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六十四:乘興而來,青梅煮酒為誰斟,戴莫凡,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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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思勤做了個美夢,她是笑著醒來的,一睜眼就急忙跟趙良生炫耀,“他爹,我剛才夢見可可了,閨女還記得我呢,抱著我喊娘來著。”
“是嗎?喊我爹沒有?”
嚴思勤一噎,她在夢裡光顧著閨女了,把趙良生給忘了,不過她不能說實話,“喊了,喊了好幾聲呢。”
車到s縣的時候是上午十點半,今兒個是個好天氣,明晃晃的大太陽就掛在頭頂上,天氣好,心情好,是個好日子。
終於到地方了,踩在s縣的土地上,因為石可,嚴思勤對這個陌生的城市感到分外親切,出了火車站,四下裡望去,閨女的家就在這裡呀。
嚴思勤急切的想見到石可,她一個勁的催促趙良生,“他爹,你快把地址拿出來,咱打聽著去。”
“看你急的,咱都到地方了,閨女還能跑了不成。”趙良生說著,從衣兜裡將寫有地址的小紙條掏出來。
石大勇地址留的很詳細,連運輸隊座落在哪個方向,哪個條街道,在哪個村附近都寫的清清楚楚。
趙良生將紙條展開,嚴思勤急忙把腦袋湊過來,看著上面的字又複述一遍,“巖上村西旁順著紅旗路一直向北走到頭。”
“他爹,咱就先打聽巖上村在哪就行。”嚴思勤將挎著的雞蛋籃子換了個胳膊,拽著趙良生的胳膊就往前走。
也不知嚴思勤哪來的勁,把五大三粗的趙良生拽得緊走好幾步才跟上嚴思勤,“別急別急嘛,我這就找人去問。”
打聽路一定要找本地人,夫妻二人在路邊站了片刻,看見一個穿著斜襟大褂,手挽竹籃的婦人走了過來,這穿著打扮一看就是本地人,嚴思勤急忙迎上前,“大姐,麻煩你我打聽個路。”
“打聽路啊,你可找錯人了,我不是本地人。”婦人說著指著遠處在路邊擺攤的小販,“你要打聽路,去問他們,他們肯定知道。”
“哦,謝謝大姐。”看來真是不能以貌取人,嚴思勤順著大姐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果真看到好幾個擺攤的,她謝過大姐,拉著趙良生向擺攤的幾人走去。
問清了巖上村的方向,兩人順著大路一直向西走去,一路上走走問問,越過巖上村,找到了紅旗路。
站在路牌下,趙良生將紙條又拿了出來,念道:“順著紅旗路一直向北走到頭。”
這是一個丁字路口,趙良生站的地方就是祭奠石大勇的地方,趙良生手搭涼棚向北方看了看,“晨他娘,就是這條路,咱一直往上走就行。”
馬上就能看見閨女了,嚴思勤激動得心砰砰直跳,也不知道閨女看見她是不是真的像夢裡哪樣,直接撲到她的懷裡邊。
s縣是革命老區,在抗戰時期,因八路軍一二九師鏖戰太行而名垂青史,s縣還有“三珍”,那就是核桃、花椒、柿子。
兩人往上走,目所能及之處全是柿子,現在正是柿子即將成熟的季節,一樹一樹的紅燈籠掛滿了枝頭。
不管什麼東西,種多了都,哪怕是青草,要是好幾十畝連成片在一起,那也能引得人驚歎,更別說是漫山遍野的紅柿子了。
鋪天蓋地的紅柿子引誘得嚴思勤轉不開眼睛,“他爹,你看,這麼多的柿子呀!真。”嚴思勤指著山坡給趙良生看,“這裡的風景真好,就像是畫裡面似的。”
“嗯,是。”趙良生欣賞著如畫的風景,心情更是愉悅。
“沒想到閨女家這麼好。”嚴思勤說道:“怪不得他爹一接她她就走。”
趙良生笑了,“這是孩子的家,她能不跟她爹走嗎?”
兩口子欣賞著風景一直往上走,原本以為會看到成片的建築物,沒想到一直走到頭了卻什麼也沒看見。
夫妻二人終於感覺到不對勁了,嚴思勤東瞧瞧,西看看,尋找著閨女說過的家周圍的環境,“他爹,我怎麼感覺不對呀,難不成咱走錯路了。”
“不應該呀。”趙良生又把紙條放到眼前,“上面說是紅旗路,這就是紅旗路呀,咱倆再找找。”
倆人順著坡往東一拐,一直走到了運輸隊大院的原址,這裡也是荒蕪一片,只有進門處的大門垛子還在,依稀能看到上面用紅漆書寫的運輸隊三個字。
趙良生急忙指著字說道:“就是這裡,你看,還有字呢。”
嚴思勤一連看了好幾遍才相信這就是運輸隊,她焦急的看向趙良生,“是運輸隊不假,可是這裡的人呢?房子呢?”
