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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夏搶收,村中的空氣陡然緊張了起來,到處都是步履匆匆的人,孩子們也不復往日的悠閒,跟著父母下地幹活。路上,散落著麥子的秸稈,腳踩在上面,發出“索索”的酥脆聲。

嚴思勤一大早就把需要帶下地的東西準備好了,忙三夏,根本沒有空回家做飯,都是直接在地裡解決,她燒了一大鍋綠豆水,天熱,幹起活來會更熱,綠豆解暑,得多備點。煮了十幾個五香雞蛋,烙了一疊子單餅,又炒了一大盤子鹹菜絲。中午吃的時候,拿一張單餅,雞蛋剝了皮,弄碎,放到餅裡面,再撒一層鹹菜絲,捲起來,好吃又壓餓。

趙良生把地排車準備好,東西一樣一樣的放上去,查了查沒有遺漏的,大手一揮說道:“上車!出發!”

嚴思勤先將小閨女抱上車,等可可坐穩當後,才將趙晨拎上去,至於趙雨,不用等人抱,早就自己爬到車上站好,手臂作勢揮動馬鞭,嘴裡喝了一聲:“得~駕!”

“你個小兔崽子!趕緊給我坐下!”趙良生氣笑了,照著趙雨的小腦袋瓜子就是一巴掌,佯裝不高興:“養你有功了,把你老子我當牛做馬!”

趙雨雖小,察言觀色的功夫可不賴,爹這一巴掌根本不含力度,打在腦袋上跟撓癢癢似的,說明爹根本就沒有真生氣。

麥收時的太陽最毒,整個三夏下來,一個個曬得跟黑炭頭似的。小閨女本來就不太白,這要是再曬一個夏天,不得黑的扔碳堆裡找不到人?所以嚴思勤把可可從頭武裝到腳,頭上帶著一頂大簷子草帽,簷子夠大,能夠將整個小臉蛋遮的嚴嚴實實的,長袖長褲正好擋住胳膊腿,腳上穿的還是涼鞋,這腳丫子黑點應該沒有關係吧。

趙良生握住車把,弓下腰,足下使勁,嚴思勤扶著車幫,用力推了一下,車身動了起來。

和別家的行色匆匆不同,趙良生一家人有點像是去郊遊,趙良生拉著車走在最前面,不時回頭與嚴思勤說說話、聊聊天。嚴思勤則走在車子旁邊,護著三個孩子,交代孩子們坐穩了,注意安全。

對於第一次下地幹活,可可覺得很稀奇,也很期待。從頭天晚上,娘就開始烙單餅,煮雞蛋,都是她喜歡吃的。還有剛剛紅了尖嘴的桃子,名喚五月鮮的,那麼多、那麼多她喜歡吃的好東西,都放在一個手挎簸籮裡。

趙良生家的地與魏東家的土地接壤,魏東家人口少,兩口人就三畝地,靠著路邊,挨著的是一片小樹林。

趙良生一家人晃晃悠悠到達地頭的時候,魏東父子兩個已經割了近半畝地,魏東和魏贇下地早,魏東怕熱,想趁著太陽沒升起來多幹一會兒,大中午太陽最毒的時候就歇著。

看見魏贇,石可心中一陣欣喜,之前知道魏贇沒有媽媽,石可心中對魏贇產生了一種莫名的親近感,一直想著去接近魏贇。

趙良生剛將地排車停好,趙雨率先蹦下車,蹦蹦跳跳的在地邊亂轉,石可伸開胳膊由著嚴思勤將她抱下車, 趙晨站在車上等的急,自己撅著小屁股爬下來。

魏贇還小,魏東就是再不喜歡這個兒子,也不會拿魏贇當個整勞力來使,魏贇做的不過是捆捆麥個子等之類的小活。

趙良生將車上的東西卸下後,遙遙的喊了一聲魏東,算是打招呼:“魏東!大兄弟,你來的可夠早的!”

聽見喊聲,魏東直起腰,用脖子上搭的毛巾先擦一把汗,回答道:“趙大哥,你可真沉得住氣,這個點了才來。”

“活多活少,到時就了,慢慢幹唄,還能有幹不了的活?”

嚴思勤先將桃子拿出來一人發了一個,又拿出兩個,遞向趙雨:“大壯,去給你魏叔和小哥哥送過去。”

趙雨“吭哧”一大口,先將桃子尖上紅紅的部分一口咬下來,五月鮮就是這樣的,最好吃的部分就是桃子尖上的位置,甜,口感最好。

石可和趙雨分別接過一個桃子,石可跟在趙雨的後面,小心翼翼的趟著麥壟,走到魏贇身邊,小手握著桃子遞給魏贇,小嘴巴抿了一下:“給你吃。”

魏贇正熟練的捆著麥個子,先抬頭看了一眼石可,待繫牢手中的麥結才站起身,他並沒有伸手去接石可手中的桃子,而是先看向魏東。

趙雨走到魏東跟前,將桃子遞給他:“叔,給你。”

“叔不吃,你吃吧。”魏東溫和的一笑,右手摩挲一下趙雨的小腦袋,感覺到魏贇的目光,回首望去,果不其然,魏贇正盯著他,目光分明在問:讓不讓吃?

