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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孫秀芳果真和了二十斤面,第二天,婆媳兩個早早的就起來忙活,等瑞民睡醒,十斤面的麻花都搓好了,瑞民現在是大功臣,可得讓他休息好,瑞民這邊一有動靜,王英就忙叨的趕緊去做飯,瑞民吃完飯,喝著茶悠閒等麻花炸出來。
瑞民現在不是吃閒飯的了,他腰桿子都感覺比往常直很多,他端著茶杯圍著鍋轉圈,煞有其事的指揮,“還沒有炸好嗎,快點,我等著出門呢。”
先炸了幾鍋,湊足了一籃子,瑞民學著昨天的樣子,往百貨公司附近一站,大聲吆喝了幾句,不一會兒,一籃子麻花就去一半,不過老在一個地方不動也不行,瑞民現在也大膽了,哪兒人多往哪扎,還沒到中午頭呢,他一籃子麻花又賣的乾乾淨淨。
瑞民說又賣乾淨了,王英都不敢相信,今天這一籃子和昨天那籃子可不能比,今天這籃子可是足足裝了一百多根麻花,可事實勝於雄辯,空空如也的籃子和瑞民掏出來的大把毛票,都說明了今天的生意還是相當的火爆。
瑞民興奮的滿臉放光,回來吃完飯簡單一休息就迫不及待的挎著滿滿一籃子麻花出門了。
生意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不過在太陽落山之前,籃子裡面還是一根沒剩。
吃過晚飯,一家人圍著飯桌點毛票子,面額基本上都不大,大部分都是二毛和一毛的,其中也夾雜了少許幾張五毛和一塊的。
王英拿過紙筆開始算賬,“今天,一共用了二十斤面,一斤面一毛八,面的成本是三塊六,油用了五斤,成本是八塊五,總共是十二塊一塊錢,賣了二百四十根麻花,這是二十四塊錢,二十四減去十二塊一,掙了十一塊九毛錢。”
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王英激動的寫出來的字都有點歪歪扭扭的, “娘。”王英抖著手裡的紙給孫秀芳看,“娘,咱們光今天一天就賺了十一塊九毛錢,一天呀,要按這樣下去十天就是一百一拾九,一個月就是三百五十七,比大勇工資都高好幾倍呢。”
能不激動嗎,石大勇一個月工資連駐勤補助都算上才一百露頭,工作還累,還經常好幾天不著家。
“真的?天老爺來,真賺恁些個錢?”孫秀芳雖然不識字,但不耽誤她接過王英遞過來的紙橫橫豎豎的看。
“娘,你又看不懂,給我看看。”瑞民從孫秀芳手裡把紙抽過去。
“我還沒算完呢。”王英又拿出一張紙,繼續寫寫畫畫,“供應糧還剩五十一斤,能搓六百一十二根麻花,也就是六十一塊二毛錢,成本是九塊一毛八,油是……”算到油,王英眸子一暗,“娘,沒油了,咱家一個月才攤五斤油,不夠用的,等明天大勇家來得讓他想辦法買油。”
“這麼快就沒油了?我記得大勇打回來一桶呢。”孫秀芳說著就去找油桶,她把油桶拎起來對著光看了看,“這不裡面還有一些呢嗎?”
“娘,咱還有五十一斤面的麻花沒炸呢,這點油能抵到哪去?”
“這可咋弄嘞。”眼看著大好的前景,手頭卻馬上沒有彈藥了,這一瓢涼水直接把興奮的火焰澆滅了一半去,孫秀芳失望的把油壺放到一邊,“那英子,高價油多少錢一斤你知道不?”
“娘,你別說高價油多少錢一斤了,就是在哪賣我都不知道,往常裡咱家的供應油根本吃不了,月月都有結餘,誰還會去打聽高價油呀。”
孫秀芳想了想說:“咱老家都吃棉籽油,那油便宜,也是一塊多一斤,要是這邊實在買不到便宜油,不行咱就從老家弄點油過來算了。”
“娘,你說的倒是簡單,咱老家那麼遠,油這東西咋往回運都是個難題,它不像別的好帶,帶少了不夠用的,帶多了拿不了,帶個一星半點的頂不了多大的用,還不夠費事的。”
孫秀芳看看天色已晚,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說道:“我說英子,這個心咱倆操不了。”孫秀芳捶捶肩膀,“年紀大了,不中用了,今天搓麻花搓的胳膊疼,我年輕的時候天天跟著生產隊長耪地,挖溝都沒覺得像今天這麼累過,咱還是趕緊把明天要用的面和出來,趕緊去睡覺歇歇吧。”
王英幹一天也累,她不光搓麻花,炸麻花,抽空還得看孩子、做飯,她不光胳膊疼,腰也酸,王英按著後腰站起來,把錢放到抽屜裡面,“行,娘,你說和多少面?”
孫秀芳說道:“今天二十斤面都賣光了,不行明天咱再多加五斤試試,和二十五斤面?”