趙良生惘然的打量著周圍,“對呀,人呢,就是沒有人,怎麼連房子也不見一座。”
前面說過,運輸隊的房子全部都是活動板房,不用的時候,拆下來就能帶走,運輸隊解散了,地皮又交還給了地方**,人員全部撤離後,板房也就全部拆下來帶走了。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巨大的失望襲來,嚴思勤的心沉入了谷底,她喃喃自語,看著偌大的院子,抓住趙良生的衣襟,“他爹,那麼大的地方怎麼說沒就沒了。”
趙良生心裡也急,他安撫著妻子,“你別急,等我找人問問。”
兩人在院子裡轉了一大圈也沒見到一個人,又開始往回走,走到土崖下面的時候嚴思勤不走了,她看著土崖問趙良生,“他爹,你說這個土崖是不是可可說的那個土崖。”
趙良生仰頭看看崖上,又低頭看看崖下,“我看像。”
此時已是中午,石子廠有下班回家吃飯的,家住巖上村的人必須路過這裡。
趙良生看見有人走過來,他急忙喊住嚴思勤,“晨他娘,有人來了,咱過去問問。”
來的三人正是王英曾經的工友,石大勇出事的事她們也都知道,其中還有人說:這就是命啊,當時王英差一點就沒命了,如果當時王英死了,石大勇為了四個孩子也肯定不能繼續開車,他不開車就死不了,所以說老天註定他們夫妻到今年就做到頭了。
“大姐,我想打聽個人。”嚴思勤問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她潛意識中,年紀最大,一定見多識廣。
明顯的外地口音,高招娣在一旁聽見了,她看看這兩口子,奇怪這裡幾年前就拆的乾乾淨淨的了,他們來打聽誰?
“你們找誰?”說話的人與高招娣同村,農閒的時候,也跟高招娣一起上山打石子。
嚴思勤忙說:“就是在這個運輸隊上班的,他叫石大勇。”
石大勇,這個名字好熟悉,這不是王英她物件嗎,人都已經死了好幾年了,怎麼還有人找他?
“你們找他幹什麼?”高招娣狐疑的端詳著夫妻兩個。
“我們是他家的親戚,是過來走親戚的。”
這就更不對了,高招娣更納悶了,她說道:“你是他家親戚,你不知道石大勇早就死了嗎?”
“什麼?!”趙良生夫妻倆驚呆了,嚴思勤手裡一籃子雞蛋甚至直接掉到了地上。
“大姐,你說什麼?什麼石大勇早死了?”嚴思勤以為自己聽錯了,抖著嘴追問道。
“車禍,車撞到山上了,人沒救過來。”
趙良生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時候的事?”
高招娣回想了一下,“有三、四年了吧。”
三、四年?到底是三年還是四年?不會是他帶可可回來的路上出的事吧?嚴思勤直覺腦子“嗡”了一聲,怪不得孩子一去就沒了訊息。
嚴思勤沒好想,眼淚嘩嘩的往下流,早知道說什麼也不能讓石大勇把孩子帶走。
還是趙良生問得清楚,“石大勇出事的時候車上有幾個人?”
“哎呦,還幾個人?就他一個人還不行啊,他這一走,四個孩子都那麼點,可苦了她老婆了。”高招娣嘆息著。
四個孩子?趙良生記得可可說過她就有一個妹妹,“那個,石大勇的大孩子是叫石可嗎?”
高招娣:“對呀,是叫石可,聽說丟過,被好心人收留,後來又找回來了,就是孩子找回來沒多久出的事,我記得馬上就要過年了。”
既然這人這麼說,那可可一定沒事,嚴思勤抹去腮邊的淚水,繼續問道:“大姐,這的人都去哪兒了,怎麼這裡什麼都沒有了呢?”
高招娣:“哦,這裡解散了,人都分了,這兒沒人了。”
嚴思勤:“那你知道石大勇他們家分到哪兒去了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高招娣搖搖頭,“石大勇死後沒多久這裡就解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們家分到了什麼地方。”
嚴思勤不甘心,帶著一絲希望問:“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高招娣答道:“沒有,石大勇死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王英,他們家的事我也是聽人說的。”
嚴思勤失望的垂下頭,靠在趙良生的懷裡無聲的落淚。
趙良生攬著嚴思勤的肩膀,對高招娣說道:“謝謝大姐了。”
“沒事、沒事。”高招娣擺手,看這女人傷心的樣子,應該確實與石大勇家有親戚關係,就是石大勇死這麼多年了,她們一點訊息都不知道有點奇怪,她連看這兩口子好幾眼,這才裝著一肚子疑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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