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莫凡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二百五十八章:準備喬遷,青梅煮酒為誰斟,戴莫凡,試讀吧),接著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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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思勤的提議趙良生不是沒有想過,只是這兩年太忙,根本脫不開身,現在雖說房子也蓋起來了,人也沒那麼忙,但家裡還有一百多隻跑山雞要伺候。

趙良生想了想說道:“晨他娘,咱要出去了,可就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最少也得三四天吧,咱出去那麼老遠,家裡的雞怎麼辦?大壯和二晨怎麼辦?帶不帶他倆?”

嚴思勤可不想帶著兩個搗蛋鬼,“嗐!帶他倆幹啥?忒麻煩。”

趙良生皺起眉頭,“看你這話說的,你跟他倆說要去看妹妹,不帶他們去,你試試,不得跟你反了天?”

“那就不告訴他們是去看閨女唄,就說咱倆出去那個啥,那個那個……”嚴思勤說到這詞窮了,她自己也不知道找什麼藉口出去,正在那個間,腦子靈光一閃,“那個考察,就說咱倆出去考察別的地方是怎麼種果樹的,咱去學人家的先進經驗。”說到這裡,她還委屈的嘟起了嘴,“你看咱結婚那麼多年,大壯都上初中了,你還哪裡都沒帶我去過,結婚的時候你說的好聽,說以後要帶我出去旅遊,又上北京,上南京的,到現在可好,別說去北京了,我連咱z城都沒出去過,連大火車都沒坐過呢。”

嚴思勤看閨女的念頭一起,那心裡就像是長了草,一心要去石可家看看,她怕趙良生不同意,找各種理由來說,“你看咱房子也蓋好了,以後老宅子這邊會養更多的雞,還有果園,還有地,往後咱就更沒有空了,地裡棒子剛出苗,暫時不用咱問事,也就是現在還清閒點,你要是擔心那一百來只雞的話,我去找我爹孃,讓他們過來住幾天,幫忙照看照看,也就幾天的事,反正咱很快就能回來。”

說到旅遊這個事,趙良生真是理虧了,當年年輕,跟嚴思勤憧憬了一個非常美好的未來,要帶著她走遍中國的大好河山,沒想到,日子過下來,整天忙著賺錢養孩子,哪有空出去呀。趙良生歉意的摸摸老婆的腦袋,點頭答應,“行,等咱搬完家就去。”

搬新家,那可是大事,老古語管這叫喬遷之喜,搬家可不是隨便就能搬的,那得看個吉利日子。

趙良生回到家把老黃曆扒拉出來,一頁一頁的往下查,直到找到上面寫著宜喬遷三個字才滿意,“就這天了。”趙良生將黃曆放到嚴思勤的臉前,食指點著一個日期給嚴思勤看。

“我看看。”嚴思勤湊了過去,“十六,這日子不錯,十六十六,順溜順溜。”她掰著手指頭數了數日子,“今兒個是初三,離十六還有十三天,哎喲,用不了半個月咱就能搬家了。”

“咋,你要是嫌快,我再重新找一個。”趙良生說著就要把黃曆拉回來。

嚴思勤急忙按住,“不用不用,這天就好,就是在這住了那麼些年,心裡有點捨不得。”

“有啥捨不得的,住樓你還不高興啊。”趙良生將選好的日子疊起來,黃曆放到一邊,“你要是捨不得,我們爺仨搬過去住,你繼續守在老宅。”

“你想的美,憑什麼你三住新房讓我住舊屋?”嚴思勤不忿的說:“要我說啊,我們娘仨住新房,你繼續在老宅子裡趴著還差不多。”

趙良生笑道:“誒~,你這就是不講理了,是你捨不得的,又不是我捨不得。”

嚴思勤:“我就不信了,在這住了這麼多年,你就沒一點不留戀?”

“哪能一點不留戀。”趙良生環視著屋內的每個角落,感慨的握住妻子的手,“這個宅子,咱倆結婚就在這裡,兩個兒子也都是在這裡出生的,用那文化人的說法,那就是滿滿都是回憶,還真捨不得說走就走呢。”

趙良生夫妻倆結婚的時候,這裡還是三間破瓦房,兩人勤勤懇懇攢了錢,將房子重新翻蓋,也算是一手置辦起來的。

女人呀就是水做的,男人溫柔起來,女人更是柔的一塌糊塗,嚴思勤返身坐到趙良生的腿上,頭倚著趙良生的胸膛,視線落在院子裡的一草一木上,彷彿又看到了孩子們小的時候。

先是有了大壯,大壯蹲在那裡玩泥巴,接著有了二晨,二晨像個小鈴鐺跟著大壯的腚後頭,大壯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後來又有了可可,可可教哥哥們背唐詩,還表演鵝鵝鵝給他們兩口子看。

嚴思勤的眼睛溼潤了,漸漸的凝結成淚滴,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趙良生也不說話,他環著嚴思勤的腰也沉浸在回憶之中。

