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三百九十六章:送別,青梅煮酒為誰斟,戴莫凡,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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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了,這是石大勇出事後兩親家第一次見面,不是兩人人情薄涼,主要是孫秀芳常年不在家,秀芝也不需要到這邊來走動。

而且當年石大勇走,王英特意交待了,不想要讓她父母知道這件事,所以孫秀芳每年回來的時候,也刻意不和秀芝碰面,以免說漏了嘴。

人生有三大不幸,幼年喪父,中年喪父,老年喪子,孫秀芳是她很小母親就沒有了,雖說不是中年喪夫,但現在也沒有了那個人,到老到老最孝順的那個兒子也走了,說起來,她的命運也夠坎坷的。

兩個老人淚目相對,孫秀芳顫抖著嘴唇,任由眼淚滴下來,落到兩人緊握的手上。

秀芝本來就淚眼婆娑的,孫秀芳淚如雨下的樣子更是引得她心中大慟,不禁嗚咽出聲,“老天爺不長眼,咋會出這樣的事啊,大勇那麼好的孩子,不該這麼命短,不該呀――”

一時間,兩親家抱頭痛哭起來,周榮華見了,急忙過來相勸,“過去了,都過去了,親家,別哭了。”說著,她扯起兩人的手把她倆牽到屋裡,扶到椅子上坐下。

當時之所以選擇瞞著父母,也是因為父母年紀大了,不想讓他們跟著傷心,看著不停落淚的母親,王英心裡很難過,“娘――”王英坐在母親身邊,替她擦拭湧出來的淚水,“娘你別哭了。”

自己的兒女,當孃的就盼著他們的日子過得好,秀芝做夢也沒想到王英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她一把摟過王英,哭了起來,“我可憐的閨女,苦了你了啊――”

伏在母親懷裡,王英這些年的委屈都化作淚水,“娘――”

王英算是堅強的,在外面她基本上不當著外人的面哭,哭也是躲在自己家裡,躲在被窩裡哭,這回到老家人也嬌氣了,淚水特別多,從回來到現在動不動就掉眼淚,光哭就已經哭了好幾場。

媽媽哭,奶奶哭,姥娘也在哭,大姐牽著兩個二姐和三姐在旁邊哭,嚇得念念抱著王月芽,把臉埋在她的大腿上。

“念念不怕。”王月芽忙蹲下身子,將念念抱了起來。

場面讓人極其心酸,周榮華急忙上前,輕輕拍著王英的後背,“英子,咱不哭了,我看人到的差不多了,該怎麼辦也該操持起來了。”

“嗯。”王英抬起頭,擦擦眼淚,轉向緊抿著嘴,努力控制自己情緒的老父親,“爹,該怎麼辦我也不是太懂,你和大爺指揮著我們幹吧。”

王友元點點頭,與石耕田一起走到屋外,他長吸一口氣,待冰冷的空氣灌滿整個肺腑,心裡才舒服了一點。

今天來的人並不多,要是按照村裡辦三年的標準來看,算是冷清的,王友元環顧整個院落,見自己的兒子和瑞成兄弟都站在牆根下曬著太陽聊天,也不知道說到什麼好笑的,幾個人嘿嘿笑了起來。

王友元臉寒了下來,他使勁蹙著眉頭,以至於眉間的溝壑更深了,今天是什麼日子,你們高興成那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辦喜事。

王友元大喊一聲:“那個,瑞成,你過來一趟。”

瑞成正說的起勁,沒聽見王老爺子的話,旁邊瑞全聽見了,他碰碰瑞成的胳膊,“二哥,王叔叫你呢。”

瑞成轉過頭來,確認王友元是在喊他,忙跑過來,“王叔,你叫我了?”

王友元問道:“東西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瑞成指指院子裡的扎紙花圈什麼的,說道:“都準備好了,你看該扎的都紮了,祭品也備齊了。”

石耕田揹著手走到地排車旁看了看,問道:“我怎麼沒有看見喇叭匠子,你們請了沒有?”

瑞成撓撓頭,“大爺,我嫂子沒說要請喇叭呀。”

石耕田皺眉,“你嫂子常年在外不懂老家的規矩,你就不知道提醒她一下嗎?”

瑞成小心的看了王友元一眼,辯解道:“不用喇叭也沒事吧?”

石耕田斥道:“看你說的,不用喇叭像什麼樣子?多冷清啊,人不說閒話嗎?”

瑞成賠笑道:“大爺,那怎麼辦?現在去請也來不及了呀。”

親家公在這裡,石耕田主要是怕王友元不滿意,他呵斥完瑞成,轉頭就換上一副笑臉,“他王叔,你看,小輩辦事就是不靠譜,你多擔待,要不我讓他們兄弟現在出去找找?”