魏東平時對魏贇的教育一直很嚴,不可以隨便要別人東西諸如此類的事情也經常在魏贇耳邊提起,見魏贇如此表現,心中微微滿意,臉上笑容更深,說道:“吃吧,別忘了謝謝你趙嬸。”

父親允許了,魏贇這才把桃子接過來,斯斯文文的咬了一小口。

趙雨見魏東不吃,抓著桃子扭頭就回。魏叔都說給他吃了,趙雨也沒有客氣,左手一口右手一口吃的那叫一個歡。

趙良生和嚴思勤手握鐮刀站在地壟邊,嚴思勤可捨不得讓兩個小的跟著受苦,交代趙雨:“大壯,看好你弟弟妹妹,到樹林裡去玩吧。”

“哎!”趙雨領著兩個小的往小樹林走,魏贇滿臉羨慕的看著他們的背影,魏東看見了,也有些不忍心,說道:“你也去歇會吧。”

魏贇高興了,一身輕鬆的啃著桃子就往小樹林走。

蔚藍的天空下,林子不大,並沒有遮天蔽日,陽光順著樹的縫隙,穿過重重疊疊的枝葉照進來,斑斑駁駁地灑落在草地上,林中的有鳥兒嘰嘰喳喳地唱著歌,草叢裡蛐蛐、螞蚱歡快的彈唱。

四個小的正在做遊戲,每人手裡都撿了一大把的樹葉柄,正兩人一組比賽誰的葉柄結實,在大人眼裡挺枯燥無趣的遊戲,幾個孩子玩的津津有味,因為自己手中的葉柄結實一點點興奮的歡呼。

將近八歲的魏贇在幾個人中最大,三個小的直接把他當成了領頭羊,玩什麼?怎麼玩?都聽小哥哥的。

在抓螞蚱的過程中,石可發現了一群奇怪的螞蟻,石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大的螞蟻,她所認知的螞蟻很細小,就像一截小小的線頭。可這林子裡的螞蟻好大,足有大花生米那麼長,一身烏亮的盔甲,兩根細長的觸角,鋼鉗一樣的嘴巴,排著長隊忙忙碌碌的樣子。

石可很好奇,撿了根木棍,蹲在那裡逗螞蟻,三個男孩不知道石可在玩什麼,紛紛圍過來,魏贇經常跟父親下地幹活,認識,他指著大螞蟻說:“這個螞蟻身上有醋。”

螞蟻身上還有醋?六雙不置信的眼睛盯著魏贇看。石可將手中的木棍抬到臉前,仔細觀察上面爬著的一隻大螞蟻,試圖找出螞蟻身上裝醋的地方。細長的螞蟻,除了大腦袋,還有一個大肚子,醋能裝到哪裡去?她眨巴眨巴大眼睛,長翹的睫毛像兩柄小扇子,刷拉刷拉的忽閃了好幾下,烏溜溜的盯著魏贇,花骨朵似的小嘴一張:“小哥哥,醋在哪裡?”

被質疑了,魏贇急於辯解,他抓起一隻大螞蟻:“真的有,不信你們嚐嚐!”魏贇將螞蟻往趙雨嘴邊一遞,嚇得趙雨猛的往後一頓,一個不提防,一屁股做到了地上。

切!一隻螞蟻都能嚇一屁股蹲,那也太膽小了,魏贇又把螞蟻遞向石可,石可急忙偏頭,把腦袋躲的遠遠的,魏贇看看最小的趙晨,還沒打算給趙晨看呢,趙晨早皺著小鼻子退後兩步了。

“真有,我吃給你們看!”魏贇說完,真的就把螞蟻放到嘴巴里嘬了一下,嘬完後還吧唧吧唧嘴:“酸酸的,你們嚐嚐,真有醋。”

小小子就是膽大,趙雨見魏贇真的吃到螞蟻醋了,不光安然無恙還很享受的樣子,他半信半疑對魏贇說:“那我就嚐嚐?”