“中,娘你說多少就多少。”
生意剛剛開始,一切都沒有步入正軌,尤其是原材料問題還沒有解決,石大勇不放心,在駐勤點上呆的也不安穩,只要份內的工作一完成就往家跑,他記得回家的路上有幾個集市,他想去轉一轉,看能不能買到便宜點的糧食和油。
黎城,剛入縣的位置有一個集市,每到初一、十五還逢大集,周圍十里八鄉的老百姓逢旬都會彙集到這裡,手裡想換幾個活錢自產自銷的鄉親也挺多的。
這個集市他來過很多趟了,原來不做生意的時候都是來買些瓜果蔬菜,碰到便宜的雞、魚、野味什麼的也買一些回家改善生活,碰到糧油也問過價,就是沒買過。
問了幾家,都要五毛,少一分不賣,石大勇視線往遠處放了放,發現前方有一個老漢,形態和自己父親有點相似,他心中一動,越過幾個攤位,直接站在老漢的糧食袋前,抓了一把麥子,端詳了一下,在手心裡攥了攥,又捏了兩粒放到嘴裡嚼了嚼,嗯,曬的挺幹,顆粒也飽滿,他滿意的點點頭,問道:“老鄉,你這個麥子多少錢一斤?”
老漢六十多歲的年紀,因為常年的勞作背有些佝僂了,飽經風霜的黑紅臉龐由於乾瘦顯得高顴骨高高隆起,無情的歲月早已在他的眼角和前額,刻下了一道道細細的皺紋,頭髮和鬍鬚俱已花白,一雙滯澀的眼睛也不再明亮,灰灰的仿若蒙上了一層霧氣 ,老農吧嗒了一下嘴裡的旱菸袋,“五毛二。”
“啥?不都是五毛嗎,大爺你咋賣五毛二嘞。”之所以選這個大爺的糧食來買,石大勇主要還是因為惻隱之心,老大爺這麼一大把年紀來這裡賣糧食,不由的讓他想起了自己的父親,他想反正都是買,買誰的都一樣,只要這大爺賣的和別家一樣,他就不再轉了,直接拿他的就算了。
“後生。”老漢把菸袋叼到嘴上,乾枯皸裂的雙手掬起一捧麥子展示給石大勇看,“你看看俺的麥子,俺功夫下得大,糧食上得好。”老漢說著又把手往上舉了舉,“後生,你再瞧瞧俺的糧食多幹淨,俺簸了好幾遍,一點沙子都沒有,那二分錢就算是俺的辛苦錢。”
大爺的糧食確實是好,但價錢也好,他又不是買三斤五斤,成百斤的買,一斤多掏二分錢,一百斤就是二塊錢,十多斤供應糧錢出來了,就是他再心存憐憫,但是一到拿錢說話的時候,他還是猶豫了。
石大勇看老漢的攤子,這麼多個袋子,一個袋子裝50斤,少說這些就得有三百斤,也不知道大爺是怎麼把糧食運來的。
石大勇拍拍面口袋,“大爺,這些個糧食可不輕啊,有多少斤?”
“三百斤,俺稱的好好的,一袋子正好50斤。”這個人真是,也不說要不要,老漢又開始吧嗒他的旱菸袋。
“誰幫你送來的?”
“俺兒用獨輪車幫忙推過來的。”
“那你兒呢?”石大勇想,不行跟大爺的兒子講講價,年輕人都好說話。
“俺兒家走了,村裡有點零活,還能掙幾毛,我年紀大了,幹不了了,也就看看攤子。”
“哦。”石大勇有些遺憾,他往前邁了兩步,準備去別家看看,“大爺,你忙吧,我再轉轉。”
又是一個光問不買的,老漢有些失望,他也知道,自己定價有些高了,但他的糧食好啊,兒子也說了,只要不低於五毛錢一斤賣出去就行,可他一年到頭種地也不容易,風裡來雨裡去的,天越熱越在地裡鋤草,一顆汗珠子摔八瓣才能迎來大豐收,不就是想多賺兩個錢嗎。
“哎!後生。”老漢有點妥協,心裡說圖吉利要不賣一份開開張?
石大勇回頭,“大爺,咋了?”
老漢把煙鍋子往鞋底磕了磕,“你要真心想買,五毛錢一斤賣你一份。”
石大勇正有些戀戀不捨,聽大爺這麼一說,心中一陣高興,“那行,大爺,你這三百斤我都要了。”
“什麼?都要了!”老漢以為他聽錯了,這三百斤他可是準備賣一天的,他都跟兒子說好了,等下晚下集的時候來接他,幸虧自己剛才喊住這後生了,真沒想到自己差點錯過一個大主顧。
“對,五毛錢一斤,三百斤我都要了,不光今天我都要了,要是可能,以後每個月我都能要五百斤,大爺,只要你能保證是這個質量的,我就不在別家看了,直接從你這裡拿。”
“那敢情好,那敢情好。”老漢高興的鬍子都跟著顫顫的,“你放心,老漢我做生意最講究良心,我保證每次的麥子質量都這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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