夏天天熱,衣服穿得少,趙良生就穿了一件老頭汗衫,直到他感覺到胸口熱乎乎、溼漉漉的才猛然醒來,低頭一看,胸口已經被淚水淹溼了大片。

“呀,晨他娘,你咋還哭了呢?”趙良生雙手捧起嚴思勤的臉,用掌心一左一右的擦著。

就是,自己怎麼還流淚了呢?嚴思勤不好意思的咧咧嘴,“沒事,就是覺得時間過得真快。”

嚴思勤有些難為情,她直接從趙良生腿上站了起來,掩飾著說道:“要搬家了,還得給二晨準備張床,他以後要和大壯分房睡,家裡還差一張床呢。”

趙良生:“你放心,我抽空去城裡買,你說還缺什麼,我一塊兒從城裡買回來。”

“要不咱也買一套沙發吧,就像成老闆她家的那樣,擺家裡也。”嚴思勤指著家裡的條几和八仙桌說道:“這些都不興了,我不打算搬了,搬家的時候,光把床和吃飯的桌子搬走就行。”

趙良生:“要我說,吃飯的桌子也不搬了,我在城裡挑一套新餐桌回來得了。”

嚴思勤想想,還是說:“搬吧搬吧,夏天在院子裡乘涼,切個西瓜,擺個茶杯也方便。”

“聽你的。”趙良生點頭。

“那我抽空回一趟孃家,讓他們十六那天過來溫鍋。”

“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嚴思勤喜笑顏開,轉眼就忘了剛才還在掉眼淚。

“這回不哭了吧。”趙良生戲謔的看著妻子。

“討厭。”嚴思勤擰著身子,假裝生氣。

趙良生往門外看了一眼,沒看見討人嫌的兩個兒子,他上前兩步,將妻子摟在懷裡,食指托起嚴思勤的下巴,盯著她的紅唇,正要親下去。

“咣噹!”大門猛的一響。

“娘,我餓死了,飯好了沒有?”趙晨一陣風似的跑了回來。

聽見兒子的聲音,嚴思勤一把將趙良生推到一邊,整理整理髮絲走出門去。

趙良生暗道:這討人嫌的,早不回來,晚不回來,偏偏這時候回來。

定好了搬家的日子,嚴思勤抽空回了一趟孃家。

回孃家,這句話本身就充滿了幸福感,因為那個從小長到大的家庭幸福感是所有的都替代不了的,即便出嫁後的生活幸福美滿,回孃家依然會感覺到不一樣的,來自親情的幸福感。

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嚴思勤整個人從裡到外都洋溢著喜悅,連眼神都是亮晶晶的。

剛進孃家門,嚴思勤就喊了起來,“爹,娘,我回來了!”

沒有看見嚴老爹的身影,楊玉華正坐在屋簷下烙大煎餅,嚴思勤快步走過去,像小時候那樣趴在母親後背上,下巴墊在孃的肩頭,親暱的說:“娘,我爹呢?”

閨女跟自己親,楊玉華心裡很是受用,嘴裡卻是另一番說法,“你個熊妮子,還小年紀呢,昔不拉熱的天你還趴我身上,你想熱死你老孃我,一邊去,蹲那幫我燒火。”

“嘻嘻。”嚴思勤吐吐舌頭,在鏊子旁坐下,“咋沒看見我爹呀?”

楊玉華熟練的揭起一張煎餅擺到一邊,“誰知道你爹去哪了,吃了飯就出去溜,不到飯時不回來,說吧,啥喜事把你恣成這樣。”

“誒~娘,你咋知道我有喜事?”

“你是我生的,就你,撅腚我就知道你屙什麼屎。”

“那你猜猜我今天拉什麼屎。”

“什麼屎?臭屎!屎還能香了不成?”楊玉華手指頭照著閨女的腦門子就是一戳,“你個熊妮子,還跟你娘賣關子,快說!”

“呀呀,娘你手上有面。”嚴思勤頂著腦門子上的白麵點子笑道:“娘,我家新屋蓋成了,我來請你們十六那天到家裡去溫鍋。”

“呀,恁快就蓋好了?”楊玉華十分驚喜。

嚴思勤家蓋房子她知道,當時還準備去幫忙,沒想到趙良生把活直接包給了小工程隊,這樣也好,省事。

“嗯,蓋好了,他爹看了個日子,十六那天,都去啊,正好我侄兒侄女他們都放暑假了,有空,都帶著。”

“肯定都帶著,他姑家的新房子,說什麼也得去看看。”楊玉華問:“咋樣,新屋子漂亮吧?”

“當然漂亮了,你當錢是白花的?”提到新房子,嚴思勤自豪的很,那可是整個辛莊村的頭一份,她喜滋滋的說道:“娘,你去看了就知道了。”

嚴思勤吃完中午飯,又去了兩個哥哥家邀請的哥嫂一家人,在孃家玩了一會兒才依依不捨的走的,她回到孃家,一到家彷彿自己瞬間從老媽子又變成了娘手心裡的嬌嬌女,要不是不放心著兩個孩子,她都想住孃家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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