魏贇把手中的螞蟻遞到趙雨的嘴邊,趙雨大著膽子,學魏贇剛才的樣子也嘬了一下。

大螞蟻受驚,身上的分泌物分泌的越發多,趙雨這一嘬,還真吃到了酸酸的味道,他咂咂嘴:“還真是有醋,酸酸的。”

石可見大哥也吃到醋了,新奇心一上來,想也嚐嚐味道,石可在家的時候就是個假小子,要是扭扭捏捏的肯定也混不到二把手的位置,她伸出兩根手指,小心翼翼的將木棍上的螞蟻捏下來就往嘴裡放。

大螞蟻此時是滿腔的怒火,人家老老實實的跟在小夥伴後面幹活,真是招誰惹誰了,平白無故的遭遇如此橫禍,被兩根手指捏的渾身疼,它一腔怒火無法發洩,咔嚓著自己唯一的武器,鋼鉗一樣的大嘴巴對著一個粉粉的東西狠狠的夾上去。

魏贇吃螞蟻醋的時候,嘬的是螞蟻的屁股位置,他喂趙雨吃也是喂的螞蟻屁股,石可不知道啊,她還以為是吃螞蟻的嘴,屁股多髒啊,要是魏贇提前告訴她吃螞蟻醋得嘬螞蟻屁股,她才不會吃。

意料之中的螞蟻醋還沒吃到,就感到舌尖一陣劇痛,石可疼的當即“嗷~”的一聲,接著伸著舌頭開始哇哇痛哭起來。

三個小小子被石可這嚎叫嚇了一跳,慌忙問:“妹妹,妹妹,咋了?”

石可沒法說話,伸著舌頭眼淚啪嗒啪嗒的掉,三人定睛一看,一隻碩大的黑螞蟻緊緊咬著石可的舌頭不鬆口。

魏贇急忙伸手去拽,螞蟻吃痛,咬的更緊,眼看著有兩縷鮮血順著螞蟻的大牙槽子流下來,石可更疼,哭得也就更歡。魏贇不敢拽了,趙雨試探兩下也不敢拽,趙晨更不必說,早嚇的竄到地邊去喊他爹孃,邊跑還邊慶幸幸虧自己沒去吃。。

趙良生、嚴思勤悶著頭正在割麥子,就聽見耳邊傳來石可撕心裂肺的的嚎哭聲,當即把兩人嚇了一跳,接著就聽見趙晨呼喊:“爹、娘,快來,妹妹被咬了!”

夫妻兩人嚇得心哆嗦了好幾下,嚴思勤就覺得腿忽的一軟,被咬了?被什麼咬了?蛇?兩口子同時想到的是被蛇咬到了,蛇有毒,那要是被咬上一口可了不得,小閨女才來家幾天,要是出了事怎麼跟公安的同志交代,以後怎麼跟孩子的親爹孃交代?

兩人扔了鐮刀就往小樹林跑,趙良生顧不得看路,不提防被秸稈根絆了一下,腳步踉踉蹌蹌的差點摔一個大跟頭,他單膝跪地衝著嚴思勤擺手:“別管我,你趕緊去看看。”

嚴思勤順著聲音一陣猛跑,邊跑腦子裡還浮現出了急救辦法,甚至都想到一會兒趕緊替小閨女把蛇毒吸出來。

剛進樹林就見小閨女一臉驚恐的張著大嘴,伸著舌頭,瞪著兩個大眼珠子緊緊盯著舌尖看,因為目光過於集中,且又正對著中間的方向,兩個眼珠子已經變成了鬥雞眼,還因為舌頭的伸出有口水不停的滴答下來,儼然一副已經中毒的模樣。

嚴思勤的心又是咯噔一下,心急如焚的撲上前,一把將石可抱在懷裡,哆哆嗦嗦的擼起褲腿就開始檢查:“我的乖乖,咬哪了?”。

趙良生緊隨其後,更是一疊聲的問:“可可,咋的了,咬哪了?快跟爹說。”

爹孃來了,石可心裡不那麼害怕了,可舌頭還是疼,石可用手指點點伸著的舌頭,口齒不清的說:“娘,娘,疼,嗚嗚嗚……。”

順著石可的手指,趙良生兩口子就見一隻烏黑鋥亮的大螞蟻死死的咬在石可的舌尖上,不是蛇呀,兩口子心放到肚子裡了,就是奇怪這大螞蟻怎麼會專門跑到石可嘴巴里去咬她的舌頭。

“我的個乖,咋恁大的螞蟻!”趙良生急忙用指尖蓋在螞蟻中間一掐,可憐無辜一條小畜命登時去了黃泉,再把螞蟻頭拿下來,石可的小舌尖被螞蟻的大鉗子咬出兩個深坑,鮮血登時流了出來。

見血了?好嚇人!石可舌頭恢復了自由,心有餘悸的趴在嚴思勤的懷裡痛痛快快的哭起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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