馬上就要動身了,現在再去找喇叭怎麼會來得及,王友元心中不滿,卻也無可奈何,他說道:“算了,就這樣吧。”

石耕田瞪了侄子一眼,喝道:“還不把人都喊過來!”

“哎!這就喊。”瑞成說完,轉身對著幾個兄弟招招手,“老三,老五,你們都過來。”

雖然是親戚,山嶺和山壯對石家幾兄弟也不是多親近,他們之間只能算是上熟識,平時沒有什麼事根本也不會互相走動,要不是因為今天石大勇過三年,他們也不會過來這裡。

要說有感情,山嶺兄弟和石大勇的感情也不深,自妹妹跟石大勇出去後,夫妻倆一年也就回來一次,他們也就是在妹妹一家人回來後一起吃上幾頓飯,相處幾天而已。

到了石家,禮貌的跟老人打過招呼後,他們這些年輕人自然而然的聚到一起,相互寒暄後,也沒有什麼可說的,瑞福就把自己聽到的一些稀奇事講給他們聽。

幾人正聽得熱鬧,聽見瑞成喊他們,知道儀式要開始了,忙一起走了過來。

石耕田等人都到齊了,開始安排每個人需要做的事情,他先是咳嗽了幾聲清清嗓子。

“咳咳,那個,瑞成這裡你最大,你負責喊路,老六,你抱著籃子,負責撒過路錢,路祭就讓老三來做,老五你拉車就行,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明白,大爺。”

“那行!”石耕田一揮手,“老六,你把靈幡拿過來,這個得讓念念打著。”

瑞全急忙跑到地排車旁,從中間找出靈幡來。

孝子打靈幡,也是流傳很久的一道風俗,它包括兩層含義,一是亡人啟程上路,入土為安;二是孝子指引亡人不要迷路,平安歸西。

靈幡是在高粱杆和白紙做成,先將白紙剪成穗兒狀,再纏到高粱杆上,白穂兒只纏高粱杆的一半,高粱杆纏完白穂後,在頂端折兩下,並用麻繩栓住,折成龍頭形狀,也叫龍頭銜幡杆。幡頂採用蓮花瓣形狀,上懸六道白鏈,蓮花瓣分別代表八個方向,反映易學中的八卦圖形,也反映兒女希望父親得道成仙,保佑子孫後代的美好願望。

念念第一次見這個東西,好奇的拿在手裡晃來晃去的,隨著他的晃動,鎖鏈幡嘩啦啦的作響。

這個東西好玩,念念來了興致,揮舞著靈幡跑起來,六道白鏈跟著他在後面飄蕩。

這是能玩的東西嗎?王友元心裡埋怨念念不懂事,他蹲下身子張開手臂說道:“念念,念念,你到姥爺這來。”

念念不知道王友元心中所想,他舉著靈幡撲到王友元懷裡,還獻寶似的給王友元看,“姥爺,你看,我六叔給我的。”

王友元摸摸外孫的小腦袋,說道:“念念乖,姥爺告訴你,這個東西不是玩的,一會兒你舉著它跟著你二叔走,知道嗎?”

不是玩的呀,念念又舉著晃了兩下後,才戀戀不捨的點頭答應,“嗯,我知道了。”

“乖孩子。”王友元親暱的用自己的臉頰蹭了蹭念念的小臉蛋,“去叫媽媽和姐姐出來,咱這就走了。”

“哎!”念念脆生生的答應著,舉著靈幡呼啦啦的跑去喊王英,“媽媽,媽媽,姥爺說讓你們都出去嘞。”

王英站起身,說道:“這就來。”她轉過身,把石大勇從八仙桌上抱下來,抱在懷裡。

秀芝一進門光顧著傷心了,她還沒有注意到石大勇的骨灰盒就擺在後面的八仙桌上,隨著王英的動作,她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閨女懷裡抱著的竟然是石大勇的骨灰盒。

大勇不是已經走了三年了嗎,按理說骨灰盒早就該埋入祖墳,怎麼還會出現在這裡,她疑惑的看看孫秀芳,又看看自己家閨女,“英子,這……”

“娘,你看的沒錯,大勇一直在家裡放著呢,放在……”王英咬咬唇,兩行清淚又落了下來,“放在床底下。”

怎麼會這樣?秀芝直感不可思議,她用目光詢問孫秀芳,孫秀芳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親家解釋,她尷尬的咧咧嘴,想說什麼,沒說出來又咽了回去。

要起靈了,按理說石大勇的骨灰盒讓他的子女抱著最好,但念念年紀太小,骨灰盒又是石頭做的,太沉,他根本抱不動,讓石可抱吧,家裡到老林裡還有很長一段距離,王英也怕孩子抱時間長了抱不動,最後還是由她親自抱著了。

“大勇,搬家了,我和孩子們送你到新房子那裡去。”王英抱著石大勇輕聲呢喃著,臨出門的時候,孫秀芳忙撐開家裡的雨傘,替她擋住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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