裡大口喘息的身影。
溫瑩驚嚇過度地低喃著:“太邪門,這太邪門了……”
“公主……”
多日的情緒積壓讓溫瑩幾乎要承不住夢醒時分的驚嚇,雙目失神幾乎要看不清眼前的視線,有一瞬間甚至以為自己當真在夢中的場景裡。
溫瑩好半晌才緩過神來,雲袖已聞聲進了屋中:“公主,您沒事吧?”
溫瑩探出手來,被雲袖攙扶著起了身。
屋外天色朦朧,還未完全天明,但她已沒了睡意。
屋內沉寂片刻,婢女們小心翼翼地伺候著她洗漱更衣。
突然砰的一聲巨響——
並未起風,窗戶卻重重開合發出碰撞聲。
屋內婢女皆是一驚,溫瑩更是嚇得臉色煞白。
天亮後,公主府駛出一輛馬車,直直朝著遠寧寺而去。
接連發生的邪門之事和昨夜噩夢驚醒讓溫瑩心緒難定。
也不知自己近來是觸了什麼黴頭,只得去遠寧寺驅邪祈福求個心安。
見溫瑩一路上臉色不佳,到了遠寧寺雲袖忍不住出聲安撫:“公主莫要太過憂心,以免傷了身子。”
溫瑩無聲地搖了搖頭,攤上裴玄寂就不會有什麼好事,從小到大都是如此。
大概是天生犯衝吧。
遠寧寺是遠近聞名的大寺廟,已有百多年曆史。
聽聞當年皇上御駕親征,戰事僵持不下,皇后便來遠寧寺吃齋數日,為皇上祈福。
最後皇上大獲全勝,遠寧寺也因此盛名遠揚香火旺盛。
雲袖在外安排吩咐著跟守的侍衛,溫瑩已先一步入了寺廟,一路朝著禪堂而去。
遠寧寺的禪堂內供有一尊巨大佛像。
佛像身高近房梁,前方的燭臺供香久燃不熄滅,每過半個時辰便會有和尚前來續上香火。
因著溫瑩的到來,寺廟內提前空出了禪堂供她一人打坐。
值守的小和尚替她開啟禪堂門,溫瑩擺了擺手,輕聲道:“在門前候著吧。”
溫瑩獨自在坐墊上盤腿而坐,一身素衣,未施粉黛的面容仍舊精緻秀麗。
嫣紅的唇微微張合,無聲地念經,很快便沉靜下心緒來,虔誠地接受佛光的洗禮。
周圍靜謐無聲,神聖的佛祖面前令人心安放鬆。
黑影在身後閃過,溫瑩閉著眼卻並未察覺分毫。
來人悄然無聲,步步逼近。
直到溫瑩猛然睜開眼,一把匕首尖刃已抵住了她的喉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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